温伯亭抚摸了一下自己雪白的胡子,睿智沉稳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时月,点了点头说:“夫人与我有救命之恩,老夫定当全力照看夫人的身体,大小姐放心。”
说完之后,带着药童匆匆地离开了。
温伯亭走后,秦时月才想起来,母亲对温伯亭有救命之恩,只是何缘由?
看来,母亲的确和外边的人,牵连甚广,那一夜,阎修去了母亲的屋子,他们看起来,和娴熟。
一切的疑团都在胸中难以释怀,现在清歌又变成这样,秦时月心里不由地一阵绞痛,有些气急攻心了。
巧儿到清歌边上瞧了一眼,有些忧心忡忡地问秦时月:“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时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巧儿,她的那张被毁容的脸,疤痕纵布,有些的悚人。
“我也不清楚,你先瞎去,我看着清歌便好。”眼看这天色已经深了,秦时月温声吩咐了一声。
巧儿却不大乐意,紧张地摆了摆手说:“那怎么行,小姐,你瞧你累了一夜了,先去歇着吧,奴婢看着清歌。”
看那着急的样子,十足的在秦时月考虑,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头。
秦时月的心里一阵的恶心,但是不想在脸上表露出来,把一个狼留在身边,顺藤摸瓜,是极好的办法的。
不能就这样暴露了,打草惊蛇。
“明个你还有事要做,就我来吧,下去。”秦时月不想让巧儿靠近清歌,再说了,她要在清歌醒来以后,问问清歌在茶水间的情况。
不弄明白这一切,秦时月都睡不着的。
“但是……。”
“别再说了,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秦时月故意加重了语气,巧儿的脸色凝滞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带着那些丫鬟退了下去。
屋子里剩下了秦时月和秦千陌,秦千陌看了看秦时月,忍不住出声劝:“夜深了,你也累了,怎么不去歇着,让下人守着便好。”
“我不放心!!”秦时月揉了揉眉间,轻声地叹了一声,露出一些疲倦的神色来:“眼看这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很迷茫,真不知道该相信谁?!”
秦千陌的心一滞,眼眸的光芒微微地暗淡了下来,看着秦时月,低垂着头说:“等过了年,你嫁过去秦王府,就不用这么愁了。”
秦时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忧心地说:“我是秦家嫡女,怎么能撒手不管这公府里的事?大哥,你觉得,三姨娘和三妹妹的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说这话的时候,秦时月抬头看了一眼秦千陌,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思绪,眼波都没有半点波澜。
“月儿妹妹如此聪颖,要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大哥怎么会知道?”秦千陌回答得一板一眼,毫不犹豫。
秦时月看着秦千陌,忽然便笑了。
她清致的眉目之上染了邪魅妖冶的意气,笑容在摇晃的烛火之下,怎么瞧,都觉得诡异无比。
秦千陌的额角,微微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