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见九皇叔站着不动,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
“爷,需不需要让人盯着她,怕是有什么阴谋!!”卫玄若有所思地说,玛雅是什么人?
岂能轻易入宫来,她的性子,不是这宫中的人。
九皇叔却毫不考虑地摇摇头,深谋远虑地说:“现在还不需要,眼看皇兄的寿辰将近,到那个时候,自然有人有人来牵制她。”
他送进来的人,自然容不下玛雅的,不管玛雅有什么阴谋,他都不太担心。
再说了,老五夜肿政,他就算放开手掌,他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无需多费劲头。
卫玄想了想,又问:“主母可知道爷的主意?”
九皇叔没有说话,目光放得有些远,越过在凉亭之上戏耍的玛雅,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风从宽阔的御花园四面八方吹来,吹卷得他的衣袖猎猎作响,天气已经冷了,而九皇叔身上极寒的玄丝锦袍,却不得换下。
站在他身后的卫玄,都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也难怪九皇叔的手四季都处在冰冷之中,这天地间极寒的玄丝,不是一般人能穿上身的。
而穿上身的,却再也不能脱下,其中的天理轮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命数轮回,强势逆转命道,这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沉默了半响,迈开脚步离开的时候,有些怅然地说:“这是她的心愿,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一把罢了。”
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他有什么道理不成全的?
卫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再说,快步地跟上他的脚步,出了宫门,瞧见白衣侍女抬轿踏风而来。
前面的两名白衣侍女手执四角琉璃灯,灯影朦胧,琉璃灯花纹细腻华丽。
傍晚夜色暗沉,四角琉璃灯散发着幽蓝色的光,冲破宫门前黑甲军沉压压的铁甲。
这是九皇叔出行的标志,天下人皆知,宫门前国王的百官宫娥,纷纷退让,低头跪拜,不得抬头。
天下传闻,九皇叔除战功赫赫,风流成性,身边的侍女个个艳色无双,却从不见他纳妾。
皇妃之位虚设,至今无人能问鼎。
这些个传闻,带着一些桃色,自然又被天下百姓津津乐道,为鬼王九皇叔,增添了更多的神秘色彩。
只是跟在九皇叔身边的卫玄最清楚,九皇叔对女人有癖好,至今无人能近身来,就是身边侍奉的侍女,都不得逾越半步。
卫玄无比清楚,九皇叔的心里,有主母秦时月,天下女人,任凭姿色无双,倾国倾城,都不能入了他的眼。
比如,玛雅,天姿国色的异或女子,却被九皇叔当作浮草,驱逐而去。
九皇叔坐辇而去,那幽蓝色光晕的琉璃灯冲破云霄,如同一阵风,狂狷地撕破了喷雾。
同时间,未央宫内传来一阵花瓶砸在地上发出的巨大的响声。
皇后杨氏一身正装,凤袍加身,眉目如画,端的是姿色倾城,此刻却一脸愤怒,怒气冲冲地砸碎了一个个名贵的瓷器。
未央宫的太监总管李福全站在一边,很是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生怕祸及了他。
皇后鲜少发这么大的火,这一次,看来,是非常愤怒了,看这一地的瓷器碎片就知道了。
谁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