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岛敬一顺了下气,开始说道:“石川家本是将军世家,以隐流刀支撑起整个家族。在战国时代和江户时代(的时代),石川家族在高知县也是有名的大家族,家族中出过不少有名的将军或是海盗。直到江户幕府末年,天灾不断,幕府统治,民不聊生。财政困难,使大部分中下级武士对幕府日益不满。一些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更是趁机侵略,这个时候,只有推翻幕府统治,向资本主义国家学习,才是富强之路。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倒幕运动开始了。
最终在在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木户孝允的指引下,成功发动了政变,迫使德川幕府第15代将军德川庆喜交出政权,并由新即位的明治天皇颁布“王政复古”诏书。石川家族从此开始没落。到了明治二年,明治天皇迁都江户,并改名为东京,进行了一系列重大的改革。国力逐渐强大。后来在日清战争(甲午中日战争)打败中国北洋舰队及日俄战争中歼俄国太平洋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开始强盛一时,慢慢有了对外扩张的念头。
国是强盛了,可依靠着幕府将军家的武士们却大多失去了生存的能力。我们宫岛家一直是依靠着石川家族生存的下等武士,石川家族一倒,他们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哪还能顾得了我们这些武士,迫于生计,大多只会作战的武士参加了军队,当然,我也没有例外。二十多年前,当被军队训练了足足三年的我,踏上中国这片土地的时候,便被这秀丽的山河吸引了。我原本以为会被派出去参加作战部队,谁知道我的上司却告诉我,我被选中参与到一项秘密的任务,原因是,我会些中国话,还会下地干活。当时被选中的足足有好几百人,我们被撒到了中国的每一片土地上,收集情报,暗杀。破坏。到了后来,任务越来越少,最后直接就在没有人和我联系了。
我以为天皇陛下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便四处寻找可以让我继续生存下去的地方,当时的中国也是战乱不已,但还是让我找到了赵家庄这个好地方,一家没有了丈夫的寡妇收留了我,时间长了,我便在赵家庄住了下来,而那寡妇也成了我的婆娘,还未我生了一个闺女。
我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我还是一名帝国的军人,老老实实地做起了一个丈夫该做尽的义务。没过几年,当我成了赵家庄保长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还是找到了我,告诉我,让我继续潜伏下去。而那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婆娘和孩子,我不能拿她们做赌注,所以,我答应了他们。
直到几个月前,上边给我一个消息,说是一个让板垣那个孙子看中的八路军连长半路逃走来到了我们这里,叫我随时注意这群八路的动向,一有发现,马上向他们报告,因为他们要活的。我求天拜地地祈求,千万不要让我见到你们,如果真见到了你们,我报告了你们的动向,我就对不起我的婆娘孩子和想出多年的乡亲们。我如果不报告,被发现了,我们全家就都得死。可我没想到,就在我得到消息的当天,你们就来了,还穿着伪军的军服!我趁这个理由,就把你们赶了出去。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你们又回来了,还是被追回来的!尽管你们把追兵全都杀的一干二净,但我还是害怕有人跑回去报告,所以…”
“所以你就主动打了报告!”徐梦归察言说道。
宫岛敬一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是直接去的城里打得报告,接我报告的伪军根本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可能是为了抢功,根本没和上边的人说,就带着十几个伪军来了!十几个人管个屁用,一旦打起来,整个庄子都得跟着倒霉!我不得不悄悄跟带队的人说,你们已经走了!而我家里住的人,根本不是八路!后来我也想过,亲自把你抓回去,可你们人多,我动不了手!再后来,你带的那个丫头来了,壮丽也终于来了皇军,我几次想和带队的军曹长说话,都被那姓吴的给搅合了!其实当时那个大门,我不开也没关系的,因为我上边有人保着我。我之所以开门,就是想让他们发现你们的身份,把你们抓走,这样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这个少爷竟然想出了个点子,硬是把那军曹长给骗走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干脆就彻底帮助你们,只要皇军不发现你们,我一家老小就能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下半辈子。
没想到你们是越闹越大,不仅被皇军发现了,还把他们打了个惨败而归。再往后,我让你们帮忙给赵家大院送了一次粮食,你们就又和赵老爷子牵扯上了。县城里的那个上尉也是个混蛋,越是打不过,越是来戳罗你们。他们混蛋就混蛋吧,只要不牵扯到我就行。哎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在大年初一早上,我就接到那混蛋的命令(消息封的很紧,没人知道川崎已经嗝屁了),找个所有头头脑脑都在的时候,悄悄把徐连长干掉,然后他们再派部队过来把你们一网打尽。而我只能让那个带消息的人回去,说大年初二就是机会。
这赵家大院我每天都会来上几趟,里里外外我都很熟。所以,今天白天我就想了个自保的计划,让会篾匠的耿三把赵老爷子喊到书房,然后我再找机会把徐连长也喊过去,到时候我就在书房的门外把徐连长干掉,嫁祸给赵老爷子,而耿三自然不能留下。等耿三出了书房门口,我一时心急连捅了几刀才弄死了他,谁想着耿三还是在死之前出了声音,被赵老爷子听到了,赵老爷子打开门,看到耿三倒在地上,而我却拿着篾刀。当时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手一扬就划断了赵老爷子的脖子。我害怕被人发现,急忙把赵老爷子拖到书房的椅子上,而耿三我只能先扔到柴房然后在他心脏的位置重新把篾刀插了上去,造成自杀的假象。如果赵老爷子的尸体没有被发现,我的计划还是能成功的,等到徐连长进了书房,发现赵老爷子死的时候,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就直接杀了徐连长,如果来不及,大家自然也就会认为赵老爷子是徐连长害死的。那样就更没我什么事了。就是退一万步,还有个‘自杀’的耿三在那垫着,我就更不怕了。
算来算去,还是没算到赵老爷子进书房之前,竟然吩咐了下人去书房送茶,我还没来得及找人去喊徐连长去书房,赵老爷子的尸体就被送茶的下人发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知道的比我清楚,我也就不说了!我知道我该死,但在我死之前还有个请求,家里的那娘俩,她们根本不知情,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还请大家不要为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