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定思痛之后,苏凤瑶停止了哭泣。
“靖安妃,这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宫憩息了。”
“还望皇后娘娘早拿主意?” 殷素素凝望着她。
“你回吧,明日本宫去你寝宫有密事相商。”
一夜无话。
到了翌日清晨,苏凤瑶在寝宫中吃完了早膳之后,她在玉娇的陪伴之下,来到了靖安妃殷素素的欢庆宫。
“皇后娘娘,您来了?” 殷素素热诚地问道。
“本宫有事要同你相商。”苏凤瑶在坐到御榻上的时候,对她嫣然一笑。
“请皇后娘娘用茶。”一个宫女,给苏凤瑶端来了一个茶盏。
她呷了一口茶之后,说道:“我把昨夜你对我说得那一些话,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
“旋冥冽……是想宠爱新人抛弃旧人。”
“总之,在这皇宫之中,没有长久的宠爱,必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所以,为今之计,你我就要联手。”她端起了茶盏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为我们今后不停靠男人而生活,我们要在京城谋一份立身存命的大事来做。”
“什么,皇后娘娘,你要带着臣妾做大事情?” 殷素素泪眼迷离。
“你我既为天涯同命人,就应当同病相怜,相互依靠才是。”
“皇后娘娘,你说得不错。” 殷素素向她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大街?”
“此事,宜早不宜迟。” 苏凤瑶沉思,“不如,明日吧?”
“为何要等到明日?” 殷素素迟疑地问道。
“因为,我们还没有向皇上请示,我二人能否出宫?”
“皇后娘娘,皇上对我们都那样了,我们还顾及他?” 殷素素诧异地问道。
“妹妹?”她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们现在,是处在谁家的屋檐下?”
“当然是在皇宫中?” 殷素素答道。
“你想想看,这皇宫大内,难不成,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那当然不是?” 殷素素答道。
“咱们,现在可是寄人篱下!”苏凤瑶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一般的殷素素。
“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所以,在我二人没有被皇上给扫地出门之前,他依然是我们的君主,我们依然是他的臣妾。”
“要知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苏凤瑶看了殷素素一眼,“在我们还在皇宫中的时候,我可不想……因他轻视我们,我们目无王法而获罪?”
“若是什么过激的言行惹恼了他,那将会导致他……会把我二人打入冷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呀?”殷素素用玉手扇了一巴掌,“若非皇后娘娘提醒,我会因一时的气愤,而将此事忘了?”
“臣妾,今后一定要以皇后娘娘的马首是瞻。”
“也不要这样讲了?”苏凤瑶凝视着她,“如今,我们应当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姐姐,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殷素素现出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讲吧?”
“我同姐姐义结金兰,可否?”
“难得,你信任本宫,我们就义结金兰,一起焚香起誓。”
于是,她二人来到了寝宫的一处佛龛前,双双跪在蒲团之上拈香祷告。
她二人在默祷之后,双双起身来将供香插入到香炉当中。
“姐姐,这往后的,妹妹以你的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既然,你我义结金兰,姐姐我有一事相告?”
“姐姐,你说?”
“以后,我们行事,对身边的人一定要多加留心。”
“小心,祸从口出?”
“姐姐,提醒的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也要去崇文宫去探一探皇上,对我二人明日离宫去京城大街,他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那姐姐,你走好!” 殷素素对苏凤瑶福了一下身躯。
她在宫女玉娇的陪伴之下,拐向了崇文宫的方向。
当她二人来到宫门前的时候,领班的苏公公言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
“请公公相烦,向皇上通传一下,臣妾想见他?”
“哎呀,娘娘,您来的不是时候?”苏公公瞥了她一眼,“如今,皇上正同新当选的端妃娘娘在殿内下棋呢?”
“皇上对奴才们讲,今日,任何人想求见,他一律不见!”
“那我明日再来?”
“也好,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在返回凤雅宫的时候,玉娇对苏凤瑶说道,“皇上。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嘿——”苏凤瑶长叹一气。“此生,不愿侍奉在君王侧,无限悲哀在眼前。”
“皇后娘娘?”她凝视着苏凤瑶,“奴婢应当恭喜娘娘!除去巫山不是云?”
“此话怎讲?”
“塞翁失马,岂知祸福。”
“是啊,你说得不错,这天底下最为寡情和凉薄之人,就是帝王之心!”
“我算是彻底领教了?”她的话语未完,一行清泪挂在了脸侧,说不出有几多的哀惋与神伤……
却说,旋冥冽同新选的端妃,正在崇文宫中的御榻之上围在围棋桌的两端在对弈。
他一边构思棋局中的布局与对杀,一边自鸣得意地想到,这会子倒是不见皇后,再在他的面前因失宠而发神经了。
想来,他对于自己纵横捭阖的手段感到洋洋得意!
自古以来,无不是君王宠幸妃子和嫔妃的,他可以给她们当中的某一个人以恩宠,他也可以将自己的宠爱给予新进的妃子身上。
他是上天之子,天下的女子任他挑选,他随时可以给予她们荣华富贵,也可以给予她们杀伐和灭族之罪!
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