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和她说话。总是那么疏离有礼,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无论她是语无伦次还是脸颊绯红,他总是那么淡然冷漠。
在他的眼中,她和田宇恒、陶然他们是一样的,都只是他的工作伙伴而已,除此之外,真的就连一丝一毫的其他感情都没有。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是大一的军训,天气很热,太阳在头顶不停地炙烤着他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水一滴滴地滚下来,身上的军装已经透出了汗渍,脸颊烫烫的,那感觉真是难受。
就在那个时候她看见他施施然地穿过‘操’场,夹着两本书,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眉眼清俊,可是却给人一种冷漠孤绝的感觉,刹那间,她觉得心疼,好想去温暖他。
第二次见到他。知道他是大她一届的学长,年纪却比她还要小上一岁,是有着天才光环闻名全校的牛人,他的公司在业界很有名,几乎每个上网的人都会使用他的软件,纵是这样,他还是很少笑,他没有‘女’朋友,总是独来独往,总是喜欢皱眉,总是那副冷傲的模样。
就算他傲如天上的神祗,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却忍不住自己想接近他的‘玉’望,哪怕他并不和她说话,只要能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
后来加入了他的公司,他认真的表情,坚定的眼神,惊人的魄力……他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让她无法自拔地沉‘迷’。
大家都说,胡米,你喜欢的话就应该去争取,不年轻冲动的青‘春’怎么算是完美的?何况他一直都是单身,还是很有机会的。
为了壮胆,她看了好几部日本的少‘女’漫画和台湾的言情小说,也许真像书中说的那样,像她这样憨憨傻傻的可爱‘女’孩才能够融化冰山王子的心呢。
于是她壮着胆子写了一封情书夹在文件里,偷偷送给他。没几天就收到他的退件,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将来一定能找到更适合你的男生。”
心里其实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在看到他的回答时候,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她不相信他有‘女’朋友,这只不过是他拒绝她的借口。
她爱他,明明知道他不爱她,甚至连一丝男‘女’之间的喜欢都没有,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爱他,迅速收敛了自己悲伤的情绪,继续开开心心地出现在他身边,虽然每次都笨手笨脚的,但说不定有一天他就会注意到她了。
可惜没有等到那天,她就无意中看到他在打电话,满脸净是温柔宠溺的笑意,她慌‘乱’地离开,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也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么一个冷漠坚硬不懂温柔的男生。
原来不是他不懂温柔。而是她不是那个人。
那天晚上她哭了一夜,甚至第二天连他的篮球赛都没有去看,一遍一遍地在心里说服自己,他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直到开会的时候见到陈竹,她才明白他没有骗她。
陈竹出现的那一瞬间,她敏锐地感觉到团队里那伙兄弟们的惊‘艳’,她不是一般的第一眼美‘女’,不仅五官‘精’致得让人眼前一亮,还很耐看,特别是她身上那种清静婉约的气质,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
陈竹和陆彦是同类,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清冷,人家说‘性’格太过于相近会有排斥反应,可在他们身上怎么完全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气场让她绝望,就像一个圆,别人永远都无法‘插’入。
他们默契的眼神和微笑,绝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后来偶尔听公司的老人们八卦,才知道他们原来就是青梅竹马。
但是她的感情已经放得太深了,一点点收回来的那种痛苦不亚于将她的心凌迟,他看着陈竹时那炽热而专注的眼神,他偷亲陈竹时狡猾而满足的微笑,每次他流‘露’出雀跃愉快的神情,陈竹第二天就一定会出现在公司……
明明是那么孤寒的人,爱起一个人来竟然也能那样的认真专注,明明他们俩在公众场合从来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两人身上却都带了那么一种甜蜜腻歪的味道……
她越不想看到。就看得越清楚,一个人默默体会那种窒息的感觉。
明明是夏天,坐在楼下小‘花’园长椅上的她手捧着热‘奶’茶怎么还是感觉那么冷?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田宇恒有种隐隐的心痛,这个小姑娘总是那么充满了活力与朝气,虽然不算漂亮,可是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可爱,那是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与纯朴。
“田宇恒,我们‘交’往吧。”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
田宇恒差点被口中的‘奶’茶给呛道,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胡米,你没发烧吧?”
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用一段新感情治愈失恋的伤,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小丫头,我是喜欢你,可是我很自‘私’,不想做陆彦的替代品,等有一天你的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他的影子,满满的全都是我的时候,我们再‘交’往。”他给了她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对不起。”她真的觉得对他很抱歉,更为了自己的大胆而羞窘。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追求你。努力把他赶出你的心里。”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立马逗笑了她。
“嗯,谢谢陆姑姑,今晚陆彦已经订好了餐厅,您方不方便过来?”陈竹握着电话,一边说着一边和陆彦用眼神‘交’流着。
你叫她来干嘛?
她非要今晚请我吃饭,有什么办法?
“你郁闷个什么劲儿啊,我和陆姑姑又不是不熟,和她一起吃饭有什么关系?”挂掉电话,陈竹拽着他问道。
“非得今晚吗?今晚你妈也在啊。”
“我妈在怎么了?”她一脸莫名其妙,“哦。你是不是觉得太正式了,好像见家长一样?”
“不是。”他一脸别扭的样子,“我姑姑说话口无遮拦的。”
陈竹恍然,原来这家伙是怕陆姑姑破坏他的形象啊,顿时就乐了,陆姑姑一口一个死小孩,棺材脸的,他今天好不容易树立起来温良恭俭让的形象就立马倒塌了。
“你这家伙很假诶,装吧装吧,上次在我爸面前也是一副诚恳老实的形象,实际上邪恶得要命,你就是喜欢在我爸妈面前装乖。”她扑上去掐他的脸。
“老实点,我要开车。”他敲了她的脑袋一记。
“哼,你就是喜欢欺负我,两面派。”
“我以为你喜欢被我欺负。”他转过头对她意有所指地一笑,每次“欺负”她的时候,她都是一脸酡红陶醉的样子。
“你调戏我!”陈竹怒了,这孩子现在完全不走冷漠高傲的路线了,已经把调戏欺负她作为生活常态了,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她要是再不反击,岂不是被一个小孩爬到头上来了?
恶从胆边生,她一把扳过他的脸,粗鲁地‘吻’了上去,奈何她的‘吻’技实在拙劣,完全不能和能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的人相比,只懂得在他嘴‘唇’上来回地**。
他僵了几秒,突然闷哼一声,随即开始‘激’烈地反攻,一手扣住她的脑袋,灵活的舌头强硬地顶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
车内的温度开始升高,哪怕已经打了空调,还是让人觉得热,那是一种磨人的煎熬,两个人的呼吸急促,他的一只手已经悄悄伸进她衬衫里面,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上。缓缓地用力‘揉’动,她只觉得神智已经离自己远去,晕乎乎地软在他怀里。
“嗯……啊……”她忍不住微声细小地呻‘吟’着。
如‘春’水般柔软磨人的声音,惊醒了两人,她才惊觉,他的那只手正掌控着她的一只丰盈,爱不释手地捏‘弄’着。
他猩红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情‘玉’和‘迷’离,就像是笼中的困兽,危险而痛苦地压抑着。
“陆彦……”她有些尴尬,满脸绯红。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手讪讪地从她衬衫里退出,扭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赶紧端坐在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物,虽是低着头,眼神却控制不住‘乱’瞟,这一瞟又不小心瞟到了不该瞟的地方。
呃,那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大一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帐篷?
人说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果然不错,淡定如陈竹有的时候也是很有好奇心的,特别是在这档子事儿上,想她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多岁了,上辈子有个男朋友,却还是未经人事,从心理年龄上来说算是个老处*‘女’了,当年还觉得自己‘挺’圣洁的,现在想想却是有些悲催了。
不过看多了什么言情小说,基本常识也得到了普及,对陆彦此时的生理状况更是有着变态的好奇,就竟是衣物给人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激’凸了?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儿瞧,就算是个木头人都会给瞧出火来。
“陈、竹。”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抬起头正对上他喷火愤怒的目光,“呃,这个……嘿嘿……”她讪讪地笑了笑,“嗯,我爱你!”她突然飞扑上去抱住他,这样尴尬的时刻只好想出这样拙劣的解决方式。
陆彦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受用地紧紧地抱住了她,压抑地在她头顶一‘吻’,“小乖,我也爱你。”
“以后可不准玩火,迟早要吃了你。”他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故作严肃地说。
她难得听话地点点头,以后肯定不敢玩的,这男人是爆竹,一点就着的,刚才的场面实在太刺‘激’了,她的小心肝到现在还在‘乱’颤呢,要不是自己清醒的快,说不定就搞出什么车震丑闻来了。
一路上两人无话,车厢里流转着甜蜜而暧昧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