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鸣率众沿着一路的痕迹走出了十来里,渐渐的失去了踪迹,大家在耐心寻找各处的异常迹象时,也为赛亚仁的谨慎佩服不已,在那种状况下带着越七妹还能不留下一切行踪。
“老大!”阿蒙蹲在一处水草边,埋头喊道。
众人应声围拢,一株水草下躺着一颗瓜籽,文一鸣眯眼看了看瓜籽尖部的方向,捡起来递给阿蒙,眼中露出询问的目光。
阿蒙接过瓜籽嗅了嗅,点头道:“是这家伙的,狗日的经常吐老子一身。”
众人开怀大笑,阿蒙捏着手中瓜籽也是呵呵憨笑,说不出的开心。
“走!都留意一点。”文一鸣领头全体共享专注光环,解释道:“老塞选的这条路远离了我们原有路线,虽然有些偏离骷姑洞,而且极不好走,但同时也远离了追兵,只要不遭遇凶兽,活着的机率很大。”
一路上,大家都是在正常行走,仔细的探查周围是否有留下的瓜籽路标。
两刻钟后,众人共发现了三颗瓜籽的方向指引,行走路线都相当危险,不时会出现凶兽盘踞之地,他们不知道赛亚仁两人没有专注感知是怎样避开的。
因为要寻找路上留下的踪迹,一行七人的速度很慢,到傍晚时不过赶了五十多里路程。
不过大家在夜间休息时,心情都很不错,至少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老塞还活着,而且从留下的瓜籽路标上能看出,赛亚仁相信大家会回头搜救,这是对队友的一种信任,让所有人心里都很感动。
在这个残酷而冷漠的世界,有人能信任亦或是能得到信任,那是一种骄傲,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令人充满力量。
次日一早,团队继续沿着瓜籽路标搜寻。其中经过了一处泥潭,周围留下了不少的泥浆足印,让大家心里为之一紧,都知道是老塞两人遇到了危险。直到足印消失后继续出现了瓜籽路标后,大家才轻松下来。
两天后,瓜籽路标越来越多,看来是两人有了单独赶路的经验,速度快了很多。
随着指引,路线也渐渐的向骷姑洞的位置在靠近,众人情绪高涨,知道目的地距此不过百里,最多再有半天就能抵达,重逢指日可待。
傍晚,正准备停下休息,文一鸣忽然抬手制止了搭建帐篷的众人,看向远处道:“那边有打斗的迹象,去看看。”
几人站在满是泥浆足印的一片实地上,看着脚下凌乱的水草,都是心下不安;赛亚仁的瓜籽路标到此,证明打斗与他们有关,而且看周围的痕迹,明显不是与凶兽搏斗。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团队在此留下痕迹,老塞两人后来。
“赶路!”文一鸣低喝道,他对老塞两人能逃出几百里的能力相当佩服,有这种兄弟令他无比骄傲,但满地水草上的鲜血让他心里无法保持平静。
前行中,他突然止步,倒退了两步扭头看向方才擦肩而过的树干上的一道刀痕。
阿蒙等人围了过来,看向那有着一丝青色的刀痕面现疑惑。
文一鸣抬起食指契合在刀痕上,同时一道专注融入其中,隐约感受到一丝丝寒气在树干脉络中游动,破坏力虽然不大,但他确定是玄针劲。
他强压心中的担忧,正色道:“应该不是佣兵,大家都警戒起来。再搜寻一个时辰休息。”
众人没有多问,他也不想解释,圣坛的力量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强大如梁炙也被追杀得四海为家,何况他们。
那刀痕不像是龙修竹所为,劲力太过阴柔,而且在他看来,龙修竹的伤势没有十天半月很难恢复。想到此处,也不禁感叹那块护心镜的强大,竟然在龙虎禁怒的多重爆发下能接下他两枪,绝非凡品,说不定是一种激活了特效的套装。
一个时辰后,大家围在一起,往日的大好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整整一个时辰下来,一路上只看到凌乱的足迹和干涸的血渍,再未发现一粒瓜籽。
一夜无眠,凌晨卯时不到,文一鸣便迫不及待的继续赶路,大家也很心急,骷姑洞的事早已抛之脑后,眼下都是一个心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知不觉中,沿着凌乱足迹走到临近中午时分,文一鸣在一片颇大的泥潭边自动的停下了步子,皱着眉头将视线寸寸扫视着地面。
中晓善不解,问道:“老大,这边还有足迹!”
文一鸣环首四顾,将视线落在泥潭边形成三角的三方巨大青石上,道:“地图上显示,此处的泥沼密布,形如蛛网,彷如护城河一般将这片泥潭护在中央,便是骷姑洞的位置。”
“可是,赛亚仁他们...”中晓善担心的语气没有掩饰,哽咽中还有一丝不满,以为文一鸣只顾骷姑洞的机缘,放弃了搜救。
文一鸣指指自己的脑门,笑道:“赛亚仁同样知道这个地方,凌乱足迹至此,如果他们在其中,以赛亚仁的机智肯定会留意到此处,并且会留下标记。”
“老大,我...”中晓善有些愧疚,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将文一鸣想得如此不堪。
文一鸣摆手道:“大家仔细找找,有没有有用的标记,我相信老塞不会错过这个地方。”
七人分头行动,不到十分钟时间,云朵便在一颗树干上发现了一颗瓜籽,尖部下垂着指向树根。
“我靠!”崔浪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惊疑的看向地面,道:“难不成,老塞还会土遁?”
文一鸣没好气的给了崔浪后脑一个暴梨,蹲下身子探手入土摸索着,忽然抓起一根埋在软泥里的绳索,轻轻带动扯起,发现那绳索一路在软泥下延伸到中央泥潭。
“这狗日的,深得泥鳅的天赋啊!”阿蒙放声大笑。
文一鸣也是充满了希望,将专注覆盖在泥潭面上,竟然发现无法探入其中,只好蹲在泥潭边轻轻的拉了拉绳索。
没有动静,文一鸣估计如果是赛亚仁在下面,肯定是为了谨慎起见,于是也不使劲,一直轻轻拉扯绳子。
如果是友非敌肯定不会如此,直接使劲拉扯绳子便是,他相信赛亚仁会明白。
果然,不多时,绳索上传来一股大力拉扯和颤动,文一鸣知道有人在向上攀爬,招呼一声,大家七手八脚呼吸之间便拖出两个泥人。
不用问话,只看两个泥人的那眼神便知道是赛亚仁和越七妹,只不过两人满脸是泥浆,无法说话。
大家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管两人身上的泥浆,几个爷们一起上前给了赛亚仁一个熊抱,溅出大片泥浆。几位妹子很矜持,拉着越七妹躲到偏僻处,取出清水帮其清洗泥浆。
“老塞,好样的!先换衣服!”阿蒙一巴掌拍在赛亚仁肩头,溅了几人一脸的泥浆。
赛亚仁抹了一把脸,合同众人呵呵傻笑,文一鸣却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