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没课,于青和小池在家煮面条吃。
钟点工桑姨知道他俩晚上没课,所以在厨房提前炖好了一锅牛肉,舀出两大勺牛肉汤用来煮面,简直不要太巴适!
然后于青还提前跑学校大东门去买好了一包白吉馍,留出部分牛肉,准备第二天早上好给小池做肉夹馍吃。
他这种时候,多吃点牛肉这种高蛋白,对他的腿恢复有好处。
面条很快出锅,牛肉汤煮的,再配着一大海碗软烂的牛肉,以及中午打包带回的那份醋溜藕丁,也已经重新回锅加热了——小池坐在沙发上,于青直接坐在地板上,不大的茶几上几个碗盘热气袅袅,喷喷香!
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窗户上因为热气凝成的水珠,一条条顺着雾气蒙蒙的玻璃流下来。
“哦!对了!”
于青从地上蹦起来,蹬蹬蹬跑去厨房,很宝贝的抱出一个大玻璃瓶,“今天有加菜哦”
就见她郑重其事的把玻璃瓶拧开,冲他眉开眼笑:“怀姜风味,你肯定喜欢!”
其实就是江河鸣带来的腌小鱼,瓶子一打开,小池也闻到那种怀姜所特有的臭椿味道。
不过他并无多么感怀,也没啥思乡之情,只问:“哪来的?”
江河鸣的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不过于青咽了口唾沫,拐了个弯:“一个老乡捎过来的,尝尝尝尝!”
江河鸣虽然是贝澎澎的男朋友,不过她可没忘报志愿那天,小池这尊醋缸对江河鸣的介怀,当时他就预言说江要跟着她报H大,虽然预言的不太准吧,但Y大隔的也不远啊!
为了免的又叫他心里别扭,含混过去算了。
好在小池也没多问,端起碗就埋头吃饭,而且相比桑姨炖的牛肉和他平时爱吃的藕丁来说,今天他明显更偏爱小鱼,把于青盛出来的那一盘腌鱼都夹了个精光!
不过刚放下碗没5分钟,他就眉头一蹙,抢过手杖直奔卫生间去了……
过了10分钟还没出来,于青有点担心,过去敲门:“小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就听里面哼了两声,又过了将近5分钟,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过后,人才摸着墙边出来了——那么大个个子,看上很是虚弱无力,神色恹恹:“我拉肚子了。”
于青扶着他忙去沙发坐好:“你下午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没……下午都是上机课,啥都没吃过。”他看上去还是不太舒服的样子,浓眉一直蹙着,搂了个抱枕压在肚子上,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现在还有点疼……”
于青上前摸了摸他额头,不烫,温度挺正常的,稍微放一点心下来:“那中午你跟着豆包吃饭,都吃啥了?”
他转了一个身,面朝向沙发,老长的身躯弓成个大虾米,语声含混:“就平常吃的那些。”
“要肚子疼的厉害,就吃点黄连素。”
于青正待要起身去找药箱,结果这个大个子囔囔了句:“不行了……”
一翻身蹦起来,手杖都没来得及撑,扶着墙就踉跄的又奔向卫生间了——
动作快的于青都来不及伸手扶,只能在身后叫:“你慢点!”
这回人足足在里面呆了15分钟才又出来,于青一直守在门口,一手捏着药片,一手端着水杯:“赶紧吃药,这个很管用。”
可他人看起来除了疼,更明显的是生气,根本不摆她,扶着墙一路走到客厅,边走边指着茶几上还没来及收拾起来的那一玻璃瓶的腌鱼,气呼呼的:“肯定就吃这个吃的,还不知道放了多久,害人不浅!”
说罢,一把过去捞起来,拧开,尽数倒去了垃圾桶!
然后“哐当”一声把瓶子也一并丢了进去。
于青“呀”了一声,急步抢过去,一瞧——得,还剩大半瓶的小鱼,都寿终正寝在垃圾桶了……
她有点心疼,才吃了两顿!
“你干嘛呀,不一定是这个。我中午也吃了,刚才也吃了,我都没事啊。”
“不是这个还有哪个?我就吃它才闹的肚子,谁送的啊,埋汰死了!”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疼,脾气异常暴躁,长腿一蹬,犹不解气的还踢了垃圾桶一脚。
于青无语,说三岁小孩上身就三岁小孩上身,真是一点艮都不带打的。
不过看在他难受的份上,她还是好言安慰:“好啦好啦,东西都被你倒掉了,你拿它出气也没用啊,还是赶紧把药吃了,不就不疼了嘛。”
她上前去,把药往他嘴边递,谁知这人偏偏闹上别扭了,脑袋一转:“不吃,这药好苦。”
她哄他:“人家名叫黄连素,可没叫你嚼碎了品滋味啊,喝口水就灌下去了。乖,听话,否则你待会还得跑厕所。”
“不想吃……”
他那么大个人,歪在沙发上,狗狗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嗓音囔囔的,“你给我揉揉肚子……揉揉就不疼了。”
于青:“……”
这么长腿长胯的一个家伙,撒起娇来堪比个宝宝,她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答应了:“那你先喝口热水,我把茶几收拾一下,洗个手,再来给你揉,好不好?”
“……那你快点。”
“很快,我保证。”
于青收拾了碗盏,把垃圾桶清理了,洗了手,怕自己手凉,把手塞自己身上捂了一会,才过去按他的肚子:“哪里疼?这里?”
“嗯……”他很乖顺的仰面躺在沙发上,拖着她的手直塞进自己衣服里——话说男孩子火力就是大,皮肉热烘烘的,摸上去好暖和。
而且虽然刚吃了饭,可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拉肚子都拉空了,手下还是能摸到清晰紧致的腹肌块。
她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不太疼了,所以手法很轻柔的在腹部揉了一会,一开口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特温柔:“好些了吗?肚子空了吧?要不要待会给你煮点粥?”
他摇摇头,一直望着她,一双狗狗眼,眼角微微下垂,此刻看上去特纯良特无辜:“不用。”
“于青……”他突然小声叫她。
他俩自从好上以来,他这人嘴笨,情侣之间的爱称,什么宝贝儿呀亲爱的啊,就连她的小名“青青”,他都是一直羞于张口,总还是习惯一直直接叫她名字。
“嗯?”
“你……亲亲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