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证券的崛起和发展历程一直可属业内的一项传奇。
这家公司二零零二年初成立于美国,老板是个年纪很轻的美籍女华人,仅仅十美金,这家掀起了无数次华尔街风暴的企业便被这样创造了出来。
在时代证券的威名横扫过美国金融界之后,那位曾有幸为时代证券注册的登记处员工骄傲万分地接受了金融媒体的采访,并坦称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将那个瘦小的女人放在眼里,毕竟在美国尤其是纽约,每天都会有新的公司成立和倒闭。她原本以为时代证券也会是倒下的一个,但没想到,她亲手参与了传奇的创造。
自二零零零年的纳斯达克股灾之后,连续两年多,纽约的证券市场被低迷的阴霾包围。一个泡沫的破裂带动了无数泡沫前赴后继地死去,谁也不知道这层乌云到底要到何时才能被拨开。
章悌在成立公司之前,曾经在美国最大的桥水联合基金工作。精准的眼光和快人一步的行动让她从不曾因为自己的国籍而被埋没。事实上,在辞职另立门户之前,她已经以前所未有的升职速度坐上了基金会管理层的位置,虽然是只能管理五十名员工的小经理,可要知道那可是桥水联合啊!有多少人梦寐自己能留下甚至都不得其法,章悌离开的时候,很多人在背后嘲笑她眼高手低不知天高地厚,放弃了这样具有发展的职位,总有一天会追悔莫及的。
可章悌仍旧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创始人对她的退出表示万分遗憾,甚至亲自出面在公司内为她举办了欢送会,章悌带着一部分忠于她的老客人,没有挖走自己组内的一个员工,就这样投身向了新事业。公司也是感激她做人留一线的。
很快的,纽约股市就迎来了一位新的操盘手,在二零零二年股市整体不容乐观的情况下,这双手愣是突出重围杀到了最后。直到二零零二年末,业界才得到确切消息,时代证券在成立初的一年,便为找到她们的客户创下了百分之两百三十的收益纪录。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市场都开始低点沸腾,数不清的散户直奔时代基金而去,随之而来的二零零三年便迎来了美国许久未见的大牛市。也正是这场牛市,将时代证券在短短的两年之间,便推上了浪潮的巅峰!
连续两年,失手率低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数据,章悌这个瘦小的中国女人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类金融杂志报纸的头版头条。虽然为了公司经营方便她提前移了民,可是身处国外,她却绝对是心系国内的。在美国站稳脚跟后她迅速在国内成立了分公司,并与章母杜行止和章泽一起办下了慈善基金会。
走的太一帆风顺,就难免会让许多人看不顺眼。几家华尔街的老牌金融公司曾经在二零零四年时联手试图将章悌从云端狙击下来,章悌虽然对股票有天分,可应对危机着实不是内行。诸隽侯正在那个时候进入了时代帮她应对危机,同时业内另外几家坐壁旁观的金融公司也奇异地转变了风向力挺时代证券,种种变化在章悌的预料之外。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问题,她便将诸隽侯留在了公司里。
到如今,两个人已经成为事业上极具默契的最佳拍档,也顺利确定了恋爱关系。
章悌每年大概有三个月的时间会在国内办公,中国的金融业毕竟不如美国发达,她的事业重心还是放在海外市场的。
顶楼几层的公司上上下下就跟串门子似的,章母经常去五十一层找章悌吃饭,或者去五十三层找章泽说话,偶尔章泽不在五十三层,那一定是在五十六层杜行止的办公室里。行者大厦从落成初期,杜行止便有意识地将最高处的几层楼留下来没有租售。事实上相比规模,时代证券和杜氏生煎未必能比那些规模雄厚的能源品牌资本更深,可最高层的位置却始终屹立在那不成动摇。业内很少有完全了解几家企业背后关系的,通常在看过了办公排名之后就会出现一些误解。不过没关系,这些误解起到的效果大多是正面的。
章母在章悌坐镇公司的月份里一个月至少要来二十回,她那张脸前台都已经认识了,也知道她和章悌关系亲密,连身份核对都不必要,立刻躬身问好:“章董,您好。”
章悌的助理何胜飞正在和前台核对下个工作日的来访名单,一听到前台问好,立刻一个激灵背过身来,笑嘻嘻地点头:“章董,您又来找我们董事长玩儿了啊?”她在公司内算是章悌的左膀右臂,旁人都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她也能接触到,也清楚章悌和章母是母女俩的关系。于是有时候开起玩笑来也比较好权衡度量。
章母果然笑了:“你们章总在里头呢?”
“哎哟您可别和我们开玩笑了。”何胜飞报表一放,凑过来轻轻地给章母捶肩,挤着眼睛促狭地笑着,“章总的行程您可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您哪回下来碰不上她了?”
章母哈哈一笑:“你这个小丫头倒是会说话。”
眼看她走远,何胜飞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恢复到平常甚至有些冷淡的神情。
前台也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巴结章母了,说实话她一直都搞不懂一个其他公司的老总老来自己家串门算是怎么回事。这要是个男的倒还好说,肯定是为了趁诸总不在来挖墙脚,可章母偏偏又是个女的,这就很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前台垂头盯着何胜飞写字,没忍住问出了口:“何助理,楼上那个章总和我们章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看她俩的关系怎么那么好呢?你说又不是同行。”
“同行里还有关系好的啊?你说来听听?”何胜飞不紧不慢地回答。
“何助理~”前台见她避重就轻,便想撒个娇换点消息。何胜飞笑笑:“你猜是什么关系呢?”
“她俩同姓,不会是母女吧?”前台皱起眉头,“可她俩长得又不像,更何况生孩子随妈姓的可不多。国内姓章的人不少,大概也是巧合吧?要不她们母女俩一人一个公司,规模还都这样,也太吓人了一点吧?”
何胜飞在心中赞同地点了点头,何止是这样?楼上那个杜氏生煎的董事长还是她们章总的亲弟弟呢,这一门三口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单拎一个出来都不像正常人。而且谁跟谁长得都不像,她原本以为自家老总眉目清秀气质过人已经算得上是个小美人了,在看过来串门的章母之后又觉得到这个年纪女人还能留下这份优雅实在是难得,等到最后见过了不常来的章泽,心中就再也不想对章泽一家的基因抱有怀疑的念头了。
就像外国人说的那样,上帝喜欢一个人,就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赠给他。在国内演推成神佛也可共通。外表、智慧、事业和财富,以及一门三户相互力挺的后盾,她这辈子再没见过比章悌活的还要顺利的女人,好像从出生到现在,就是为了作为人生赢家生活的。
手写完一些要点,何胜飞垂着眼将笔帽盖好,轻轻地搁在桌面上。
她抬起头,目光凉凉的,好像要沁出水来:“好好上班吧,我走了。”
“何姐~~~~”前台是个业余可兼职模特的小美人,习惯了撒娇,平常和何胜飞关系又不错,便有些忘形。
何胜飞皱起眉头,一个眼神便将她冻在了原地。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她俩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但我不会去好奇。不论她俩是什么关系,都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前台瑟缩了一下,明白到自己的逾越,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章悌在国内上班时,工作量就跟度假似的,甚至可以在上班时间偷摸睡一觉,那种闲适简直让章母都羡慕的要死。
跟秘书室打过招呼后直接推门进去,办公室里找了一大圈没找到人,章母撇撇嘴摸到隐蔽的暗门打开,果然发现章悌正赤着脚蹲在里面打游戏。
“妈!”章悌使劲儿按着手柄,抽空朝门口飞了个眼神,“你吃饭了吗一会儿咱们去吃羊蝎子吧?我忽然想吃味道重的菜了。”
章母进屋后顺手将门关好,环顾周围一圈,不大的房间内窗帘被拉上,超级大的屏幕悬在墙上到很有游戏室的感觉。章悌这儿的床也绝对是章母去过的几个公司里最软的,论起享受,恐怕就连张素都比不过她。
“诸隽侯呢?”章母看了眼地上乱丢的可乐瓶就知道诸隽侯不在,“你要吃什么让他带你去吃呗。我要塑身,吃重辣对皮肤不好。”
“臭美!”章悌翻了个白眼,对比自己这年轻小姑娘还爱美的母亲有点无语,“诸隽侯回美国去了,他老这样,这里停停那里停停的,大概是家里人有事找他吧?”
章母倒没什么不放心的,从得知到当初诸隽侯豁出命去将章悌从世贸中心里背出来的消息的那一刻,章母就知道了那个年轻人肯定是对章悌有意思。虽然诸隽侯看上去资产没有章悌丰厚,可是章母从来都不是讲究这个的人,论起有钱,她自己可比李长明强多了。钱够花也就行了,还念着两两相乘就是太贪心。人生可不止是仅靠金钱构成的,事业、爱情、友情,章悌在事业和友情上已经赢了,那么找一个爱她的,原以为她付出的男人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在这方面看来,诸隽侯都愿意为章悌豁出命去了,还有什么值得不信任的呢?
她也就随口那么一问,下一秒便将话题转到了才来过的杜宝刚和甄妮身上。
“小舅要结婚了?”章悌对那个在村子里见过一面的“未来小舅妈”印象深刻,闻言不由蹙眉,“他俩那么多年了都还没分手简直是奇迹了。你不会为这个生气吧?”
“我气个屁啊,你妈我是肚量那么小的人吗?”章母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们结婚我是不去的,你十一要是有时间就替我去一趟,你要没空的话我就让小泽去了。”
“行呗,我问问呗,我秋天一般都不忙。”章悌狠狠一划,屏幕上的小人跳起老高,终于又通了一关,顿时兴奋地一摔手柄瘫倒在地打滚。
章母木着脸抱膝坐在一边盯着她看:“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你以前明明很成熟的,自打跟小诸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幼稚了。你俩的婚事怎么说?年纪也不小了,感情也还稳定,定下来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章悌把脸贴在地毯上:“急什么,你都还没和李叔叔结婚呢,好意思来催我了。”
章母想到李长明,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讲:“我就是觉得结了婚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挺麻烦的。你李叔叔毕竟也有小孩,我不想李隶他到时候想太多。”
“你就拉倒吧。”章悌对章母这种推托之词是信都不会去信的,“李隶他想太多?我看他是想太多了,一天到晚跟在小泽屁股后面哥哥弟弟献殷勤多少年了?杜行止醋地人都快蔫儿了,你跟李叔叔结婚他变本加厉肯定是有的,你让他想什么想太多?好歹做到外交部去了,难不成还会记挂我们手上的这点钱?”
章母想到平常不苟言笑的李隶面对章泽时越发慈祥的笑脸便有些可乐,她耳根微红,垂下头来,带着点担忧叹息:“可你说我要是结婚了,你素姨怎么办?她也没个伴儿,我没结婚跟她住在一起,结了婚肯定要搬走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杜行止又天南海北地忙工作,谁来跟她作伴呢?”
这才是她一直不选择结婚的原因呢,日后结了婚她和李长明肯定是要搬出去住的,偌大一个家平常住了两个人都显得空空荡荡,她要是走了,便彻底只剩张素一个了。到时候她和谁聊天解闷呢?两个人明明约好了日后要搭伙过日子的,章母意外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可在她心中,永远是陪伴她度过了那最艰难岁月的张素占据第一位。
章母走后,章悌跟秘书室打了招呼,让她们为她记下国庆那几天额外的日程安排,自己则躺在休息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岁月流逝,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变化着。本这么多年下来苦追张素越挫越勇,连她们这群小辈都对他感到熟悉了,张素却始终没有答应本的追求。同样受过情伤,章悌很理解张素对感情的患得患失从何而来。被季晟背叛的那段时间,她以为自己从此之后再也无法信任感情,诸隽侯如果不是在世贸里豁出命去背着她跑了一场,恐怕两个人的情路也不会走的如此坦顺。对母亲的选择,她虽然嘴上会开玩笑,心中却是赞同的。张素真的帮了她们一家人很多很多,这样的姐妹,人这一生能碰到一个,就是无比幸运的事情。
在床上打了个滚,章悌的睡意不甚明显,脑中不其然又想到了诸隽侯。诸隽侯总是很忙啊,以往两个人没有合作的时候章悌不曾发现,等到将诸隽侯留在公司里之后她就发觉到对方的秘密了。公司里压根儿没那么多事让他三天两头地飞各国,诸隽侯倒也从没有隐瞒过章悌自己的行踪,只是眼看章泽和杜行止两个人的默契相处,章悌也不想问的太多。两个人好像各自背负了一个重重的包裹,想要对对方打开,却又每每犹豫。
枕头边上的手机忽然开始振动,章悌懒洋洋地摸过接通,那边传来一串美国分公司助手的鸟语:“老板,有客户指定你!”
章悌揉了揉脸:“干嘛?我好久不接私单了。”
“可是这次有九位数啊!”
“九位数?”私单一次性接到那么大的数目还是比较少见的,“前缀呢?”
“八!”
章悌一下子活了过来,从床上蹭的坐起,整个人神采奕奕地一边下床一边叮嘱:“仔细盯着,好好接待。客户资料备份好,跟他们说我最迟后天到!”
那边领下军令状,章悌迅速吩咐人为她订机票。八亿美金的生意就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最近的股票市场动荡比较大,但危机越大的地方机遇也就越多。真正赚钱的时机都在这种时候,等到市场平稳下来,要是她给搅合乱了,可是会犯众怒的。
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机场,乘坐半个小时之后飞纽约的班机,章悌在头等舱休息室里放空脑袋听着音乐,忽然听到音乐之外反复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章悌?是你吗?”果然,摘下耳机后对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章悌扭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这是个有些微胖的男人,一身合体的西装,老牌公文包和手腕上的钻表无一不说明了此人经济状况的良好。
“你不记得我了?”对方拍拍自己的胸口,“王圣明啊!跟你同班的,金融五班,咱们班统共就二十来个人,你中途走了,可我还是认识你!”
原来是京大的旧同学。章悌眨了眨眼,瞬间从记忆相册里翻出了对方的存在。已经分离了近十年,对方的模样早已和旧时大相径庭,可是总归是有些轮廓印象的。
章悌笑着起身和他握手:“原来是你,我记得你!怎么那么巧,好多年不见居然还碰上了!”
王圣明笑呵呵地与她寒暄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章悌的穿着,说实话章悌跟刚毕业时长得真没太大差别,要不他也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眼认出对方。只是那气质绝对比起从前要显得高端的多。虽然对女人的衣服不太了解,可王圣明也是认得一些品牌特征的,再看章悌的两个助理随后站起来和自己问好,他大概也明白对方如今也是个成功人士了。
老同学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交集和拓展人脉,眼见对方混得好,他自然也只有高兴的道理:“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还记得以前班里女生多,你长得不算最漂亮的,人缘却特别好!我对你印象也很深,咱们系的系草后来跟你在一起的是吧?你性格好,那时候班里不少人喜欢你呢,他可成了我们全民公敌。哈哈哈,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系草?章悌不期然想起了季晟,季晟那个时候还真是系草的待遇呢。京大女多男少,又都是天之骄子,智慧与外貌并重的人本就不多,季晟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风云人物。
往事不堪回首,章悌笑了笑:“现在就老本行,后来学的金融,就打算在这条道走到黑了。”
对方显然对那时候学校内的一些八卦不甚了解,居然也不知道章悌和季晟的那些破事儿,还浑然不觉自己选错了话题。
“咱们班里的同学现在各个都事业有成了,除了几个进了政府单位的,其他基本上都做了高管或者自己开公司。大家以前都没你的消息,你去国外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都遗憾死了。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你,我可不能让你逃,今年还要办同学会呢,多少年没聚了你心里有数,不来就不是一家人!”
章悌有种要和老朋友相会的憧憬:“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到场?我也很想念大家,只是从国外回来之后,很多人换号码的换号码断联系的断联系,实在没机会碰上罢了。”
对方这才满意,一直絮叨到上飞机,还特地让空乘为自己换了位置,凑近章悌和她聊天。
从他的话里章悌得知了不少的消息,比如某某某同学在毕业后几年的同学会上和另一个同学擦出了火花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比如谁谁谁公司开的特别大人也变得很拽,章悌听着他的叙述,仿佛就看到自己过往的岁月插上翅膀从眼前幽幽荡过。有时怅然若失,有时又忍俊不禁。
“你跟季晟分手了啊?真是可惜,那么般配的一对。”王圣明在得知到章悌和季晟早就分手之后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哎呀刚才还跟你说那么多有关他的消息,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分了也好,不破不立嘛!你看你现在过的也很不错。我听说季晟现在在国外的哪个投资公司也混得很不错,就是不记得到底是在美国还是在英国了。到时候同学会上,你们自己去问好了。”
章悌在美国工作又在美国开公司,那么多年在有限的圈子里居然没有碰上过季晟,之前也是有过疑惑的,还以为季晟是不是转行做别的工作了。
不过现在一看,如果他不在美国而是在英国的话,两个人碰不上面也不算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章悌倒不觉得多么期待,季晟不管过得好不好,现在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已经和诸隽侯确定关系的章悌对那段初恋已经不剩多少感觉,季晟在她的人生之中,无疑就是扮演了一个教会她人心险恶的存在。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出国留学,也就不会结识到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跟诸隽侯的缘分也不会有如今那么深厚。
真要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季晟的背叛。不过现在的她可没心思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八个亿美金的生意在等着她临幸,这次的工作如果顺利的话,又将会为时代证券积攒下一笔雄厚的资金并再奠定一层好评。投资这一行,不怕钱多就怕钱不够,手上资金充裕,她甚至能操控市场随着自己的心念而动。可那样太损阴德,除非有意狙击对手,否则章悌通常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选择。
匆匆来到公司,章悌被恐怖袭击吓怕了,并没有将公司设立在多高的位置,只不过仍旧选择了商圈内最高的那栋楼,这是一家公司实力和身份的象征。
旧同学兼最得力助手的翠西早已等候良久,一看到她出现,便带着满脸的兴奋迎了上来:“老大,客户已经在休息室等了你一上午了,这居然是一对华人夫妇,要知道,我们客户里华人实在是太少了。您的国籍一定也能和他们拉近关系的。”
“快把资料给我。”章悌手一摊,心中也有那么点紧张,“接触过了?对方怎么样?”
“好像还挺好说话的,但你懂得,中国人的一些习惯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们讲话有点拐弯抹角,只有你能对付。”翠西递上文件册,章悌翻开一看,客户调查栏上贴了一张年纪大约五六十岁上下的老妇人的照片。老妇人戴着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隔着照片都能看出睿智的味道。显然接受过良好的教养也很有阅历。
“魏生华?”章悌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对方的基本信息,随后嘴里不停念叨背诵着,面带笑容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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