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婉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之前不是说等她好了就放了她吗?”
成泽傲和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当初在他人生最困难的时候,是她陪着自己一起渡过的,那种心灵上的依托,没有真正遇到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没错,可是我现在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倘若让那丫头知道福满楼是被他的工程队伍强拆的,一准儿又得跟他闹腾起来。所以,他打算趁这段时间重新给她找个好地方,然后把福满楼挪进去,等这些事情都弄好后再放了她,至少可以减少点她的火气。
男人皱着眉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他若还是强留她、监视她,那丫头还是会跟自己闹。妈的,这做的叫什么事儿啊!吃力不讨好!操!
果不其然,这话,被站在外面的女孩听的一听二楚。她就像炸了毛的公鸡,嘭的一声推开门,迎头就质问,“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走!”
周婉晴一看这阵势,赶紧站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别墅,她可不想成为替罪羔羊,反正该做的,她已经全部做完了,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一段相处的时间里,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的脾气简直是如出一辙,谁服软,谁让步,若不经历一些变故,估计很难渡过磨合期。
对于她的考虑,另外两人是全然不知的,压根儿没想过那层儿,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件事儿,相当对立的,一是怎么留下她,二是怎么逃出去。
如今已经十二月的天气,室内开着暖气,男人只穿一件绛红色衬衫,修长笔挺的身姿靠在真皮坐椅上,一双邪肆的眼神,直直落在她清透的小脸上,“凭什么?我发现你怎么总是喜欢干过河拆桥的事儿?吃我的,睡我的,才养好就来对我大呼小叫,我发现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人家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
“好,我记住你的好了,记你八辈祖宗,行了吧?”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男人脸上布满黑线条,有这样气势汹汹的对自己恩人说话的吗?
“我今天就要回去,马上要期末考试了,难不成你想让我满堂红?”
“我没说不让你去考试,我让专人送你,不过,晚上还得回来。”
她在心里暗暗合计了一翻,大不了先离开这里,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放学的时候约个同学一起回去,他难道还敢当街施暴不成?
事实证明,她完全错估了这个男人的智商,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避嫌,更不懂得什么叫法律。就像最初认定的那样,只有他不想的,没有他不敢的。
下午的时候,先去了一趟福满楼,现在整个饭店里除了杨常青之外,没人知道福满楼即将被拆迁的事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如今她已经基本接受了这一事实,但对成泽傲的‘劣行’,还是无法原谅。
在北郊附件兜了一圈,经过几翻踩点,最终选定一处比福满楼更大的店面,在电话里对杨常青交待一翻,这才辗转回了一中。
如今缺课二个多月,同学们之间都流传,说她好高骛远,喜欢和社会上的人鬼混。这个社会上的人,自然指的是成泽傲,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晓的。
当初高一开学的时候,那两个写情书给她的男生,如今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逃窜、躲避外加害怕。不仅如此,整个学校的男生都不敢看她,生怕和她多说一个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成绍洋,主动要求载她一程。恰好她担心路上会遇到那个混蛋,所以便爽快的答应了。
“上次我生日,你生病了,没请到你很可惜,好想再听你弹一遍《kisstherain》,改天请你吃饭怎么样?”
是啊,一年时间转瞬即逝,如今成绍洋都已经十七了。再过个把月,她也十七了,好快。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不是她矫情,是她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时间飞快的感慨。
车子停在学府小区门口,路灯很暗,只能隐约看清路况。成绍洋打开车门,“我送你进去。”
“不用,就两步路,我自己能走。”
她委婉拒绝后,便一溜烟地向自己的出租房跑去。一进入黑暗的楼道,便毫无预兆地撞进一堵坚实的怀抱。那股扑面来而来的熟悉味道,让她心中不由一紧。
成沼洋的车还没走,这时候若是叫出声儿,恐怕她的名节就要不保了,再说,她也不想让市长卷进来掺和。屏住呼吸,忍受着男人肆意的吻,直到听见小区门口车子远去的声音,她才猛然推开他,低吼,“你个神经病!这楼道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适应了黑暗,能清楚地看见男人那张阴森不定的脸,以及,指腹在嘴唇上摩挲,那样的黑黯的眼神,就像一匹恶狼,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拆骨入肚。
“我说怎么要闹着回学校呢,原来是想约会啊?”
“他是你弟弟。”
“我知道,他要不是我弟弟,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学府小区里住的大多数是一中的学生,或独自一人,或有父母陪着,此刻,小区里非常安静,她生怕两人再这样争论下去会惊动别人。
而且,这是一个无法用道理去沟通的男人,于是,她决定不理他,径直向楼上走去。
掏钥匙,开门,进去,动作一气呵成。男人就像进入自己家一样,随意,放松。一居室的公寓房,原本挺宽敞,但由于男人的闯入,变的十分拥挤。
她想洗澡,可是不方便,屋里还坐着个大活人,关键还是个男人。思忖再三,她决定摊牌,对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成泽傲,当初你说,等我好了会放了赵亮和高军,现在呢?我已经好了,请你让他们回来。”
“没错,但是你违反了游戏规则,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游戏规则?她什么时候同意过什么规则?这家伙又想诈她,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你没说,我也没同意。”
成泽傲却笑的一脸得意,脚腕搭在膝盖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似乎对她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没说,那我现在说,至于不同意嘛,反对无效。从一开始你进赌场的那一刻就该明白,我是庄家,牌,掌握在我的手上,你只能顺应局势。”
“变态!那你到底怎样才肯让人放了他们?”
对于这样的无赖,真的很令人头皮发麻,她实在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总之,气愤、恼怒、无奈等等这些形容生气的词都用上也不为过。
“简单,要么你跟我回去,乖乖留在我身边,要么,我委屈一下,留在这里陪你,你选。”
好笑,这两个选择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委屈,她才委屈呢!
“多久?”总不能一辈子吧?他们两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的,还不要被人误会死?
“看爷心情,我明天就让人去把他们给放了,不过你该明白,我既然能放了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再送进去,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这个男人,把她的心思全看透了,知道她会过河拆河,于是就提前打好招呼,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好,你睡沙发。”
男人嘴角一扬,突然说道,“去洗澡!”
虽然对他的命令口吻表示很不满,但是她还是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总不能为了反抗委屈自己,她不是傻子。
这个澡洗的别提有多别扭,由于公寓房设计简单,浴室和卫生间连在一起,总共五六平方米,门采用推拉式的磨砂玻璃,没有锁。哗哗的水声从花洒流下,氤氲一室的雾气。
站在门边,不太放心地再次把门关拢,鬼眼透过摩沙玻璃看向外面的客厅,成泽傲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快速洗完澡,穿好睡衣,她特意挑了件中规中矩,看起来特别老气的一件睡衣,毫无美感可言,就是想让男人对她失去兴趣。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故意无视他,向镜子走去。
成泽傲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衣物袋,里面有换洗的衣物等必须用品,可能是在她洗澡的时候阿桑送来的。男人拿出衣物向浴室走去,刚走进去就皱起了眉头,“这么小,怎么洗!”
透过反光镜,看见男人高高的个子快顶到了门板儿上,整个身子几乎堵住玻璃门,嘴角不由地挑了起来。对于他这种过惯了上流社会的少爷来说,这里确实很小,整间房加起来,还抵不上人家一个客厅,能不小吗?不过,话又说回来,真后悔当初没租个民房,让他连澡都没法儿洗,看他还敢留下来!
成泽傲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若无其事的钻进被窝,心一横,便径直走了进去。
从小到大还从没这么憋屈过,男人三两下便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走到床头,见她眼睛闭上,然后大剌剌地抽掉浴巾,慢条斯理地换上黑色珊瑚绒睡衣。
一米五宽的床,她故意躺到中间,把被子整个地裹在身上,摆明了让他睡沙发,不给他任何的可趁之机。
长指用力拉了一下被角,紧紧的,拉不动。男人湿哒哒地头发还在滴水,冷硬的脸部线条,因为她霸道的样子而微微变柔。他突然倾下身,将她连同被子一把抱起来,推到一边,自己则优哉游哉地一把拽过棉被盖到自己身上。
陡然而来的凉意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身体腾地坐起来,看着男人若无其事的脸,火气腾腾地往头顶蹿。
“不是让你睡沙发了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同意了?啊?”
半湿的头发,在白炽灯下略显阴柔,男人双腿交叠,一半露在外面,笔直地霸占着大半张床。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准备翻看。
朝阳猛然跳起来,那是以前写的日记,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她对成绍洋的爱慕和倾心。只因为重生后觉得好笑,所以一直留着,再说,自己也从家里搬了出来,把日记本留在家里不太合适,所以就一并带进了出租房里。
“你给我!”
看她急火攻心的样子,反而激起了男人的好奇心,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就是他这样儿的。
随手翻开一页,还没来得及细看,陡然而来的重量让他身体一滞。由于急切,女孩不顾形象地坐到男人的腹部,一只手被他牢牢的禁锢,另一只手像八爪鱼一样胡乱飞舞。四目相望,两人均是一愣。
操!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她想强压他?
各种尴尬、郁闷外加不自然,通通在她脸上一一扫过。成泽傲放下书,眼角的戏谑一览无遗,对于他来说,现在,身上的人可比手中的书有吸引力的多。
所以说,男人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特别是高智商的男人。
一把甩开男人的大掌,她愤愤地把笔记本丢进抽屉,末了,还上了把锁。腰部一紧,一只大手伸过来,微一用力,便将她一把摔进床上。
男人身体随之压上来,大手与她十指交握,这样的感觉,不禁让他心中一阵悸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腹部升起的火热,让他浑身血液高亢难奈。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嗯?”
“不用你管,你放开我!”
她脸色涨的通红,长发在身下变的凌乱,一翻挣扎无果后,她果断不在动,保存体力,以防万一。
“多大了?”
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鼻吸间全是她身上沐浴后的芬香,男人倾下身,眼色迷离,一双深潭将她整个吸附进去。
“什么意思?”
脑袋一时短路,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滴水珠顺着男人修剪整齐的短发,滴到她白皙的脸上,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实在让他有点移不开眼,处子之香的诱惑,是个男人都抵御不了心中的那份悸动。
“我明天还要考试,你快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能来吗?”
他说的极为认真,眼神充满了期待。对于她的出身年月日,他比自己的生日记得还清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再过一个多月她就十七了,这么小的年龄,怕她还接纳不了,他不忍心。
朝阳面色一红,秀眉微微皱着,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想发情去找你女人去,别来烦我!”
“我他妈没女人,就你!我找谁去!”
“哼!编,继续编!”
“我没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别的女人一起做这事儿了?啊?”
成泽傲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强忍着身体的难受,还要向个女人解释,操!这算怎么回事儿!
什么叫越描越黑?今天才总算弄明白,看着她满脸的鄙夷和不信,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他忍的这么难受,一句好话没有,反而是重重的疑问和审训,心里的憋屈比身体的隐忍,还要更甚一筹。
“我他妈说没做就没做,你还别不信,不然,咱们现在就试试?”
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她舔了下粉唇,有些口干舌燥。这个时候是不能激怒他的,一定要顺着,顺着,再顺着……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想到他和戴丽、andy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觉得无比恶心。
“还敢说没有?那andy呢?难道你养着个女人身边,就是为了好看?”
成泽傲脸色僵硬,要说这件事吧,还真他妈不是个男人能干的,整天身边儿带着个身材超级火辣的模特,却丝毫挑不起任何兴致。那个时候,他一渡认为自己有问题,直到再一次和这丫头碰到一起,才知道,不是他有问题,而是心理有问题。那种身体上的自然排斥,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叫心理认定。
“怎么了?不敢否认了是吧?你他妈给我起来,不要脏了我的床!”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女孩一把用力甩开他,男人猝不及防,高大的身体陡然向一侧倒去,后脑勺嘭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的尖角,瞬间沁出血来。
成泽傲闷哼一声,怒目汹汹地瞪着他,一股腥味儿传来,指尖一触,立刻感觉到滑腻腻地触感,挪开手指一看,他妈的,竟然流血了!
“臭娘儿们,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什么破脾气!老子还没说话,你就这么急不可待了是吧?”
看到鲜红的血液,恶心感顿时袭上心头,胃里的翻腾再次冲上喉咙口,她快速冲下床,向着卫生间跑去。
男人皱着眉头,忍不住吼了一声,“你恶心?老子还觉得恶心呢!”
怎么能不是呢,长这么大,两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流血,一次是嘴唇,他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次,实在让他忍无可忍,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朝阳忍着胃里的不适,赶紧出来,示意他躲起来,这要是被人看见,以后她的名声就在外了。
男人就跟没看见一样,一张张抽着纸巾往头上擦,妈的,没想到这么严重!
敲门声再次响起,鬼眼看向外面,同班的一位女同学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当初她们两个是一起在这边租的房子,就住在她隔壁。
打开一条缝,她伸出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敏,怎么了?”
“我听到你房间有声音,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儿吧阳阳?”
“哦,没事儿,谢谢啊,我要睡觉了,就不请你进来玩儿了。”
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成泽傲呜了两声,声音瞬间顺着门缝钻到外面。
“怎么好像有人?阳阳,你确定没事吗?”
“真没事儿,是…是我养的一只狗,正闹着不肯睡觉呢。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考试,别太晚了。”
“好吧。”
目送她离开,朝阳拍了拍胸口,平复心情,转身,立刻被眼前的高大身影给吓飞半颗魂。
“你敢骂我是狗?丫头,你胆子不小啊,嗯?”
男人边揉着头,边喔喔地叫,看来这次真撞的不轻。
她本来心里一肚子火,见此,心里顿时平衡了很多。后来,用成泽傲的话说,她这叫心理扭曲。不过,扭曲就扭曲吧,她无所谓,谁不让她好过,那他也别想过好。
身体绕过他,向床上走去,“要打120吗?”
男人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因为挂彩去过医院?再说,这点小伤,挺挺就过去了。
“要不打电话给司徒莫,让他上门服务?”
似乎看出他的疑虑,她说完便拿起他的手机准备找司徒莫的号码,男人心里一急,上前一把夺过电话,扔到一侧的沙发上,怒目可遏地说道,“还嫌我不够丢人吗?你想让他们笑死我啊?”
典型的要脸不要命,见他反对,她也就不再多管嫌事,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作主,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晚上都感觉很别扭,背后抵着一堵炽热的墙,让她浑身不自在,所幸男人还算老实,也许那一下强烈的撞击,将他所有的的*都撞没了吧,总之,竟然出奇的规矩。
第二天,照常去学校考试,这是期末考试前的一次小型测试,中午休息的时候,接到了高军的电话,成泽傲果然金口玉言,她还以为他会忘了这茬儿。
下午三点多钟就结束了一天的考试安排,回到家中,才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成泽傲居然还在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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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下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的她指尖泛麻,这斯,竟然生病了!靠,为什么他每次生病,受伤的都是她?
这次,她不再管什么脸面、名誉,直接打了司徒莫的电话,把成泽傲的情况说给他听,对方立刻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便赶了过来。
一翻检查后,男人才轻轻吐了口气,“细菌感染引起的发烧,得马上送医院输液。”
“你带药了吗?他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非杀了我不可。”
这是实话,成泽傲那个脸比命重要的男人,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去医院,否则,以他的脾气,即便是为他好,也一准儿得挨顿骂。
司徒莫明白她的意思,从医药箱里取来一只药瓶,和一瓶盐水,边给他插针,边数落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要不是因为他身体好,估计连这条命都没了。”
“这么严重?”
看他昨天一副金钢铁骨的样子,还以为他刀枪不入,没想到这么不撑撞!
司徒莫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心里冷不丁地一颤儿,真怀疑成泽傲是不是脑袋生锈了,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无情无意又毫无女人味儿的丫头。
送走司徒莫,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看着床上睡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她赌气地不去看他。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弄了湿毛巾放到他的额头上,物理降温和药物治疗双管齐下,只希望他快点好,心理暗暗决定,等他一醒,就立刻让他滚蛋。
如今高军和赵亮他们都被放了出来,失去了筹码,她就不信他还还能一手遮天。
扣——扣——
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似乎很急切,她皱着眉头,视线透过房门看向外面,这一看,可把她吓的不轻。高军正焦急地站在外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量。
开?还是不开?
成泽傲眉宇紧锁,身体的极度不适,让他脸色烧的通红,尽管如此,男人依旧不吭一声,就连昏迷的时候,也时刻保持着他强烈的自尊心。
倘若让高军看见他的话,误会是小事,只怕他会杀了他,毕竟前一段时间,是这个男人把他送进了监狱。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高军打来的,男人的耳朵,此刻正贴在门上,响亮的铃声透过门缝钻入男人的耳膜。
“小姐?”
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倘若再不开门的话,以高军的那个牛脾气,一准儿得踹门儿。
“小姐?”
妈的,横竖都得面对,不如来点直接的!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军,那眼神,竟生生地让男人心里为之一颤儿。
“找我什么事儿?”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高军会迫于她的冷色而快速离去,但显然,她低估了男人的抗压能力。
高军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视线越过她,冷冷地落到房内,房门只开了一条缝,很明显,她有事情瞒着他。
“里面有人?”
男人个头很高,脸色不是很好,他一向不苟言笑,问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严肃的近乎冷情。
还没等她答话,男人便一把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惊慌、恐惧,被人拆穿谎言后的尴尬、不自然,所有的表情一一在她脸上飘过,丢脸,丢到家了。
十六岁的少女,床上躺着个大男人,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这些,暂且先不谈,要紧的是,高军看见床上眼睛紧闭的男人,手上还插着针后,陡然从腰间拨出一把手枪,上镗、拉扳,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成泽傲的脑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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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在一步步揭开,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