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见高勇的头顶都渗出了汗珠, 也不像是装病,她拉起高勇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一向爱臭贫的高勇一路上都很少说话, 陈艳知道他是真的难受, 为了给高勇的安慰, 她主动拉住了高勇的手, 他的手疼的冰冷。被陈艳的手握住的一瞬间, 高勇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转头对着陈艳勉强笑了一笑,随后又被疼痛弄得皱起了眉头。
终于到了医院, 陈艳连抬带搬总算是把高勇弄到急症室,医生看了高勇的临床症状, 做了几项检查, 腰疼的受不了的原因查清了, 肾结石需要马上消炎排石。
高勇平时打架时可谓是无所畏惧,可是他怕打针, 也惧怕去医院,腰其实已经疼了好几天了,可是他硬是挺着,没敢来医院检查。刚刚听到医生说又要打针又要排石的,高勇吓的脸都白了, 他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紧紧抱着陈艳的胳膊, 哆哆嗦嗦地问医生:“还要排石啊?疼不?”
医生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还是有一些疼的感觉, 但可耐受。”
随后把处方拍到陈艳手上说:“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用上消炎药就不疼了。”
陈艳脚底生风地替高勇办妥了一切手续, 当点滴注入高勇的血管里,真的就不觉得疼了。
不受疼痛折磨的高勇, 又有了胡思乱想的力气,他看着陈艳不仅忙着照顾他,还特关心地安慰他。高勇突然特别的感触,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陈艳就像是自己的妻子一样,有她在身边支持,就连一向让高勇讨厌的医院,也变得不那样难接受了。
陈艳坐在高勇床前帮他晾开水,高勇头脑一发热,突然就握住陈艳的手说:“艳艳,我们结婚吧!”
“啊?!”陈艳被高勇突然的求婚请求吓得愣住了,她像是触电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杯温开水不偏不倚全洒在陈艳的脚上,陈艳被烫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咧咧嘴对高勇说:“疼迷糊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高勇认真地解释道:“刚才看你为了我担心忙碌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就是我的老婆,艳艳,大学三年多,我对你的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我就觉得咱俩结婚特合适。”
陈艳被高勇这思维弄得简直无语了,她连恋爱都没答应和他谈,居然直接上升到结婚的高度上来了,陈艳本想像以前一样,以不喜欢不合适为理由直接拒绝他,可是看看高勇脸色依旧不太好,他现在是个病人,还要刺激他,陈艳又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陈艳面对着高勇诚恳的眼光,尴尬地傻笑了一下说:“你现在先养病吧,多余的事先别考虑了。”
高勇见陈艳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地拒绝他,心里闪现过一丝希望,他也冲陈艳傻笑一下说:“听你的,先养病!”
再和高勇单独呆在一起,就让陈艳别扭起来,正好点滴也打完了,她找借口去给他买点吃的东西,溜出了病房。站在医院的大门口,陈艳巴望着高勇的父母能快一点来,把高勇交给他的父母,这个是非之地她还是要赶快撤离才好。
提着给高勇买的吃的等了好久也不见高勇父母到,陈艳实在是等的无聊,就往医院的小花园走走,刚走近小花园,陈艳就听见有人大声喊:“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周围的爱看热闹的人听见喊叫声,都匆匆地往案发现场赶去,陈艳也紧跑了几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艳没到现场前,脑海中设想跳楼的应该是个悲观厌世想不开病人,可当她赶到现场时与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跳楼的是一位女护士,还穿着护士的制服,她还没有死,吃力地望着周围的一圈人,好像是想告诉他们什么。
陈艳好奇心强,她扒开人群,冲到最里面,蹲到跳楼的护士面前问:“你想说什么?”
受伤的护士,张了张嘴,艰难地抬了抬手,终于还是因为伤势过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艳什么也没听到,她想到了自己有读心能力,她顺势抓住女护士的手,她的心跳声已经很微弱了,可是她心里的那个声音陈艳却听得一清二楚:“有人推我下楼……”
陈艳用力地握住了女护士的手,试图从她的心声里在监听到凶手是谁,可是女护士的手却垂了下去,终因伤势过重闭上了眼睛。
不出十五分钟警察赶到,现场很快被封锁,陈艳和围观的群众被清离出警戒线外,陈艳跳脚张望着,想把女护士是被谋杀的事,找个机会和警察说说,可是警察都忙着在现场取证,陈艳根本就接触不到他们。
陈艳想如果女护士被谋害证据充足,警察早晚都会查出的,自己就别多管闲事了。陈艳提着手里的东西没目的地离开现场,本想来花园里打发时间,没想到却遇见如此惊心动魄的事。她迈着方步隐约中听见手机好像在响,拿出手机铃声刚好停止,看看屏幕上有高勇给她打的十九个未接电话的显示了,陈艳一咧嘴,抬起给高勇买的午饭,早已经冷的不能在吃了,只顾着看“热闹”了,真的把高勇这小子忘到脑后了,陈艳把冷饭抛到垃圾桶,以最快的速度的再一次直奔医院门口的饭店。
离开了看守所的迟璐彷如重生,她拉着陆轩茗陪她去浴池洗了澡,又去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陆轩茗还像以前一样,毫无怨言地陪着迟璐一一完成她想做的事。
一天折腾下来,陆轩茗送迟璐回家时已经很晚了,走到迟璐家的楼下,陆轩茗突然就停下来不走了。
迟璐还在兴奋地筹划着回家要做些什么,见陆轩茗停住不动了,迟璐楞了一下,已经预感到什么,可她还是不死心问了问陆轩茗说:“你不陪我一起上去吗?”
陆轩茗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上去了,以后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语的寓意迟璐是听得明白的,她知道她的出轨陆轩茗还是介意的,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怪自己太贪心,又想得到爱情又想得到物质享受,到头来两样却都要失去。
迟璐不想一无所有,她拉着陆轩茗的衣袖,红着眼眶乞讨着他能继续爱她,“轩茗,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行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轩茗其实早就不怪迟璐了,他也没想过自己面对迟璐的出轨,并没有激动地暴跳如雷,对她恨之入骨。被迟璐冷淡那段最痛苦难捱的时光,也被陈艳三天二头的“打扰”,渐渐地淡化淡忘了。陆轩茗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最快乐的日子竟然是被陈艳“纠缠”的那些时光。
陆轩茗放开了迟璐的紧抓的手,还是平静地微笑着说:“璐璐,破镜难重圆,我们还是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有困难随时找我,我一定会尽能力帮助你的。”
陆轩茗毫无转机的拒绝,早已经让迟璐哭的泣不成声,她奋力地摇晃着头不接受陆轩茗的理由说:“不,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陆轩茗看迟璐这么难过,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再去接受迟璐,得意时他是垫脚石,失意时他又是救生圈。这样的身份陆轩茗不要也罢,就算他在宠爱一个女人,也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陆轩茗再一次拉开了迟璐的手,以最委婉的方式拒绝了她说:“做朋友不是更好吗?做朋友永远都不会有分手的问题。”说完不再给迟璐挽回的机会,转身就走。
看陆轩茗越走越远,那个唯一无条件包容自己的男人就要失去了,迟璐用尽全身地力气再一次喊了陆轩茗的名字。
陆轩茗停下了,站在原地等了几秒钟,可是他终于还是没有回头,迈开了步子一点点向前走,直到迟璐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