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有两个人,我和班主任,其余的同学,都被赶出了教室,一会儿的功夫,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满目的书和桌椅而已。
这节班会的主要目的是给大家调整座位,班上的每个同学都有一点耳闻,很多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书桌。
班主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教室第一张桌子的前面,她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室外面的同学,班主任是很严肃的,我很少看见她在同学面前展露和蔼的笑容。
我站在班主任的对面,把持着门口,无聊地看着门外,我的座位是不用想了,最后一排最阴暗的角落,对大多说同学而言,不是一个好地方,应该没有人和我竞争,况且,依照我的学习成绩,我应该是很早就进入教室的几个人之一。
我的座位,没有一点悬念。只是我的同桌呢?我本来想让张长海和我坐一起的,可是问了他一两次,他总是吞吞吐吐的,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最后一排的。
门外的走廊里很乱,一些同学挤在教室门口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大多数男生都集中在这里,女生们则有些靠后,有几个不是很在意的同学游荡在走廊的远处。
该说的面子话班主任已经说过,等大家稍微平静了一些,班主任开始念名字了。
“赵芮……”班主任的声音不算很小,她叫的第一个名字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全年级第一名,自然是全班第一个选择座位的人,这个次序,让任何一个人来排,应该都是这样。
班主任坐在教室里面,她只能看到门口的几个人,我却站在门边,走廊里的同学我是一目了然,显然赵芮并没有听清楚班主任的话,她站在最远处,看着教室的倒数第二排,和她的密友李彤彤正在说话。
班长的职责,让我重复了一遍赵芮的名字,随着我的声音,很多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赵芮身上,期末考试全班的第一名,多少让人有些羡慕。
赵芮挤开人群,走了教室,她笑着看了看班主任,迈开了脚步,看来她是早有计算了,走的没一点犹豫。
全班这么多位置,可供她选择,这个尖子生,她会坐哪里呢?我也是有些好奇,不过如果我猜测不错,依据她和李彤彤的亲密关系,她们的座位应该是连在一起吧。
全班,也是全年级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无论怎么样,比别人选择好座位的机会要大多了。选择一个好的座位,对大多数人来说,对学习是比较有利的。
同学们眼里的好座位,应该是靠近前面,又不是第一二排,能听清楚老师讲课,看黑板又不是很刺眼,一般还在走道的两边,或者靠近窗户,总之很便利的位置,总是很多同学想坐的座位。
很出乎我的意料,沿着教室左边的走道,赵芮走过了第三排,第四排,过了自己以前的位置,还在继续往后走。
不仅是我很奇怪,班主任也惊讶起来,她转身看着赵芮,似乎不太相信,不止是她不相信,很多凑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的同学也张大了嘴巴。
第六排,第七排,转眼之间,赵芮走到了倒数第二排,她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窗外,就在走道左边的位置,轻轻地坐了下去,对着这个位置的教室外面,李彤彤还站在那里。
赵芮抬起头,看了看教室前面,微微地笑了笑。
教室前面,只有班主任和我而已,其余人等,还没有获准进入教室。赵芮的选择,很多人已经看到了,大家说话的声音不小。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起了一很大的个问号,赵芮坐的位置,就在我原来位置的前面一排,和我斜对着,错了一个位置而已。
本来我还想以自己的出格举动,引起大家一片惊叹的,以前是我考试成绩不好,我坐在了最后一排,很多人是无可厚非,可是现在我是全班第三名了,而且已经变成了大家的班长,如果我还是选择自己原来的位置,这是多么轰动的一件事啊。
似乎,赵芮抢了我的风头,而且,看似这件事也不是很简单的,如果只是一个第一名坐最后面,大家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谁都有选择自己坐哪里的权利,可是,如果我也坐那里呢?
好办天班主任才回味过来,可能在她的经历中,尖子生坐最后几排的事情比较少见,其实在我的印象里,班级的前十名,很少有能坐倒数四排之内的。
“李彤彤。”班主任大声喊到,年级的第二名,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她从人群堆里走出来,默默地往教室里面走去。
班主任满意地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然后她再次惊讶住了。
李彤彤沿着赵芮的老路,穿越了前面的那么多座位,来到了赵芮跟前,赵芮站了起来,将李彤彤让了进去,两个女生,一起坐了下来。
“晕了,这是怎么回事?”教室外面有人说道。
“少见啊。”有人叹道。
“尖子生终于为我们腾开了一个好位置。”有人小声笑道。
马上就轮到我了,刹那之间,我有很多想法,深深的洗了一口气,我压下自己有些震惊的心情,笑着说道:“今天真是奇怪啊,咱们班级的好学生们都座最后面去了,好机会啊。”
围在门口的很多人笑了起来。
“小浩,该你了,你准备坐在哪里?”看到两个女生座位已定,班主任问我道。
“该我了?这么快?”我故作惊讶道,“我先去做个记号,然后再过来。”虽然我这个班长站在门口没什么大的作用,但至少也是一种证明。
就在我迈出第一步时,我决定了,然后我走的很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张白纸,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此地有人”四个大字,依然不成什么体统。
有个名人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既然她们都不怕什么流言蜚语,我怕什么来着,过去的几天,虽然我早就想好了不变自己位置,可是坐在李彤彤旁边或者后面的想法,一直是存在我的脑海的。
李彤彤是全班最漂亮的女生。
“李彤彤,赵芮,你们可要帮我看好座位啊。”我一边对两个女生说话,一边往外走,我还要去前面维持秩序呢。
赵芮回头看了看我,她没有说话,李彤彤则没有什么动静。
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我又来到教室门口,看着门外的同学,我笑着说道:“那就是我的座位了,你们可别和我抢了。”
“班长,你真是好人啊,为我们节省个好的地方。”一个同学笑着对我说道。
“没天理啊,怎么好学生都跑后面去了。”有同学说道,“以后我们麻烦了。”
班主任的脸色有些阴沉,她的表情更严肃了,全班前三名全部坐到了教室后面,她事先不知道一点消息,我估计她事后肯定要找我们谈话了。
不过既成事实,而且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班主任只能接受,她总不能现在宣布调位结束,大家重新来吧。
第四名同学没有辜负班主任的期望,他选择了第四排左边的位置,靠近走廊的窗户这边,让班主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班主任眼里,一个班里的好学生,坐的靠前一点,平均分布一些,对班里的其他同学的学习有利些。
前面的几个同学班主任等待的时间长一些,到了后面的同学,班主任明显加快了叫名字的频率,一般情况下,教室里同时有两三个同学在选位置。
并不是每一个同学都计划好了自己的座位,计划赶不上变化,很有可能,你原先选好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坐了,或者有空位,但是空位的旁边,有一个同学说这里已经有人了,你也只能再选别的了。
次序越往后的同学,选择的机会越小。
除了我们三个,大家的选择就比较“正常了。”好学生们,还是坐前面的多些,班上其他的前十五名同学,没有一个坐在倒数四排之内的,只不过分布上有些不太规律,坐在教室左边的比坐在右边的多了不少。
当然这应该是赵芮和李彤彤的功劳,尖子生的号召力是比较大的。
张长海选择了教室右边第四排靠近窗户的座位,他并没有做我同桌,虽然我觉得,如果他坐在我旁边,可能对他的学习有利,我是一直很想帮助他的,可是人家毕竟有人家的选择,虽然我们是好朋友。
石明逸的座位跑到了教室右边,并不是他不想再坐我这边的,调位以前,他也说过想和我再坐同桌的事,只是他的运气不是很好,在他进来之前,已经有人坐上了我旁边的位置,班长和英语课代表,坐在了一起,成了同桌。
李春芳,赵芮,李彤彤,我身边坐了三个女生,放眼望去,班里其他男生,似乎没有这样的“艳福”,我被女生们包围了。
最后一群人进了教室,也差不多快下课了,班主任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我回座位去了,这次的调位工作结束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对我来说,是祸?还是福?
我是一点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