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在的这几天,《孔雀东南飞》剧组正努力解决带妆彩排出现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当然是安全隐患,剧组差点出了人命,最后连累投资人端木霖丰手臂骨裂,这件事令导演吴晔禹时常在梦中惊醒。除此之外,剧情也进行了优化调整,夏夏的表现因为特别出色,改动不多。
上午9点开始排练,夏夏明显力不从心,因为腹部坠痛、双腿酸疼,别说是跳舞,就连正常的走位都有些吃力,吃了那颗该死的紧急避-孕-药之后,她的头脑里昏昏沉沉,反应也迟钝了。
“夏清尘,你的状态不对,要不要休息一下?”吴晔禹关切地问。
“导演,我没事。”夏夏有些汗颜。
“你先去后台喝口水,过个半小时再来磨下一场。”吴晔禹对夏夏十分照顾。
夏夏不能不领这个情,就这样挪到后台去休息。一到后台,她就寻了个道具箱坐下,闭目养神。
刚刚与她对戏的吴桐波知道夏夏的状态十分诡异,他踌躇了片刻,还是在夏夏的身边坐下,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昨晚他没有为难你吧?”
夏夏睁开杏眼,怨怼地看着三无,她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呢?于情于理,他都没有资格这样问她!她只好无奈地说:“他都没有为难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呢?”
“是我错看了他,他确实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三无这样说道。
夏夏刚想站起身来,结果腹内一阵绞痛,她忍不住“哎呀”了一声,就这样按着小腹瘫倒,三无吃了一惊,连忙将她扶住,让她坐回原处,“你到底是怎么了?!”
夏夏的额头上冒着虚汗,眼前也有些发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吃药的副作用?还是她真的被端木给“玩坏了”?
“要不要去医院?”三无真的急了,夏夏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吓人。
他这样一喊,在后台候场的初晴、末雪还有小九都跑了过来。小九立刻蹲下,拉着夏夏的手说:“疼得厉害吗?我这就打电话给程空!”
“她怎么了?昨天还是好好的!”三无向初晴、末雪问道。
初晴和末雪哪里敢说出实情?初晴敷衍道:“她对烧酒有些过敏。”
“她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怎么会对烧酒过敏?”三无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
“你就别问了,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末雪厉声说道,转过身去拨通了程空的电话。
三无面如死灰,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夏夏难不成是怀-孕了?如果她怀-孕了,昨天怎么还会那么豪迈的喝酒?初晴和末雪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令三无心急如焚。
顾不得那么多忌讳,三无将疼得说不出话来、陷入半昏迷的夏夏抱出了云都剧院,抱上了程空的车,但他只能颓然地从车上下来,眼见着那辆车载着夏夏绝尘而去。三无仍旧爱她、心疼她,但他却不能违背前夜和端木的约定,此刻,三无的一整颗心已经千疮百孔……
躺在宾利车的后排座椅上,夏夏努力维持着意识的清明。她知道,小九此刻正坐在她的脚边,小九的手因为紧张而冰凉发抖,末雪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一遍遍地拨打端木的电话,因为没有打通而破口大骂:“竟然他-妈-的不接电话!开什么会能比老婆的性命还重要啊!把夏夏弄成这副样子,真亏他下得了手!”
听到末雪这样辱-骂少爷,程空显然听不下去了,“少爷今天上午约见的是从好莱坞过来的重要客户,我已经给他微信留言,和秘书也说过了,他开完会就会赶过来的。”
从末雪的话语里,程空已经领悟了七八分,但他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与端木以前的女人们打过交道,还没有一个因为做-爱而像夏夏这样病入膏肓的,此时,夏夏的脖颈和双手都起了吓人的红疹,脸上也有些浮肿。来不及思虑更多,程空只是想把车开得更快一些,早点把夏夏送到君安医院,万一夏夏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对少爷交代?
到了君安医院,夏夏直接就被送进了急救室,因为疼痛和难受,她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她很想就这样昏睡过去,可是却清醒得很。医生在为她做身体检查之前,向末雪和小九询问了之前的24小时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问题,让末雪和小九犯了难。
“今天凌晨,她的男朋友和她……发生了关系……”末雪支支吾吾地说,“她是第一次……”
“上午9点不到的时候,我给她买了这个药。”小九抖抖索索地掏出药盒来,“她吃了一粒,这才过去不到2个小时,人就这样了!大夫你说,我是不是买到假药了?我是从正规药房买的啊!”一边说着,小九一边掉下泪来,她可担不起害死夏夏的罪名!
“还有其他情况要说明吗?”医生接过药盒。
末雪和小九一起摇头。
夏夏知道,医生在对她进行全面检查,她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任人宰割。检查似乎进行了很久很久,但夏夏知道,她现在体会到的时间流速应该不太正常,因为她人不舒服,所以度秒如年。她听到医生对护士说道:“身体除了处-女-膜破裂,未见其他损伤。现在看来,应该是严重的避-孕-药过敏,见过避-孕-药过敏的,还没见到过敏成这样的!头晕、恶心、浮肿、红疹都来了!”
“可能是她的血液比较敏感吧?”护士柔声说道。
“确实,这姑娘是熊猫血!”医生拿到了验血报告。对此夏夏倒是并不意外,她在大学入学体检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是罕见的“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还好,医生继续说道,“虽然症状看上去严重,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输两天液应该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