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海走到走廊拐角处停住,修长挺拔的身姿依靠着廊壁,掏出根烟衔在两片唇间,点燃狠吸了两口。氤氲的烟雾后是深邃半眯的眼,整个人隐在暗淡的拐角处,眼神幽深。
他知道,他的馨儿一定有什么隐瞒了自己---相信一会儿就有答案了吧--
掐灭手中的烟,周岩海走向殊曼住的房间。没有敲门,手握住门把,轻轻扭开,他知道馨儿从来都不锁门。门推开,屋里一片黑暗,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烟草气息。周岩海微蹙眉头,他的馨儿抽烟了么?
迈开修长的腿,周岩海进入房间,没打算开灯,眯着眼适应着房间的黑暗。房中的一切开始显现出朦胧的轮廓,周岩海看向房中宽大的床铺。
却,哪有他要找的人儿,床铺上平铺的被子依然平整,没有动过的痕迹-----
视线转动,那杵立在窗边,静静的,黑暗中彷如鬼魅,纤细单薄的身影,不就是他要找的人儿么--
唇上翘,不自觉的溢出一抹带着宠溺的浅笑,周岩海走到床边扭开几上的台灯,黑暗消散,房间霎时蒙上一层昏黄的灯光,朦胧的光温暖柔和。
“二哥,你来了。”殊曼回身,双手自然背后,不让他发觉自己受伤的手腕,声音温柔,微笑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
“嗯,”周岩海轻应,几步就到了窗边,一手抬起,习惯性揉着殊曼乌黑的发,一手抬高,握住殊曼那只受伤的手臂,力气不大,但也让殊曼无法挣脱。
周岩海两眼直直的看着殊曼,不容反驳抗拒的语气,“馨儿,把手给二哥看看。”
殊曼心中无奈,知道自己无法挣脱。伸出身后受伤的手,纤细白皙的手臂上,血痕蜿蜒交错,白色衣袖上殷虹的血迹,张开的狰狞伤口处,还在不断汇聚滴落的鲜血,刺痛了男人的眼。
周岩海的心,好似被一直手狠狠揪住揉搓,痛哇,过不得哇---
怒火开始蔓延,奔腾,眼前仍然一脸平静的人儿,她……真是要气死他哇!!
“你是傻子么,不知道疼?”男人斥责的语气却凝满疼惜。
周岩海面色几狠,又几无奈的叹了口气,“唉……”
温暖大大掌抚摸着殊曼消瘦苍白的脸,“馨儿,二哥几心疼哇,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
温柔的拉着殊曼走到床边坐下,体贴的把枕头垫在殊曼身后,让她舒服的靠着。
狠狠的倪了她一眼,才蹲下身从床几的抽屉拿出棉球,纱布,碘酒,一一放到殊曼身边。抬起殊曼的手腕,动作几小心诺,怕碰疼了她,用沾了碘酒的棉球擦拭着皓腕上艳红的斑斓血迹。
“疼么?”男人轻轻的冲伤口吹着气,”抬眼看了眼殊曼问。
“不疼。”殊曼应了声,回了男人一个浅笑。
“这深的伤口,你这丫头怎么对自己下得这狠得手?”周岩海紧蹙着眉头,看着那翻出的嫩肉,不住溢出的血,心疼着诺,恨不得替她疼,心好似被针扎了般。
“没事儿。”殊曼语气轻淡,面色平和。
身体放松躺在靠枕上,殊曼阖眼,任男人小心温柔的,为自己清理包扎。心自嘲着,这样的情况,已是她犯病时最轻的了,起码只是皮肉伤,也只有一刀,没有见骨。
心里另一个她,那个疯狂嗜血的她,没有出来,去伤害他人,伤害自己-----
那样的自己,殊曼一辈子也不想再看到-
周岩海将血迹清理干净,拿起雪白的纱布一圈圈,小心的缠住那张着嘴的伤口,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坐到殊曼身边,周岩海伸出有力的手臂将人儿瘦弱的身体抱起,放到自己腿上做好,把她环进怀中。脸埋进殊曼发间,轻轻磨挲着,深深的嗅闻人儿身上淡淡的馨香,心满足的叹息着。
不知何时开始,他如此依恋她的柔软,迷恋她的香味儿,他心里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二哥,馨儿累了,你不回房休息么?”殊曼本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责怪,可-他这般--
周岩海抬头,身体后仰,轻柔一翻,两人已躺倒在软绵的床铺上。拉开被子将两人盖住,手自然的将人儿更往怀中紧揽了一下。
此刻,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闻着他迷恋的馨香,心底刹那间滋生出的喜悦之意,那放开时的强烈的不舍---这所有的一切令周岩海迷茫。
好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永远也不放开。
身体翻转间,殊曼有些恍惚的怔然,头枕着男人的手臂,被下的身体几乎整个蜷缩在男人怀中。
“乖馨儿,睡吧……二哥陪着你,等你睡了,二哥再走。”周岩海声音低沉磁性,眼神几温柔的凝视着殊曼的脸。
男人的眼,波光流转,眼底,似乎能挤出水来。此刻,他心里最深处----是多么不舍放开怀中香软的人儿。
对上男人如水般温柔的眼,殊曼心中诧异,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柔情哇!分明是情人间才有的。
难道……殊曼心中玩味儿-----
脸埋进男人胸前,唇勾起,眼中漫出丝丝恶作剧的邪气,是否是她心中想的那样,让她来试试便知。
请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