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朝偏殿。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人和一位须髯飘飘的老者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只见那中年人一身金黄色长袍,上绣九条金龙,张牙舞爪,好不威武,不是当今天子天养生还能是谁!
“老师,您说此次盛会,我们可该如何是好?那南蛮国的二皇子蒋华东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文武全才,连本国的文状元都不是其对手,就我们太学院的那些纨绔子弟能是其对手吗?就连天下闻名的琴道世家的大小姐虞凌燕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做了这么久皇帝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担心。”那老者一副自信的口气说道。
这老者赫然就是当朝太傅,皇帝的老师李云飞李公。
“是,老师教训的是。老是,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嗯”皇帝和李公走了出去,偏殿内一片寂静……
李辉现在在做什么呢?
今天清晨,李辉早早的起身洗漱,并且特地挑选了一套李艺平时根本不舍得穿的青色长袍,在屋子里对着铜镜整了又整,知道时辰差不多了才往太学院行去。
少顷,李辉便走到了太学院的门口,远远望去,好一派气势磅礴,枣红色的大门和柱子,约有两丈多高,门顶的琉璃瓦金碧辉煌,门中间一块枣红色大匾横立,上书“太学院”三个大字。
只见字迹苍劲有力,棱角分明,就连李辉这对书法不是很懂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正气扑面而来。只见大门前人声鼎沸,好多人虽然没资格进去,但是在外面看看热闹,听听动静也好啊。
“这么多人,但愿不要耽误了时辰才好”李辉便踱步朝大门走去。
“站住!”
就在李辉就要走进大门的时候,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李辉,喝到:“什么人?”
李辉整了整衣服,压抑着心中的欺负,朗声道:“元帅府李艺。”“请”两个侍卫收回了拦路的长枪躬身道。
李辉慢慢的走进了太学院,心里却苦笑着:“看来,我也只能靠这名头吓吓小兵了。。”
一进太学院,李辉塔头一看,不禁呆住了,园内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围墙之上开着一个个格子窗,透过格子窗看向外边,幽深的绿色映入眼帘,往前走了几步,一座白色的大理石桥横跨在一汪碧水之上。
走过小桥,穿过幽深的小径,豁然开朗,三栋约7米宽的明式古典建筑依偎而建,左侧为“中学”右侧为“少学”中间则是“太学”。
三间学堂前面是一片方圆6米左右的平地,赫然是一个小广场,李艺就是中学学堂的学子,自然知道这个小广场就是平时各位学生交流休息所用的,也是今天交流探讨的场地。
“啊,哈哈哈哈,李艺,想不到,你这么瘦弱,看不出来你还挺结实的啊,这么就能跑了,啊,哈哈。”一阵嚣张的话语打断了李辉的沉思。
李辉抬头一看,原来是将他这具身体的倒霉主人打死的洪毅带着一帮纨绔走了过来,听着洪毅的话,周围的纨绔们都哄然大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忍。。”李辉咬咬牙,转身就要离开,可是洪毅和那群纨绔好像不打算放过李辉,一下子上来把李辉围了起来。周围的官员和学子们看见这架势,都惧怕洪毅家里的权势,远远的躲开了。
“哟,学会躲我了,会跑了,你不是厉害嘛,不是决斗嘛,啊,哈哈,上,给我打!”听到洪毅的话,一群纨绔好像见了腥的狗一样,冲上来对李辉拳打脚踢。
李辉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弓着身子,尽量减少他们对自己的伤害。咬着牙。
“力量,我要力量,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啊。”
就在李辉咬着牙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驾到”洪毅和那群纨绔听到皇上来了,哪里还敢继续动手,全都跑的远远的跪了下去。李辉咬着牙慢慢的翻过身,跪趴在地上,缓解着肉体的疼痛。
这时候,皇帝和太傅李公走了进来,李公瞥见李辉一身脚印的狼狈样子,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便和皇帝一起走到太学堂门口摆设的席位上坐了下来,待皇帝坐上主席位以后 ,轻轻道:“平身”。
虽然是轻轻说,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听到,李辉对这位皇帝陛下的实力也暗自佩服。众人纷纷起身,由于天子在场,洪毅等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狠狠的瞪了李辉一眼。
这时,外边有人通报:“南蛮使节到。”
只见皇帝左手一挥,道一声“宣”不一会,从外走进来三个青年,两男一女,男的相貌俊朗,浑身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气质,那女子纤眉柳腰,皮肤白皙,脸遮面纱,给人一种神秘文静的感觉。其中那名年龄稍大的青年,上前一步,右手俯胸,弯腰道:“参见吾皇,我南蛮国虽为大天朝附属国,但为了两国邦交,特此派遣我国二皇子前来天朝太学院与天朝各位才俊进行交流,希望陛下能够成全。”
“呵呵,爱卿多虑了,这样的好事情,朕怎么会不答应呢?来人啊,传朕旨意,命我太学院学子来跟我们原来的客人好好的交流交流。”
“喳”旁边立即便有侍应的公公应声。这时,一直在后边默不作声的年轻人开口了,“陛下,小王蒋华东参见陛下,此次我东来为了让陛下开心,特地从我南蛮琴道世家请到了虞凌燕小姐,为陛下演奏琴艺。”
“哦,是吗?那贤侄费心了,来人啊,给虞小姐准备桌椅。”旁边的侍卫立刻从琴房搬来了长桌和坐垫。到此时,那女子第一次开口:“草民谢谢了。”
接着,只见那虞凌燕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琴,轻轻的摆好,随手抚乐乐几下,试了试音,然后朝众人点点头,便开始演奏。
听着虞凌燕的那不知名的曲子,李辉暗暗心急,我该怎么让别人注意我呢?对了,这琴这么像古筝,前世追青儿的时候不是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筝吗嘛,而且貌似这具身体的以前的主人也会抚琴,豁出去了,嗯,就这么办。
就在李辉还在踌躇的时候,虞凌燕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演奏,站起身来“一曲《春》,各位多指教。”
众人顿时喝起彩来。那南蛮国二皇子上前一步来,“怎么样,可有人愿意跟我南蛮的小女子一较琴技?”那模样要多嚣张就多嚣张。李辉计上心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装模作样的要走。
那虞凌燕听到有人叹气,不禁向李辉看去,可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青袍的少年,大约17.8岁的样子,但是身上那几个脚印和头发上的尘土大大的破坏了形象,甚是狼狈。
可是,出于好奇和好胜,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为何叹气?”这个时候就连皇帝和太傅都开始注意李辉了,李辉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我是在为琴悲哀,在笑世人的愚昧。”
“敢问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子愿闻其详。”“小可今年一十有七,五岁习琴,对琴弦的熟悉和掌握尚不超过九根,姑娘却用这二十一弦琴,小可不知道姑娘是否能完全掌控呢,姑娘所演奏的曲子是否完美呢?而且,小可认为,琴,是有生命的无论你弹奏什么曲子,只有投入了自己的感情,才能将曲子演绎的淋漓尽致,只有感动了自己,才能感动听者”
虞凌燕咬了咬嘴唇说道:“公子高见,小女子手法并不是很娴熟,不知公子是否能给小女子演示一遍呢?”
李辉将目光投向台上,见到皇帝点了点头,“有何不可?敢问可有人,愿为小可准备一盆清水?”
旁边立即有人去给李辉打了一盆水,于是李辉便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洗起手来,李辉洗的很认真,一丝不苟的洗。
就在这洗手的空档,皇帝问旁边的公公:“这是谁家的公子?”
“禀皇上,这是李元帅家的七少爷。”
“哦。”皇帝点了点头,看向场中。
这时,李辉已然洗完了手,慢慢的踱到琴的正前方,深深的弯下腰去,鞠了一躬,兴中默念:“琴啊琴,你一定要配合,保佑我能完美的表现出来。”
李辉缓缓的走到琴前,慢慢的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拨弄了凉下琴弦,试了试音,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前世自己会的那几首名曲。《出水莲》、不行太过柔弱,《汉宫秋月》也不行,那是女人弹的,《十面埋伏》也不行,气氛不对啊,对了,《高山流水》这首曲子正适合这个场合。
就在李辉还在回忆的时候,皇帝下边的官员都在议论:“这是谁家孩子啊”“他到底行不行啊”……
就在这时,李辉猛的睁开眼睛,正视着前方,他的手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