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之间当然是医生处于领导地位。“医生的嘴,护士的腿”,治疗病人时护士当然得听医生的命令。
季芳医生看到张鹏也在这里,她检查了一下地上昏迷的那两个人:“从现在起包括我在内河东医专二附院所属,全部都听张鹏医生的命令抢救地上这两个急性中毒的病人。”季芳自认张鹏“单人徒手心肺复苏”做的比她好多了。
张鹏心道,我不想接手这活,我想回寝室睡觉啊!
河东医专二附院刚跑过的那两个女护士和两个男护工都是毫不犹豫异口同声回答了一个“是!”。
抢救病人时医护人员就得有军人的素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两个女护士和两个男护工听到他们暂时的领导让他们听张鹏一个半大孩的命令抢救病人,他们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准备执行季芳医生的命令。
张鹏无奈只得下命令:“立即给予地上这两个病人地塞米松针各40毫克肌注。”
“地塞米松针,40毫克,肌注!”两个护士听到命令立即各自复述一遍命令后执行了。
“持续低流量给氧!”
那两个男护工立即把他们拿过来的两个氧气袋放到地上,执行了张鹏的命令。
半分钟后张鹏见针也打了,氧气也让病人吸上了,他就让人把地上的这两个中毒的人弄到医专二附院继续治疗。
二十多分钟后河东医专二附院,季芳的主任也来到医院抢救病人了,马胜男和她妈及不少马家人得到消息都来医专二附院了。
河东医专重症监护室医生办公室里,“张鹏同学,我是咱们学校二附院的副院长兼急诊科的主任王艳芳。”
“这两个中毒病人的病情十分严重,请你留下来帮忙抢救病人。”
本来就没有打算走人的张鹏又坐了下来。马胜男的爸爸和叔叔张鹏不可能不管。
一个小时后,“王老师,照这样下去,下一步只能切开气管上呼吸机了。”
“是啊,就是把病人送到省人民医院我估计也不行,这怪鱼的毒素是神经毒素,没有特效药就是送到首都也不行。让病人家属签病危通知书准备后事吧!”
马胜男抬手阻止她妈、她三婶、她二叔等几个人说话:“听张鹏的,咱们安心等着就行了。”
张鹏起身揉了揉马胜男头顶上的头发:“胜男,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救醒你爸爸和你三叔,但也有可能抢救过程中你爸和你三叔直接丧命当场。”
“胜男,只能一试了,不试你爸和你三叔以后就是植物人或偏瘫。”
马胜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她狠狠地捶了张鹏的胸膛一下:“你是我马胜男最好的朋友。张鹏,你放松心情去治吧!”
神经毒素中毒按西医的解释就是毒素逐渐麻痹人体全身的神经冲动致人死亡。张鹏要做的就是用大剂量尿激酶等神经活性药物疏通马胜男爸爸和她三叔全身的几条大神经。
这风险太大了,张鹏一个不小心马胜男爸爸和她三叔肯定是命丧当场。1997年,没有医生敢冒这样的风险。
王艳芳追上张鹏:“小张,你冒那险干嘛?你不治没有你一点责任,病人是少数民族。你别去了,让他们家属签病危通知书吧。”
张鹏摇摇头:“王姨,中毒的人是我同学的爸爸和三叔,我能治不去治,于心不安。”
半分钟后河东医专二附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护士不敢给病人应用那么大剂量的药物,无奈张鹏只得自己动手,他亲自给马大志用药。然后张鹏给马大志做胸外心脏按压等抢救动作。
半个小时后马大志很张鹏面子,他睁开眼苏醒了,监护室内外一片欢呼声。张鹏如法炮制半个小时后救活了马三志。然后张鹏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五个小时后次日凌晨,在河东医专二附院某房间里睡得正香的张鹏悲崔地被人叫醒了。
“张鹏老弟,我听二志说了,昨晚你应该是路过那个院子时看到我和三志生命垂危才仗义出手的。”
马大志边说边和马三志跪到了张鹏床前:“张鹏老弟,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但还求张老弟出手救我女儿小男。”
“我老马就这一个女儿啊。如果你把小男救活了,以后小男就是你张鹏老弟的女人了。”
张鹏吓了一跳,他急忙赤脚跳下床:“马叔,胜男是我的好朋友,我没说不救人啊,我刚才只是才睡醒缓神呢。”
两分钟后张鹏轻车熟路救醒了马胜男,马胜男有个小伤口的右手食指接触到马在志的伤口就中毒了,毒鱼的毒太厉害了。
救醒马胜男后时间不知不觉也到了早上六点多,张鹏喝了三碗粥,他在医专二附院住院部,找了一个没有人住的高干病房,冲了个澡就睡下了。这一觉张鹏睡到下午一点才被马胜男弄醒。
下午一点多,河东市海河路清香斋回民饭店二楼某房间里,马大志、张鹏、马胜男及河东区建筑公司的经理张东峰五人围桌而坐。
张东峰是马大志的朋友,他昨晚也在那个大院子中和马大志兄弟一起捕鱼。
四十来岁的张东峰心有不甘:“马哥,我实在不甘心把区建筑公司包括那个大院子以一百六十万的价格卖给季学工的市建筑公司,那个大院子你真的不要了?”
“东峰,我马家三条命啊,这一次是张鹏老弟,小鹏救了我们。下一次呢,难保小鹏不出个远门。”马大志心有余悸:“医专二附院的王主任都不敢出手救小男。那鱼太毒了,小男的小伤口碰到我的血,她就中毒了。那个院子我实在不敢要了。”
张东峰叹了口气:“我的区建筑公司现在虽然只是保本经营,但我估计最多两年地产的黄金时代就要到来了。但我张东峰也实在是支持不下去了,银行催债催得厉害。”
“季学工是想把我的区建筑公司吞了,壮大他的市建筑公司统一占领河东未来的地产市场。季学工太毒太狠,咱们河东有眼光的人都害怕季学工,没有人敢买我的区建筑公司。”
张东峰咬咬牙:“马哥,还按咱们说的那样,区建筑公司和那个院子都转到你的名下,这河东也就你马哥不怕他季学工了。我想办法搞钱,再坚持两年。”
张鹏心中一动,他掏出那几本共一百六十万的存折放到桌子上往张东峰跟前推了推:“张哥,这是一百六十万人民币,这钱可以借给你,但如果你真的想把区建筑公司和那个院子卖了,我张鹏买了。钱不够,差多少你说个数。”
张东峰拿起那几个存折看了看:“从现在起河东区建筑公司和那个大院子就是你张鹏老弟的了。这钱大大地够了,那个大院子现在三十万也没有几人买的”
“你就是前几天杀了华颖江小贵的那个张鹏了。哈哈!你张鹏是不害怕他季学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张鹏老弟是真的敢杀人。”
马胜男不高兴了:“东峰叔,我同学张鹏不是亡命之徒,他脾气很好的。”
张鹏揉了揉马胜男头顶上的头发,他起身恭敬地给张东峰的水杯加了点水:“张哥,区建筑公司我想请你给我管着,等会咱俩再商量一下公司给你多少股份。”
1997年能让半死不活的河东区建筑公司保本经营,这个张东峰绝对是个人才。
1997年我国各个城市的房地产业大都还没有起步,各地的建筑公司大都处于半倒闭状态。
张东峰起身正色给张鹏敬了三杯酒。张鹏端坐,他神色自若地喝了这三杯酒。
张鹏的百万富翁就当了一天多,他又快混成没有钱的无产阶级了。还了三十五万的债,张鹏把他剩下的一百六十万都给张东峰了,这货现在就剩一千多块钱了。
下午三点张鹏和张东峰在河东市工商局办理了河东区建筑公司的过户手续,河东区建筑公司更名为雨省启新地产,法人为张鹏同志。
张东峰递给张鹏一个黑皮包:“老板,这是四十万,马大哥前几天给我四十万买那个院子的钱,我还给他这四十万时他坚决不要。另外,我最多只能要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再多就不象话了。”
下午四点多马大志坚持先去土地局把那个大院子过户给张鹏,他再收回他买大院子那四十万。
十分钟后河东市国土资源管理局,张鹏同学实实在在知道了十九世纪我国政府部门“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是什么意思。
在市土地局不远处马大志碰到他一个熟人,他让张鹏先去土地局要张变更土地证的表填着。
张鹏走到土地局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你是来办事的?你一个毛孩子办个屁的事。”一个男保安拦住张鹏:“你是找厕所的吧?”
张鹏无奈只得掏出了他的*,保安才让他进去了。
土地局里张鹏低三下四问了好几个带理带不理他的人,他才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嫂正坐在办公桌后打毛衣。十世纪90年代末期可没有手机、电脑啥的,女公务员也只能打毛衣了。
“快下班了,你才来办事。”那个大嫂很不耐烦:“你等一会吧!”
张鹏也只能等了,他不是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