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欧阳烨只想在龙渊面前毁灭楚曦的形象,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是他自己发牢骚而问出来的。不曾想,龙渊唯独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话,“成王,你说她的手筋断过?断手难续,怎么可能好的起来?那日本宫见她的双手可都是好好的呀?”
“呃...”欧阳烨神色有些僵,因为龙渊没有抓住他话中的重点。
他只想说明楚曦是个人尽可夫的人啊,龙渊的注意力似乎是放在了那贱人的手上。
然而他却不得不回答龙渊的话,只得拉着表情说道,“可不是,本王亲眼所见,她的右手筋脉是被挑断了,可如今又好了,真是奇怪,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呀。”
筋骨一旦被挑断,便再无续接好的道理,龙渊眯了眯眼睛,神思里突然想起巫族的巫术,恐怕只有巫术能做到这一点吧?
那宴会上印有巫术的锦布看起来似乎与皇后或者楚曦有着莫大的关联,莫非那巫族的余孽就在楚曦身边?
为了天龙国的安稳,他绝对不会让巫族再现!绝对不会!
出宫的马车上,楚曦静静靠着欧阳嬴衍的肩膀,说道,“太子,关于我为何知道舅父死因的事可否暂时不要问?”
欧阳嬴衍点头,方才曦儿说出这件事,完全就是在龙渊面前护着他,那声夫君使他到现在都在感动,又怎么会强迫曦儿回答她不想说的事呢?
想到这里,他宠溺的理了理楚曦凌乱的发丝,说道,“水水,南诏前朝姬氏的皇裔都被蒙氏诛灭,唯一的幸存者便是天龙国的贵妃娘娘,当初因和亲到天龙国而幸免于难,她正是龙渊的生母,加上本宫查到龙渊几年前就已经再调查你舅父,我想龙渊对你的兴趣或许和你的身世有关。”
南诏?楚曦眯了眯眼,她能有什么利用价值?莫非是那宝藏?
为何舅父知道宝藏藏在哪里?舅父究竟和南诏前朝的姬氏有什么关联?
欧阳嬴衍着实帮她查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楚曦的后背紧紧贴着男子的胸膛,转头说道,“太子,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好吗,我怕...”
欧阳嬴衍用唇堵住了楚曦接下来的话,二人缠绵了一会儿,欧阳嬴衍接着道,“我有分寸,不要怕!”
楚曦点了点头,心中依旧有些不安,“太子,许多事不是我存心瞒你,只是我有过一些不堪的事,我至今无法接受,所以也不知怎么说。”
欧阳嬴衍这是笑着抚了抚她的脸,说道,“傻水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我理解你!”
楚曦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双手箍筋欧阳嬴衍的腰,轻声说道,“太子,你的毒怎么办?雪莲是否对你有用你陪在我身边的感觉真好,这条路太艰辛,我一个人走不下去,不要离开我!”
二十年的毒药,怕是早已入骨髓,楚曦第一次感到了刻骨的后怕。
“水水,我既然招惹了你,就会让你一生幸福,只要你信任本宫!”
楚曦点了点头,鼻子中的酸意却越发的浓烈起来,若说她前世遇人不淑,这一世,老天算是善待于她了。
这时,马车突然出了些故障,猛然向前一顿,欧阳嬴衍抱住楚曦的身子,跳出了马车,而大街的前面却站着欧阳钰。
欧阳钰的眼神先是在相拥的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才沉声开口道,“皇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
“救喜乐!皇兄,我知道你是无影公子,也知道无影楼擅长各种毒药。”之前欧阳钰去看了一次喜乐,教她说了临死前的一番话,然后用金针封住了喜乐的心脉。皇后给喜乐喝的药虽说一滴毙命,但是由于心脉处的那根金针为她封住了一丝的气息,表面上看起来心跳静止,但却可以暂时保命。
天龙国的人验完了尸体,但考虑到喜乐乃一国公主,便将尸身完好无损的还给了临天皇,所以之后就到了欧阳钰手中。
这是欧阳钰游学时学到的一种秘术,常人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欧阳嬴衍看了看楚曦,淡淡说道,“亥时之前将她送到宝祥阁天字号房间!记住,本宫救她只是想还你对曦儿的情分,至于你母后欠本宫的,本宫不会忘!”
欧阳钰身体一颤,咬着牙,痛苦的脸上有些绝望,许久才说道,“多谢皇兄!”
既然是还她的情,那楚曦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她走到欧阳钰面前,说道,“楚王,太子既然是我的夫君,你让她暗中救喜乐,我有个条件。将你手中御林军的令牌交给我!”
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以交易的口吻说的。
御林军负责皇宫的安全,令牌他和欧阳烨手中各有一块,楚曦心中仇恨沉重,欧阳钰是不敢贸然将这块令牌交给她的。
楚曦却是不急,接着道,“王爷放心,虽说我和皇后有仇,但我承诺,这块令牌只会对付欧阳烨,你可别忘了,昨夜若非我提醒,喜乐早就被那几个江湖人士玷污了。”
“曦儿,别说了,我相信你!”欧阳钰拿出怀中令牌放到楚曦手中,便离去了。
起初,楚曦原本是想等时机到来用雪莲跟他换这块令牌的,如今太子需要雪莲,她只有利用这次机会让欧阳钰交出令牌。
那日晚上,楚曦便派人将雪莲送到了玉锦那里。
中秋过后,喜乐公主被处置,但因顾及皇族的颜面,由斩首之刑变为鸩杀,最终,因为皇上的诚意,天龙国和临天朝结成了兄弟之邦。
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却只有楚曦三人知道,自从太子衍救了命悬一线的喜乐之后,欧阳钰就带着自己的皇妹消失不见了,死了女儿,儿子又不见踪影,帝后万分火急,派了大量的官兵沿着京城方圆百里翻天覆地的找,然而欧阳钰就是不出现!
后来欧阳嬴衍告诉楚曦,以往欧阳钰外出游学的时候,结交过不少门派,所以要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楚曦却不以为然,挑眉说道,“皇上大可不必这么折腾,不出半年,楚王就会乖乖回来?”
欧阳嬴衍慵懒的靠在楚曦的榻上,思索了一番,颇有意味的盯着楚曦,问道,“曦儿,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知道很多还没发生过的事?”
楚曦摇摇头,道,“太子,我只是觉得皇后这次旧疾发得突然,恐怕日后还会加重,楚王孝顺,定然不会置亲身母亲于不顾。对了,太子,无影楼的人精通毒理,难道对你的毒就没有丝毫法子吗?”
欧阳嬴衍将楚曦拉倒怀里,躺在他的身上,低头吻了一口楚曦,瞬间脸上已是一片柔情,“水水,本宫像一个废物一般活了十年,日日喝着那毒药,直到十年前,我快死了的时候,师傅出现了,他教我武功,替我驱毒,甚至还创办了无影楼,研究毒理,只是那时毒药已经渗进骨血,没法全清,可是无影楼这个组织却成立了。”
楚曦灼灼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这世上也只有他会用这么温柔的表情说出那些不堪的黑暗记忆,就像是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她突然心疼起这个在自己面前腹黑无赖的男子,楚曦有个快乐的童年,可欧阳嬴衍的人生一直都是黑暗的。
“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师父。”楚曦握紧欧阳嬴衍的手,声音有丝哽咽。
这句话才开始让欧阳嬴衍的目光出现一丝沉痛,楚曦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子隐隐在颤抖着,许久,久到楚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欧阳嬴衍才轻轻说道,“我在几年前就该死了,是师父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后来我的师弟玉锦就帮我驱毒了。水水,母后和师父离开的时候,本宫都觉得这个世上毫无光明可言,可是没有让那些奸人受到惩罚,我不甘心。所以水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离开本宫...”
听完这些,楚曦的眼泪润湿了欧阳嬴衍的整个肩头,当年皇宫的一次大变的历史她是知道的,太子衍的生母修远皇后一夕暴毙,年仅三岁的太子因伤心过度被临天皇关在东宫养病,实则是软禁。
历史轻描淡写的一句,包含了多少辛酸,只有当事人知道,欧阳嬴衍将这番痛彻心扉的回忆告诉了她,狠狠的撕开了那鲜血淋漓的伤疤,却只想留住身边的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他一旦认定,即便日后要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欧阳嬴衍也在所不惜。
终究是楚曦没有太子衍这般的勇气,能毫无忌惮的将心中不堪的悔意吐露出来,她浅声叹了一口气,垫脚稳住男子那淡薄清冷的唇,二人缠绵了许久,楚曦才缓缓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个男人已经刻在了她心中,楚曦趴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发现欧阳嬴衍的脸色有些发热,身体也绷得僵直。她这才发现她们二人的姿势暧昧得不行,太子衍那厮动了念。
楚曦狡黠一笑,碧玉般修长柔嫩的手自男子的胸膛渐渐划上,欧阳嬴衍霎时翻身而上,将楚曦压在身下,深深攫住了她那红润的唇。
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楚曦的腰,一只手顺着楚曦的腰渐渐上划。楚曦嘤咛一声,欧阳嬴衍猛然清醒,左手停在了楚曦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