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品嫡女 大结局上(另外一部分在30或31号 )
大结局(上)
流朱留在院子里照顾苏存善,陪同苏心漓前来的是水儿,不过苏心漓并没有让她一起进屋,而是让她在门外守着。比·奇·中·文·网·首·发
水儿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苏心漓迟迟没有吩咐,再加上前几日在林子里听到那个男人亲口说的那些话,她猜想可能是苏心漓和慕容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忍着没有进屋,差不多有两个时辰的时候,水儿再也没有耐心,推门冲了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哪里有苏心漓的身影,她四下找了一圈,最后不小心碰到了床上的机关,床榻打开,『露』出一条暗道来,水儿也不犹豫,直接就跳进去了,等她除了暗道的时候,已经是在定国公府后院的山上了,水儿的脸『色』当即就白了。
水儿又从暗道回去,回去的路上,她就取出了竹笛,向兰翊舒报信,水儿再次回到慕容雨院子的时候,兰翊舒还没有到,不过齐云已经来了,看到水儿苍白着脸,火急火燎的从慕容雨的房间里面出来,上前问答:“出什么事了?”
水儿一双眼睛红红的,紧咬着嘴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齐云一看她这样子,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苏心漓的身影,心里不好的预感更深,“小姐她人呢?”
水儿盯着齐云,红红的眼睛有眼泪流了出来,急的手足无措,她上前拽着齐云的手,眼泪流的更凶,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不见了?因为某种不好的预感脸『色』已经变的正经的齐云听了这话,一下也变脸了,“这什么意思?”
水儿将事情的原委大概说了一遍,但此刻的她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的,齐云也没听明白,两人这样没一会,兰翊舒就来了,他似乎是匆忙赶过来的,风尘仆仆,脸上还有急『色』,他走到水儿跟前,见她脸『色』苍白,而且还在痛哭,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漓儿呢?”
水儿已经蹲在地上哭了,听到兰翊舒的声音,吓了一跳,根本就不敢抬头,她心里慌『乱』的要命,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兰翊舒看向齐云,齐云迎着兰翊舒冷的有些吓人的眼神,硬着头皮道:“夫人--夫人她不见了。”
齐云也心虚的很,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兰翊舒还是听到,他的脸『色』陡然变的更难看了,一瞬间,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什么叫不见了?”
齐云垂着脑袋没说话,他没跟在苏心漓的身边,水儿的解释他也没听不到,他也不知道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翊舒走到痛哭的水儿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冰冷又严厉,像是磨砺的刀刃一般,水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转身进了慕容雨的房间,兰翊舒和齐云都跟着。
水儿领着兰翊舒直接到了慕容雨的床边,然后道:“床底下有条暗道,通到后院的山上。”
兰翊舒听了这话,脸都绿了,齐云见状,终于明白水儿的解释了,他看向兰翊舒道:“慕容雨说要见夫人,夫人带水儿过来这边,单独进去了,肯定是她将小姐带走的。”
齐云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现在,这样的分析,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让兰翊舒的脸『色』更加难看,齐云听着水儿啜泣的声音,小心的瞅了兰翊舒一眼,道:“狡兔三窟,没想到慕容雨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他们谁也没想到,房间里面居然有一条可以通往后山的暗道。
“把定国公,还有程邵廷和程子落他们叫过来。”
兰翊舒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一跃跳下了暗道,水儿担心兰翊舒,也想跟着,被齐云拉住,“你守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教定国公他们。”
夫人不见了,公子现在心里正烦躁呢,虽然这件事情和水儿并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水儿也是保护不周,她这样哭哭啼啼的跟在公子身边,只会让他更加厌烦,公子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这段时间是温柔了不少,那些都是夫人的功劳,想到夫人现在的处境,齐云就觉得掌心和后背都在冒汗。
云氏的身体不好,不能承受打击,齐云也不敢让她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并没有去她的院子直接找程鹏,而是先去找了程邵廷,让程邵廷去通知程鹏,然后他去找程子落了,不过为免程邵廷『露』出破绽,他并没有将苏心漓已经失踪的消息告诉他,而是让他将程鹏一起叫到慕容雨的院子,并且不要惊动云氏,程邵廷以为苏心漓是想好怎么处置慕容雨了,想要和他商量呢,也没多问,就按照齐云的意思去找程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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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鹏和程邵廷抵达院子的时候,齐云和程子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两人一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苏心漓,就看到那掀开的床板,脸『色』就变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漓儿呢?人去哪里了?”
程鹏一进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兰翊舒还没有回答,水儿红着眼睛蹲在地上,恨不得自己能够隐形,齐磊也到了,程子落和程邵廷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双手紧握成拳,眼睛暗沉,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暗道通往定国公府的后山,公子已经下去了。”
齐云绷着脸说了句,顷刻间,大家的脸『色』变的更加凝重,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萦绕着沉重的气息。
程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有些发懵,他看着那敞开的床板,也想要跳下去,被程邵廷拦住,“父亲,等兰翊舒上来再说。”
慕容雨先前能勾结外人,现在也可以,他就担心程鹏现在下去中了埋伏,那可怎么办才好?
程鹏见是程邵廷拦他,一把甩开他的手,怒斥道:“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要不是因为他和落儿的缘故,漓儿早就处置慕容雨了,如果那样的话,她现在也不至于身处险境。
程鹏担心,他实在是担心慕容雨对苏心漓不利。他们一家上下对慕容雨那么好,她都能忍心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她这次可是想帮着外人置他们定国公府上下所有的人于死地啊,而且她之前老早就想对漓儿动手了,她将漓儿劫走,肯定是凶多吉少啊,程鹏越想越觉得担心,一颗心都觉得『乱』了。
程邵廷心里原本就难受,程鹏这样说,他一颗心更是心如刀绞,他如果知道慕容雨会做出这些事情来,他肯定是不会娶她进门的,他要知道会有今天--他应该那个晚上就了结了那个女人的。
程邵廷想到苏心漓,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要是漓儿出什么事,他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活着啊,他到底取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害死了他的妹妹和外甥,现在连他唯一的外甥女也不放过,他没颜面活着,但如果现在死了,九泉之下,他也面对不要立雪和历仁啊。
程子落看到程邵廷难受,想上前安慰,不过他现在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差别,能说什么,如果说之前他说没有慕容雨那样的母亲是有些赌气负气的话,那现在,他是真的不想认慕容雨那样的母亲了,她从来就没有一次,站在他和父亲的立场上为他们考虑过。
“当初我就不该带她回府啊,我就不该啊,她可不可怜关我们什么事,我和仙儿就该让她自生自灭的!”
程鹏暴跳如雷,忍着没有让自己发作,过了差不多又有一盏茶的时间,兰翊舒从里面出来了,程邵廷第一个冲了上去,想问找到苏心漓了吗,但是看到他沉郁的脸『色』,紧蹙着的眉头时,到嘴边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肯定是状况很不好,他虽然认识兰翊舒的时间不长,但他觉得兰翊舒是个生『性』淡然的人,现在这样子,肯定是没找到漓儿。
程鹏自然是也看出来了,他现在心里有些慌,是真的慌,四年多前,他失去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他不想四年后的今天,自己唯一的外孙女也出事,四年多前,云氏大病了一场,身体大不如前,程鹏不敢想,如果这次漓儿再有个三长两短,云氏会怎么样。
想到这些,程鹏又觉得懊恼自责,慕容雨在这里修了一条通往后山的暗道,他们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不禁白了程邵廷一眼,程邵廷现在是自责万分,就算承受动手打他,他也不会有意见的,而且心里还能更好受一些。
“我们即刻让人去搜查后山。”
漓儿是今日才来见慕容雨的,慕容雨前些日脚还受了伤,估计还没痊愈,应该走不到太远。程鹏素来是沉稳冷静的,但是现在,他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一颗心也都是『乱』的,就像失了主心骨似的。
“这件事情,不宜打草惊蛇。”
慕容雨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刚刚在后山大概绕了一圈,并没有线索,慕容雨爱那个男人已经成痴,对苏心漓也极为憎恨,兰翊舒心里头是十万火急,但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不能『乱』,越是要稳住,兰翊舒有些明白自己当初失踪时,苏心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保持冷静了,有些时候,冷静比慌『乱』难。
兰翊舒垂着眼睑,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思索,屋子里谁也没有出声,这个时候,他们的心情都『乱』的很,都忐忑不安,都希望有个人站出来支撑他们,兰翊舒救了苏心漓好几回,他们下意识的想到了兰翊舒,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害怕,自己的一个决定,可能会将苏心漓推向更加危险的境地。
“你们都不要『插』手,我来处理。”
兰翊舒沉默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程鹏等人先是有些犹豫,不过转念想到苏心漓现在在琉璃的影响力,如果她被人掳走的消息传出去,而且还是被他的大儿媳『妇』,程鹏简直不敢去想后果会是什么样子,那不论是对自己还是苏心漓,都可能是灭顶之灾,他们不要『插』手,静观其变,同时不要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是云氏那边,程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隐瞒。
“外祖父,你南夏和大金那边,有没有自己的人?”
程鹏正满心忧虑苏心漓的事情呢,听到兰翊舒的问题,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倒是程邵廷开了口,“我有。”
这十几年来,他一直都驻守在琉璃和大金的边境,每到年关,大金就会派兵侵犯,洗劫百姓,所以他找了不少信得过的人潜伏进了大金做细作,有些时间久的在那边已经小有所成了,还有的入朝为官了。
“好,把他们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告诉我。”
程邵廷点了点头,“回去我就给你。”
程鹏盯着兰翊舒,细细的打量着他,到最后也松了口,“我给你。”
如果是苏心漓开口要,程鹏不会犹豫,但是兰翊舒--定国公府数百年的历史,积累的人脉,这绝对是件极为重大的事情,但是兰翊舒是他认同了的外孙女婿,那就是一家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同时更加相信苏心漓看人的眼光,而且兰翊舒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营救漓儿,他没有不给的道理。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兰翊舒,你也让我做点事情吧。”
程子落看向兰翊舒,满是哀切的恳求,他现在一颗心『乱』的都快炸了,如果这次不做点什么,就算苏心漓安然无恙的回来,他也会很不安心的。
兰翊舒本想拒绝,可看到程子落的样子,还是松了口,“那你留下吧。”
兰翊舒又叮嘱了程鹏和程邵廷几句,才让他们离开,程鹏和程邵廷离开的时候都表示自己马上就会让人把东西送来,兰翊舒在他们走后,将床底通往外面的暗道重新合上了,走到了窗边,他现在的心情也有些『乱』,就算不能花很多的时间去整理理清,但是也需要一丁点的时间。
他猜想,不单单定国公府的人不知道这个暗道的存在,那个男人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他如果知道这个暗道存在的话,那对他而言,慕容雨就不是没有利用价值的,这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贴上去了,但是慕容雨对那个男人已经到了疯狂执着的地步了,而且他感觉得到,那个男人似乎是想撮合苏心漓和轩辕律,这也正符合秋慈的意思,同时也是兰翊舒最担心的。
“齐云,告诉齐达,不算花费多少银子,多大的代价,让大金『乱』了。”
大金并不仅仅只有轩辕律一个皇子,大金可汗的位置,想要的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且,大金现在的大王,因为大权旁落在自己的儿子手上,一直都很不满,这次,他就给他们机会。
轩辕律的心腹就那些人,大金的可汗为了大金的本,不会动,而其他的人动不了,但是这其他人并不包括他,也不包括兰翊舒,他们埋在大金的,有许多顶尖的高手。
程子落在听到齐达的时候,觉得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很快想到了天下第一富商齐达,因为程子轩想要经商,所以他听他提起过,开始程子落还觉得不信,不过在听到不管花费多少银子,多少代价,让大金『乱』了那句话时,程子落相信了,天下第一商人的生意遍布天下,包括大金,而且有很多的分支。
让大金『乱』了?程子落看着兰翊舒的背,忽然想到他上次在林子里用一颗珠宝连杀三人,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深不可测的妹夫,就连齐达都要听他的命令,而且他听说就连皇上也对他青睐有加。
“还有,既然南夏的灵女不想回去的话,那就让她回不去好了。”
兰翊舒转过身,看着齐云,那眼神没有一丁点的迟疑。
南夏虽然只是个小国,但是局势比起西越等国来说要复杂许多,因为南夏有皇灵一族,同时也有皇室和朝廷,这样的格局,已经有数百年了,民间的百姓崇尚皇灵一族的人,也同样敬重皇室的人,但是皇室的人经常会遭受到挤压,两方的矛盾由来已久,因为曾经去过那里,所以兰翊舒还是有所了解的,皇室一族对皇灵的尊重不过是表面,实际上,他们是希望和琉璃一样,让自己能全权掌控子民,享受他们所有的尊重。
灵女在皇灵一族有极高的地位,但是秋慈这一届的灵女似乎有些作死,既然她缠着自己不肯放,一直赖在这里,那就烂在琉璃好了,她不是愿意放弃一切吗?他现在就成全他。
齐云听了兰翊舒的吩咐,见他每说其他,道了声是,转身就去办他交代的事情去了,动作快速利落的很。
齐云走后,兰翊舒将目光落在了齐磊身上,“找身手最好的人,时刻盯着轩辕律,一有消息,立马向我汇报。”
如果慕容雨没有立马处置苏心漓,而是去找那个男人的话,那个男人十有*会和轩辕律联系。就漓儿现在的身份还有影响力,他们肯定是舍不得杀了这样好的筹码的,如果事情像他料想的那样的话,只要盯着轩辕律,肯定能找到漓儿。
齐磊领了命令,也离开了,现在这时候,兰翊舒交代的事情,他必须立马去办,而且还得办好。他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能不知道公子现在是故作镇定,夫人失踪,他肯定比谁都还要忐忑不安,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呢?”
一旁站着的程子落和蹲在地上水儿齐齐看向他,异口同声。
兰翊舒瞥了水儿一眼,那眼『色』和脸『色』都让人胆战心寒,水儿立马不敢再吭声,兰翊舒看程子落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他本来就是个冷心冷『性』的人,对定国公府的人礼貌又友好,那是因为夕颜,现在,因为程子落的生母,苏心漓身处险境,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兰翊舒会有好脸『色』才怪,这一点,程子落十分谅解体谅,兰翊舒就该是这样的态度。
“静观其变。”
他倒是想像无头苍蝇那样在后山地毯式的寻找,不过那样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还会暴『露』漓儿的行踪,让她更加危险,同时对定国公府也不利,而且,那样做,会让他最后一丝理智也没有,现在这样,已经是他可以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我进宫一趟。”
兰翊舒闭上眼睛,在心里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有些事情,他必须向文帝说清楚,而且,他也需要他的帮忙。
苏心漓醒来的时候,颈脖子疼,脑袋也有些发晕,乍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头晕的更厉害了,她闭上眼睛,可以听到水滴的声音,还有虫鸣鸟叫的声音,似乎是在山里似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四下有些漆黑,她扭头,看到了在一旁石块上躺着的慕容雨,她身上盖着披风,旁边还有一个包袱,苏心漓猜测应该是干粮,看样子慕容雨早有预谋。
苏心漓起初在稍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试着挣扎了,不过很快发现自己身上被绳子捆绑着,尤其是双腿,上面绳子的另外一端连着后面的大石头,而她的手也同时被绳子绑着,根本就不可能解开,她这个样子,是怎么都不可能逃走的。
她一直都知道,慕容雨是个极为小心心细的人,果然是这样,她现在这个样子,想给找她的人留下什么有利的线索都难。
苏心漓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过她想一两个时辰肯定是有的,因为她现在浑身都是酸痛的,难受的很,而且喉咙也干涩的很,她试着动了动,然后轻咳了一声,既然她偷偷的逃不走,那就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要是被发现,只会激怒慕容雨,显然,这是得不偿失的。
慕容雨睡的并不深,苏心漓这边一有了点动静,她就醒了,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一下就站了起来,苏心漓看着她苍白的脸,憔悴又狼狈,开口道:“我渴了。”
慕容雨一愣,有些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心漓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那张精致的让人心动的笑脸,淡然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慕容雨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生气。
“渴着。”
苏心漓也没说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咽了咽口水,慕容雨盯着她看了半晌,转身取了水,扔到她脚边,苏心漓看着近在咫尺的满满的水壶,有些无奈,低头朝着自己被捆着的双手怒了努嘴,“这样我怎么喝?”
“苏心漓,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现在这样子,都是被你害的,我给你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苏心漓,慕容雨并没有好感,同『性』相斥,而且还是比自己优秀那么多的同『性』,你心里还认为是她破坏了自己所有的幸福,慕容雨是真的想将苏心漓一刀结果了泄愤。
苏心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这个样子,根本就喝不了水,慕容雨,你现在应该还是不想看到我渴死的吧。”
她要现在渴死了的话,那慕容雨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功夫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
最近事事不顺的慕容雨早就失了一贯的温和,脾气暴躁的很,尤其对苏心漓,更加没有耐心。
苏心漓朝着自己手上绑着的绳子怒了努嘴,“解开吧。”
她见慕容雨一副要暴走的模样,继续道:“你不解开,我怎么喝水,难道你喂我吗?你又不是真的生病,身手应该不错吧,这里就我一个,我打不过你的,而且我的腿不还绑着吗,根本就逃不了的。”
慕容雨自然是不愿喂她水喝的,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她似乎也并没有逃走的意思,不然的话,她醒来的时候,完全可以趁着她休息逃走。
“你要敢逃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慕容雨冷哼了一声,走到苏心漓跟前,替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苏心漓的双手重获自由后,先是扭了扭酸痛到极致的肩膀,然后捡起慕容雨扔在地上的水,喝了一大口,整个人像是快要活过来似的,就连思维都清晰了很多。
苏心漓并没有将水全部喝完,喝了两口后,将水壶重新盖好还给了慕容雨,慕容雨想再将她的手绑起来,不过苏心漓并不配合,“这个地方我一点也不熟,你放心吧,我不会逃走的。”
苏心漓淡然的下着保证,然后抬头看向慕容雨,“为了那个叫楚奇的男人,你真的付出了很多。”
慕容雨听她提起楚奇,就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有些恼羞成怒,“你给我闭嘴,不许再给我提他!”
苏心漓看着一脸恼火的慕容雨,善良的媚眼儿闪了闪,明亮异常,她低着脑袋,垂着眼睑,不让慕容雨看到自己那微微上扬的唇角,片刻,才抬起头来。
“也不知道外公舅舅还有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就这样消失,他们肯定会很着急担心。”
苏心漓说着,叹了口气,这个担忧,她一整个眼睛,『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有了,不单单他们,还有云氏和兰翊舒他们,尤其是云氏,苏心漓真的担心她会承受不住。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慕容雨,你自己有心,可以辨别感觉的到,为了他那样的人,不顾一切,弄的自己众叛亲离,真的值得吗?”
苏心漓不是傻子,相反,她是在感情上极为敏感细腻的人,并且极为擅长察言观『色』,慕容雨这样的态度,分明就是已经对楚奇失望至极了,而且还产生了憎恨,相同的经历让她和慕容雨心意相通,这样的心态,最是容易产生报复的心理。
“值得吗?”慕容雨冷笑了几声,向后退了几步,盯着苏心漓,一脸的怒火,“值不值得不都已经这样了吗?苏心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
苏心漓见慕容雨情绪激动,没有继续再提楚奇,她想,慕容雨应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同时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都是个可怜的人,她们最大的失败,就是将虚假的爱情当成了真心,然后毁了一生。
“慕容雨,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甚至感同身受。我总觉得自己和你有相同的经历。”
苏心漓循循善诱,现在的局势是对她极为不利,但她并不是没有机会让所有的一切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的。
“你撒谎!你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感受,怎么可能会和我有相同的经历,苏心漓,我知道你口齿伶俐,但是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心软放过你了吗?不可能!”
苏心漓看着情绪激动的慕容雨,依旧淡然平静的很,“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你不觉得这一年多来,我改变很大吗?在苏博然生日前,忽然有一个晚上,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方静怡成了丞相夫人,苏妙雪成了最受宠的相府嫡女,我嫁给了某位野心勃勃的皇子,他利用我牵制外公他们为他所用,他登上了皇位,我也成为了皇后,还生下了孩子,但是到最后,定国公府一家被全部斩首,我被打入了冷宫,苏妙雪成了皇后,我的孩子被野狗咬死了,我的脸被毁了,到最后我也死了,我连续好几个晚上做了这样的梦,那梦境太真实了,我一天天的总是提心吊胆,害怕的要命,梦里的我为了个男人,失去了所有,太可怕了。”
苏心漓叹了口气,那黯然的神『色』,看着并不像是在撒谎,慕容雨听她这样说,再看一脸悲痛的苏心漓,觉得她似乎真的是懂自己的。
“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但如果我不小心一些,就会变成现实,如果我和以前一样,继续任由苏博然和方静怡他们摆布,如果我嫁给了一个野心勃勃,对我不是真心,只想利用我『操』控定国公府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变成现实,只要一做这个梦,我就会被惊醒,我总觉得那些事情就好像切切实实发生了的一般,所以,我发誓,要保护好定国公府的每个人,不让他们因为我受到丁点的伤害,慕容雨,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我从来就不曾针对过你,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慕容雨,定国公府的那些人,也是你的亲人,尤其是大哥和舅舅,你现在已经是做『奶』『奶』的人了。”
慕容雨看着苏心漓,向后退了几步,倒坐在了之前躺着的石板上,她的神『色』黯然,精神看起来也低『迷』的很,垂着脑袋,一句话也没说。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恨,但是我母亲和哥哥两条人命,还有云姨,这么多的人命,还不够吗?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不为舅舅着想,也为大哥多想想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你是想『逼』死他吗?”
苏心漓盯着慕容雨,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说话的口气却很重,满是质问。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想要『逼』死落儿呢?”
慕容雨不停的摇头否认,程子落是从她的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心盼望着他好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逼』死他呢?不管他的态度怎么样,就算他不认她这个母亲了,在她心里,他还是她的儿子,她还是不会害他的。
“你在和那个男人私会,为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有考虑过大哥的感受吗?如果你的每一次计划都成功了,我死了,外祖母也出事了,整个定国公府都倒了,如果让他知道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他的母亲,你让大哥怎么承受这样的事实?还有,琉璃上下,哪里有他的立足之地?”
“那可以去--”
慕容雨话没说完,就被苏心漓无情的打断,她勾着唇,用一种讥讽的口气问道:“让他去大金吗?你觉得大哥会去吗?你别忘记了,他身上流着的是程家人的血『液』,还有他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他的气节,还有一颗爱国的心,你觉得他会愿意因为自己让定国公府真正背负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吗?你觉得这种事情,他可能做的出来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愿意那样做的话,你真觉得大金有他的容身之所吗?一个可以背叛家族,背叛国家的人!”
苏心漓想,就算这期间有十几年的时间,这些问题,慕容雨也未必细想过,因为对楚奇一片痴心的她只会不断的为她考虑,就像上辈子的自己对颜司明,多数的时间,她都站在了颜司明的脚步看文帝,从来就没想过外公和顾大哥他们的难处。
“我知道,楚奇在大金的地位不低,但如果大哥去那里的话,再怎么样也是比不得现在的定国公府的,因为一个是骂名,而另外一个是赞誉,你忍心让大哥承受那些唾骂吗?慕容雨,你不是傻子,你应该明白大金的野心,轩辕律已经统一了草原的各部,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他是看上琉璃这块大肥肉了,但是这块肥肉不好吞,所以他想把最膈牙齿的定国公府除了。”
苏心漓看着慕容雨,目光真切,“慕容雨,我可以不可以请求你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为你的儿子考虑一下,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让他在定国公府的处境够尴尬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让他抬不起头?”
“苏心漓,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听吗?你就是想我放了你,我告诉你,我是不会那样做的!”
沉默了片刻的慕容雨,情绪再次变的激动起来,她现在的心情太『乱』了,已经是六神无主了,苏心漓说的那些,让她越加的心慌。
“如果你要这样理解的话,那也可以,但是慕容雨,你把我捉来,你再一次忽视了舅舅和哥哥他们的感受,而且和之前将定国公府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举动根本就没什么差别!”
“你胡说!”
慕容雨站了起来,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曾经的某个决定是错误了,所以她已经决定去改了,定国公府的任何人,不管他们对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都不想再计较了,也决定不再伤害他们了,这是她能为落儿做的仅剩不多的事情了。
“哥哥和舅舅待我如何,你心中清楚,你害死母亲和哥哥,他们已经内疚至极,如果我再出什么事的话,你觉得他们心里能更好过一点吗?”
“你闭嘴啊,我让你闭嘴,你听到了没有!”
站在苏心漓面前的慕容雨发疯,扬手,给了苏心漓一巴掌,她这一巴掌不轻,苏心漓当时有些被打蒙了,觉得头晕晕的,甚至于眼前一片漆黑,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等稍稍恢复了知觉,苏心漓明显感觉到了嘴角的粘稠,她的嘴角流血了,就这一巴掌的分量,实在不足为奇,苏心漓想,自己的脸肯定肿了,她扯了扯嘴角,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蹙起了眉头。
苏心漓盯着面『色』疯狂的慕容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就算打我我也要说,我现在在琉璃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皇上对我也是青睐有加,你把我掳来,身为定国公府大儿媳『妇』的你把我掳劫而来,你觉得这件事情要传出去的话,对定国公府会有什么后果?对舅舅和大哥有什么后果?皇上本来就忌惮定国公府的势力,挖空了心思想要打压,不然你以为上次方家父子为什么能来定国公府搜查?你这样做和上次有什么差别?要是定国公府出了什么事,要是定国公府出事是因为你,我舅舅的夫人,我大哥的母亲造成的,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心里能很舒坦?还是说你之前没害死他们,心里不甘心啊!”
慕容雨一时间再次说不出话来了,她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苏心漓就是巧言善变,她就是那张嘴巴最厉害,自己一定不能被她蛊『惑』欺骗了,但是在对上她那双诚挚的媚眼儿的时候,她的心又松动了,刚刚她打了她一巴掌,她还是不住嘴,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把她杀了吗?就算不能杀,不担心她毁了她的脸吗?慕容雨不想承认,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动摇了,她有些被苏心漓劝服了。
其实回头想想,虽然她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和苏心漓是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苏心漓所做的一切,确实从来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针对她的,而她,也确实给了她很多的机会。
苏心漓说的话很真诚,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出发点都是为了邵廷和落儿,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慕容雨忽然想起前几日,程子落气冲冲的冲到她的房间,质问了一番后,大声宣告今后再没有她这个母亲,平日里那样乖巧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对她失望之极了,就像邵廷对她,一直以来,他虽然没有很多的时间陪她,但是不长的时间里面,他一直都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她骗他不能生育,她骗他身子不好,她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做娘子的责任,但是程邵廷从来没有怪过她,而且处处安慰,还有云氏他们,就算是传宗接代这样的大事,他们也从来没有苛责她半句,更没有让程邵廷为此休了她。
就算在真相曝光后,程邵廷看到她脚受了伤,还是细心的替她包扎,慕容雨觉得自己真的是恬不知耻,不然的话,当时怎么问得出可不可以当一切从来没发生过,重新开始这样的话来?
慕容雨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她那双猩红的眼睛盈满了水雾,有眼泪缓缓的落了下来,她忽然间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遇上楚奇,那样的话,她这辈子一定很幸福,她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所有的一切重来,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这样选了。
她想,她可能真的太傻。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天真的认为,爱一个人就该为他付出一切,她爱楚郎,为了完成他的霸业,她这样牺牲也是应该的,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慕容雨,你可不可以做一回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为你的儿子做点事情,为深爱你的夫君做点事情,让他们可以抬头挺胸,堂堂正正的活着?至少,呆在定国公府,面对我们的时候,不会尴尬难堪?”
苏心漓声辞恳切,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这些事情,她之前就想过了,但是现在说出来,她依旧觉得担忧不已,她不想程子落和程邵廷两个人一辈子都活在自责懊恼之中,那太痛苦,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慕容雨一句话也没说,重新回到原来的石板坐着,苏心漓也没再说什么,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慕容雨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的话,那她也没有任何的法子来,不过从她现在的样子看来,她应该是已经听进去了,也因此,紧绷着脸的苏心漓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石洞里面静悄悄的,苏心漓没闭上眼睛,也能听到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响,像是敲击在她心上,苏心漓被打了一巴掌,脸本来就疼,现在又说这么多话,觉得脸肿的更厉害了,她『摸』了『摸』脸,上面的刺痛让她倒抽了口凉气。
下手,真狠!
慕容雨就一直静坐着,一颗心却经历着天人交战,她现在真的太『乱』的,『乱』的根本就做不了任何的决定,苏心漓也没有打断她,就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心里也很着急,兰翊舒他们肯定急坏了,她现在真的很想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样的话,他们的心才能放下来。
对于目前的处境,苏心漓还算乐观,从慕容雨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不会将自己交给楚奇以求两人的复合了,她并不知道慕容雨是怎么将自己弄出定国公府,她猜测应该是有暗道之类的东西,不过楚奇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在背后捅刀呢?
虽然手是自由的,但因为双脚被绑着,苏心漓担心刺激慕容雨,并没有起来,一直都是坐着的,浑身酸痛,这样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时辰,苏心漓差点都以为慕容雨睡过去了,她忽然开了口,“那最后是怎么样的呢?”
苏心漓乍一听到慕容雨的声音,吓了一跳,而且慕容雨的话问的也有些没头没脑,她扭头看着慕容雨,“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那个利用你的男人,你想怎么对付他?你又是怎么对付他的呢?”
苏心漓了然,原来她问的是这个。
“刚开始的时候很恨很恨,但是自从有了兰翊舒后,我就渐渐放开了,释怀了,将他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然后呢,想尽办法扯他的后退,他有野心,我就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距离自己的野心越来越远,到最后遥不可及,他爱面子,我就让别人一提起他的时候就笑话他,他喜欢权势,我就偏让他一无所有,让他永远都没有打压定国公府的机会,以前她轻视我,现在我要他仰视才能看到我。”
苏心漓一说这话,慕容雨再想到她刚刚说的皇子身份,就猜到他说的人是谁了。她的报复,不可谓不狠,比起杀了他,夺走他最想要的,才是更大的折磨。
“那我呢?我的一生都被那个男人毁了,我和你一样,不甘心!”
慕容雨刻意咬重不甘心三个字,她想像苏心漓一样报复,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就同归于尽好了,那样做的话,落儿他今后是不是能过的好一些?
苏心漓看着慕容雨那双怒火燃烧的眼眸,抿着唇,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你想报复楚奇,可以,我可以帮你,慕容雨,我们合力演场戏,如何?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结果。”
楚奇不是一直觊觎她吗?想她和轩辕律在一起,成为轩辕律的踏脚石助力吗?还有秋慈,那她就成全他们。
楚奇潜伏在京陵城也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从他来京陵城后,就一直和慕容雨有联系,出了隔三差五楚奇会偷『摸』上定国公府,他也给慕容雨留了其他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所以慕容雨想要找到他,并不难,不过楚奇在见到慕容雨的时候,却吃了一惊。
他并不知道那条暗道的事情,还以为是定国公府的人放她出来的,尤其怀疑是苏心漓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你怎么从定国公府离开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没有人跟踪你?”
慕容雨乔庄打扮了一番,在见楚奇之前,她的脸上还绑着花布,而且还画了个又老又丑的妆,走路的时候还故意弓着背,根本就没几个人能认出来,不过在她取下脸上的花布时,楚奇一眼就认出了她。
慕容雨看着楚奇那张依旧熟悉的脸,以前,她会觉得他这个样子是关心自己,但是现在,她却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他自己考虑着想,这么久,他一直都没有去定国公府找她,他也丝毫没有关心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慕容雨忽然想起每次程邵廷回来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更觉得心里酸涩。
以前,她真的好傻。
慕容雨强力克制住内心情绪的涌动,不让自己表『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来,“我房间的床下有一条暗道,我从那里离开的,定国公府的人到现在都未必知情呢,没人跟踪我,我临走的时候还给楚郎带了一样大礼。”
慕容雨脸上的笑意更浓,从怀中取出苏心漓给他的玉佩,“你看看这是什么?”
楚奇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慕容雨将东西重新塞回怀中,笑着说道:“这是苏心漓的贴身玉佩。”
楚奇不是傻子,相反非常聪明,他一听慕容雨这话就明白了,慕容雨这意思分明就是说苏心漓在她手上,楚奇极力掩饰,却还是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嘴角一直在抽。以前,楚奇这个样子,慕容雨会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但是现在,同样的面孔,慕容雨却觉得无比寒心。
刚刚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立马就换了嘴脸了,苏心漓还真是又聪明又残忍,用这种方式,确实可以让她彻彻底底的死心。
慕容雨心里头无比的厌恶楚奇,甚至是憎恨,她想,曾经的自己有多喜欢这个男人,那现在就有多讨厌憎恨。
爱的越深,恨得越深,大约就是如此吧。
“你最近在定国公府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我原本是想去见你的,但是这段时间,我并不在京陵城,前几天才回来的,我听说他们将你软禁起来了,他们这样对你,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她最开始想听的时候,楚奇没说,现在,等他说了,她心里对楚奇的不满反而越大。慕容雨想,是不是对一个人绝望后,就可以理智的辨别了,他对自己的利用那么明显,之前那么久,她居然都没看出来。
楚奇牵着慕容雨的手,又是让人上茶又是让人上点心,并且都是慕容雨爱吃的,慕容雨看着满桌的糕点,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就红了眼圈,“难为你还记得。”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有为我牺牲这么多,你喜欢的东西,我自然是要记得的,也会牢牢的记在心上。”
楚奇信誓旦旦,又说了许多甜言蜜语,譬如说慕容雨憔悴瘦了之类的,然后又是好一阵心疼,还不忘埋汰定国公府众人的绝情,挑拨关系。
“苏心漓她现在在哪里?”
楚奇已经知道,上次苏心漓说的那个报信的东西,根本什么都不是,自己被骗了,为此他气了好几天。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等定国公府内『乱』,但是那日回去后,似乎依旧一点事情都没有,所以楚奇到现在都以为程子落他们什么都没和慕容雨说的,但是肯定会加倍的刁难她,慕容雨现在说自己是从暗道逃出来的,她也不疑有他。
一直以来,慕容雨都太省事太听话了,对他简直就是千依百顺,而且很好哄骗,在他看来,这次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关于慕容雨对他的感情,他是自信满满。
“既然有暗道,你怎么现在才逃出来,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找我!”
楚奇迟迟没有去找慕容雨,反而将事情的责任推卸到了慕容雨的身上,责怪她没有去找自己。
“你是在担心害怕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出了事当然应该来找我了。”
楚奇言辞凿凿,就好像慕容雨现在来找他是多大的罪过似的,慕容雨在心中冷笑,他如果真的将她当成他的女人真心对待,那她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他们之间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从认识楚奇爱上楚奇一直到现在,这二十多年来,如果不是最近,慕容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憎恨厌恶上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她的心里在痛恨的同时,还生出了唾弃,这个男人,用甜言蜜语和虚假的承诺毁了她的一生,不过她现在能怪谁呢?
“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慕容雨握住楚奇的手,小鸟依人。
“都是因为苏心漓,我才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事情才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而且,我还因此和儿子闹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楚郎,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
楚奇拍了拍慕容雨的手,信誓旦旦,“那是当然,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她现在人在哪里?”
自知道慕容雨这次离开还带了苏心漓这么个宝贝,楚奇就喜不自禁,只要苏心漓落在他手里,就算大业不成,琉璃也必定会士气大减,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把她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楚郎,你可要保护好我,因为之前的事情,定国公府的人已经不认我是他们的家人,现在我掳劫了苏心漓,他们肯定更加不会放过我的,那个家,我是回不去了。”
楚奇不住的点头应是,他本来是想让慕容雨说出苏心漓的下落然后将她弄到这里来,不过转念一想,苏心漓虽然失踪了,但是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见这件事情定国公府的人并不敢向外声张,但是肯定会让自己的人在京陵城各个地方加强戒备,这个时候动手,是最危险的,而且他虽然自信自己在慕容雨身上的魅力,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需要确认一下这件事情,如果是慕容雨后悔了,故意设计他,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小心驶得万年船。
如果确认属实的话,他需要和大皇子商量一下,至于慕容雨,就像她说的,现在她已经将定国公府的人彻底得罪透了,是不可能回去了,她想要活命,就只能投靠他了,而且她还那么喜欢自己。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下人,我是这院子的主人,那你就是女主人,就当自己家。”
楚奇温柔的抚『摸』着慕容雨的脸,然后招了几个下人进来,让他们好生伺候慕容雨,然后就离开了,慕容雨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上面还有他的余温,以前,她眷恋不已,现在,却是心寒无比。
如果她能早一点认清这些事实,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千金难买的就是早知道。
她猜想,楚奇应该是去找大金的太子去了,也对,他的心思从来都在他的大业上,而她,不过是他实现大业的工具而已。
楚奇离开后,并没有即刻去找轩辕律,而是找人前去定国公府打探虚实,不过因为定国公府上下就只有几个人知道苏心漓已经失踪的事实,除了兰翊舒告诉的那几个人,程绍伟还有除程子落外的其他兄弟还有云氏都是不知情的,都以为苏心漓是去做皇上交代的事情去了,所以楚奇什么也没打探到,但是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越加肯定慕容雨的话了,因为情况是有些反常的。
为了查明真相,楚奇又让人去文帝派苏心漓公干的地方探查了一番,确定苏心漓根本就没去,他这才算是相信了慕容雨的话,不过这样前前后后花费了他近半个月的时间。
王牌在手,楚奇心里很有底,并不着急,他觉得定国公府的那些人虽然没有公布消息,但是肯定在京陵城各个地方都有掩人耳目的探子,太过『操』之过急,一旦失败,暴『露』了自己和苏心漓,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谨慎行事。
楚奇在确认了事情的当天晚上,偷偷潜伏进了轩辕律的院子。
苏心漓已经消失半个月了,定国公府上下还有兰翊舒他们肯定是焦头烂额,楚奇上次是见识过兰翊舒的身手的,他也不自信自己是不是能敌得过,不过他觉得他身边的那些人,他还是可以应付的,而且他最近听慕容雨说,兰翊舒极为在意苏心漓,有事没事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现在肯定六神无主了。楚奇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程鹏掌控的,他虽然敬佩兰翊舒的本事,但是对他的谋略却不认同,在他看来,他就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不然的话,怎么会整日围绕着一个女人转悠?
轩辕律的房间,秋慈也在,楚奇在看到她的时候,吃了一惊,因为现在这时辰并不早了,按道理,秋慈并不应该在这里。
在楚奇看来,秋慈是不能和苏心漓相提并论的,虽然秋慈也长了一张让人动心的脸,她的眼睛也勾魂,不过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秋慈的魅,是那种见到男人就勾搭,而且秋慈的行事作风,他也知道一些,她能走到今日,她的身体功不可没,而苏心漓则是因为天生长了双勾人的眼睛,而且她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高冷的气息,就像是圣洁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论是秋慈还是轩辕律,他们两个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秋慈,就算脸上依旧蒙着面纱,但是那双眼睛迸『射』的阴寒和凉气,依旧无法忽视,气氛很是不对劲,楚奇直觉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主子,出什么事了?”
轩辕律坐在桌旁,比起秋慈来说,他的脸『色』要好看一些,不过也是有些难看的,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还有一种压抑着的愤怒。
轩辕律没有说话,将压在自己手下的一封书信递给了楚奇,楚奇看了信上面的内容后,大吃一惊,面『色』也是大变,“耶律老将军病逝了?还有齐蒙将军也出事了?”
楚奇用的是不敢置信的口气,耶律老将军虽然人老了,不过身体一直都很健朗,而且就他一个出事就算了,齐蒙在家中发生了意外,在家中的书房上吊了,不单单是他们,还有其他一些人,有些是楚奇知道的,有一些是楚奇不知道的,但是都担任了重要的官职,这些,都是轩辕律的人,而且已经死去的耶律老将军和齐蒙可以说的上是轩辕律的左膀右臂,轩辕律敢在京陵城呆这么久,就是因为大金的皇城有这两个心腹替他镇守着,现在,这两个人同时死了,楚奇绝对不会相信这是巧合,应该说,他可以肯定,这是有人蓄意为之的。
“不单单他们,我们皇灵一族的长老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之前民间一直信奉我们的百姓突然造反,说我们没有人『性』,朝堂上也陆续有大臣弹劾,说我们皇灵一族没有作为,草菅人命,不人道,但是却占据了南夏最为优越的资源,要求取缔我们的特权。”
秋慈没有告诉他们,她收到的来信,还有不少是指责她的,说她妖言『惑』众,魅『惑』民众,行为不端,要求撤了她灵女的职位,他们甚至已经找到了替代的人选,皇族有人提出今后南夏的灵女不应该像之前那样择出,要选择心里有百姓,真正善良的年轻女子担任,这什么意思,是说她没有为南夏的百姓谋福祉吗?
总之,现在的状况,对秋慈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糟糕,她原本是想请求轩辕律帮忙的,在知道他的事情后,更觉得焦头烂额。
因为兰翊舒和定国公府众人保密工作做的好,不论是秋慈还是轩辕律,到目前都不知道苏心漓失踪的消息。
秋慈的话,无疑是坐实了楚奇的观点,所有的这些,确确实实就是人为的。
楚奇下意识的就将这些事情和苏心漓的失踪联系了起来,虽然他觉得定国公府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除了苏心漓的原因,楚奇根本就想不到其他,楚奇越想越觉得后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一早就告诉轩辕律苏心漓的事情了,那样的话,他们也能够早做防范,至少,损失不会这样惨烈,那可是两员大将啊,他们大皇子一派的核心人物啊。
“主子,我这次来,有个好消息。”
轩辕律挑眉看了他一眼,秋慈也在轩辕律的身边坐下,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现在,除非是兰翊舒答应娶她了这样的消息,不然的话,都抚慰不了她内心的痛和不安,不过这几乎不可能。
南夏那边现在已经大『乱』了,她要是再不回去,可能真的一无所有了,要秋慈放弃自己灵女的地位,她是万万舍不得的。
“关于苏心漓的,她失踪了。”
秋慈一听说是苏心漓,再听到说她失踪了,原本无精打采的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苏心漓,那是她最大的情敌,同时也是她内心嫉恨无比的人,秋慈长这么大,虽然吃过了许多苦头,但是还从来没尝试过这样嫉恨仇视一个人,因为那些她认为比她优秀或者说对她有威胁的人,都被她送到地狱了,但是苏心漓--
她不是没有动手,而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苏心漓的优秀,可以让所有男子疯狂,女子嫉恨,因为她所拥有的一切,身份,地位,荣誉,容貌,聪慧,谋略,全都在她们想要碰触却遥不可及的位置,她的优秀,并不是让人惊叹赞美的,而是--让人仰望。
“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已经找到她了。”
秋慈在听完了楚奇的话后,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事实真的像楚奇说的那样的话,那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现在人在哪里?”只要有了苏心漓,她还愁自己南夏圣女的位置不保吗?不,她完全不用犯愁,相反,她还可以拥有的更多。
轩辕律倒是能沉住气的,没有像秋慈那样的表现的那么激动,他只是扭过头,然后抬头看向了楚奇,他的这个样子表明,他对这件事情也是极为感兴趣的。
“在我手上,我将她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从兴奋劲头缓过来的秋慈又觉得不可能,苏心漓去哪里都有兰翊舒跟着,以兰翊舒的身手和本事,楚奇怎么可能从他的手上将人夺走?
“你是不是骗人?”
楚奇不满的看了秋慈一眼,然后一脸忠诚的看向了轩辕律,“我怎么会对主子撒谎?”
秋慈听他说完,看了一脸严肃的轩辕律,也觉得有道理,楚奇是轩辕律的手下,他没必要在这时候编排这样的谎言。
楚奇现在是后悔懊恼不已,这次轩辕律损兵折将多和他延误了战机有关,如果他一早就将这件事情告诉轩辕律的话,正因为如此,楚奇才更加想要弥补。
虽然大金各部是在大皇子的手上统一的,但是大金国内,依旧有人对他不满,譬如说大王,因为大皇子的才能,大王并不怎么宠爱大皇子,也并不想将皇位传给他,这次的这些事情,一方面可能和苏心漓失踪有关,但是应该也和他们逃脱不了干系,他们早就想除掉大皇子了,他们一个个也不想想,要没有大皇子的话,大金哪里能有现在的辉煌,一个个都是目光短浅的东西,他们这次是想趁着大皇子不在夺权了。
楚奇对轩辕律忠诚不假,但他也有自己很大的私心,所以他并没有将自己一早就知道苏心漓失踪的消息告诉轩辕律,因为他知道以轩辕律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因此惩罚他。现在,大金国内的局势必定十分混『乱』,这些年主子的心血是白费了,不过在看到轩辕律已经稳如泰山的坐着时,楚奇心里的敬意更重,同时越发坚定自己没有选错主人。
以前,主子需要像苏心漓这样的女人扶持,现在这种状况,他更加需要。
“主人,属下有一个办法可以扭转目前的局势,渡过难关。”
楚奇看着轩辕律,眉梢上挑,想到这个计划可以带来的种种好处,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秋慈闻言,心头也是一震,她现在和轩辕律完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利益是息息相关的,但是现在这种局面,轩辕律都已经自顾不下了,哪里有心思理他,就只有轩辕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继续是大金的霸主,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于更多,而且,她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楚奇说的这法子,和苏心漓有关。
轩辕律没有说话,楚奇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只要主子和苏心漓生米煮成熟饭,那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楚奇知道,轩辕律对苏心漓应该是有好感的,那样光彩夺目的女子,没有哪个男子是可以做到不动心的,楚奇希望用最小的代价做成最好最成功的事情,而苏心漓则是可以助他们顺利通过的最好棋子,这样的想法,他一早就有了。
轩辕律在听到楚奇这句话的时候,凝视了他一眼,似有些不满。轩辕律虽然野心勃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这样类同于鸡鸣狗盗指之辈做的事情,他是很不屑的,而且他对苏心漓这个人,是很欣赏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和兰翊舒站在一起,确实是极为登对的,也就是在那个男人跟前,她会有那样小鸟依人的一面,柔情似水,轩辕律并不想毁了这一切。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遇上这样睿智聪慧的女子,他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
不过一旁的秋慈在听到楚奇的建议后,眼睛却倏然一亮,立马就附和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同『性』相斥,尤其秋慈和苏心漓年纪相仿,以前在南夏,她是高高在上的灵女,处处受人尊崇,是最优秀的,直到遇上苏心漓,她的光芒,可以让其他所有的女子都沦为陪衬,就算是秋慈也不例外,而且秋慈一直喜欢着的男人,费尽心思都想要得到的男人对她不屑一顾,但是整日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苏心漓,心甘情愿被她驱使,秋慈单想想就觉得咬牙切齿,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但是如果苏心漓和轩辕律发生关系的话,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
苏心漓现在是有婚约的人,她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那将会是她一辈子的污点,这件事情要再传出去,那对定国公府的打击一定很大,数百年大家族的声望也蒙上了污点,他们会被说成教女无方,她就不相信她的那些人还会待她如初,民间的那些百姓一定认为她恬不知耻,人尽可夫,皇上肯定也不会重用这样的女子的,最重要的还是兰翊舒,兰翊舒就算爱她,也不会要这样的女人的,那她不就有机会了吗?就算她不能和兰翊舒在一起,她也不想便宜苏心漓那个女人,她情愿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反正和谁都好,就是不要是苏心漓。
之前,因为六皇子中了蛊毒,兰翊舒就已经有所动摇,和苏心漓保持距离了,一旦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兰翊舒还可能会继续留在她身边吗?想到苏心漓到时候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轻视,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秋慈就觉得过瘾。
楚奇看出了轩辕律的犹豫,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因为秋慈对这件事情似乎更加热衷。
“大皇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你不是很欣赏苏心漓,对她也有好感的吗?像她这样的女子,就是自命清高,女人都是感『性』的,一旦身体给了某个男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的,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
一旦苏心漓和轩辕律发生关系,不单单兰翊舒和定国公府的人会抛弃她,百姓会唾弃她,琉璃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要嫁给轩辕律,就一直会夹在轩辕律和定国公府中间左右为难,而且她这样的态度,到最后必然也会引起轩辕律的不满,到时候,天下之大,哪里都不会有她的容身之所,单想到那一天,秋慈就觉得心情莫名的好,就感觉浑身上下都是舒畅的,这种畅快,让她因为南夏现在大『乱』导致的心情阴霾,全部烟消云散。
轩辕律闻言,轻轻一笑,看向秋慈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和讥讽,“灵女觉得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你也是这样的女人吗?”
他那口气,分明就是在说,并非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秋慈就不是,和她发生关系的男子那么多,但是她又对谁用了心呢?如果说有心的话,那也是利用之心。
男人会在床上征服女人,女人也会如此,就像秋慈,她能有今天,她年轻漂亮的脸蛋和身体功不可没,她对此应该是自信满满的,当初为了巩固他们之间这样的联盟关系,她还勾引了他,只是对这样人尽可夫的蛇蝎女子,他真的没有任何兴趣。
因为苏心漓的优秀,秋慈喜欢处处和她比较,但是在多数男人和女人的眼里,秋慈都是无法和苏心漓相提并论的,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秋慈被轩辕律这样问,面上有些羞恼,不过却没有发作,“我若是和其他寻常女子一样,岂能活到今日?大皇子,你也无须惺惺作态,你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你杀过的人还在少数吗?你玩过的女子会少吗?不过就是个苏心漓而已,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对她负责不就好了,你大可以将她带回大金,让她成为你的皇子妃,以她的聪慧和手段,你何愁自己的大业不成?还是说你担心她对兰翊舒念念不忘,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轩辕律的目光依旧落在秋慈的身上,讽刺的意味不减反增,“你这样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一旁的楚奇见轩辕律不为所动,继续道:“大皇子,我知道你为人正派,但是现在这样的时局,根本就由不得我们了,难道你愿意这几十年来的努力付诸一炬吗?”
轩辕律的努力自然没有几十年,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和他的外公有很大的关系,楚奇就是他外公当初挑选的人,他们想要侵入琉璃,统一天下,这样的野心,已经很久了,而且布局几十年了。
轩辕律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的外公,这和苏心漓对程鹏可以说的上是如出一辙,而且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楚奇见他态度动摇,继续补充道:“大皇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大皇子,您需要一个像苏心漓那样的女人,若有她协助,您必定能成大业。”
到最后,轩辕律还是做出了妥协,楚奇怎么做,他都不过问,只要到时候需要他就可以了,而且他表明,自己只是逢场作戏,并不会真的和苏心漓发生关系,楚奇知道这已经是轩辕律最大的让步,也就没再勉强什么。
在楚奇看来,兰翊舒自然是不能和轩辕律相提并论的,只要苏心漓和他家主子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一定会被他主子的魅力倾倒,一心为他们大金办事,就像慕容雨一样。
轩辕律撂下话就离开了,留下楚奇和秋慈两个人在房间,两人大概敲定了一下这次计划的环节,等楚奇离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而秋慈也一改最开始来找轩辕律时的阴郁,离开的时候,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楚奇离开皇家别院后,就回了自己的住所找慕容雨了。京陵城繁华富庶,有许多外来的商人,包括大金的,不过以南越居多,但是楚奇并不是商人,他经常做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勾当,所以不会住在繁华的街道,他的院落在京陵城内的城郊,这里住着的几户都是他的人,地方算得上隐蔽的。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楚奇原本就迫不及待,尤其现在轩辕律在大金的势力受损,原本,如果楚奇的手上没有苏心漓这样的筹码,轩辕律和秋慈都是要离开京陵城的,必须得回去一趟,不然的话,他们之前苦心经营的所有的一切,都岌岌可危,不过因为有接下来的一场大戏,他们的计划都改变了,他们决定延迟回去,不过楚奇还是心焦大金那边的状况,决定琉璃的一切事情都速战速决的好。
他能够猜测到这次南夏和大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和苏心漓有关,以主子的聪慧还有秋慈的精明,肯定也有所洞悉了,现在,楚奇恨不得立马促成所有的事情,一方面是将功赎罪,另外的话,他也想尽快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楚奇一回去,就去找慕容雨了。这段时间,慕容雨住在楚奇这里,一直都没睡好,有些时候,当你从自己一直构筑着好的梦境中醒来,然后发现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狰狞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那种巨大的落差感,会让人心里捉狂又崩溃,因为你发觉,你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你曾经拥有的,但是你已经不可能在拥有了。
慕容雨睡得很浅,她自己又有功夫的,外面一有丁点的动静,她就醒了,她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坐起来的时候,伸手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身子往床头的方向挪了挪,她正垂着脑袋想要将眼角的眼泪擦掉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她扭头,就看到楚奇从外面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的凉意和湿意。
楚奇在看到慕容雨是坐在床上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见她擦眼泪,忙快步上前,柔声安慰道,“怎么了?”
慕容雨背过身去,将眼泪擦掉,背对着楚奇,没有说话。
楚奇现在正是要用慕容雨的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自然是极尽耐心的安慰,“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轻饶!”
他一副严厉的口气,仿佛慕容雨就是他一心呵护在掌心的宝贝,而且他严厉的口气透着股说不出的柔情。
谁欺负了她?除了搂着她虚情假意的这个人还有谁?不过这样的话,慕容雨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是,我只是刚刚做噩梦了,梦到楚郎你不要我了。”
慕容雨柔声说着,垂着脑袋,低头抚去了眼角的泪水,那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楚奇听她这样解释,一点也不怀疑,还一副惶然的模样,难怪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慕容雨是坐在床上的,而且脸『色』苍白,似乎是在抹眼泪,原来是这个原因,慕容雨说的话,无疑是让楚奇相当受用的,同时他也觉得女人都是一个德行,没有征服不了的,一旦征服了,就和小猫似的,对自己言听计从了,苏心漓也不会例外。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这么爱你,真是个傻瓜。”
楚奇心里洋洋得意,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在定国公府,苏心漓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我很快就替你报仇。”
楚奇在安慰了慕容雨一番后,很快切入了自己想要的主题,慕容雨闻言,只是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想要利用她就说想要利用她,大可以明说,明明是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
“苏心漓现在不是在你手上吗?我想到一个可以让她身败名裂的法子。”
楚奇说完,将自己之前和秋慈商定的计划和慕容雨重述了一遍,慕容雨在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头对这个男人越加的鄙夷,她想,自己之前真的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了,所以才会那样的盲目,盲目的认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至少她稍稍理智客观一些,就会发现,这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然的话,怎么会用这样下劣的手段去对付苏心漓?还有那个大金的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虽然慕容雨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是一副赞同解恨的模样,“楚郎想要我怎么做?”
她极力配合,就好像恨不得苏心漓现在就倒霉。
“你告诉我,苏心漓现在在哪里?”这个问题,这段时间,楚奇已经问了好几遍了,但是慕容雨一直没说,而且每次都有很多让人信服的理由,楚奇担心她不告诉自己,也不敢『逼』的太急,但是现在,不急不行了。
“都到现在了,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难道要我将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楚奇深情款款,慕容雨配合着摇了摇头,否定道:“楚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现在这时候我们还需要小心谨慎一些,你想,苏心漓消失这么多天了,定国公府那些人肯定急的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苏心漓藏身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些远,这时候要将她弄到这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也很棘手,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去我藏她的地方,这样是不是能好一些?”
楚奇听慕容雨这样说,又觉得很有道理,现在京陵城的戒备比什么时候都还要森严,想要将苏心漓弄到城里来确实不方便,要是被发现了,那他计划的一切就都付之一炬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大皇子的。
大皇子的皇家别院,除非苏心漓自愿,不然的话,把她弄进去,那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他调查了一下,最近京陵城的大小客栈要入住的话,手续全部都极为麻烦,和平日里相比,那些掌柜和小二对店里来往进出的人都格外小心,估计计划进行到一半,就会被发现了,也确实不是很方便,但是大皇子他们移动的话,则要方便许多,因为那些人是不敢也不能过问大皇子的下落和去处的。
慕容雨盯着楚奇,一脸的真切,犹豫思索了半天后的楚奇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我再和大皇子商量一下,不过,你得带我先见一下苏心漓。”
“我们两个一起,目标太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楚郎,你是不相信我吗?”
温柔的慕容雨忽然变的强势起来,楚奇难得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不敢再说。
“我怎么时候骗过你,楚郎,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她现在想要的并不是骗他,而是要他的命。
“苏心漓的事情,你放心,你先敲定大皇子那边的事情,等到了时候,你们自然就会见到苏心漓的。”
楚奇对慕容雨是没有疑心的,她这样说,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顺着他的意思,没再说什么。
楚奇一晚上没睡,他现在心情正好,再加上要用到慕容雨,为了让她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的,和她又温存了一番,两个人又睡了一觉,晌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用了午膳,楚奇有事出去了,慕容雨打扮了一番,也出门找苏心漓了。
慕容雨不在的这段时间,苏心漓一直就呆在山洞里面,并没有出去,慕容雨离开前,留了干粮,慕容雨这次来,又带了食物,都是热乎的菜,在看到上次她留下的干粮苏心漓吃了挺多的时候,她微微的吃了一惊,她是看着苏心漓长大的,苏心漓和她的儿子,和定国公府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从小到大都是没吃过苦头的,她没想到,这样的东西,她也能吃的下去,她这样一想,便觉得应该是程立雪过世的那三年,苏心漓在相府吃得苦,不由有些同情。
她以前一直都觉得不公平,老天给苏心漓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可现在,她发现并不是那样。
苏心漓见她带了饭菜来,也不客气,连续这么久,她吃的一直都很糟糕,这样的苦头对她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不过嘴巴都快起泡了,苏心漓吃饭的时候,慕容雨出去溜达了一圈,确认一下有没有人跟着,回去后,她先是厉声指责了苏心漓一番,苏心漓大概也能猜测到怎么回事,她骂她的,她淡然的吃着她的,后来,慕容雨骂的累了,就在苏心漓的身边坐下,苏心漓也放下了筷子,她不着痕迹的靠近苏心漓,将楚奇昨晚上对她说的计划大概告诉了苏心漓。
出乎慕容雨预料之外,苏心漓在听到她时候的那些话后,并没有义愤填膺,她平静的反应,让慕容雨都吃了一惊,有人试图陷害自己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她不生气吗?
“既然他们不会成功,而且还会因此付出代价,我生气做什么?”
苏心漓的回答,坦然的教慕容雨佩服。
“你放心吧,我之前承诺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你这样做,舅舅和大哥要是知道,也会很开心,至少,心里肯定会舒服许多的。”
慕容雨听了这话,笑笑,这是身为妻子和母亲的她能为他们做的唯一的事情了,也是她应该做的,而现在,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恩,你按照他们的计划做就可以了。”苏心漓眼皮也没抬,淡然的说着。
“要不要我通知定国公府的人,你提前做部署?”
苏心漓摇了摇头,“我自有主张,你现在回去吧。”
要是慕容雨去通知定国公府的人,不要说定国公府的人会不会相信,关键是楚奇那边,要是被他发现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慕容雨见苏心漓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离开前,又用绳子将她连着大石头绑着,只有双手可以活动。
因为轩辕律已经同意了楚奇的计划,所以这次楚奇去找他,再加上有秋慈在身边,没花多少时间就说服他同意配合了,时间就定在五天后,至于为什么不是立刻马上,自然是这样的糗事还需要一些人见证。
事发的前一天,慕容雨终于带楚奇去见了苏心漓。
楚奇在看到苏心漓的时候,吃了一惊,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狼狈的很,衣裳是脏的,发丝也有些凌『乱』,脸『色』糟糕的很,苍白了许多,而且也憔悴了,但是那双漂亮的媚眼儿依旧精光闪闪的,让人不由想到她以往的手段和精明,几乎是下意识的,楚奇想起了苏心漓那日欺骗玩弄他的事情,面『色』和苏心漓一样,都变得难看起来。
“没想到足智多谋的琉璃女丞相居然有这一天。”楚奇满是讥讽,心中很是得意。
苏心漓冷哼了一声,扫了眼楚奇,然后又看向慕容雨,满是同情,长久,她了然的哦了一声,“我也没想到,慕容雨会继续和你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站在一起,那日你当着我大哥的面说的那些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苏心漓眨巴着眼睛,那模样,让楚奇再次觉得羞恼,一旁的慕容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楚奇问道:“楚郎,你和落儿说什么了?”
苏心漓冷哼了一声,越加的轻视,楚奇担心苏心漓胡言『乱』语,也不继续激怒她了,现在慕容雨还有利用价值呢,还不是可以一脚踹开的时候,他忍着心头的不满,搂着慕容雨道:“她这是在挑拨离间呢。”
慕容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就没继续追问,现在她和楚奇不都一样吗?逢场作戏,虚情假意而已。
楚奇看着苏心漓那一脸讥讽的笑,看着她脏兮兮的衣裳,嫌恶的拧起了眉头,她身上虽然没有很浓的味道,但是这个样子,他家主子怎么下的去口。
“这附近有没有农舍?”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短暂瞬间,楚奇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很好的主意,那就是让轩辕律和苏心漓在农舍发生关系,到时候他可以买通农舍的主人,一旦东窗事发,他就说是苏心漓自己不甘寂寞仰慕他家主子,主动勾引他的,那不是两全其美了吗?毕竟他家主人要样貌有样貌,要权势有权势,并不比兰翊舒差,苏心漓舍弃兰翊舒选择他家公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慕容雨听他这样问,想了想,偷偷看了苏心漓一眼,见她不着痕迹的朝自己点头,回道:“有的。”
“带她去洗洗,这个样子,谁能看得上。”
其实就算苏心漓此刻的样子狼狈不堪,还是掩盖不了她天生的美貌,皮肤依旧白皙,水润的很,看起来就很有弹『性』,而且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配上那倔强的模样,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轩辕律欣赏苏心漓,楚奇对她,同样也是有很大的好感的,这样的女子,只要是个男子,都是想要染指一下的,但是她现在并不仅仅是兰翊舒的女人,接下来就是他家主子的女人,楚奇就算心里想,也是不会那样做的。
楚奇和慕容雨一起,将苏心漓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农户家,定国公府很大,定国公府后山连着的村子和定国公府,这并不是很长的距离,连着的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村子的位置很偏僻,到处都是树木和林子,就只有几户人家,这样的地方,可以说得上是偷情最好的去处,而且这里就在定国公府的后山,要说是苏心漓选的,更具说服力。
慕容雨按照苏心漓的愤怒,给苏心漓洗漱打扮了一番,苏心漓并没有带新的衣服,借的是农户家媳『妇』的衣裳,那简单质朴的衣服由她穿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华丽气质,就好像那衣服暗沉的颜『色』会发光似的,农户一家都没见过能将这衣裳穿的这么好看的,都有些惊呆了,楚奇看了,也是说不出的惊艳。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给他家主人准备的,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占为己有。有这样的女人站在身边,走到哪里,面上都会添光。
楚奇临离开前,将慕容雨叫了出来,给了她一包东西,“苏心漓吃饭的时候,把这个掺进里面,让她吃了。”
慕容雨也没是什么,接了东西,道了声好,心领神会的笑了。
就现在大金的状况,楚奇想要的结果,可不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而是假戏真做。
楚奇见慕容雨这个样子,以为自己的做法正和他意,放心的离开了,不过苏心漓诡计多端,他担心她会逃走,留了五六个人在这里守着,而且都是高手。
慕容雨进屋后,直接将东西给苏心漓看了,苏心漓一闻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她也没说什么,让慕容雨按着楚奇说的做,不过是在她吃了饭菜之后,一半放在饭菜里,另外一半给她。
这农户的家庭状况似乎还不错,有个单独的小木楼,苏心漓吃了晚饭后,慕容雨按着楚奇的吩咐将苏心漓带到了农户家旁边的小木楼,苏心漓说要休息一下,慕容雨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离开了,不过她的房间四周都有人把守着,苏心漓正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身紫衣打扮的兰翊舒从窗户嗖的一下飞了进来,苏心漓吃了一惊,又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慕容雨最初去找楚奇的那几天,因为并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所以慕容雨并没有将苏心漓绑在石头上,苏心漓按着慕容雨之前告诉她的,从密道回去了一回,让守在那里的暗卫告诉了兰翊舒自己的下落,兰翊舒去找过苏心漓两回,苏心漓在离开前,留了信息,兰翊舒知道苏心漓到了附近的村落,但是并不知道是在哪户人家,所幸有人守在四周,倒是容易找的很。
“担心你。”
兰翊舒盯着苏心漓,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深情让苏心漓有些吃不消。
苏心漓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的有些吃不消,害羞的笑笑,不过这时候显然并不适合温存,她突然想到什么,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了兰翊舒,“把这个放进秋慈的吃食里。”
觊觎她的男人,而且还想要设计她身败名裂,那就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
兰翊舒接过,恩了一声,然后盯着苏心漓认真道:“你自己小心,齐磊齐云就在外面呢,你有什么事情大叫一声,他们立马就冲进来了。”
苏心漓恩了一声,兰翊舒又叮嘱了一些,这才离开。
楚奇他们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慕容雨看到他们来了,进来看了眼苏心漓,告诉她,这些人是乔庄了一番的,慕容雨才出去没多久,又进来了,指挥着几个人搬了几盘花,屋子里和屋子外面都摆了,苏心漓只是在床边坐着,看着他们那些人忙碌,没一会,就有人在花上面洒了水,苏心漓躺在床上,一直就没什么动静,她听到关门的声音,似乎有人出去了,她正准备闭上眼睛休息呢,忽然听到窗口那边似乎有动静,她侧身翻了起来,就看到兰翊舒偷偷『摸』『摸』的进来了,苏心漓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刻意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不放心你了。”
兰翊舒走到床边,凑近苏心漓的脸说道,这种时候,要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苏心漓身边的话,他怎么能放心的下?苏心漓看着兰翊舒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无奈的笑笑,如果不是她坚持,兰翊舒根本就不会同意她的计划,他从来都是这样,情愿事情麻烦一些,也是不愿意她有任何危险的。
苏心漓四下看了一眼,这时候,轩辕律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过来,她快速找着房间可以藏身的地方,最后指了指床后,有些着急道:“你快点藏起来。”
兰翊舒唯恐苏心漓赶人,快速找了地方藏了起来,没一会,苏心漓就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苏心漓忙在床上躺下,房间的门被推开,她听到了好几个人的声音,有轩辕律的,好友楚奇和秋慈的,他们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最后,轩辕律开口,让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然后进了屋,将房门关上。
现在正是夏季,苏心漓在屋子里呆了这么久,虽然所有的事情她一早就算是计划设计好的,但兹事体大,事关重大,她还是觉得紧张,所以一张小脸通红,都流汗了,不过这也是春『药』的效果,楚奇的为人和手段,轩辕律是了解的,并不奇怪,也没有起疑心。
他坐在床边,看着微闭着眼睛,眉头因为紧张而蹙起的苏心漓,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虽然天『色』并没有全部暗下来,不过屋子里依旧点了蜡烛,所以光线还是很亮的,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细细的打量一个女子,以前他就觉得苏心漓漂亮,现在这样看着她,更觉得她美的出尘脱俗,让人心动,如果让他对这样的女子负责,和她过一辈子,他心里是愿意的。
轩辕律自信的认为,如果苏心漓最开始认识的是自己的话,她肯定会爱上自己。
轩辕律看着苏心漓,不由入了神,他的手抚向了苏心漓的脸,在接触到她肌肤的时候,轩辕律有种被电的感觉,与此同时,他的内心生出一种说不出想要更多的燥热,他解开自己的衣裳,发现自己依旧口干舌燥,而且意识似乎都有些模糊了,轩辕律烦躁的时候,忽然想到今日楚奇找自己的时候,给他倒了杯水,他当时顺手接过就喝了,现在想来,那水肯定有问题。
他既然能对苏心漓用这样的手段,对自己并不是不可以。
轩辕律看着苏心漓沉睡着的那张脸,越看越觉得动心,越看越觉得诱人,他狂躁不安的心是怎么都无法克制的蠢蠢欲动,他本来是想演一场戏的,但是现在他觉得这场戏似乎要真做了,轩辕律纠结了一番,最后下定了决心,发生关系后,他并不会让苏心漓为难,他会带她回大金,今后,会给她最好的,他会负责,这样劝慰了自己一番,轩辕律的手指已经落在了苏心漓的嘴唇上,他湿润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心旌摇曳。
他已经二十三了,在苏心漓之前,他并不是没有过女人,他有,而且还不止一个,但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像苏心漓这样让他动心,让他有一种颤抖的感觉,轩辕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吞了吞口水,俯下身子,正准备请问苏心漓的时候,苏心漓忽然睁开了眼睛,轩辕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出声,苏心漓瞪大着眼睛,伸手,快速捂住了他的嘴巴,轩辕律挣扎,突然,后颈一痛,他瞪大着眼睛看向苏心漓,意识到什么的他,那里面有一种不安和惶恐的情绪,他想要尖叫,但是那一击实在是太重,他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兰翊舒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要倒在苏心漓身上的时候,一把拽住他后面的衣裳,苏心漓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兰翊舒一点客气也不留,将他扔在了床上,然后一脸不爽的看向苏心漓,苏心漓只是笑,一脸的讨好,兰翊舒则是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苏心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惨叫了一声,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娇喘。
楼下,楚奇,慕容雨还有秋慈三个人站在一起,正一脸得意的议论着,在听到苏心漓的尖叫声,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
“楚郎。”
慕容雨挽着楚奇的手,贴在他的身上,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是*『裸』的暧昧和诱『惑』,楚奇心情大好,再加上苏心漓那声音*,他也来了『性』致,点了点慕容雨的鼻子,轻佻道:“真是磨人的『荡』『妇』。”
慕容雨只是笑,但是那双眼睛深处却是浓浓的厌恶,对曾经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的厌恶。
楚奇也笑,大笑,然后搂着慕容雨的腰,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等会还要许多尊贵的客人要到,他和慕容雨是不能留在这里的,秋慈也不行,秋慈见楚奇和慕容雨离开了,也准备找个地方藏身,她已经通知兰翊舒他们了,相信他们肯定会到的,她只要静观其变,然后找个适当的时机出现就可以了。
“不然,我们在这里把正事办了吧?”
兰翊舒看着叫的起劲的苏心漓,他最开始是蹙着的眉头的,身为女子,苏心漓怎么可以坦然的当着他的面发出这样的声音,不过很快,他发觉,当他盯着苏心漓,再看着她那张面若桃花的脸蛋时,再听着她柔媚到极致的声音,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全都是温香软玉在怀,好到极致的触感,更觉得口干舌燥,他觉得中了春『药』的似乎成了自己,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苏心漓捏了捏自己的嗓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眼角瞥了眼床上躺着的轩辕律,他『迷』『迷』糊糊的正扯着自己的衣裳,苏心漓看了眼屋子四周摆满着的洒了水的百合花,这『药』力,可真是不轻啊。
“还不下去把秋慈弄上来?”
苏心漓红着脸,有些羞恼道,发出那样的声音,她自然也是不好意思的,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因为她不好意思就不做啊,难不成还让兰翊舒叫吗?他的声音也不行啊。
兰翊舒笑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苏心漓跟前,快速亲了下她的嘴唇,然后风一般的从苏心漓身边离开。兰翊舒的动作很快,等苏心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房间,苏心漓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甜甜的微笑,一颗心,也是甜的。
齐云齐磊都在外面等着,兰翊舒离开房间后,齐磊和他一起去找秋慈了,而齐云就在房间外面的窗口守着,要是床上的轩辕律有什么动作,随时冲出来保护苏心漓。
兰翊舒离开后,到了村口,和齐磊一起一脸的急『色』快步走了进来,秋慈原本是藏在暗处的,在看到兰翊舒后,走了出来,“兰公子,你来了。”
她的眉梢眼角都是上扬着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还有愉悦,她的脸上是蒙着面纱的,衬得『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越发的跃跃欲试,她这个样子,兰翊舒越发懒得看一眼,直接开口就问道:“漓儿在哪里?”
兰翊舒这个态度,秋慈自然是生气的很的,但是转念一想,他越是在意苏心漓,那等会的失落感必定越重,而且会极度伤心,因为苏心漓,他一直那样冷落自己,她会让他知道,他的选择是错误的,而且错的离谱,这样一想,秋慈的心里越加的迫不及待,她心中连着冷笑了几声,然后走到了兰翊舒的身前,“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苏心漓。”
看看他喜欢的女人是一个多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轩辕律在进房间的时候,将楚奇还有楚奇派在门上守着的人全部遣退下去了,所以木楼这边并没有人,秋慈领着兰翊舒进去的时候一直也没碰上人,不过让秋慈觉得有些惋惜的是,刚刚一直在娇喘惨叫的苏心漓没再发出声音了。
秋慈上了楼梯,领着兰翊舒等人到了门口,她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正想回头,忽然有人在她的脖子上重重一击,她想要尖叫,但是嘴巴已经被捂住,她向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晕倒前,秋慈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不过那时候大脑『迷』『迷』糊糊的,混沌的意识,根本就让她想不了太多,她只知道,事情不对劲,伴随着她晕倒的是浓烈的不能再浓烈的极为不好的预感。
齐磊将倒在地上的秋慈拎了起来,兰翊舒都还没推门呢,里面的苏心漓已经将门打开了,她低着身子,歪着脑袋,对站在门外的两个大男人笑了笑,然后让开,齐磊拎着晕倒的秋慈进去,然后将她扔在了床上,刚好和已经动了情的轩辕律叠在了一起,苏心漓看着这样美好的画面,嘴角向上翘起,说不出的愉悦。
“我们走吧。”
苏心漓走在前面,兰翊舒紧跟在身后,两人出门的时候,苏心漓用手肘撞了撞兰翊舒,然后调皮道:“送上门的美人送给别人,心情会不会失落?”
兰翊舒看着一脸坏笑的苏心漓,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调皮,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抗拒,不过别的女人,那就是死缠烂打,我才没兴趣。”
苏心漓听了,心里自然分外开怀,眉开眼笑的,她想,女人应该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就算她上辈子被甜言蜜语欺骗,结局悲惨,但是从自己心爱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好话,都没人能够抗拒的了,她也不会例外。
两人下了楼,以防万一,齐云留在了门口,而齐磊则将那些百合花全部搬离了现场。
“应该还有人陆续会到吧?”
苏心漓看向兰翊舒,问这句话时,淡然的眉眼,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自信,既然秋慈想要毁了她,自然不可能就只找这么几个人的,肯定陆续会有重要的角『色』登场。
兰翊舒抿着唇,恩了一声,“皇上也会来。”
苏心漓先是有些意外,而后了然的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苏心漓和兰翊舒在楼下还没等多久,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尖叫声,是女子的声音,欲仙欲死的,还有男人的粗吼,苏心漓听着这声音,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的想笑,而且十分的爽快,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对自己的情敌,苏心漓可不会有半分的同情和心软,而且说到底,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她的情敌自己咎由自取。
苏心漓和兰翊舒下来没一会,就问道常服打扮的问题还有程鹏程邵廷几个人急忙忙的往这边走,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颜司明,苏心漓开始觉得意外,不过很快淡然,如果不是颜司明,谁把文帝引来?
兰翊舒在看到文帝的时候,一丁点也不觉得奇怪,苏心漓失踪的事情,刚发生没多久,兰翊舒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这次颜司明是以这边有祥瑞之兆让文帝过来这边的,文帝原本是不准备亲自来的,不过颜司明坚持,文帝觉得事有蹊跷,问了兰翊舒,那时候兰翊舒已经和苏心漓取得了联系,也是十分赞同文帝来看这场好戏,所以文帝会来,并不是多给颜司明这个儿子多少面子,他是给兰翊舒面子。
程鹏和程邵廷两人是在差不多吃了午饭后,有人给他们送信,说有苏心漓的消息,来的路上,遇上了文帝和颜司明,顿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但是在看到苏心漓安然无恙的和兰翊舒站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都吃了一惊,然后心底悬着的大石也都落下了,看现在这样子,似乎没漓儿什么事。
自苏心漓改变后,程邵廷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在看到她的时候只是觉得放心,但是程鹏却直觉的是有谁要倒霉了,他之前一直急着苏心漓的事情,也没心思去想文帝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个地方,现在他很快觉得形势很不对劲,他看了颜司明一眼,在所有的皇子里面,程鹏最不喜欢的就是颜司明,总觉得他特别阴沉,当然,这其中也有苏心漓的引导。
“漓儿,你没什么事吧?”
苏心漓摇了摇头,摊了摊手,表明自己什么事都没有,正这个时候,楼上再次传来了秋慈欲仙欲死的声音,是那种满足道极致的尖叫,*到了极致,很快,里面又有男人的低吼传来,清晰可闻。
文帝和轩辕律和秋慈接触的次数并不是很多,所以并没有听出是他们的声音,不过他并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觉出不对劲,文帝看了颜司明一眼,目光严厉,颜司明被看的心里发虚,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文帝没有说话,从众人的身边经过,然后快速上了楼。
楼上的齐云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火速离开了,文帝冲上去的时候,楼梯口和房门口都没人了,文帝在门口踟蹰了片刻,他身后紧跟着的颜司明没将门推开,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日他之所以会领着文帝前来,是轩辕律和秋慈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刚刚听到的两道声音,一个是秋慈的,另外一个就是轩辕律的,颜司明后面就是程鹏,他刚刚在后面一直用眼神咨询苏心漓到底什么事,而苏心漓则是一副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模样。
跟在兰翊舒身后的齐磊见没人推门,迅速冲了上来,然后快速将门推开。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的气息,从敞开的房门飘散了出来,激情后的轩辕律和秋慈躺在床上,两个人到现在都有些疲倦,大脑都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明日里两个机警的人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怎么清醒,就连文帝他们上来也都没察觉,一直到有人推门,轩辕律才有了反应,但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扯了扯被子,然后盖在自己和秋慈的身上,但是他并不知道,床上的女主角已经换了人。
文帝是一国之君,最先进来的自然是他,其余的人倒是没特别分顺序,颜司明傻站在门口,根本就不敢进去,他觉得事情似乎再一次脱离掌控了,他现在的脑子是混『乱』的,根本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五皇子不进去吗?”
苏心漓走到颜司明身边,挑眉,扫了他一眼,浅笑着问道,她清浅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生疏和冷漠,还有讥诮,颜司明看着她双清如明镜办般的眼睛,顿时明白,这次的事情,十有*和她有脱不了干系。
颜司明唯恐被她识破了什么,笑了笑,努力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异常,做了个请的动作,苏心漓也不客气,走在了他的前面,兰翊舒跟着,颜司明走在了最后面,他看着兰翊舒的背影,咬牙切齿。
一进屋,那股子*的气味更重了,屋子里的状况,别的地方倒是没什么改变,但是那张床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床上的被单有一半已经到地上了,床上新装的帷幔掉也被扯下来了,被扔在了地上,床上的两个人倒是都盖着被子,秋慈就『露』出了胳膊在外面,至于轩辕律,他上半身都是『露』在外面的。
文帝走到床边,在看到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人时,吃了一惊,很快那张严肃的脸就变的难看起来,回头,不满的瞪了颜司明一眼,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大概的他已经猜测出一些了。
苏心漓消失的当天,兰翊舒进宫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了,颜司明让他来,是说这里有祥瑞之兆,这样蹩脚的理由,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知道兰翊舒和颜司明不对盘,他一直以为是苏心漓的缘故,就找人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兰翊舒特意为此进宫,让他去,但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祥瑞之兆,反而是这样*的画面,再联想苏心漓的消失,文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如果中间没有出差错的话,这床上躺着的很有可能就是苏心漓。
这轩辕律,是想和他儿子抢心爱的女人呢,这要上面躺着的真是苏心漓的话,文帝根本就不敢去想会是什么后果--
他这个儿子就是个痴情种,比他所有的儿子都痴情,比他这个老子都痴情,他是江山美人,爱美人更爱江山,而他呢,则是不要江山要美人,文帝这样一想,心里对颜司明也厌恶了几分,他觉得他肯定是事先和轩辕律他们勾结好了,他早就听大臣说,他和轩辕律走的很近,他这个儿子,野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颜司明本来就心虚,被文帝这样一看,更觉得冷汗涔涔,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轩辕律只让他把文帝找到这个地方来,并没有告诉他是什么事,颜司明也不是傻子,事情到这份上,他也明白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并不知道苏心漓失踪的事情,所以具体的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肯定,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差池了。
颜司明想到文帝那厌弃的眼神,就好像他不是他的儿子,比个陌生人还不如,心里寒意顿生,他情愿现在上面躺着的是苏心漓而不是秋慈,那样的话,文帝肯定会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而不是他,这样的念头在颜司明的脑海闪过之后,颜司明忽然恍然大悟,对,苏心漓--
大金现在的状况,颜司明现在也是知道一些的,和苏心漓发生关系,对轩辕律来说,算是改变窘境的一个捷径。
苏心漓和兰翊舒进来后,静默的站在了床尾,轩辕律发现了文帝,但是并没有看到苏心漓,在看到文帝一脸愤怒仿佛快要暴走似的,轩辕律觉得心头大快,此刻的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酣畅和满足,他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女人,这世间最优秀的女子,那是所有男子都想要女子。
“木已成舟,我会负责的。”
秋慈脸上的面纱已经拿掉了,『露』出了那张并不会比苏心漓逊『色』多少的脸,她的发丝凌『乱』,香汗淋漓,还喘着粗气,在听到身旁的男子说话,她猛然想到自己进房间时那剧烈的一击,瞬间觉得不对劲,她原先眼睛是半闭半睁开着的,在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时候,她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吃惊下,眼睛一下就睁开了,瞳孔剧烈张缩的厉害,似乎是惶恐,又似乎是不安。
颜司明一听这话,越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轩辕律肯定是将秋慈当成苏心漓了。和其他男子一样,他对苏心漓有很爱慕,而且有极为强烈的占有欲,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得到苏心漓,已经是不太可能了,既然得不到,他情愿毁了,而且之前苏心漓的态度让他很是生气,他一直都很想狠狠的惩罚她一顿,但是迟迟没有机会,而且每次不但没整成她,自己反而被整了,他一直都恨不得苏心漓到大霉,让她从云端跌下,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苏心漓的话,那他就可以成功了。
她既然那么在意定国公府的人,肯定是不会愿意去大金和轩辕律一起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兰翊舒怎么可能还要她,如果这时候他愿意出面替她解围的话,她还不感激涕零,今后对他言听计从,有这样背景的聪明女人,他还愁自己的大业不成吗?不过这些,颜司明都只能想想而已。
还想负责?文帝听了这话,心里头越加的生气,在他眼里心里,苏心漓已经是他的儿媳『妇』,兰翊舒的妻子了,他把自己认为最好的女子给他,兰翊舒又喜欢,他觉得简直是皆大欢喜,现在有人居然和他的儿子抢女人,而且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还说对苏心漓负责,文帝冷笑了一声,道:“很好,朕替你们指婚,择日就完婚。”
程鹏和程邵廷两个人到现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都很生气,恨不得把轩辕律给杀了,他们原本以为轩辕律是什么正人君子,简直是白瞎了眼,这个人,就是个为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他这是想让漓儿身败名裂,在琉璃没有容身之处呢。
轩辕律看着文帝咬牙切齿的模样,听他答应了自己,本来还挺高兴的,不过他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劲,就这个时候,床上躺着的女人忽然发出了一生凄厉的尖叫,轩辕律一听这声音,越加觉得不对劲了,扭头,在看到秋慈的时候,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惊讶表情,然后那张脸也绿了,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秋慈尖叫着想要离轩辕律远一些,在看到依旧站在一起的苏心漓和兰翊舒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卷起了被子,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看向兰翊舒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慌张无措,“兰公子,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这些--”
秋慈心『乱』如麻,忽然想到自己是和兰翊舒还有齐磊一同上楼的,进房间的时候,有人在她的后颈击了一下,她当时就晕过去了,然后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现在,原本该苏心漓承受的后果却变成了她,这所有的一切,他们是早有预谋,她以为自己设计了苏心漓,设计了兰翊舒,事实上是她和轩辕律被设计了,而这所有的一切,兰翊舒都是知道的,并且参与了,她又何必解释。
秋慈那双勾魂的眉眼,一扫之前的慌『乱』,仇恨的火焰点燃,尤其是在看到兰翊舒那满是轻视又无所谓的眼神时,火焰熊熊燃烧,她手指着兰翊舒,然后又指向了苏心漓,“苏心漓,你,你这个贱人,是你设计我!”
秋慈狂『乱』的情绪已经暴走,那双眼睛燃着的火焰几乎能将人燃烧成灰烬,她愤恨的盯着苏心漓,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苏心漓只是淡然的站着,嘴角的笑容并不是那么明显,看起来也极为的淡然,但是秋慈却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野猫似的,整个人都在捉狂,她觉得苏心漓就是在嘲讽她,以一种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极尽的讽刺着她。
如果说轩辕律之前在看到秋慈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么在看到床尾站着的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这次的事情,看起来像是他设计苏心漓,挽回自己现在的颓势,实际上,这就是异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们这些人都是螳螂,而原本的秋蝉则成了最后胜利的黄雀。
他被设计了,第一次,轩辕律觉得自己输得那么惨,这种挫败感比之前他知道自己左膀右臂突然离世的消息还要重,他被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设计了,轩辕律有种被玩弄了感情的感觉,因为在因为强烈的『药』『性』碰苏心漓的时候,他有想过,对这个女人负责一辈子的,并且给她所有自己自认为好的一切,但是她在对付自己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留情。
轩辕律觉得不甘,心里也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恼火,尤其是在看到苏心漓以一种依偎的姿态靠在兰翊舒的身上,她还是那么的淡然,那么的沉静,看不出太多的骄傲,也没有挑衅,只是在他看向她的时候,也用那双漂亮的如明镜一般的眼睛盯着他看,轩辕律在不甘和恼火的同时,忽然觉得狼狈,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不堪。
如果不是最开始他听了楚奇和秋慈的话,不配合他们参与这次的计划,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卑劣的心思和手段,现在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和后果,所以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自食恶果罢了。
“设计?陷害?灵女,话要这样说,就难听了,我呢,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能怪谁呢,这叫恶有恶报。”
苏心漓轻笑出声,那张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得意。苏心漓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种别样的爽快,那种爽快让她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她想,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兰翊舒,秋慈是她的情敌,她不择手段的想要抢走兰翊舒,现在,就算中间隔着六皇子,兰翊舒也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不管她怎么做,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机会了,苏心漓觉得很开心,甚至于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窃喜和幸灾乐祸。
“轩辕律!”
秋慈说不过苏心漓,这个时候,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兰翊舒才好,至于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所以她将目标标准了轩辕律,这次的事情,是他手下的人设计的,发生这样致命的错误,身为主人的他自然也是要负责的。
一直以来,秋慈都想得到兰翊舒,和他在一起,但是兰翊舒对她却是不屑一顾,对秋慈来说,兰翊舒就和天上耀眼的星辰一样,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发光发亮,永远都不能唾手可得,正因为如此,她才越加想要占有,她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相反,这身体,早就成了她往上爬巩固现在位置的工具,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不希望兰翊舒看到这样的一幕的。
轩辕律,秋慈以前勾引过,因为这个男人年轻,高大威猛而且帅气英俊,最重要的是,有权势有地位,而且还有很光明的前途,和他在一起,让他『迷』恋上自己的身体,这对她来说,可以说得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但是现在,轩辕律的左膀右臂都已经断了,大金『乱』了,他又不在那里坐镇,京陵城距离大金那么遥远,不要说轩辕律回去能不能挽回自己的败局,他能不能活着回到大金都不一定,她睡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秋慈,你没资格对我大吼大叫的。”
轩辕律拧着眉头,他现在心里也膈应的很,除了利益上的往来,他是真的不想和秋慈有其他任何的牵扯,不然的话,当初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也不会拒她于千里之外,这个女人小的时候是怎么过的,但是她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大金民风开放,他虽然并非处女不可,但是对秋慈这种为了往上爬谁的床都可以上的女子,他真的嫌脏,不过这样绝情又幼稚的话,轩辕律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就他和秋慈现在处境,两个人并不适合划清界限。
可能是因为『药』『性』的作用,再加上轩辕律以为刚刚自己抱着的人,自己进入的身体是苏心漓,所以在欢爱后,是很满足的,那是身心的满足,但是在知道是秋慈后,他只觉得脏,没有洁癖的他现在很想找个地方清洗一下。
“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大吼大叫,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推卸责任这件事情上,秋慈死不要脸的本事和已经死去的苏博然是如出一辙。
轩辕律没有搭理他,他现在的心情虽然『乱』的要命,糟糕的要命,但还不至于一点理智都没有,他并不是不打女人的,但是当着这些人的面,他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的。
这就是楚奇说的万无一失,轩辕律现在是愤怒到了极点,如果楚奇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他床上的人由苏心漓变成秋慈,他一无所知就算了,而且还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事情发生都这么久了,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你着急什么,大皇子不是说了要对你负责的吗?”
苏心漓凉凉的道了声,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这要是几天前,轩辕律对她说这样的话,秋慈估计还会考虑,毕竟她是喜欢兰翊舒不假,但是她都努力了这么多年了,他根本就不为所动,而且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处处和自己作对,轩辕律要样貌有样貌,要权势有权势,要手段有手段,这样的男人,如果能对她明媒正娶,她自然是愿意的,但是现在,她可没兴趣陪着他冒险。
“你能嫁给大皇子这样的男人,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兰翊舒顺着苏心漓的话附和道,那疏落的口气,根本就是对秋慈半分感情都没有了。
“我是不会娶她的。”
一直不说话的轩辕律见这些人撮合他和秋慈,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爆发了,他可以和秋慈合作,但是绝对不可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那和颜司明娶了苏妙雪有什么不一样,轩辕律觉得自己估计连颜司明都不如,毕竟轩辕律只戴了一顶绿帽子,而秋慈已经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绿帽子了。
轩辕律的声音不小,口气生硬,态度却强硬的很,床上的被子几乎已经被秋慈裹在身上了,轩辕律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并没有和她抢被子,而是一把拽起了被单,裹住了下半身,站了起来,他从容的下了床,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裳,转身走到了床后,将衣裳穿好,走了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从容不迫,而且有一种与生俱来霸气和尊贵,苏心漓看着这样的轩辕律,眼角不经意见瞥到了身后的颜司明,上辈子,她给苏妙雪做嫁衣,而颜司明呢,则给轩辕律做嫁衣,就颜司明这样没有任何容人胸襟,又没有脑子的小人,他做琉璃的皇帝,江山也稳固不了多久。
苏心漓现在怀疑,上辈子颜司明做的那些事情,十有*和轩辕律也有关系,既然是这样,那他这大金皇子遭受的一切苦难都不会冤枉,以前不冤枉,现在更是如此。
秋慈见轩辕律如此嫌恶,心里头自然是生气无比,但也是求之不得,她对自身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还怕轩辕律想要拖自己下水想要对他负责呢,就他现在的状况,秋慈可不想冒这样的风险,她虽然生气,不过对轩辕律这样的决定,还是满意的。
“我也不愿意嫁给你!”
秋慈回头,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不满的看向轩辕律,满心怨恨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和轩辕律一起不好,不想要和他一起,他们两个的主意是一致了,但是并不表示有人会让他们如愿。
“这可由不得你们了。”苏心漓向前一步,沉着脸,冷声说道。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也相当的强硬,苏心漓觉得现在的自己恶趣味是越来越浓了,别人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她呢,则喜欢将两个相互厌恶,两看一眼就生厌的人生硬的凑在一起,这样,她的心情会特别好,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和满足感。
对轩辕律和秋慈,文帝本来就不是很满意,现在都两个人都尤其如此,轩辕律呢,是因为他想和兰翊舒抢女人,至于秋慈,她看上兰翊舒,文帝觉得她眼光还挺好的,但是刚刚轩辕律起身时,抽起被单裹着下半身的时候,他发现那上面根本就没有落红,这就是说,秋慈已经是不洁之身了,这样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他的舒儿?
“既然你们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而且还是在琉璃境内,朕身为一国之君,你们的身份,配得上朕替你们主持。”
不论是秋慈还是轩辕律,他们的身份都不低,但是在文帝眼里,他们实际上是配不上的,但是这两个人,一个觊觎他儿子,一个觊觎他儿媳,这两个人要凑一对,不就只能相互祸害了吗?
“而且,朕方才也说了,替你们赐婚,朕身为天子,自然要一言九鼎,你们是要让朕出尔反尔吗?”
文帝的口气严厉,态度也算是坚决,轩辕律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心中闷火,就像堵了口气似的,让他恼火又难堪,“你们这是要强人所难吗?”
轩辕律冷哼了一声,这种时候,在这件事情上,他一丁点也不想让步,也不会让步。
他是大金的大皇子,靠着自己的魄力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在大金的威信超越一国之君,对帝王,他并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文帝是皇上没错,但是他并不是琉璃的子民,他也不是他的父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自然不需要受他的管束。
“你虽然是大金的皇子,但是现在是在琉璃,所有的一切,自然都要按照我们琉璃的规矩来,皇上愿意替你们主持大婚,那是你们莫大的荣幸,多少人求之不得,而且,你身为皇子,更应该有男子的担当,是想不负责任吗?”
程鹏义正言辞,轩辕律居然敢这样设计漓儿,他越是不愿意和那南夏的圣女在一起,他就越是要撮合,让他知道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动漓儿的代价。
秋慈想说,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负责,但是又担心自己这样说,所有人会将对准轩辕律的矛盾调向自己,所以闷不做声。秋慈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种彻底盲目的人,她这段时间之所以一直留在京陵城,其实就是为了等待一次和这次这样好的时机,设计苏心漓,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现在这情形,她自己在泥潭陷的越来越深,怕是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南夏现在这样的状况,她需要寻求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才能帮自己重新夺回一切,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她绝对不能开罪不了的。
兰翊舒这个男人,她估计是没机会了,但是她灵女的身份和地位,南夏的权势和富贵,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们就是强人所难了,大皇子有意见?”
苏心漓轻视的看着轩辕律,轻笑着道。
苏心漓并不认为轩辕律是个会按照常理出牌并且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人,不然的话,他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管这次的事情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他都不应该配合着做,他既然想要毁了她,那她自然不是不可以像对待颜司明那样对付他的。
“不过就算你有意见,这次的事情也由不得你了,不然的话,我们不是辜负了强人所难的美名了吗?而且这件事情大皇子也不亏,睡在你床上的可是南夏的灵女,那可是千万里挑一的女子,要身份有身份,有样貌有样貌,灵女冰清玉洁,配得上你。”
苏心漓刻意咬重冰清玉洁四个字,秋慈和轩辕律都气的不轻。
“按着我们琉璃的规矩,发生关系的男女如果不成婚的话,女子是要被浸猪笼的,入乡随俗这句话,两位都听说过吗,灵女,你是想浸猪笼沉海吗?”
如果说秋慈有一千个不愿意和轩辕律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有一万个不愿意浸猪笼,她不想死,而且还是这样落魄的方式,更是不甘心,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这次回南夏,能够重新得到属于自己的权势地位,她和苏心漓的日子都还长着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只要有命在,她就有报仇的机会。
秋慈思虑了片刻,看向脸『色』同样铁青的轩辕律,心里腹诽,他当自己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大金大皇子吗?居然还不愿意娶她?秋慈现在是怒火中烧,不过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浸猪笼,更觉得恐惧惶恐,一颗心是『乱』的很,这短短的时间,她已经想清楚了,她现在是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出声,作为权宜之计,要反抗就让轩辕律自己上好了,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她都顺从,而且就算她和轩辕律在一起也没什么的,她还是会回到南夏,轩辕律依旧在大金,两个人今后依旧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秋慈看着苏心漓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忍着克制住自己呕血的冲动,一句话也没说,刚刚在清醒看到兰翊舒的那一瞬,她有一种破口大骂苏心漓,甚至将她杀之而后快的冲动,但是在被打断后,她很快认清了现实,她想说这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冤枉的,但是苏心漓和兰翊舒他们两个谁都清楚,她是一丁点也不冤枉,他们觉得她是自作自受,只要他们两个是这样认为的,并且保持对她不善的态度,她也根本就不可能从其他人身上讨道任何的同情。
*给轩辕律,和多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这在秋慈心里看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只是被苏心漓这样设计--
从太后生日到现在,她已经在京陵城呆了两个多月了,这次的事情后,她是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稍冷静一点,秋慈就准备咽下之前想要辱骂苏心漓的那些话,甚至与她动手的冲动,她现在手里唯一一张王牌也是最后的底牌,就是颜宸玺,她想要回到南夏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并且在收复了自己的失地后,继续纠缠着兰翊舒,让他和苏心漓永远都不得安宁的最好筹码。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苏心漓代替文帝,替他最后定板了这件事情,轩辕律闻言,也是气的想要吐血,自己有生以来,唯一一个如此欣赏的女子,对他视而不见,而且还将他和他与另外一个他极为讨厌的女子凑成一对,这种精神上的侮辱,对骄傲又高傲的轩辕律来说,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苏心漓话才说完,门口忽然多出了几个人,他们似乎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因为这些人之前根本没怎么听到脚步声,轩辕律回过身,发现窗口也站了人,他们清一『色』都穿着青『色』的衣裳,如果说轩辕律还不明白苏心漓是什么意思的话,那他就是傻子了。
轩辕律想要争辩,但是论口舌之争,他根本就不是苏心漓的对手。现在的他是无比后悔,如果最开始他没有因为对苏心漓的*参与这件事情,或者说他在上来的时候没有将那些守在门口的人全部打发走,那么现在的局面都不会这样糟糕,轩辕律料定,苏心漓十有*已经将那些人都处理掉了,他和秋慈的事情,他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了,而且轩辕律并不知道,楚奇他是不是已经知晓了这边的状况,情况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轩辕律已经怀疑这其中有蹊跷。
“两位就在这里静候大婚,至于大婚的相关事宜,我们会为两位贵客准备好的。”
苏心漓话说的好听又谦逊,但是却让听的人有种吐血的冲动,但不论是秋慈,尤其是轩辕律,他们都不知道,真正让他们吐血的事情,还在后头。
文帝见这边的状况苏心漓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冷冷瞪了轩辕律和秋慈一眼,转过身,看到盯着苏心漓有些发呆的颜司明,原本就对颜司明这个儿子不怎么上心的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越加的讨厌,过了片刻,颜司明才察觉到文帝在看他,顺着那道冰冷锐利的视线望去,刚好和文帝有些厌恶的目光相对,颜司明心咯噔一下,吓了一跳,忙垂下了脑袋,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父皇。”父皇肯定是知道他骗了他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就好。”
文帝冷哼了一声,不满溢于言表,从颜司明的身边经过离去,程鹏和程邵廷看了苏心漓一眼,苏心漓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程鹏和程邵廷两个人也跟了出去,苏心漓也追了出去,颜司明想要跟在后面,被齐云拦住。
“皇上,外祖父,舅舅!”
苏心漓走上前去,一一叫住了他们,几个人走到楼下并不是很显眼的地方,将这次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但是因为有文帝在,慕容雨的事情,苏心漓并没有说多少,不过她相信,不论是程鹏还是程邵廷都应该从她的话中明白了慕容雨在这次事情的作用,因为两个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尤其是程邵廷,苏心漓感觉她一直紧绷着的脸都松开了不少。
“胡闹!”文帝在知道苏心漓居然用自己的清白去赌时,生气的怒斥了一声,苏心漓只是笑笑,一脸的坦然和自信,微笑着说道:“我相信兰翊舒。”
苏心漓又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和他们说了,文帝和程鹏程绍伟等人在听到她的计划后,都吃了一惊,同时也是一脸的惊喜还有惊叹,他们都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苏心漓已经想了这么多,而且为了琉璃,思虑如此周全,文帝看向她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心里却有些感慨,舒儿能娶她为妻,又那么的爱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有些担心,将来琉璃会成为程家和苏家的天下,不过这样优秀的女子,他不给舒儿又该给谁呢?幸好,苏心漓她对舒儿也是一心一意的,这让他放心不少。
程鹏和程邵廷也是一样,看向苏心漓的眼神又是骄傲又是担忧。
“他们在琉璃布了几十年的局,这一次,我要将他们按在京陵城的棋子一网打尽,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还请皇上,外祖父和舅舅你们配合我演这一出戏。”
苏心漓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这里的话,兰翊舒的人已经重重把守住了,她不会让楚奇的人有任何机会进来打探消息,而文帝和程鹏程邵廷他们则配合着弄出一点动静,譬如说文帝脾气不好,在朝堂上数次龙颜大怒,而程鹏和程邵廷等人则告假不上早朝,总之,让楚奇认为这次出事的是苏心漓,然后将大金的皇子被软禁的消息传出去,接下来自然就会有好戏上演。
“五皇子那边--”
苏心漓看向文帝,欲言又止,颜司明那边,自然是交给文帝最适宜了,文帝现在心里肯定有气呢,而且对他估计也没什么好感,肯定会将他臭骂一顿,单想想,苏心漓就觉得过瘾又开心。
“只要你将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苏心漓笑着谢恩,当然重重有赏了,如果她这次的计划成功了,那么这几十年来,大金的努力就会付诸一炬,不说轩辕律现在被她的人扣着,将来大金当政的很有可能是『性』子软弱的人,就算轩辕律逃回了大金,没了这些在外的势力,大金又经过这样的一次内『乱』,很难再有之前的辉煌,如果是这样的话,琉璃的地位短期内就没任何人可以撼动,如果琉璃不想扩展疆土的话,那么有几十年的时间,都是不会再有任何战事的,那就是苏心漓所期盼的,也是她这一年多来每天都不懈努力的缘由。
她希望天下太平,至少琉璃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算是边境,也可以不再受『骚』扰之苦,那样的话,外公舅舅和哥哥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危险,他们一家也有团聚的机会。
文帝程鹏他们临走前,叮嘱了苏心漓几句,程邵廷留了下来,又问了一些关于慕容雨的事情才离开,他们来的时候是忧心忡忡,按着苏心漓的意思,离开的时候,是怒气冲冲,而程鹏和程邵廷的这种怒气则有一种说不出的神伤。
苏心漓在他们离开后,直接就上楼了,看到被齐云拦着的颜司明道:“五皇子,皇上让你下去呢。”
苏心漓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样随意的没有一点敬意的口气,在颜司明看来,是一种*『裸』的歧视,他是皇子,是皇室的人,而苏心漓就算再怎么背景雄厚不过也只是个大臣之女,她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颜司明很想叫嚣几句,但是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好像真的没有那个资格,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苏心漓,却如日中天。
颜司明看着苏心漓,他经常不止一次的想起这个女人,在想到她的时候,最先浮现在他脑海的就是她看着自己一脸嫌恶的模样,还有她小鸟依人靠在兰翊舒怀里的画面,她真的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每一次都能转危为安,而且一直都那样自信满满,就像是夜空最闪烁的星星。
颜司明想到这些的时候,会觉得后悔懊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心,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三心二意,如果当初一心一意只追求苏心漓的话,那么现在他颜司明的正妻是不是就是她?
兰翊舒见颜司明一直盯着苏心漓发呆,心里头不由觉得恼火,他挑了挑眉,口气不是很友善的道:“五皇子,皇上叫你呢。”
齐云一听自家公子开口了,附和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我们夫人这么好看的女子吗?都说皇上叫你了,还不下去,是要违抗圣命吗?”
比起兰翊舒,齐云说话的口气更凶,一下就将发呆的颜司明惊醒了,他收回目光,不过还是控制不住,用眼角瞟了苏心漓一眼,但是苏心漓根本就没看他,颜司明心里憋着气,就像吞了苍蝇似的,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颜司明这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轩辕律,秋慈,苏心漓和兰翊舒还有齐云齐磊,轩辕律的衣裳之前就已经换好了,苏心漓下去和文帝他们说话的时候,秋慈也穿戴整齐了,激情过后的她,就算生气,浑身上下依旧透着一股浓郁的妖娆女人味。
“苏心漓,你这是什么意思?”轩辕律不满的质问出声,“你这是要软禁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轩辕律有一种极为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苏心漓的目的不纯,他现在已经很后悔了,但是他总觉得,让自己更加后悔的事情似乎还在后头,所以他现在心里还有些发慌,但一直克制着没太表『露』出来。
“大皇子,话怎么能这么说,你和灵女是在这里圆的房,自然是要在这里成婚的,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大婚前,就只能请您和灵女屈尊在这里了。”
成婚不成婚,在苏心漓看来,根本就不重要,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膈应他们彼此,只要她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个就无所谓了。
“苏心漓!”
“轩辕律,你有什么意见吗?你凭什么有什么意见?听说过自食恶果吗?你不觉得这是你该承受的吗?比起你们对我做的,我这样的成人之美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吧,在你们决定这样设计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你现在生气愤怒也是无济于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只有选择接受。”包括这次事情引起的一系列后果。
“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两个培养感情了。”
苏心漓看着气急败坏的轩辕律和秋慈,心情大好,转身就要离开,被秋慈叫住,“苏心漓,你站住!”
虽然有求于人,不过被苏心漓这样摆了一道,眼红的秋慈再怎么样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和苏心漓说话。
苏心漓扭头,看着一脸恼火却极力克制住自己上前和她拼命冲动的秋慈,挑了挑眉,笑道:“有事?”
从秋慈的反应,她大概就已经猜测到她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了,她想,吃了许多苦头,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秋慈定然是舍不得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的,她只是觉得好笑,一早她干嘛去了,既然那样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的,不过转念一想,人在拥有一些东西的时候,是并不会知道这是多么珍贵的,并且还会奢想一些不属于的东西,以可能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为代价也在所不惜,但在失去了或者在觉得可能永恒失去的时候,就会追悔莫及吧,秋慈现在应该就是这种心情,不过她幸运的是,她的手上还有一张极好的王牌,她还有谈判的机会。
“我想和你谈一谈。”
苏心漓故意用眼角四下扫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这里也没什么外人,灵女有什么话直说吧。”
秋慈马上就要和轩辕律成婚了,他们彼此自然不是外人了,至于兰翊舒,对她而言,也不是外人,还有齐云齐磊,苏心漓都是极为信任的。
颜宸玺的事情,目前轩辕律还是不知道的,秋慈也是不准备让他知道的,不过苏心漓这态度,她也没有继续请求,秋慈走到苏心漓的身边,她在心里劝了自己好久,才说服自己当兰翊舒没在,然后道:“让我和轩辕律成婚,可以,但是你必须将我安全送到南夏,而且要助我平定南夏之『乱』,我必须还是南夏的灵女。”
秋慈用的并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命令,就好像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似的,极为的自信。
苏心漓勾唇一笑,挑了挑眉,当好像忘记了颜宸玺的事情,“怎么,你还不想嫁给轩辕律不成?你都已经与他发生关系了。”
苏心漓这口气,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在逗弄,秋慈就算气愤恼火也听出来了,和胜利者苏心漓相比,这样惨白的她耐心自然不是很好的,一下就急了,脱口道:“你别忘了六皇子的命可还拽在我的手心上呢。”
苏心漓哦了一声,秋慈很快意识到自己口快了,转过身,成功看到轩辕律的脸『色』变了,苏心漓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一直记着呢,只要你说到做到,我自然也会言而有信。”
关于蛊毒,苏心漓之前问了许多人,这和一般的疾病不同,是很难根治的,而且就秋慈的心机,就算有,她也肯定会留一手,到时候秋慈是得偿所愿了,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苏心漓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将房间留给了轩辕律和秋慈,而她,则去了隔壁屋子,既然要演戏,在目的达成前,那自然是要演全套的,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苏心漓就在隔壁房间,才离开没多久,就听到隔壁屋子有很大的动静传了过来,一开始是两个人的争吵,然后就是怒摔东西的声响,乒乒乓乓的,不过并没有维持多久,这里毕竟是农户的家,不比京陵城那些大户,屋子里会有那么多贵重的东西,而且她之前都将百合花清理掉了,所以能摔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就又是秋慈暴走的尖叫声,还有轩辕律让她闭嘴的声音,总之,这一场戏,是好不热闹,苏心漓就算没亲眼所见,也能够想象的到那激烈的战况,心情很是愉悦。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隔壁才渐渐安静下来,他们这一安静,苏心漓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她和兰翊舒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面对面的坐着,兰翊舒看着她,而收回注意力的苏心漓也认真的看着他,她想起兰翊舒的身份,想起兰翊舒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想起文帝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文帝对兰翊舒的态度,心里渐渐变的『迷』惘起来。
在这次的事情发生前,她一直都觉得,要解除定国公府的危机,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是不可能达成的,或许更长,但是现在,这样好的机会就摆在她眼前,扫除掉一切隐患的机会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苏心漓预感也极为自信,这次的计划,有慕容雨的帮助和配合,是极有可能成功的,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有达成,但是她心里的大石却不似之前那么沉重,也因此,另外一些被她忽略的问题忽然变的清晰起来。
“兰翊舒,你想做皇帝吗?”
苏心漓盯着兰翊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受控制的问出了这句话。
这个话题,苏心漓之前和兰翊舒并不是没讨论过,只是那时候的事情实在太多,而这件事情又似乎有些太过遥远,所以就算提起,也不过只是随口提一句而已,并没有认真仔细考虑过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苏心漓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已经可以提上议程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苏心漓在盯着兰翊舒的时候,认真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兰翊舒也盯着苏心漓,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捧在掌心,那双眼睛温柔如水,开口询问苏心漓道:“你呢?想做皇后吗?”
最开始,他选择踏上京陵城,是为了复仇而来,他有意于那个位置,但是兴趣并不大,而且从他到京陵城后,文帝对他一直都很好,他虽然不能将他当做父亲对待,但是心里是感激的,因为没有他的话,他和苏心漓不至于走的如此顺畅,如果中间没有他的帮忙和支持,他那么多的情敌,会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思去顾及其他的事情,对仇恨,兰翊舒已经渐渐放下了,他内心清楚,自己做不到对文帝下手,再加上隔了一个苏心漓,他更加不能对他下手。
兰翊舒觉得,他这次回京陵城,最大的收获就是遇上了苏心漓,他想,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也是这个,遇上了值得自己期许一生的女子,可以牵着她的手,度过一生。
“你愿意是皇后,那我就会努力成为一国之君,如果你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那我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你想的才是我追求的。”
兰翊舒说这话时,口气说不出的诚恳真挚,看向苏心漓的目光越加的温柔,他的眼里满满的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苏心漓任由他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是怎样的心情,激动,感动,亦或是其他,总之相当的复杂,如果真的让她选择的话,苏心漓并不愿意做皇后,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最尊贵的女人,她也不想,这样的尊崇,对她来说,是数不尽的黑暗和阴影,她害怕那用高高的围墙砌成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害怕黑夜,害怕那永远都不知道尽头的寂寞和空虚,她更加害怕,等自己有一天容颜老去,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抢她喜欢的男人。
她对兰翊舒有信心,但是她是害怕兰翊舒成为一国之君的,历朝历代,皇上都是三宫六院的,偌大的后宫,从来没有过只有一个女子独居,也不可能,一旦成为帝王,很多事情就都会变的身不由己。
高处不胜寒,既然选择身居高位,必然就要舍弃其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但是那个位置,应该是很多男人的梦想,而且兰翊舒已经为她付出那么多了,她不想他将来有一天后悔。
苏心漓垂着眼睑,沉思了片刻,然后极为诚实的说道:“那个地方,那么多的人,但我却总觉得冷冰冰的,一丁点的人气都没有,那么多的人,每一个人都在盘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太复杂也太黑暗了,活在那里的人会很累,我一点也不喜欢。”
不单单那些争宠的妃子累,一国之君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后宫三千佳丽,有多少人对他的讨好是因为爱,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女人,是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吧,家族?权势?富贵?太多太多,天下真情太少,就连最亲厚的父子关系,也是各种算计不断。
她不希望兰翊舒成为一国之君,因为他如果是皇帝,她未必会是皇后,与其到最后两人因爱生怨,还不如这样就好,但是她会一直陪伴在兰翊舒的身边,以一个臣子的身份,那样的话,他永远都不会是孤家寡人,但是这些,苏心漓决定暂时不告诉兰翊舒,一则呢是因为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二的话,她不想再左右兰翊舒的决定。
楚奇之前在选定这个地方的时候,将附近的几家农户都清理了,楚奇和慕容雨离开后,并没有走远,就在隔开此处两户人家的地方缠绵了一番,想到自己的计划得逞,楚奇的心情大好,干起活来都更加卖力了,慕容雨也想着,苏心漓的计划现在应该已经成功一半了,距离楚奇倒霉和他的死期也不远了,所以就算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极力抵抗反感楚奇的触碰,她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扬着妖娆满足的笑意,妩媚动人。
激情过后,两个人赤身*躺在床上,气喘吁吁,不过脸上都是浓浓的笑意,过了片刻,楚奇率先开口问道:“你说那边现在状况怎么样了?”
虽然他没有点名苏心漓,不过慕容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她笑了笑,扭头看向一脸满足和兴奋的楚奇,挑了挑眉,她保养得宜的脸颊粉嫩,一双眼睛风情万种,挑了挑眉,越发的勾人,“你说呢?”
楚奇捏了捏她的脸,得意的笑出了声,都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大皇子和苏心漓身上的『药』『性』早该发作了,两人现在必定如他所愿,将生米煮成熟饭了,再一会,文帝那些人也该到了吧,楚奇正这样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说!”
“大人,那些人已经到了。”
楚奇又是一阵大笑,兴奋愉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接下来肯定就有好戏看了,今日的事情之后,苏心漓在琉璃肯定就没有容身之处了,到时候她只能跟着公子他们去大金,一路上,若是能有她护航,风险危机也能少一些,毕竟,定国公府的人可是很疼爱这个外孙女的,就算再怎么失望也是会偷偷找人保护的,至少不会刁难。
“继续去探。”
楚奇命令道,简单的四个字,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慕容雨倒在床上,看着他一脸的悸动,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情愫,说不出的期待,她很想要知道,如果楚奇知道自己计划落空,或者说他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和部署全部落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反应,他毁了她的一生,她会让他知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颗棋子的反扑可以让下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楚奇扭头,看着倒在床上的慕容雨,轻佻的捏了捏她的脸,“雨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慕容雨只是笑,冷笑,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福星可言,他们彼此,都是对方的灾星,将对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的灾星,对她来说,楚奇已经是这样了,很快,她对楚奇来说,也是。
楚奇看着床上泛着笑意的慕容雨,越看她越觉得顺眼,又与她缠绵了一番,完事后这才去沐浴更衣,并且还贴心的找了个人伺候慕容雨,躺在床上的慕容雨翻了个身,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笑出了声。
之前,楚奇用自己构筑的虚幻的世界让她觉得自己身在地狱,却心如天堂,现在,他身心皆在地狱,又怎么会允许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好过?
楚奇离开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神清气爽的从外面回来了,一起的还有几个下人,手上拿着食盒,慕容雨这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自然自然是坐下来一起用膳的。
现在,天『色』差不多已经暗了,屋子里到处都点了灯,慕容雨和楚奇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偶尔,好心情的楚奇还会给慕容雨布菜,慕容雨隔着朦胧的灯光,看着楚奇,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了,她为楚奇做了那么多,这还是第一次,楚奇这样的温柔,慕容雨看着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防都要被他击溃了,慕容雨很想问楚奇,这些年来,他对自己,有没有一丝丝的真心,还是全部都只是利用,不过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有问,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不管楚奇对她只是利用还是也付出了感情的,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就算楚奇对她有真心又怎么样,他对她的利用是事实,而且落儿还年轻,他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从小到现在,她一直没为他做过什么,现在,他已经这么大了,身为母亲的她怎么还能成为他今后人生道路上的累赘和负担呢?
所以事情的结果和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两个人静静的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慕容雨放下自己对楚奇所有的成见,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和温存,她想,她应该还是深爱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因为深爱,所以现在才会有这样不计一切代价都要毁了他的怒火和仇恨。
两人吃了饭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之前楚奇派去探查情形的人又回来了,“启禀大人,皇上和定国公进屋后没多久,就有人将四周全部包围起来了,防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也查探不了里面的情形。”
楚奇闻言,一下从桌上站了起来,他沉思了片刻,有些着急道:“大皇子呢?”
“除了皇上还有程府的人,其余的人都没有离开。”
慕容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前来汇报的人问道:“他们离开的时候情绪怎么样?”
那人垂着脑袋,抿着嘴唇,思考了片刻,然后道:“样子看起来很愤怒,定国公一直都在叹气,而且一脸的羞愧,似乎都不敢面对皇上。”
楚奇听到这样的反应,看了慕容雨一眼,有些恍然大悟,他摆了摆手道:“继续去探听情况。”
那人道了声是,转身离开,楚奇重新坐下,手放在桌边,问慕容雨道:“你知道什么?”
“我猜想,很有可能是兰翊舒将大皇子软禁起来了。”
楚奇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软禁大皇子?”他怎么会有那个胆子?不过他转念想到最近南夏和大金发生的事情,又觉得如果这件事情是兰翊舒做的,一丁点都不奇怪。
“看样子是我疏忽了。”
兰翊舒对苏心漓情有独钟,现在,苏心漓和大皇子发生关系,不管怎么样,他肯定都会生气的,但不是苏心漓勾引大皇子的吗?他要生气也应该惩处苏心漓才对,为什么要软禁大皇子?是不希望这次的事情泄『露』出去,让他丢人吗?楚奇觉得自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苏心漓都这个样子了,兰翊舒可能还要她吗?”
慕容雨抿着唇,似乎是在回忆,然后认真道:“或许我们都低估了兰翊舒对苏心漓的深情,他这样做,很有可能是不想将这次的事情泄『露』出去,对苏心漓的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楚奇不敢置信,“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要维护苏心漓?”他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和他们接触不多,所以可能不是很清楚,兰翊舒对苏心漓,已经到了入『迷』的地步,苏心漓不论去哪里,他几乎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守着,好几次,他为了苏心漓连命都不要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样维护苏心漓也不是不可能,我就担心,他在愤怒之下会做出对大皇子不利的事情来。”
楚奇听了这话,脸『色』更不好了,他设计这次的事情,是为了大皇子能安全回到大金,平息大金的内『乱』,但如果让轩辕律陷入困境,那就得不偿失了,他想说兰翊舒他怎么敢,转念就想到怀安郡主的事情,当初兰翊舒初到京陵城,那时候长公主可是正得圣宠,就只有一个女儿,他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自己深爱着的未婚妻被人给睡了呢?楚奇原先是一丁点都不担心轩辕律的安危的,慕容雨这么一提,他一颗心顿时就七上八下起来。
“你说现在怎么办?”
楚奇见慕容雨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征询起她的意见来啊,对他们来说,这也是第一次。
“兰翊舒是个有本事的,而且文帝对他极好,听说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看重,就连太子都比不上,要不然的话,苏心漓也看不上,现在,那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他的人看守着,你的人肯定是进不去的,不妨从别的渠道打探消息。”
楚奇不由想到兰翊舒一个红宝石取三条人命的事情,心里头更是着急,他心一横道:“不如就将苏心漓与大皇子的发生关系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谣言四起,就算兰翊舒再怎么喜欢苏心漓,肯定也不会和她一起,更不会像这样掩盖这次的事情,而且那些百姓肯定会到这个地方来,到时候人多,他就可以趁『乱』将大皇子救出来。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这样做只会让大皇子更加危险,而且苏心漓在民间的声誉地位多高,你在琉璃这么多年,和我一样清楚,在他们眼里,苏心漓根本就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到时候她要将责任推卸给大皇子,不是会激起民怨,要那些百姓也对大皇子不利了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楚奇急了,现在大金国内的情况肯定很糟糕,急需要大皇子回去坐镇的,不然的话,等大王将王位传给自己最宠爱的三皇子,就都晚了,就算将来大皇子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也会背负上谋朝篡位的骂名,而且江山易主,大皇子想要扳回一局只会更加不易,实在不适合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
慕容雨还是第一次见楚奇如此的六神无主,其实,楚奇绝对算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也沉得住气,不然的话,当初他也不会被轩辕律的外公选定来琉璃,但是这次的事情涉及轩辕律,自然就有些急了,因为那个人的身上寄托了他的希望和富贵,没有了轩辕律,他就什么都不是,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就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苏心漓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冒险设计这次的事情,利用轩辕律这个诱饵引蛇出洞,让楚奇乖乖交出藏在京陵城的所有筹码,就算不是筹码,她也要来个强势的大清除。
“这件事情,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你先找能探听到消息的探探消息,要实在不行的话,就召集埋伏在京陵城的人,强制将大皇子救出来。”
慕容雨盯着楚奇,起身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夫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你共同进退的。”
楚奇扭过身子,仰头看着慕容雨,心里有几分动容,他握住了她的手,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起身就出去探听消息去了。
慕容雨只是一声冷笑,在她眼里心里,楚奇就是一切,但是在楚奇的心里,什么都比她重要。
楚奇依着慕容雨的消息,四处找他埋伏在京陵城的桩子探听轩辕律的消息,不过五六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他找的那些人,随后都上了某个名单。
一连七天,没有任何的消息,他的人,始终都不能靠近轩辕律所在的屋子,正这个时候,大金又有消息传来,说耶律将军的孙子投靠了三皇子,楚奇终于沉不住气,召集了潜伏在京陵城多半的死士,决定与兰翊舒硬碰硬,不惜一切代价,将轩辕律救出来。
在事发的第三天,慕容雨就和楚奇一起,离开了农户的家,回到了楚奇在京陵城安置的院子,这四周围住着的,全都是楚奇的人,他们和楚奇一样,都效忠于轩辕律,并且都听楚奇的号令,他们连着商量了五个晚上,到最后才敲定了计划。
因为那四周围都是兰翊舒的人,他们失去了地利,根本就无法提前部署,因此只有硬拼,他们的计划就是用火攻,乡下的房子,都是木头,很容易烧起来,他们趁『乱』冲进去,掩护轩辕律出逃,轩辕律一旦安全,余下的那些人,包括楚奇,掩护他回到大金,东山再起。
虽然时间短促,不过事关轩辕律的安全,他们将逃离京陵城的路线都设定好了,楚奇现在对慕容雨极为的信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隐瞒她,但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将他们会合的地方告诉慕容雨,也没有将她一起带回大金的意思,理由是京陵城大金太过遥远,而且此去路途凶险,回到大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慕容雨听了,只是表示谅解,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他明明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定国公府了,他这样做,就是让她自生自灭。
她对楚奇的心已经死了,又怎么会愿意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是死,她也是要死在京陵城的,死在有她儿子,有她丈夫的这片土地上。
傍晚,楚奇和自己的谋士一起喝了酒,他的那些死士已经在几天前潜伏到了轩辕律屋子的附近,只等楚奇下令,天一黑,就放火,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轩辕律。
慕容雨亲自给楚奇斟了杯酒,与他一起喝了,然后目送着他离开,等楚奇和他的人彻底离开后,她回到了房间,找到苏心漓之前交给她的信号弹,到了之前和苏心漓指定的地方放了,在看到与晚霞融成一体的红『色』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有眼泪从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流了出来,她的嘴角上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却是释然的,就像得到解脱了一般。
“相公,落儿,我终于为你们,做了件像样的事情。”
她笑着笑着,眼泪流的更凶,她的一只手抚着疼痛的胸口,潸然泪下。
就算到了现在,她想,自己对那个叫楚奇的男人,还是喜欢的,根本就放不下。
另外一边,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个人也在用晚膳,楚奇奔波的这段时间,她几乎都呆在这屋子里面,闭门不出,就算想要出去透透气,也故意将发丝弄的很『乱』,很憔悴的样子,她正用晚膳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他们这边的窗口跳了进来,“公子,夫人,他们已经行动了。”
苏心漓看着兰翊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兰翊舒也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鱼儿,已经上钩了。
另外一边的轩辕律和秋慈两个人也在用晚膳,不过他们两个的状况就不是那么好了,他们要出去,但是门口有人挡着,根本就不让,这么久憋在一个屋子里面,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两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慌『乱』的很,尤其是轩辕律,自那日苏心漓将他软禁在这个地方后,他一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不好的预感,与日俱增,今日尤甚。
他看着同样精神不振,忧心忡忡的秋慈一眼,他原本和她商定用颜宸玺作为筹码,早点出去的,但是秋慈死活都不同意。
轩辕律一点食欲都没有,他放下筷子,走到床边,看着天边如血一般的晚霞,眼皮跳的飞快。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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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首先要和亲们说一声抱歉,我有言而无信了,最近身体不舒服,腰酸背痛,心情相当的烦躁,就和吃了火『药』似的,根本就坐不住,怎么都排解不了,前天心情才好一些,因为之前大解决设定了五万字,一直都在小黑屋里面(一个码字软件,没达到规定字数是出不来的),所以也就没请假,希望大家见谅,另:大结局原本设定了十万字,现在估计是完成不了了,所以可能会有中和下,下个月四号前,全部上传(五号要去长沙参加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