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来个黑衣人呼啸而来,武功远在侍卫之上。
赫喧带来的柘国侍卫不过百人,越宫景带来的人也只有二三十人,侍卫的数量占优势,却依旧处于下风。
十余人把赫喧和越宫景围在中间,看着战况越来越紧急,侍卫长劝说两位主子赶紧离开这里。
这群黑衣人不知是针对谁,赫喧绝对不能在天正出事。越宫景说:“请公主速速离开。”
越宫景不知道,赫喧却看出来了,眸子里冷锋凝聚:“大家都撤,好汉不吃眼前亏!”
“公主先行一步,我殿后!”
越宫景说完,快速点了几人的名,同衣也在其中,被点到的人火速连同柘国的侍卫长,护送赫喧撤离。
“公子,王爷不许你显露身手。”十名暗卫同时出现,其中一名低声说。
越宫景一笑,“不是有你们吗?”
十人身体一震,留下两人护卫在越宫景身边,八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一出手瞬间就倒下一批黑衣人。
暗卫们训练有素,与侍卫们配合良好,不久就占了上风。
黑衣人眼见不妙,就打出撤退的信号。
活捉了数人,逃走的,自有善追踪的暗卫跟上去。
越宫景看着押到面前的黑衣人,“说!你们是受何人指派?”
两人对望一眼,一人即咬舌自尽,一人却淡定地说出:“柘国皇太后。”
自尽那人瞠目欲裂,挣扎着要阻止。自有人让他彻底断气。
越宫景皱了皱收,沉声问:“你们可有带走一名女子?”
“你猜。”
说完即生突变,一道光亮疾袭向越宫景的面门,眼见避之不及,一枚小小的暗器带着风声,以迅雷般的气势,打下了那道光。
眨眼间越辳来到他身边,冷哼一声。
铁塔从地上小心地捡起,是一指长的薄刀片,真是奇怪的人,这么长的刀片怎么放进嘴里的?还带了毒。
“公子,你真幸运,爷晚到一步你就小命呜呼了。”
那人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而亡。
越宫景叫一声小叔,兀自沉思。
越辳眼都没瞄他一下。
铁塔说:“从刀片的工艺来看,是柘国人。”掀开黑衣人的面罩,轮廓分明的脸型,确实是柘国人无误。
“看来柘国的太后还是没有死心,想让自家的侄儿继位,赫瞻的皇位坐的也不稳啊。”越辳戏谑地说。
赫瞻与赫喧相依为命多年,赫喧死在天正,他必不肯善罢甘休,两国之间一起争端,渔翁得利,到时候赫瞻一死,太后就心想事成了。
男人也就罢了,想站在权力的顶点,尽享一切。女人也这么大的野心,越辳嗤笑,“就算自家侄儿坐上大位,她也不过是个太后。想让柘国改姓,也要看柘国的肱骨大臣们愿不愿意呢!”
“这件事我不打算告知赫喧。”
“还用你告诉?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天真无邪?”越辳嘲讽地笑。
越宫景叹气,小叔说的都对,可他心里还是有股异样感。那人的最后一招,是留给赫喧的,还
是本来就是对付他的?
有人过来报告,废宅已经全部搜查过,没有人,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去驿馆。”
告知她黑衣人的事,赫喧的表情丝毫不意外,“辛苦殿下了。”
相坐无言,越宫景暗想柘国太后为什么要掳走蒙书悦呢?
赫喧沉着脸,没想到太后的手也伸得这么长。
越宫景把自己的暗卫留下,说了蒙书悦的事交给他,就离开了。
注定是个不眠夜。追踪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越宫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越辳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回了府才问:“你看上那个庶女了?”
“小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现在这副如世界末日般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他已知晓整个事情的始末,越宫璃不知抱着什么企图,接手了此事,他还横插一脚做什么?想和太子抢女人?
“小叔,我也想要朋友的。她一个弱女子,还这么年轻,出了什么事,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这番话却让越辳甩袖而去。
越宫璃带人到了御林苑里搜寻,林子很大,白天搜索都不易,何况晚上?令人只在附近随便搜了一圈,便作罢。着人去告知赫喧,自己便回府休息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赫喧遇袭的事,在得知是越宫景带人退敌之后,脸色便十分难看。
早朝上皇帝更是赞扬了一番越宫景,拨了一百禁卫,交由他全权负责赫喧在天正最后两日的安全工作。
又好是安慰一番憔悴的蒙远扬,把搜救工作交给大理寺,让他们低调搜寻,不得泄露身份,以防对蒙书悦的声名不利。最后让越宫璃做好接待西汉来访事宜,便散了朝。
越宫璃憋了一肚子气,便宜都让越宫景捡了!皇帝让他领头去接西汉的使团,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莫非还真想把西汉的公主塞给他?
在宫门外遇到正跟大理寺卿说话的越宫景。
“三弟昨晚辛苦了,千万要注意身体。”
朝堂上只说了赫喧遇袭,却没有说是哪方势力,一想到这,越宫璃就眼里冒火。昨天被他派去送信的人死定了,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回去都没有禀告他一声,让他今日痛失前招。
越宫景恭敬行礼,“多谢皇兄关心。”
“刘大人,你与蒙大人师出同门,情谊非同一般,五小姐的事还需你费心了。”
大理寺卿刘飞连声称是。
“昨日是本宫发现五小姐失踪的,也派了不少人手前去搜寻,刘大人若有需要可来找本宫详述。”
刘飞又称是。一旁的越宫景神情不变。
越宫璃面上冷笑,拂袖而去。柘国的国书到了,赫喧即将成为首位异族后妃,他的父皇在想什么呢?商路的领队不是他挑选的人,近百人的队伍他只安排了两个无足轻重的人进去……
好你个蒙远扬!
赫喧的心情很复杂。
兄长总是劝她,与人为善,善待他人即是善待自己。这几年,她和皇兄尽心尽力,做了很多努
力想讨好太后,结果太后想置她于死地,让柘国战火连天。
从前她与兄长可互相依靠,而此后她将与兄长各自为战,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成为兄长的助力。
小的时候,她也听父母说过皇帝叔叔的一些事,父亲总是说自己对不起叔父,如果不是把他捆绑在皇位上,他也有机会跟自己心爱的姑娘风花雪月仗剑天涯。而叔父把机会让给了父亲。
所以皇帝叔父娶了太后之后,就算没有子嗣也不再娶别的女人。只因他的心住进了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小的时候经常想,要找一个像父亲和叔父那样为情坚贞的男子为伴,谁知……
放眼望去,西汉皇帝最是昏庸无道,宫中姬妾成群,还在宫外处处留情。而天正的皇帝坐拥天下,只得几位嫔妃,相比之下,天正皇帝才是真正的英雄男儿,自制恪勉,不耽于淫乐。
她想起前日皇帝对她说的话。
“柘国先圣武皇旁,我与他有一面之缘,十年前在西榄河畔六国峰会,我们都才过而立,意气风发,那时他说要重振商路,我说我等他的好消息。”
“而今商路即将重振,却斯人已逝。”
“我问过他,为什么只得皇后一人,即使为子嗣计,也该多纳几名嫔妃才是。他回答我说,他的心将就了一人便不愿再将就别的人。”
最后皇帝说:“先皇是个好皇帝,虽道途凶险,你兄长却坚承遗志,也是好样的。要帮你兄长,有很多方法,嫁给我,绝对是最笨的一条。”
而她的回答是靠进他怀里,“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皇帝当时就笑了。
他把她当孩子,虽然不信,可依旧答应了下来。
越宫景进来,就看到赫喧脸上自嘲的笑容。
看到他脸上的神情,赫喧便知,“依旧没有消息?”
越宫景点头,并将早朝上的安排告知她。
“为何尚书府一位庶出小姐的失踪,竟引得天正两位成年皇子如此焦急搜寻?”赫喧意味不明的笑着问。
“在下也不明白,为何公主不邀请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偏邀请了她。何苦做戏?”
“五小姐答应为我所用,不知与殿下是否可结为盟友?”
越宫景脸色不好,暗骂蒙书悦大胆。
“一切等她平安无事归来后再议。”
赫喧笑,“天正立储近十年,太子所作所为毁誉参半,全赖皇后强势,钟家名望。殿下母妃不在宫中,失了大半优势,而我即将成为天正的首位异族皇妃,殿下与我结盟,就有了整个柘国做依靠,何乐不为?”
越宫景抿嘴不言。
“五小姐跟我有共同目的,我想殿下跟我也应该志向相同。”
“你若是敢做有伤国体的事,我必第一个饶不了你!”
赫喧笑,“那是当然。毕竟我以后也是天正人,我自然希望它国运昌隆国泰民安。”
“结盟之事,日后再说。”
赫喧也不勉强,笑问:“可否理解成三皇子对五小姐有情?”
越宫景转身即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