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
皇甫沉言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缕缕笑意直达眼底:“数天前见姑娘自定远侯府的后门离开便觉得并非普通女子,想必是定远侯家的千金吧。”
尹沫霜蓦地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惊讶的张了张嘴:“让公子见笑了,那天撞到公子实属抱歉,不想今日又得公子相救。”
“说明我们有缘份。”
尹沫霜听得一个陌生男子说出有缘的话来,脸微微一红,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一旁的梅丫听得皇甫沉言的话,忙上前说道:“我家小姐确是定远侯家的千金,不过却不是此定远侯家的千金。”
皇甫沉言了然于心,当初他亦听六嫂说过尹沫霜的身份。
“好巧,前阵子我捡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名字便是‘尹沫霜’,不知是不是小姐的。”说着,皇甫沉言拿出那枚随身携带着的玉佩。
莹白如玉的玉佩静静的躺在皇甫沉言的手掌心,尹沫霜的猛得一惊,脸上带着骇然又惊愕的神情,愣愣的抬头:“你……你怎么会有?”
皇甫沉言状似无意的笑笑:“无意中在河边捡的。”
闻言,尹沫霜的脸色更是白的煞人,连一旁的梅丫也跟着露出惊恐之色。
话到这份上,她岂能还能侥幸的以为这玉佩不是掉在了围场里面,记得二叔说尹沫香是被七皇子找到带回的,如今玉佩又在他的和里,那眼前之人非七皇子是也。
“民女见过七皇子。”强忍着心中浓浓的不安,九尹沫霜屈身行礼道。
皇甫沉言忙制止了她,脸上挂着单纯而又亲近的笑意:“你倒是聪明。”
尹沫霜紧张的看了一眼玉佩,柔顺道:“民女愚钝,七皇子过奖了。”
梅丫打小跟在尹沫霜的身旁,对尹沫霜的心思,多少也摸得准,于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那枚玉佩,卑谦的问道:“七皇子可是要将玉佩还给我家小姐?如此一来,奴婢代小姐多谢七皇子。”
尹沫霜在心里连连点头,若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她真想扑上去抢过来。
皇甫沉言手掌一握,收回手:“咦,我何时说过要将玉佩还给你家小姐了?”
那懵懂迷惑的样子,仿佛是最纯真的孩童,偏偏行为却透着邪恶,尹沫霜暗暗翻了个白眼,一口气咽的差一点没提上来,咬牙而又有礼的开口:“七皇子即已为民女掩饰真相,又何故拿着民女的玉佩不肯归还,即便是想威胁,民女如今一穷二白,身份之尊亦无法跟七皇子相提并论的。”
明明他的眼睛清澈的如天山之颠的雪水,纯洁无暇,好似被注入了灵魂般迷人,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可怎么现下觉得有些无赖呢。
果然,人还是不可貌相的。
皇甫沉言看着尹沫霜嘿嘿一笑:“尹小姐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我身边正缺个贴身的宫女,反正你也无处可去,就进宫伺候我,若是你做的好,我自然可以把玉佩还给你。”
本来赞美的话可以令人心情愉悦,而此时,尹沫霜的心情阴到了极点:“皇宫宫女数不胜数,七皇子哪里还缺民女一个。”
“可她们都不及尹小姐。”
“若是我不肯呢?”
皇甫沉言耸耸肩:“那我只好把这玉佩上交给定远侯了,若是让定远侯知道谁是打她女儿的真凶,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你……”尹沫霜瞪了皇甫沉言一眼,梅丫急忙拉了位她的袖子,小心说道。
“小姐,忍住,他可是七皇子,咱们是万万不敢惹的。”她说着,小心翼翼的觑了皇甫沉言一眼,而又继续压低了声音对尹沫霜说道:“反正咱们也无处可去,身无分文,与其露宿街头,倒不如应了七皇子的要求,毕竟,咱们也没得选择。”
尹沫霜细细想了想,深知梅丫说的是这么个理,不管她有没有地方可去,七皇子抓着她的把柄,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玉佩给二叔,被曲氏跟尹沫香知道了,还不真得把她扒层皮下来。
“七皇子所言,民女不敢违,只是七皇子是否也该给民女一个期限。”
皇甫沉言眼中精光一闪,而后缓缓道:“一年,一年过后,我将玉佩还给你,放你出宫,而且在宫中的月银我也会通知内务府如数发放。”
尹沫霜心里的怒气稍稍松了一些,虽说是受了钳制,但换个角度想,七皇子这一番举动也是救她于水火。
微微拂了一拂身,尹沫霜说道:“七皇子一言九鼎,民女感激不尽。”
“不过……”皇甫沉言目光一转,落在了梅丫的身上:“我并不打算将你的婢女一起带进宫。”宫中挑选宫女本就严格,他平白从宫外带进宫一个已是坏了规矩,若是连带两个,即便自己是皇子,可保不准会让尹沫霜身险囹圄。
尹沫霜一惊,脱口道:“我不会丢下梅丫,让她露宿街头。”如果梅丫不跟自己进宫,那她还能去哪里?
梅丫乌黑的眼珠子立即盈满了莹光:“奴婢誓死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皇甫沉言心中激赏,能真心将婢女当成亲人的小姐,他见得很少,安宁是个野性的女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用婢女贴身伺候,而他见过的也只有六嫂了,她待婢女之情,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稍安勿燥,我想好了她的去处,你拿着我的信物,现在去醉霄楼二楼的兰轩找一个叫慕容笑笑的女子,跟她说我让你来找她,你就留在她身边暂时当她的丫环好了。”
尹沫霜心突的一跳:“你说的是太子妃?”
“恩,你放心,她是个极好的人,对待婢女如亲姐妹一般,梅丫到时候问一下她身边的丫环便知道了,也因如此,她的丫环个个都极忠心于她。”
“我对太子妃久仰已久,也听过她的不少事,梅丫若真能在她身边伺候,是她的福气,如此,多谢七皇子了。”
梅丫听得心惊,对慕容笑笑她是不了解,只知道她是太子妃,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她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只会伺候小姐,万一伺候太子妃伺候的不好,那不是糟了。
日光和煦,微风荡治,杨受气包鹅黄嫩绿,如丝如缕,一起在春风中轻盈的飞舞。
厢房的门被推开,闻声望去,最先映入慕容笑笑眼中的,便是那十指交扣的两只手,盈盈笑意在她的脸上徐徐展开,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令人满意的。
南宫祺的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连安宁竟也一敢先前的大大咧咧,露出了些许女儿家的娇羞,突然的转变的确令人有些不习惯,但却添了往日所没有妩媚风情,也别有一番风味。
皇甫墨邪将手里剥好的核桃肉放在慕容笑笑的手心里,挑眉看了进来的两人,打趣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们不到晚上是不会出现的呢。”
“怎么听太子殿下话中的意思,是我们不该回来,莫不是嫌我们打饶了你们的独处时间?”连安宁极不自然的目光在看了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几眼之后,顿时露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大大方方的坐在两人的对面,面对皇甫墨邪的打趣,她也毫不避讳的笑道。
“聪明如表姐,真是深知我心。”
皇甫墨邪嘴角的笑意渐浓,一点也没有生气或者尴尬的意思。
慕容笑笑无耐的剜了一眼皇甫墨邪,眼尖的发现了南宫祺衣袖上沾上的血迹,就连胸前也带着一些,脸色微微一变,沉沉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说还好,一听慕容笑笑说起,连安宁蓦地愤怒的猛拍桌子:“还不是那卑鄙的二叔,竟然指使十几个高手来围捕我。”
“二舅?”慕容笑笑一惊,失声嚷道。
“安宁认出了其中的两人,正是连风手底下的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他会把安宁怎么样,如今他跟叶相连合一气,绑架安宁一事绝不简单。”
南宫祺冷冷的说道,只要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便不由得揪心,也不敢想象安宁会遭受什么样的事情。
“果然,要出手了么?”
皇甫墨邪俊儒的面色一沉,犀利的冷芒自眼底迸射而出,如闪着寒光的利箭,冷的令人发怵。
慕容笑笑一怔,忙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宫大人一事本就是被人冤枉的,父皇虽然心里信任他,但却碍于叶相一党拿出来的证据而无可耐何,如今我跟舅舅替南宫大人沉冤,叶相必定大受威胁,其实他并不是争对南宫大人,只是南宫大人跟舅舅同气连枝,叶相本打的主意是慢慢剪去舅舅的羽翼,待他势单力薄的时候就容易对付的多了,但是我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打乱的他们的全盘计划,如今南宫大人又无罪释放,今日绑架安宁,想必是要对舅舅动手了。”
“那舅舅岂不是很危险,我不可以让舅舅他们有事。”慕容笑笑一激动,猛的站了起来,娇秀的脸上,盈着满满的担忧与不安。
皇甫墨邪接着她坐下,轻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望着慕容笑笑的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你放心,我不会让舅舅有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