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夫人。”云燕被带来之后,还算恭敬的给董婉喻行了一礼。只是她在低下头的那一刹那,眼里全是嫉恨。
云燕长得不错,明眸皓齿,肤白如雪。董婉喻恍然,有这样一副容貌,难怪会不安于室。看来又是一个想爬床的丫鬟罢了,她在脑海中搜索关于云燕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真是个俊俏的丫头,做丫鬟真是委屈你了。”董婉喻笑容和蔼,语气里却带着冷意。“听说昨日青芍打了你是吗?”
“是。”云燕心里有些不安,又有些气愤。
“我也知道你今日被老夫人罚了,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辩驳的。青芍说的毕竟只是一面之词,你可敢与她对峙。要是冤枉了你,本夫人保证还你一个清白。”董婉喻说着,看向刘妈妈。“刘妈妈你说是吗?”
她这番作为,就是做给刘妈妈看的。这个老婆子,自持身份,总想着插手主人家的事。她对自己的看法,她心里一清二楚,这样的人有时候比老夫人苏氏还危险。
“夫人说得是,云燕你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出来。”刘妈妈心里冷笑,等着看董婉喻的笑话,果然是商户人家出来的愚妇。
云燕惴惴不安的看看刘妈妈,又看看董婉喻,于是把昨天的事遮遮掩掩的说了一遍,把过错推给青芍。刘妈妈听出云燕的话与昨日所说不尽相同,只以为是当着董婉喻的面,有些话不敢说而已。
这时青芍却气愤的站了出来,与云燕当面对质。青芍咄咄逼人,气势全开,云燕本就心虚,在青芍的逼人之下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想要否认已是来不及,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云燕知道自己说得那番话,不止冒犯了这个商家女,还冒犯了侯爷。当时她只图爽快,一时没忍住嘴。
“贱婢,侯爷身份尊贵,哪用得着你来可怜。”刘妈妈一拍桌子,呵斥云燕。虽然她心底觉得云燕的话没错,可她绝对不允许她手下的人对侯爷不敬。
“妈妈息怒,不过是个没规矩的丫鬟罢了,犯不着为她生气,大不了打发到庄子上就是。”就凭她一个小丫鬟也敢看不起她这主母,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
“夫人,刘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云燕一点也不想去庄子里吃苦受累,她赶紧跪下来求饶。
“刘妈妈,这人既是武烈堂的,而您又是武烈堂的管事妈妈,就交由您处理好了。”董婉喻说完,就端着茶细细品尝,一派悠然的等着看戏。
“都是老奴管教无方,夫人莫要见怪。”刘妈妈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此时她心里不免怨起云燕来,都是她让自己在这商家女面前失了脸面。只怪她一时不查,疏忽大意了。“来人,将云燕送去郊外庄子里,永远不得回府。”
“妈妈,我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云燕一脸惊慌,跪地膝行到刘妈妈面前,拉着她的衣摆哀求。
刘妈妈如今还在气头上,对她不假辞色。两名仆妇进来,将云燕拖了出去,大堂内方才静了下来。
“这府里果然还是刘妈妈最会管事,雷厉风行,处事公正。王妈妈,你可要好好学着,也让我省省心。”董婉喻说着,伸手抚了抚发鬓,一派端庄大方。只是在刘妈妈眼中,却成了狐媚样。
“夫人说得是,老奴一定向刘妈妈多多学习。”打了刘妈妈的脸,王妈妈心里乐呵不已。“刘妈妈,以后还望您多多提点。”
“不敢当。”刘妈妈语气冷淡,任谁被当面打脸,心里都不会好受。
“时候也不早了,想必刘妈妈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搅了。”董婉喻说着,起身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留下咬牙切齿的刘妈妈,恨不能给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