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的人查到了。”黎中吃过晚饭,替换了钟离善的班,一进来,就开始说道。
“查到了?是谁?”周泽时淡淡地说道。还有谁敢在他的头顶上动土?
这一次,明显是冲着他的两个小宝贝过来的,若是他反应的快,他跟他的两个小宝贝早就阴阳相隔了。
黎中看周泽时的脸色,一时有些迟疑。
“说吧,不碍事。”周泽时说道,不管是谁,都要承受他的怒火。
黎中凑近周泽时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周泽时一下子就僵住了,良久,才回过神了,哑着嗓子问道:“可有证据?”
“有。”黎中点头,然后把旁边的文件袋给递给周泽时。
周泽时接过来一看,颤抖着双手,深呼吸一口气,才把那文件袋给打开。
周泽时开始细细地看了起来了,脸上看不出神色。
薄薄的几张纸,却是周泽时的心如冬日的寒冰。
“主子,现在怎么办?”黎中问道,他拿不定主意。
“让我好好想想。”半晌,周泽时才说道。
他能怎么办?
“是。”黎中说道。
周泽时动手把那一些证据给收好,递给黎中,道:“你把证据给收好,回头我再找你要。”
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让钟离善看到,要不然,他怕依着钟离善的性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好。”黎中点头,说道。
他也知道若是里面的东西泄漏了,他家主子不仅会被逐出周家,而且,整个周家的脸面都没有了。
周泽时挥挥手,让黎中出去,然后慢慢地躺下。
怎么会是她?
周泽时的心无比地痛,这痛比昨天为两个孩子挡刀还痛。
心里怀着事。第二天,钟离善只看到周泽时眼底青黑的一片。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痛的睡不着?”钟离善关心问。要不是他救了她的孩子,她才不会问他呢。
“嗯,有些痛。”周泽时笑了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等会吃完早餐后,我帮你洒些药粉,我师父研制的,这药粉好着呢。”钟离善说道。
他家师父的药粉能不好吗?
之前的痛痒粉,让那些贼人痛痒的不敢再来,而那追踪粉,则是在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知道了朱德生的位置。
他们能那么快就得到那个簪子,全靠了这追踪粉。
周泽时点了点头,但是情绪并不高。
钟离善有些不高兴了。她师父那么费力弄来的药粉,这个周泽时居然不领情,但是一想到周泽时昨晚痛的睡不着,这才没有精神搭理她,所以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早上是肉粥和包子。
钟离善小心地喂周泽时吃了之后。就想扒开周泽时的衣服,替他上药。
周泽时往后缩一缩。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钟离善把手放开,轻怒道。
不就是上药吗?搞得像她想要了他的贞洁一样。
送给她她还不要呢。
“不是。”周泽时的脸忽然有些微红,而后咳了一下,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早知道早上不喝那么多说了,早上黎中才带他去方便过,现在。那么快又要去方便了。
而且,是在他的心上人面前。
这多不好意思。
“去就去呗,你脸红什么?”钟离善笑道。
“你扶我去,我还走不了那么长的路。”周泽时的脸更加地给,尴尬地说道。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份上,这太不好意思了。早知道他不让黎中回去了。
“来。我扶着你。”钟离善没有扭捏。伸手去抱住周泽时的胳膊,小心地把他扶了下来。
钟离善的手刚碰到周泽时时,周泽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僵硬了,心也跳的飞快,好一会。才缓过来。
钟离善还以为有什么不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周泽时的脸更红,低声说道:“没事,就是久不动,身子有些麻罢了。”
“哦。”钟离善应道,然后等周泽时穿好拖鞋,扶着他就到了洗手间前。
“你自己进去没有问题吧?”这时候,钟离善才觉得尴尬了。
她历经两世,除了抱自己的儿子去厕所外,还没有扶着一个成年男子到厕所呢?
“没,没问题了。”周泽时应道。他其实是想让钟离善扶他进去,但是又怕吓跑钟离善,便点头道。
“那好,那你慢慢进去。我在外面等你。”钟离善咳了一下,低声说道。
周泽时点点头,慢慢地扶着门就走去了。
周泽时转身,把门掩了掩,又扶着墙壁走到马桶那里。
钟离善在外面只听到一阵水声,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脸有些热。
她摸着自己的脸,心里想道,又不是做什么?怎么会就脸约了呢。
钟离善把手放下,走远一些。
过了一会,就听到放水声,然后听到洗手声。
钟离善又等了一会,门找开了,周泽时扶着门走了出来。
钟离善此时也顾不得害羞,走过去,扶着周泽时。
钟离善慢慢地把周泽时扶到了床上,然后又扶他躺下。
周泽时趴好,低声对钟离善说道:“来吧。”
钟离善眼角抽了抽,怎么那么像那啥一样?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小心地把周泽时的衣服给撩起来。
印入眼帘的是两道长长的,狰狞的伤痕。
钟离善一时没有动作。
“吓着你了?”周泽时就想转过身,侧面对着钟离善。
“别,没事。我只是想不到那伤那么深,你当时肯定很痛。”钟离善见周泽时试图翻过来,急忙按住周泽时的肩膀。
“不痛的。”周泽时苦涩地说道。这痛怎么比的上当年钟离善的痛?
“你当年,痛不痛?”周泽时问道。
当年他失去了理智,而且,还中了药。发了狂,事后,他想起这一件事,只记得钟离善低低的哭泣声。
当时。钟离善想必是绝望到了极点,挣扎无果之后,只得低低地哭泣。
钟离善拿药瓶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了,周泽时的话让她想起了当年的噩梦。
不过,一会,她就恢复正常了,当年的事过了那么久,她只记得恐惧,但是细节却是想不起来。
“那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钟离善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打开瓶子的盖,把那些药粉一点点地洒在周泽时的背上。
“嘶。”那药粉刚一洒上去,周泽时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后来,紧紧咬住下唇。这才没有继续呻吟出声。
这韩先生,到底给他弄的是什么药粉啊,怎么洒到伤口后,那么地痛。
钟离善听到周泽时的呻吟,洒药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问道:“很痛?”
她没有试过这药,也不知道药效及反应怎么样。不过,师父出的药,那必属精品。
“不痛,你继续弄吧。”周泽时极力忍住那如火燎一样子痛,平息自己话里的颤抖声,说道。
“痛就忍着些。我师父的药很好的。”钟离善叮嘱道。然后手开始不停地动作。
既然痛,那就早痛早完事。
周泽时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这才再次呻吟出声。
仿佛如一辈子那样,周泽时才听到钟离善道:“好了。”
周泽时松了口气。
折磨终于结束了。
“你就这样子趴着休息吧,衣服也不要弄下来。要不然,这药粉容易被弄掉。这伤口好好吸收一下药数粉,等不痛了,就可以把衣服给弄下来了。”钟离善把瓶子的盖弄好,说道。
“谢谢。”周泽时说道。
“不客气。对了,这药粉一天三次,抹两天才会好。等会吃完午饭后,我再给你抹一次。吃完晚饭后,黎中替你擦过身子,你再让他帮着打抹一次,不要太多,薄薄的一小层就可以了。”钟离善说道。
周泽时点头。
他宁愿好的慢一些,不仅不用受这样子的折磨,还能享受钟离善的关心!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钟离善说道。她对着周泽时,也没有什么话说。
“别,这里有些闷,你能读书给我听吗?”周泽时听到钟离善想出去,赶紧开口阻拦,并让钟离善念书给他听。
钟离善有些迟疑,最后看了一眼那两道伤痕,点头说道:“好吧,你想听什么书?”
看在他救了她的孩子的份上,她就是念书给他听又何妨?
“随便什么都可以。你看什么书,就念什么书吧。”周泽时微微抬起头,侧过脸,对钟离善说道。
“我在看宏观经济理论,你要听吗?”钟离善说道。她很怀疑,周泽时能否听得下。
“能的。你念就行了。”周泽时说道。
钟离善就出了外面,把她放在睡椅的书拿进来,开始念给周泽时听。
周泽时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钟离善偶尔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没有不耐烦,只得认命读下去。
刚读完第一章里,钟离善就听到外面有声晌。
她转头一看,就看到蒋丽声怒气冲冲地往病房里走了进来。
钟离善就想开口打招呼,岂料蒋丽声找到她面前,伸出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钟离善顿时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她也没有防备,一时被蒋丽声打个正着。
清脆的巴掌声把刚刚入睡的周泽时给吵醒了,周泽时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钟离善白皙的脸上那红通通的巴掌印。
“妈,你做什么?”周泽时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