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为港片,制定【电影银行】计划

香港电影在90年代中后期为什么会沦落,并且在2世纪连香港本土市场都失去呢?这个问题不止几个人在探究,很多人都在思考。

归根结底其实就那么几条

最重要原因商业功利主义

电影首先是一门工业,这句话并没有错,但在香港,因为其在政治上处于内地与英国政府之间的边缘地带,也因为香港的经济在六七十年代后迅速的发展但香港人的生活越来越紧张,追求电影的商业利益成为了香港电影人的最主要的目的,特别是在面临九七回归的历史的大前提下,香港人更希望“博”一把,因为不知道九七以后究竟会变得怎么样。

商业功利主义的最典型表现就是大量的跟拍、翻拍、重拍、续拍的出现,虽然这并非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市场特有的事情,如吴宇森在《英雄本色》成功后让“小马哥”死而复生而拍摄了《英雄本色2》,但是到了九十年代的香港,这既成为香港电影的一种重要现象,同时也是香港电影的一个致命伤口。就是这一点,使得很多烂片都陆续的出来了,没有质量的电影试问有谁愿意掏钱去看?

2电影人才的流失与青黄不接

十年代之交再度的出现了香港的移民潮,同样也有不少的电影人才纷纷前往好莱坞发展,如凭借《英雄本色》而崛起的吴宇森和周润发,如因《龙虎风云》使得英雄片再起风云的林岭东,如在《黄飞鸿》中宣扬了其家国情怀的徐克,以及成龙(blog)、洪金宝、李连杰(blog)、袁和平等等香港的优秀的电影人才,而这些人基本上代表了香港电影黄金时期的最优秀的人才。

中年一代人才的流失,但却缺乏新的人才给予注入新的血液,更何况,因为香港电影的商业功利主义的过于的浓重与港产片的日益减少,新人一方面既缺少锻炼的机会(如吴宇森,在二十来岁时就跟随着张彻担任副导演,如许鞍华,当年也是跟随着胡金铨学习),另一方面制片商也往往不放心让他们担纲主演——这也成为了并片面繁华但整体上还不够成熟的香港电影在面临困境时的两难,于是,观众在电影中所看到的,往往还是刘德华、梁朝伟、黄秋生、刘青云等为数不多的观众非常熟悉的演员。

在导演方面,也是杜琪峰、刘伟强、王晶等中年一代的电影人活跃于影坛,而缺乏新导演的出现。

3黑社会与盗版的猖狂

黑社会并非是在九十年代才出现,但是在九十年代特别的猖狂于娱乐圈,甚至拍电影也成为黑社会洗钱的一种手段。当红艺人被黑社会持枪要挟拍片的事情不时的发生,甚至出现了李连杰的经纪人被黑社会暗杀等事件。而992年月9日凌晨零点左右,多买蒙面匪徒持刀枪闯入观塘的东方冲印公司抢《家有喜事》的底片(《家有喜事》是当年的贺岁片之一,正准备在月25日上映,后来也成为当年的票房亚军),虽然影片最后还是如期上映,但也引得虚惊一场。而随后的5日全港的演艺界也举行了“全港演艺界抗议影圈暴力大游行”的活动,声讨介入演义圈的黑社会。

这几条一出,香港电影便彻底沦落成了二流了。

而唐啸这个后来者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才提高制作费以搞跨那些跟风的皮包公司,打击黑社会和自己派人捣毁盗版窝点,以保证演艺圈的正统和安宁。但是现在,一个新的问题却摆在了自己面前质量确实上去了,但是数量却少了。

要知道,在他宣布搞跨那些小皮包公司之前,香港的院线和外埠院线那可是基本上每周都有港片上映的啊,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月才上映一部,那么,那些院线商为了牟取更大的利润,没办法也只好引进好莱坞的电影来放了,这么一来的话,也许几年后那些原本只放映港片的院线就要都被好莱坞的电影分去一半了,那么,这是唐啸愿意看见的吗?

“谁能告诉我。几年的香港为什么才出产这么一点数量呢?”他的眼睛不断的巡视着下面的记者,其中也包括那个说他“想毁灭香港电影的记者”!

“我来告诉你!”

在所有人的回头注视下,邹文怀、何冠昌、梁风、成龙、黄百鸣、石天、麦嘉、徐克等8个香港电影界地位仅次于唐啸的大佬走了进来。

唐啸站了起来,虽然他完全可以不甩他们,热情的说道“今天大家来得真齐啊!哈哈,欢迎,欢迎!”

“唐老板不必如此!”邹文怀也是笑嘻嘻的样子,和唐啸握了下手,说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希望和您一起商议一下香港电影发展的事情的!”

他指着麦嘉他们,“这几位想必也无需我多做介绍了吧?”

“当然!”唐啸怎么会不认识光头麦嘉这些电影圈的牛人?松开邹文怀的手,笑道“大家既然都来了,那么我们就当着这么多记者朋友的面一起把这个问题说明吧!也好让我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们也把椅子搬了进来,而除了吴宇森这个导演之外,其他的《古惑仔》的演职人员们则是主动的走了出去。

“来,大家都随便坐!”唐啸招呼他们坐下后,接着说道“刚才有位记者朋友说,今年我们的电影数量还不足去年的六分之一,还说我要破坏香港电影,呵呵,现在大家都在,那么就一起来说说各位自己的想法吧!邹先生,你请先说!”

含笑点点头,邹文怀先是看了一眼唐啸,然后才说道“先说难听的吧,我知道唐老板您的钱很多,多得可以把全世界的电影公司都买下来,而你的星际电影无论是拍摄《赌神》还是《赌圣》以及现在正在火热宣传的《大话西游》这些都是没有靠卖片花融资的,您有这个钱力,所以,你无所谓别人会不会买放映权。”

他顿了下,唐啸则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但是我们不行,我们损失不起啊!”邹文怀继续说道“我们嘉禾和新艺城虽然与您的星际电影一起并称香港三大电影公司,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只不过是您高抬贵手,或者说是您想要把香港电影发扬光大并且超越好莱坞而保留下来的两个盟友罢了。”

他沉吟道“我们以前拍电影都是每一年开头就制作出计划,然后将它们以片花的形式卖给海外院线商的,效果就是,他们院线商将负担电影制作成本的三分之一的费用,那样一来,我们就少了些风险,而且还多了制作成本。本来今年也是这么做的,但是由于你的那句“凡是少于一千万港币制作费的电影,我掌控的院线将不放映”的话,形式逼人,这让我们不得不删除了很多原本计划好的拍摄计划,转而跟着您一起搞大制作,而您也知道,我们这两家公司的总资产也就那么多点,一部至少500万以上的电影的风险就十分大了,更别说连续开拍几部了,在这种资金短缺、风险巨大的压力下,我们只好从计划中精挑细选了几部开拍,然后直到这一部电影完全收回了成本的时候,我们才会继续下一部,而这就是我们两家公司今年才各自出产5、电影的原因!”

“我明白了!”邹文怀的解释让唐啸瞬间知道了事情的原因。然后有些头疼的蹙眉道“大家的意思是说,你们没有钱去冒险开拍一些估计会火,但是有不敢确定的电影吗?”

“是的,就是这样!”这个时候麦嘉也说话了,“我们不像您,对于我们两家来说,也许只要连续两部电影亏本的话,那等着我们的就只有申请破产了!”

“钱?钱?”唐啸的脑袋里瞬间闪过好几个想法,其中一个就是直接收购他们两家,然后结合三家的人才资源以及以自己的财力做支撑,先是一统香港电影界,然后再捏成一个拳头重磅出击,但是这个想法虽然诱人,但还是马上被唐啸否决了,毕竟,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要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恐怕前面几年还香港电影还真的飞速,但是后面恐怕也只有像邵氏影业一样破落了。

而除了这个方法外,其实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由唐啸自己设立一个“电影银行”,只贷款给香港电影公司,低息的那种,然后嘉禾和新艺城有了钱过后,他们自然也就不怕一两部电影的亏损了,而且那样一来的话香港电影的数量也就上去了。

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要贷款多少?那些电影可以贷款?

他唐啸确实不缺钱,但是你要叫他扔钱玩的话,他却是不会干的。于是,一时间,大家都安静无语的注视着他,几乎可以针落闻声。

这一刻,每个人都知道,香港电影或者说是华人电影的命运都撰在唐啸的手中。

“如果我贷款给你们或者干脆无息借钱给你们的话,你们能保证一年制作多少优秀电影出来?”

“哗啦”

邹文怀、何冠昌、梁风、成龙、黄百鸣、石天、麦嘉、徐克等几个大佬们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他们想过很多种唐啸会采用的方法,其中一个他们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主动放弃几年三月的那个“至少000万制作成本”的发言,但是却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贷款和无息借款?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以前无论是多么巨大的制作,那都是靠自己去筹集的,何时听说过这种由竞争对手借钱来资助自己的事?

“不是我跟不上时代,而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记者们的心里几乎都有这种想法。

但不可否认的是,唐啸这一刻真的变得伟大了,至少来说,他在记者的眼里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了“香港娱乐界教父”的地位。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把自己的钱借给竞争对手而丝毫不计较代价的?又有几个人能够放弃“独霸”地位,反而资助竞争对手,甚至根本不计较前嫌的?

“你……!”以前曾经公然得罪过唐啸的光头麦嘉此刻难以述说自己心中的感想,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言语无力。只是呆呆的看着满脸微笑的唐啸。

“大家不必怀疑!”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神情都被唐啸看在眼里,笑了笑道“我一直都在说,我要把我们华人文化推广到全世界,而现在我会这么做其实也只是为了不想让香港电影这个推广华人文化最重要的武器眼睁睁的沦落而已。”

他说到这里,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决心,“也许有人觉得,只要我收回前面的那个规定,那么香港电影的数量马上就会上去,呵呵,但是那样做的后果我个人却觉得要比现在还糟糕,因为,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生产商多了,那么市场也就混乱了,而且那样一来,韩国、日本这些重要的外埠市场也就有了和我们谈条件的价码。我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因为我要让他们主动找我们,而不是我们去厚颜求他们上映我们的电影。”

他瞟了一眼深有体会的邹文怀,“邹先生觉得呢?”

“是的!”邹文怀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去年的时候我们确实不敢和他们讲价钱,因为那个时候香港同类电影多得很,我们不给他们放,其他的小公司的电影就会主动找上去,呵呵,唐老板说的对啊!我们今年不但分成多了,而且也不怕他们不放了,呵呵,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好的电影放!”

奇货可居就是这个道理。

韩日两国的院线商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本国的电影根本就找不到多少人看,拍摄技术落后、处理手法落后、题材落后、就连电影人才也稀少,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大量进口香港、台湾的电影外,就只有看美国的了,而问题就在于美国好莱坞的电影在那个时候还不如香港电影那么真实和贴近他们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价钱好讲?为了赚钱和拉住观众也只好主动降低分成所得了。

“呵呵,所以呢我为了大家都能在这种良好的体制下继续飞速的发展,我就大方点成立一家“电影银行”,专门为电影公司和电影人做准备!”唐啸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们香港电影一直都是主攻商业影片,虽然票房收入确实不错,但是国际上的一些电影节的奖杯和名次却很少取得,这一点大家以前都不怎么重视,但是这对于欧洲一些偏爱艺术电影的地区和国家来说,却是我们票房的损失!”

邹文怀等人都是点头不已,要知道,在法国和意大利这些艺术氛围浓烈的国家,艺术院线的门票比商业院线的票价还要高,但是只要名声好,人家懂得欣赏的人同样也会花钱看一次、两次乃至几次。

但是香港的导演中却基本上没有人尝试的,什么?你说王家卫?晕,他现在还没有当导演呢!

看到他们点头承认,唐啸于是又道“而我这个“电影银行”成立的宗旨就是第一挖掘艺术片导演,只要你拿得出剧本,并且觉得可以拍摄好,那么我们不但可以资助你50万港币的拍摄金额,而且还可以把道具免费借给你们,嗯,商业片就不行了;第二,帮助电影公司的资金运转,只要缺钱的公司把剧本拿来经过我们聘请的一些著名影评人士的审核,通过后,我们就将免利息借钱给这家公司,少则500万,多则2000万,但是,每家公司一次最多只能借到5部电影的拍摄预算,并且这5部电影还不能单一,必须是不同类型的影片。”

说完看了一下身边坐着的这些面色显出震惊之色的著名电影人们,唐啸淡然一笑接着又道“前提是每家公司一年亏损的电影不能超过5部,超过5部就将失去该年的借钱机会。同时,一旦票房收回,必须马上还钱。”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唐啸自己也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吼道““电影银行”计划从明天起正式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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