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兽相伴
聂飞城听他一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是吗?这么邪门,那我可真要看看是什么大泥坑。”
骆颖一机灵,马上反应过来,紧张地小声说:“你千万别在那变身啊,那可是人来人往的村子路口。”
聂飞城见他神情紧张地鼻子都冒汗了,就笑着刮他一下鼻尖,道:“看你急的,我还担心你呢,说起来,你的身体也好久没有变回去了,要是在家变成小狗狗,你怎么办?”
骆颖被他一提醒也懵了,这也是噢,自己的身体还是个谜,他至今都搞不清为什么会突然变身成狗狗,如果在家里突然变了身,那可怎么办才好?
思索间,“慢慢游”的士嘶地一下刹在路边,司机师傅道:“就这了,你们小心点,前边的路可烂了,尽量靠树边上走啊。”
两人拎着行李袋下了车,聂飞城放眼望去,面前一条大泥路坑坑洼洼的,马路中间还能看到一个个泥潭子,泥马路周边种着稀疏的树木,枝叶上早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风吹过时,带起的沙土让人不得不捂上脸。
聂飞城给骆颖系上围巾,把他半张脸都遮在里边,自己则竖起衣领拎起行李袋拉着他往前走。
泥路边上的树道早就是泥印子一串串,估计是附近的村民留下的,聂飞城和骆颖拉着手一路走过去,走到泥路中段时,聂飞城不经意地往泥路上瞟了几眼,突然见到路中央的泥潭子突突地冒泥气泡泡。
“那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吧?”聂飞城敏锐性很强,停顿脚步望着泥潭子。
“都是泥坑哪有什么东西啊,你别想太多了。”骆颖捂着半张脸,吱吱唔唔地道:“快走吧,要在六点前到家。”
来的时候骆颖打了电话回家,妈妈身体不好,早就从县城回到老家村里养着,家里也只有一个外婆在照料她,听说骆颖要回来,老外婆在电话里是又喜又急,骆颖想着自己已经一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报信,内心也是很愧疚。
所以这会他是归心似箭,拉着聂飞城快快地绕过大泥路往家里奔。
桃江村不算大,村里大部分年青人都出外打工求学,就剩下年老妇幼做做闲散农活,骆颖带着聂飞城穿过村里土石板道来到家门口。
此时已近黄昏,冬季天黑的晚,快七点的时间天空还是黄灿灿的,远处传来零星几声狗吠,本不多人的村落在暮色笼罩下显得格外寂寥。
骆颖的房子不算新也不算旧,看着也有七八年的样子,外边是农家小院,里头有栋两层民居小楼,骆颖站在铁门前往里探着头,叫道:“外婆!外婆!”
聂飞城也往里看,小楼的门很快开了,一个约七十多岁的老妇人从屋里出来,她眯起眼看了会后,就高兴地笑道:“是颖子回来啦,我说你怎么这么晚,别不是在路上耽误了。”她身子板还算利索,快步走向铁门边打开边说:“你妈妈在屋子里头等着呢,她刚刚还跟我念着你怎么还不没到,老叫我出来看看。”
骆颖听到她说起妈妈,就急着问:“妈她没事吧,现在病好些没?”
“好多了,你别操心,有我在呢。”老外婆说着,这会才看到聂飞城,便道:“这位是你朋友?”
“呃,是啊,他是我一个单位的同事。”
既然同属原封网旗下作者,那也算是同事了吧。
骆颖说话间有意给聂飞城使个眼色,聂飞城心知肚明,笑着说:“是啊,我是他同事,这次正巧一块出差,就跟他顺道回来看看伯母了。”
“呃,呃,那是同事啊,呵呵,快进来坐。这村子路窄又难走,你们进村时遭了不少罪吧。”
老外婆进门时,拎了个布垫子,道:“快蹭蹭,看你们一脚泥的,一会进屋去换双鞋,吃了饭好好洗个澡,这一路该累着了吧,唉,回一趟家也不容易。”
进了屋后,骆妈正在饭桌边摆碗筷,骆颖放下包,就迎上去,轻声叫道:“妈,我回来了。”
聂飞城抱着双臂识趣地先站在后面,骆妈看着还年轻,脸上虽然有些病容,五官模样各方面还是挺秀丽,可以想像出当年也是个小美人。
骆妈宠溺地看着儿子,笑道:“怎么才回来,我还怕你天黑都到不了呢,路上还好走吧。”她打量了一会骆颖,“看你这一身泥的,待会吃了饭去洗个澡。”
“嗯,妈,我带了个同事回来。”
聂飞城这才微笑着走上前,“伯母好。我叫聂飞城,你叫我小聂就可以了。”
他气质俊雅,彬彬有礼,米色风衣衬着人格外英俊。
骆妈打量了他一番,客气地说:“呃,是骆骆的同事对吧,在电话里他跟我说了,来来,先吃饭,都累了吧,先吃了饭再好好休息。”
饭菜还算丰盛,都是农家菜,吃起来也十分可口,骆颖两年没回家,这时吃着外婆做的鸡蛋饺,一脸满足的样子让旁边的聂飞城看着入迷。
如果不是碍于外人,聂飞城说不定会像在家里一样,疼爱地摸着他发顶,这人不是PET,却像小狗儿一样讨人喜欢。
饭桌上,老外婆又说起村里那条路,“那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年是修了又修,可越修就越烂,这会连路都走不了了,别说外边人进来,就是里边人都出不去,唉,真是做孽啊。”
聂飞城问:“这路以前就这样吗?”
老外婆叹了口气,“哪里啊,以前桃江村没引进啥外资企业的时候,这路可好了,虽然比不上城里的那啥柏油路,可也是平平整整的,就是泥土多了点,大伙进进出出都很方便,你看现在………唉。”
“妈,你少说两句,那是村里的事。”骆妈给骆颖夹了块腊肉说道。
“什么村里的事,这路可是大伙都集了钱的,那个啥外企只管了一年就不管了,把路修成这样就走了,你叫村里人以后怎么过,唉,你当然不管,眼看着年尾近了,村长又得叫大伙集钱修路了,这日子哪时候是个头啊?”
骆颖见老外婆发了愁,就问:“不是说外企自己出钱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村里人自己出钱修路了。”
老外婆叹口气,“刚开始那年还修,后来看越修越烂,就都撤走了。”
“怎么能这样,那也不能让村里人自己出钱吧,镇政府呢,县里呢?总得有个说法吧。”
骆颖有点恼火地抿紧唇,本来桃江村就是全县出名的贫困村,引进外资就是为了带富全村,可现在竟然搞得一天不如一天,难怪进村时人越来越少,没准就是出外避收钱了。
“这事你别管,村里惹的事村里自己解决,我们都算村外边的人,真要集钱也不关我们娘俩的事。”
“唉,你们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哪还算外边的人,这不生个病都没地方住,还不是回村子里来?”老外婆一语戳中骆妈的痛处。
骆妈一个人带着骆颖在外头打散工,租了几十年的房子,家里经济吃紧,连最基本的安居房也买不起,生了病还得回外婆家里养着。
骆妈拔着碗里的饭粒不做声了,但脸上明显不悦。
聂飞城在桌下用脚碰了碰骆颖,骆颖马上意会到,就说:“妈,要不咱们到城里去住吧?”
骆妈抬起眼皮看他,“城里?去你那出租屋?”
“不是,我那个…….在城里买了房,想叫您一块去住。”
“你买了房?哪来的钱?”骆妈放下筷子,问:“小颖,你这几年到底在外头干什么,你才工作多久,哪来什么钱在城里买房?”
聂飞城在桌底下轻轻握着骆颖的手,微笑道:“伯母,那房子是公司的福利房,不用多少钱。”
骆妈又问:“那装修呢,家俱呢,那总得花钱吧,颖颖,你哪来的钱,别不是学那些年青人贷款消费,以后还不起帐可麻烦了”
骆颖咬住下唇不做声,他是真答不上来,聂飞城捏着他手心,淡定的笑着说:“不会的,公司包了装修和家具,都配好了,只管进去住就行了。”
骆妈还不放心,看着聂飞城道:“那房子总有个价吧,再是公司福利房也得要点钱,你们城市我知道,那是大城市,不比我们这小县城,动不动就得七八十万的,小骆,你告诉妈,这房子到底得多少钱?”
骆颖一听骆妈这样问,就知道骆妈以为自己是回来要买房钱了,他急着说:“没多少,我能付得起,你只管过来住就行了。别的少操心。”
聂飞城帮着说:“是啊,伯母,你看小骆多孝顺,你就到城里来住吧,小骆也好有个吃饭的地方。”
老外婆高兴的插上话,“我家颖子有出息了,赶明儿外婆也到你那去住住,你别嫌弃我这老太婆啊。”
“外婆你说什么呢,我就怕你舍不得这村里的房子,你想来随时都能来,要不,妈,你跟外婆一起到城里来住吧。”
骆颖说着有些兴奋,外婆和妈妈从小拉扯大他,没少受村里人的白眼,也没少受穷,家里本就不富裕,加上外公早早离世,外婆只能靠做点散活补贴,妈妈又是在外边大着肚子回来,骆颖从小就见惯了各种白眼。
难得他还能乐观的生活,缺根筋还是有好处的。
骆妈却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颖子,你得记住妈说过的话,别为了钱把自己搞的窝窝囊囊的,我们宁可过差些,也不能自己折腾自己。这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你不能年纪轻轻的就欠帐。”
她这番话瞬时浇息了骆颖的热情,再加上房子的事本来不是自己出的钱,骆颖也有些心虚,这会听骆妈数落后,他就垂下头不再做声。
聂飞城在桌下轻轻捏着他手心,对骆妈道:“伯母你放心吧,都是公司的福利,没欠什么帐,小骆在公司干的不错,这是公司奖励他的,你们就放心住吧。要不,过年时您和外婆一块来看看房子再做打算?”
骆妈若有所思地看了聂飞城一眼,说只是同事,却处处过度维护小骆,说起房子的事像个家主一样底气十足,再看举手投足之间斯文俊雅,一看就是出生富贵人家。
她垂头想了会,“离过年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全黑,桃江村人丁不旺,一到晚上村里灯光稀稀疏疏的,黑灯瞎火的村道上只有几只还没归家的狗影子,连个路人都见不着,一座座高矮不平的民居在黑夜中闪烁出点点微弱星光。
“这村里的人都出去打工了,没几个人留下来,所以晚上特清冷。”骆颖边收拾行李袋边说:“好在也通了电视,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视。”
今晚他跟聂飞城睡一间房,床铺已经铺上崭新的床单和暖和的被褥,聂飞城坐在新床单上,摸着床单打趣道:“我怎么有种新婚的感觉啊,你妈和外婆想的真周到。”
骆颖正在往行李袋里拿东西,听他一说,就难为情回嘴,“胡说什么啊,她们不知道我们的事,你也别跟她们说,这种事她们一下子还接受不了。”
聂飞城手一伸,把骆颖搂进怀里放大腿上坐着,坏坏地笑道:“现在不说,以后迟早也得说,等你有了我孩子时,再说也不迟@?。”
骆颖急了,“你还想着繁衍犬的事,我都说了我不是,既然不是就肯定怀不上,你别老想着这事啊。”
“好啦好啦,看你急的,我随便说说。”聂飞城觉得逗小骆同志是件很好玩的事,他搂着骆颖,把下巴放在他肩头上,“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妈说程家的事,要不一次问个清楚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难道你妈一点都没提你爸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骆妈其实是个比较要强和固执的女人,?小骆同志与聂飞城可没这么好对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