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 金蝉脱壳,反击螳螂

福王与三皇子突然出现在繁荫堂中,就连旖辰也没有预料,更何况戚氏。

若仅仅只是福王也还罢了,可有三皇子在场……毕竟丽嫔的谋算并非真要毁了旖景闺誉,她还巴望着能以此为把柄,要胁着卫国公府答应联姻,若此事传扬开去,非但联姻的事会彻底落空,还白白得罪了卫国公府,为六皇子将来凭添了一个阻碍!

戚氏完全慌了手脚。

而旖辰虽说惊讶,但事已至此,且只好依计而行,三言两语地把事发经过囫囵说了一遍。

福王心里虽然有了准备,可闻言后也是大惊失色,且庆幸着还好有皇后与三皇子介入,才让丽嫔的计划落空,保住了五妹妹的闺誉。

否则,他这个女婿,今后还怎么面对大长公主以及岳父、岳母?

“好大胆的奴婢,竟然敢空口污赖五妹妹,二哥,不须多问,且杖毙了事罢。”率先出声的却是三皇子,他刚才见福王妃言辞有条不紊,显然早有准备,应是洞穿了丽嫔的阴谋,并有所安排,就算没有他们的未雨筹谋,旖景也无伤分毫,这时用言辞相逼,不过是为了让琼衣自乱阵脚罢了。

果然琼衣立即醒觉——大事不妙,万不曾想三皇子竟然横插一脚,如此一来,丽嫔的打算便将落空……难保戚氏不会让她背了这个黑锅,白白折了性命……她哪里会甘心,这时全不想丽嫔如何,只求保命:“奴婢不敢,奴婢所言皆为亲眼目睹。”

戚氏脑子里懵了一团乱麻,全不知应当如何,只下意识地说到:“琼衣言之凿凿……”

“怎么,安人是笃信了婢女的话,也以为是我苏家的女儿与侍卫私通?”黄氏冷声一逼。

戚氏打了个激灵:“夫人误会了……”

福王冷声说道:“分明是这奴婢信口开河,再留不得她。”便招手唤来随行的内侍,就要让他将琼衣拿下。

“王爷,奴婢可是丽嫔娘娘亲赐呀,您可不能……”

“岂有此理,你竟敢污陷公候贵女,却还敢仗着母嫔之势!”福王一声冷哼:“还不动手!”

内侍尖尖地应诺之声,仿若铁线划过琼衣的耳膜,她到底也是宫里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些阉人的手段,不仅生生打了个冷颤,再顾不得太多,起身就往厢房跑去:“奴婢并非污陷,诸位贵人一看便知,五娘正与那侍卫……”

才一推开虚掩的屋门,险些没一头撞在张侍卫怀里,琼衣稳了稳神,一把揪住张侍卫的胳膊:“王爷您瞧,这就是那个侍卫……”

当琼衣再度回身,看向厢房里……

顿时成了个木桩。

厢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套琉璃茶具,尚且在窗下茶案之上。

琼衣脑子里仿佛被闪电劈中,一时只觉耳畔轰鸣,眼花目炫……怎会如此……

那张侍卫大步行出厢房,光明磊落地行了一礼:“属下见过王爷。”

“你怎会在此?”福王自然而然地问道。

“属下本在书房门禁当值,后听内宅门房来报,说王妃相召,让属下传话给王爷,属下信以为真,奉命前来,跟着这个婢女到了书房,她只称王妃在厢房里,让属下入内,属下虽怀孤疑,却不敢违命,岂知才一入内,但见空无一人,不及往外,且闻院子里人声嘈杂,属下一时不敢贸然出来。”

“你胡说!”琼衣如梦初醒,这时的她已经惊慌失措,只一心要保住性命,哪里敢想其中仔细,只哭泣着跪倒在地:“王爷明鉴,分明是这侍卫与五娘串通……”

“可笑,若你所说的是实情,何故不见五妹妹?”福王冷声说道。

“应是他们听得外头说话之声,五娘从另一扇窗户先离开了……”琼衣尚且狡辩。

而戚氏与徐三娘母女已是满面青灰,不约而同地退后一侧,再不敢与琼衣对视。

三皇子一看这情形,唇角轻扬……他就知道……尚在心里默数,还不到十声……

便听身后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打断了琼衣惊慌失措地哭诉:“母亲,大姐姐,究竟发生了何事?”

携手而来的少女,正是旖景与四娘,两人尚且带着些不明所以,看着面前神情各异的众人——只是旖景的目光晃过三皇子妖艳的唇角时,略微一凝,却又飞速地一掠而过,最终定格在满面悲愤的琼衣脸上。

啧啧,好端端一个美人,怎么掌握不好“梨花带雨”,如此涕泪横流满面狰狞的模样,可是白废了这么娇媚的脸蛋。

“奴婢刚才亲眼瞧见五娘子与这侍卫一同进了厢房,定是她在侍卫帮助下,逃了出去,这时又再入内……”

“琼衣,这东院里头可没有侧门,依你所说,难道五妹妹还会飞檐走礕不成,否则咱们刚才在正院,这么多人,哪里会瞧不见五妹妹出去。”旖辰摇着头:“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

“我虽不知这婢女所说何意……”旖景“满面孤疑”地上前,蹙眉说道:“可我刚才,一直与四姐在一处……”

“正是……”

“你们是姐妹,定然早有串通。”琼衣咬牙切齿,渐渐稳住了慌乱——事到如今,也只能紧咬牙关,才有望保住性命,并且,还不能牵涉徐家与丽嫔。

旖景更是不明所以:“真是让人疑惑,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氏轻轻一笑:“你先别问,只说阿玉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旖景这才看向徐三娘——可怜的孩子,这时已经浑身发颤,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作贼心虚,无胆无识,居然还敢行陷害污篾之事,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但旖景并不想针对徐家,或者丽嫔,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替姐姐除了琼衣这个隐患,并让丽嫔尝到点苦头,不再有那痴心妄想也就是了。

旖景乖巧应诺,有条不紊地禀报:“原本阿玉说要对弈的,我却忽觉困倦,忍不住要小憩……可当阿玉离开后,却又睡不着了,便离开了此处,因刚才一路过来,远远瞧见四姐与七妹在池边垂钓,便想去寻她们,谁知竟在半路上遇见了,便与四姐她们在一处红亭里略坐了一阵,后来夏柯与秋月寻到了我,才知母亲与婶子们来了这处。”

旖景与徐三娘本是闲步了一阵,并没有径直往西苑,却经过了四娘与七娘垂钓的池水,当然关于线路的问题,是早就与旖辰商议好的,不致与前来“捉奸”的戚氏她们碰面。

四娘也说:“我与七妹垂钓时也看见了五妹与阿玉,我当时还以为五妹没看见我呢,心里又好奇着她与阿玉不知去了哪儿,可巧没过多久,因见卓、韦两位娘子也到了池边,大家说起五妹,都说她今儿个因结识了阿玉,倒没空与咱们说笑了,便约着往这个方向来,本是尝试着找找五妹,竟不想遇上了,这才去亭子里闲坐一阵。”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人证。

四娘之所以选择垂钓,就是因为卓、韦两个娘子在池边与几个贵女闲话,当掐算好时间,她便会主动寻了两位,来西苑“巧遇”旖景,可今日当真顺利,却是卓、韦两位主动上前搭话,省了四娘一番功夫。

“女儿得知母亲与婶子们来了繁荫堂,才辞了阿瑜与十一娘,跟四姐一块儿过来。”旖景又说了一句:“只是这婢女,为何说我与侍卫私会?”

“奴婢分明瞧见……”琼衣早已瘫软在地,万念俱灰。

“还敢狡辩!”旖辰斥道:“咱们才入正院,你就说瞧见了五妹妹与侍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才多久?而五妹妹早就离了繁荫堂,路遇四妹,还有卓氏阿瑜与韦十一娘,几人闲话了一阵,再一路过来,试问你如何目睹五妹与侍卫私会?”

琼衣面若死灰。

只徐三娘这时却“伶俐”起来,忐忑不安地插言:“琼衣莫非是看错了人吧,她且以为是阿景在厢房,所以见个女子经过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她,极有可能只是个婢女,与这侍卫串通……”

戚氏一听这话,也是眼中一亮:“应是如此了,要说来,琼衣也是丽嫔娘娘身边的忠婢,怎会做这糊涂事儿?”

直到此时,徐家人尚且没有觉悟,妄想着保留下琼衣这颗棋子?旖景心中冷笑,其实若要深究,不难将徐家一同牵涉,只不过有意“糊涂”一回罢了,想不到,她们竟还得寸进尺。

福王大概也当真被徐家母女气得心血翻滚,冷声说道:“刚才琼衣声称,是她瞧见五妹妹去了侧门,可侍卫却说,他是跟着琼衣来的繁荫堂,就算琼衣瞧错了人,那么也不会是她领进的人,这便简单了,不如捉了那门房婆子一问,便知琼衣是眼花,还是故意。”

结果无庸置疑,门房婆子早已“叛变”,当即招供出是琼衣收买了她,并呈上证物——赤金镯子尚还普通,可那枚打着内造局印记的包金莲花脂玉镯……

“这可是内造局出来的首饰,宫里是登记造册的,要查也是有迹可寻,琼衣,你还有什么话说……”旖辰问道。

琼衣当然哑口无言,她就算愚昧,也能看通透眼下的情形,就算招供了真相,牵扯进丽嫔,也逃不过一死,倒是自己背了黑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需再问了,定是这婢子挑事生非。”徐帜倒还是个明白人,生怕戚氏再犯糊涂,先一步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倒也简单,福王是欲将琼衣杖毙了断,还是旖辰贤惠,称到底是丽嫔赏的奴婢,其母原本也是徐家的家奴,王府再留不得,但顾及丽嫔原本是好心,不如恕了琼衣一回,只让戚氏带回徐家且罢。

戚氏却还不甘——她这时也回过神儿来,知道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王妃与国公府联手算计了,心说王妃倒想卖好,知道丽嫔赏的婢子杀不得,却想借故逐出王府,除去眼中钉,下意识便要拒绝,才想说出一句“琼衣既是王府之婢,但凭王妃处置”的话。

却被徐帜及时阻止了:“嫂子,这都是王妃宽容,也是全了娘娘的颜面,你若再执意妄为,可真就得罪了国公府,再也无法转寰。”

戚氏只好忍声吞气,将好不容易拣回一命,却永失富贵荣华机遇,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痛的琼衣带回了徐家,

而旖景想到,丽嫔次日必定会召戚氏入宫,得知事败,难保不会气急败坏,又想出什么损招折腾旖辰,她这位姐姐温婉贤惠,定会隐忍,便放心不下,求了黄氏,说要留在福王府小住几日,委实盘算的却是假若丽嫔召旖辰入宫,她便跟着一同前往,大不了去慈安宫搬救兵,有太后娘娘这尊大佛镇着,也免得姐姐再受冤枉气。

黄氏大概也能猜到旖景的盘算,笑着允了,打量旖景一番,却暗暗蹙眉——今日这事,虽丽嫔与徐家的“诡计”处处透着愚昧,但仅凭旖辰,就算能洞悉,还想不出这般将计就计之策,应当是旖景这丫头的办法……她年岁渐长,倒是越发接睿智了,却不比旖辰那般忍让,是个吃不得亏的,将来若是……

黄氏看了一眼目睹“全程”,正与福王转身往侧门处走的三皇子,温柔地摸了摸旖景的发顶:“祖母跟前儿由我知会就是,只你可别淘气,给辰儿添乱。”

旖景笑着应了声是,连声嘱咐着夏柯,让她安排一下,回去带几套换洗衣裳来。

夏柯却神秘兮兮地上前,附在旖景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五娘,刚才三殿下趁人不备,嘱咐奴婢转告,说要与您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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