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腹既有,着手计划

斜阳西红,风声四起,引得琼香沉浮。

春暮这时正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旖景布菜,玉著频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樱桃在一旁观摩,仔细地将春暮的举止纳入眼底,却忽然发现春暮有条不紊、有如行云流水的动作微微一窒。

原来是鼻子里突然痒痒起来,春暮忍了几忍,实在忍不住,转身将玉著递给樱桃,踩着急急忙忙地步伐往屋子外头走去,但见帘子一挑,一放,紧跟着众人都听见了几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秋霜与秋月忍不住笑了出声儿。

旖景横了两个丫鬟一眼,联想到一贯稳重的春暮刚才极尽忍耐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去问问,春暮可是受了凉?”

春暮却已经回了屋子,一张俏面涨得通红:“五娘恕罪,是奴婢失态了。”

“可是身子不适?”旖景关切地问。

春暮忙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两个志在为妾的丫鬟盘算,已经快要成为他人晋等与姻缘路上的垫脚石了。

用完晚膳,旖景又让春暮把针线盒子拿出来,找出一匹青锦。

“五娘是要动手绣答应了给虞二郎的荷包?”秋月猜测。

旖景微微颔首,却对樱桃说道:“听说你的女红不错,就由你来绣吧,不过避了闲人,莫要说出去。”

她可没打算真的自己动手。

秋月与秋霜对视一眼,两个丫鬟都笑得奸滑。

旖景想了一想:“要做就做三个吧,一个绣松树,一个绣兰草,构图简单一些,另外一个……”却没有直说,而是让秋霜铺好纸墨,亲手画了一幅花样。

几个丫鬟一看,却原来是一丛蕉叶,有两知乌蝉正在上头嬉戏,虫子画得栩栩如生,须翅分明,很有几分趣味。

秋月看得一头雾水:“为何要做三个?”

“既然要送荷包,当然不能漏了楚王世子与虞三郎。”旖景淡淡地说。

春暮在旁暗暗点头,心想五娘果然是大了,心思越发谨慎,虽说虞二郎也不算什么外男,却也知道避嫌呢。

秋月却别有想法,见那幅蝉戏与众不同,明显要花些心思,又自作聪明地问道:“这一个由五娘您亲自动手吧?”

旖景怔了一怔,扫了秋月一眼,见那丫鬟一脸知道隐情的兴奋样,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不,都由樱桃动手。”

秋月果然有些沮丧,她还在猜测,这一个戏蝉,是要送给世子的呢。

旖景微微一笑,低头看着那两只乌蝉——知了,知了,许多事我已经明白,虞洲,这也算是委婉地警告吧,不过,你必然不会大彻大悟的。

把那花样递给樱桃,旖景又再提笔,画出一幅来,这次竟是亲自执剪,裁下青锦,却没有半个字的解释。

春暮、秋霜与樱桃虽说心里疑惑,可一会儿就抛开了,一个忙着分绣线,一个帮着裁锦,唯有秋月蹙着眉头打量主子认真的神情,揣摩良久……忽然眼中一亮!

可她这一次聪明了,主子既然什么都没说,她也自然不会多嘴。

有说有笑,忙忙碌碌,直到夜色四合,临睡前,旖景小声交待了樱桃一句:“明早你想办法通知一声你哥哥,让他去马场,我要见他。”

樱桃自是欣喜不已。

这一夜,旖景睡得十分安稳,睁眼之时,已是天光大亮。

之所以这般踏实,完全是因为昨日那场“偷听”,心里疑惑的那些事都有了答案,并且,得知虞沨这时也已经对镇国将军生疑,并且多加防备,这就好比一个孤身作战,还没有周全计划的人,突然得知原来自己有了一个同盟者,又怎么不让人鼓舞士气,斗志昂扬?

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清谷比前世早出现了这么多年,故而改变了许多的事,昨日一闻,似乎是因为佛国寺同济大师的缘故,旖景对这位得道高僧顿时心生好奇。

同济大师为佛国寺住持,先帝太宗,就曾多次御驾亲临,听大师讲禅,也曾频频诏大师入宫,主持祭祀大典,以致让同济的法号名扬大隆,佛国寺更是香火鼎盛。

大长公主不怎么迷信佛道,旖景深受影响,虽说也曾好几次跟着继母黄氏去佛国寺上香拜佛,聆听禅讲,却使终没有成为佛前信徒。

只听说同济大师除了佛学精湛,还弹得一手好琴,棋艺更是出众。

不过,远庆六年,也就是三年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引得整个大隆朝无不议论沸腾。

同济大师竟然与江湖杀手勾结,阴谋刺杀当朝左相金榕中!

事败,金相无礙,同济大师的真实身份却曝光于众,原来他是高祖帝时参知政事左晗云的遗腹子,左氏原为前朝世家,是曾出过七任丞相的名门望族,大隆立国,对高祖投诚,一族中有三人入选中枢,一时声名赫赫,其风头圣宠直逼秦相,左晗云与金相政见不合,两人屡屡于朝堂争执。

后,高祖大德四年,当时的金相,也就是金榕中之父联合多名御史,六部官员,弹劾左晗云谋逆,表面上是大隆忠臣,委实是想复兴东明,暗中支持哀帝流落民间的儿子招兵买马,意欲不轨,证据确凿。

左氏一族尽被诛灭。

故而,左氏与金氏结为死仇。

同济大师原为左晗云侍妾之子,那侍妾不过是个没有名份的奴婢,才逃过了一劫,隐姓埋名,却在产下同济后患疾而亡,临死之前,将儿子托付给佛国寺的禅师。

却说远庆六年,同济大师刺杀金相不得,却引朝臣震怒,支持金相的勋贵争相上书,劝谏圣上严惩胆敢暗杀国之重臣的逆贼之后。

同济大师最终被处腰斩。

可是这一世,正因为他之一言,让清谷提早出现,解了虞沨体内余毒。

好奇之余,旖景对这位名扬中原的大师,也甚是感激。

也许,找个机会,要正式拜谒一番同济大师,尽自己的力量,挽救一番他本生注定的命运。

而这一天,等待旖景的,却还有两大惊喜!

——因为斗志昂扬,旖景意气风发,在小姑姑的监督下,翻身上马,疾驰两圈之后,还颤颤威威地翻了两个花式——瞧得一旁的秋月与樱桃胆颤心惊,苏涟却拍手称赞——不错不错,大有进展!

受到赞扬,旖景更是欢欣鼓舞,下马之后,一拉乌雕弓,娇啸一声——箭簇飞出,这一次竟然没有半途跌落,而是勉勉强强地扎在了二十步外的靶子一角!

樱桃第一次来,尚还不觉得惊奇,她只以为主子日日苦练,早就能百步穿杨了呢。

秋月却爆发出一声喝采!

就连苏涟都大为惊奇,一揽旖景的胳膊:“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竟然让我短短一月就调教得这般威武,总算有资格与我去烟花巷了。”

旖景下意识地又看了看自己还不算威武的胳膊,吁了口气,眼中闪闪发亮:“我真能跟小姑姑出府了?”

“那是当然。”一身红衣的苏涟笑得十分意味深长:“承认了吧,你是早想和我去逛烟花巷了。”

旖景:……

好吧,她承认,她是很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妓坊,最好能有机会打听一下,那个将三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花魁是谁。

“不过……祖母怕是不会赞同吧。”旖景仍然担忧,大长公主虽说宠她,可因着年岁还小,对她管教甚严,前次不过是看了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就受了罚,真要是出入妓坊……

“只管放心,不是有我吗?你既然成了我徒弟,我教你的,可不仅仅只有骑射,我见你这些时日常拿着本史书装正经,又与六娘两个凑在一块看邸报,想来是对外头的事儿好奇得很,莫不如跟着我理理那些赋税、钱银的事儿,可不有许多出府的机会。”苏涟十分慷慨。

旖景怔了一怔,恍然大悟。

她这才想起来,小姑姑是有封邑的郡主!

苏涟是大长公主年近不惑才得的晚来女,自打出生就被奉若掌上明珠,就连当年太宗帝也对这个侄女的出生欣喜不已,圣笔一挥,就将冉定郡赐给了襁褓之中的侄女,作为冉定郡主,苏涟虽不能干涉一郡政务,却享有赋收,因此苏涟与国公府诸位小娘子不同,她甚至有自己的长史佐吏,协助她掌管赋财。

大长公主唯有这么一个女儿,娇养是一定的,却不像世家那般约束着教女,苏涟才过十岁,大长公主干脆就将备下的嫁妆——一些产业农庄,尽数交给女儿自己管理,苏涟豆蔻之时,已经完全出入自由,这也是因为她自幼习武,足以自保,再说郡主按律还拥有一定数量的甲兵,大长公主全不用操心。

不像旖景——因着有个两位母亲出身世家,她的性情喜好多少受些传统的影响,从前一心扑在琴棋书画上,不喜武刀弄剑,实在弱不禁风,再加上年龄还小,大长公主自然不放心她去“行走江湖”。

万万没有想到,一时兴起,跟着小姑姑练习骑术,竟然会得了这样的机会。

如果出入相对自由,以后行事当然大为方便。

旖景两眼放光,拉着苏涟不放:“小姑姑果真愿意?真是太好了。”

其实是大长公主瞧着旖景这段性情大变,不像以往,只一心扑在诗词歌赋上,对许多事心生好奇,好学多问,言辞之间,那见识甚是不俗,就先起了让苏涟教导她庶务的心思。

毕竟苏家是赫赫勋贵,郎君们就不说了,娘子们将来必会与高门望族联姻,尤其是卫国公嫡出的几个,未来都是望族主母,琴棋书画不能落于人后,这钱银经济事多少也得掌握,就连政事,也不能全然不通,旖辰自从十三,便开始跟着黄氏学习庶务,旖景也已经十二,其实也该往这方面培养,不过是旖景娇矜,一心只在琴棋书画上,又喜欢在长辈面前讨巧卖乖,倒让大长公主一时疏忽,且当她还是个天真稚子。

可旖景自从重生,大彻大悟,言行举止有了极大的改变,大长公主也才跟着醒悟过来,打小疼爱的孙女儿已经长大了,再过两年,就该议亲,也到了该拓宽她的见识的时候。

前世之时,直到旖景年满十四,大长公主才教导着她处理庶务,无奈旖景并不上心,除了参加各种诗会茶话,与贵女们交际应酬,让京都双华的才名远扬,实在没学会别的什么,能不能出入自由,那时对她来讲,也实在不算什么重要事儿。

这一世,自然不同。

她的生命里,再不会只让一个虞洲填满。

那一世只知挥霍时光,愚昧可笑的苏氏五娘,已经在从来的时光里,脱胎换骨。

“当然是真的,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就跟我去烟花巷吧!”苏涟卷着食指,刮了刮旖景的鼻梁。

这是惊喜之一。

还有一喜,却是因为樱桃姑娘那位哥哥,实在有些出乎旖景意料。

经过观察考验,樱桃的品性很合旖景口味,原想着有其妹或有其兄,樱桃兄长董三顺的品性应该也不差,不过这也只是往好处想。

再加上,三顺不过是一个帐房跑腿的小厮,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能将既定计划实施得到什么地步,旖景就半分把握都没有了。

还有樱桃与三顺都希望自己早些出手救腊梅逃出地狱,可今天这一见……只怕得让他们失望了,不知两兄妹会不会芥怀,若是如此,以后的事恐怕就难以全然放心交给他们处理了。

外院的小厮不能入内宅,不过马场却不在内宅的范畴,三顺出现在那里,就算被别人瞧见,也不算什么蹊跷事。

旖景让樱桃去领三顺,自己与秋月在马场旁的一处供人歇息的雕窗阁里等候。

这些日子以来,主子屡有惊人之举,秋月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认为小主子见个把小厮值得大惊小怪,虽然心里十分好奇,忍不住询问,旖景只将腊梅的事告诉了她,说有些事情,还要问个仔细,樱桃毕竟是府里的丫鬟,也不是太多机会回去私家,因此才想着问问三顺。

秋月听说宋嬷嬷对下人这般凶狠,两道英眉一挑:“纵使是奴婢,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吧,又没有犯大错,竟然就被活活打死了……难怪宋二这么嚣张,想来宋家满门皆是这般凶悍之人。”对腊梅的处境满心同情,一个劲地说好话:“五娘跟着涟娘子学艺,也感染了几分涟娘子的侠义心肠,这次一定要见义勇为!”

旖景便有些心虚,打发了秋月去外头站着,看着别让旁人听了墙角。

等了一柱甜梦香的时光,三顺跟着樱桃到了旖景跟前儿。

一揖之后,三顺干脆利落地给旖景行了跪礼。

“还不扶你哥哥起来。”旖景坐在雕花阁内设的罗汗床上,略抬眼睑,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一身细麻裋褐,腰间勒着乌带,虽说半旧,可清洗得十分干净,眉目生得与樱桃七、八分相像,高挑健壮,看上去就很可靠。

“腊梅的事,我已经听樱桃说过了。”眼看着三顺虽然恭谨垂眸,却并不紧张,举止利落大方,旖景十分满意,甚是和颜悦色。

“五娘若是开恩,助腊梅出了宋家,小的愿意以性命相报,今后只要五娘一声令下,无论刀山火海,小的也愿意淌上一淌。”见小主子这么开门见山,三顺激动不已,回答得也是掷地有声。

樱桃有些担心,抿了抿嘴,悄悄打量旖景的神情,果然见小主人唇角一僵,不由心里一沉。

哥哥也太直接了些,为奴为婢,原该唯令是从,他却还提了个条件……只怕五娘心中不喜。

却听五娘轻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腊梅……我不瞒你们,宋嬷嬷有些事儿,我还需要腊梅留在那里替我打听。”

这么说来,腊梅还得忍受着那般折磨……

见三顺眉心一拢,樱桃不由得很是紧张,生怕哥哥犯了横,说出什么得罪了主子的话来。

“腊梅处境艰难,我也甚是同情,并且有一些事,我需要你们兄妹相助,你且听我细细地说。”旖景却继续说道:“我虽然暂时救不得腊梅,可也有办法让宋嬷嬷不敢对她动辄打骂,这样,她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并且我答应你们,不管宋嬷嬷如何,以两年为限,就算事情没有进展,两年之后,我也会助腊梅离开宋家。”

这已经是主子开恩了,试想如果五娘不愿相助,他们兄妹一时也没有办法让腊梅脱身,见哥哥只是沉默,樱桃很焦急,动了动嘴唇,想要劝说,却听旖景又说:“腊梅心里,想来对宋家是又惧又恨吧,难道就仅仅是想脱身?不想报亡姐之仇?她如果愿意暂时留在宋家,我也会助她报仇血恨,她亡姐的性命,必定会让宋家人偿还。”

这番话,虽说语音轻婉,仿若清晨抚过碧枝的微风,却甚是斩钉截铁!

三顺眉心一动,不由暗自打量旖景。

国公府的金枝玉叶,不过十二岁的少女,怎么竟能洞悉人心?这样的主子,她说的话,委实让人心安。

“不过如果腊梅一心只要脱身,我也不勉强。”旖景微笑着说道,毕竟要让人做自己耳目,还得要别人心甘情愿才好:“这样,你与腊梅先私下商量,她如果想报仇血恨,就暂且留在宋家,我有办法让宋嬷嬷不敢苛待于她,可若她只想脱身,我也可以立即助她获得自由。”

樱桃心中大震,就连三顺,也暂且忘记了尊卑有别,抬眸直视旖景。

莫说樱桃在绿卿苑,生死荣辱全要指望主子,自己不过就是个跑腿的小厮,若得主子信重,将来才有出头之日,原本五娘子有心给个机会,一家子都当感恩戴德,不过他委实放心不下腊梅,才提出了条件……其实也担心惹得五娘不愉,可没想到,小主子竟然这般宽容。

以诚相待,以义为报,三顺一抱拳:“主子恩典,小人铭记于心。”

再抬眸时,已经没了半分犹豫:“不用商量了,小人素知腊梅心思,她不是不想替姐姐找回公道,无奈身为奴婢,委实没有办法,既然五娘愿意相助,腊梅定会答应,以后我们兄妹,也当唯令是从,必不敢存半分外心。”

旖景这时,也才松了口气,微微颔首:“你们既然信我,我必不会负今日承诺。”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樱桃:“你们兄妹,倒是一般的性情,极好。”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樱桃,示意她交给三顺:“这里头有些碎银子,你先拿着,与府里交好的小厮先套套交情,寻几个心思纯正的助手,将来做事,也不至没人相帮。”

三顺却固辞:“五娘大可不必如此,小人没其他本事,却因着这样的性情,很结交了一些兄弟,五娘尽管嘱咐,小人必当竭尽所能,若是有难处,再来求五娘便是。”

旖景看他信心十足,心中又是一喜,微微沉吟,还是坚持让三顺留下了那些银子:“我让你做的事并不简单,还是留下这些银子吧,兴许还不够打点呢……眼下,你有没有办法结交三皇子府的下人,如果是在三皇子跟前儿得脸的更好,若是不行,看门随行的也不错。”说完,若有所思地盯着三顺,如果换了旁人,听说竟然要去三皇子府安插耳目,必定会惊疑不定。

不想三顺却毫不犹豫地接了那袋银子:“这事的确有些难度,不过五娘放心,小人当尽力而为。”

不问原由,慨然领命,甚至连疑惑都没有半点。

很好很好,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助手!

一大清早,一连两个惊喜,足以让旖景这一整天,都过得十分愉悦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针锋相对,固执不让第两百四十六章 疑似“呷醋”,劫后重逢第两百三十七章 储君无能,实为隐患第六百零四章 帝崩无诏,唯一见证第六百五十二章 绝决相逼,生死你定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棠佳词,连环命案第两百七十八章 声名扫地,暂扣死狱第一百六十章 虽未携手,早已并肩第两百六十章 阴霾骤生,有客远来第七百六十六章 输给时间?其实注定第七百章 忐忑被弃,入宫劝谏第四百六十章 明月之见,良禽择木第九十三章 戏里戏外,谁主浮沉第六百六十八章 夫妻交心,准备归楚第两百三十三章 一波三折,有惊无险第三百四十六章 各有离间,高低显然第四百八十章 陈年旧案,狭路相逢第六百九十九章 子若被夸,实非善事第三百三十三章 剑伤小五,言及谋划第三百四十三章 香河来人,青州寄信第五十一章 画中因缘,项圈易主第七百五十二章 秦公被殴,楚王醒转第两百六十三章 门外争执,室里缠绵第一百八十四章 手提闷棒,等你出洞第两百三十一章 旖景劝言,将计就计第一百三十三章 步步紧逼,欲揭真相第四百八十八章 良宵切切,两情无猜第六百零五章 惨死秋月,救下夏柯第一百六十六章 必死无疑,绝不饶恕第五百六十四章 召集军师,磨刀霍霍第七百八十二章 子若终场,盛世开端第五百八十二章 一入深宫,便过十载第一百二十八章 世子疾愈,引人半疑第两百九十章 村落遇险,“一箭中的”第六百五十九章 偷袭得手,反被威胁第四百零八章 正当得意,贵客驾临第五百八十一章 掀发杀戮,舅母问责第三百六十三章 郑村死者,陇西归人第一百七十二章 但愿此生,缘断不续第两百四十八章 暴雨如晦,左右两难第六百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婵娟“见鬼”第两百四十七章 棋局已动,一方尚迷第七百六十六章 输给时间?其实注定第两百五十章 争分夺妙,不及辞别第七百三十四章 罪证“确凿”,如何脱罪第两百四十八章 暴雨如晦,左右两难第七百八十二章 子若终场,盛世开端第三百三十三章 剑伤小五,言及谋划第一百二十七章 侍婢易主,共赴宴席第六百五十六章 一愿达成,一变突生第五百八十四章 无情天家,谁主输赢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个忠婢,一段前尘第三百八十六章 狡辩不脱,破釜沉舟第五百八十五章 慈母之心,帝王之疑第四百七十一章 更改计划,点醒祖母第三百三十二章 新婚次日,不速之客第一百零四章 心计较量,更胜一筹第四百八十三章 太后意动,大不寻常第六十七章 暗藏心意,问君知否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医”出场,气焰熏天第七百七十六章 黄恪被掳,董音受逼第五百八十一章 掀发杀戮,舅母问责第六百一十二章 实情相告,夏柯恍悟第六百零四章 帝崩无诏,唯一见证第五百五十章 苏涟赶到,再补一刀第两百二十七章 六娘之疑,险揭真相第一百零一章 疏漠不再,关切依然第五百五十一章 再恕一回,转头了结第三百八十一章 联宗族亲,原来是你第六百四十四章 分崩离析,果遭“天遣”第两百九十一章 “死而复生”,无奈示好第六百四十二章 黄恪归国,史载之宴第五百九十二章 恩断情绝,同日赴死第四百八十九章 本该投缳,未知命运第一百零二章 你若释怀,我便心安第七百六十一章 自舍疆域,丧心病狂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秘女子,莫名凶案第三百一十二章 兵祸消弥,风平浪静第五百二十九章 两国贵女,礼教之争第六百六十二章 声东击西,虚实难辨第五十七章 无法疏远,难舍关切第一百一十二章 灵山之约,依时发生第两百一十一章 多方携手,关健一子第三百八十四章 强辞夺辩,委实傲奴第七百二十五章 诸多拆台,接连拂袖第五百二十五章 有意秦晋,各方思量第十二章 早生死结,一朝爆发第一百三十九章 口蜜腹剑,坦率阿薇第两百五十三章 病也及时,死也及时第一百七十五章 当面对质,好戏开锣第两百三十五章 金蝉脱壳,反击螳螂第两百零一章 远人才归,又将外行第四百七十四章 试探得因,总算决断第六章 抽丝剥茧,计量初成第两百零六章 廖氏阿晴,暗中助力第四百三十一章 兄弟反目,争执爆发第四百一十四章 祸从口出,无端遭妒第七百五十一章 卫冉归来,当堂争执第六百五十一章 说服金元,万事俱备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