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略微挑拨,小小报复

“怎么着?难道这院子里头让你住着,就不许我进来不成?”尚才十二的锦衣少年,拉长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双手抱在胸前,凤目微挑,满是不屑地看着面前涨红了脸的安瑾。

“三娘,你可别怪我多嘴,虽说夫人怜惜你,给了这皎月院让你住着,三郎却是你的兄长,你这般质问他,也太不敬了些,若还吵嚷到夫人面前去,吃亏的可是你自个儿。”一个身着樱草黄衫子的丫鬟,瞅着不过十三、四岁,满面骄横,媚眼斜飞,往安瑾面前一站,全无半分恭敬。

旖景才在罗纹的陪同下,跨入安瑾居住的皎月院,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剑拔弩张的情景。

镇国将军的嫡次子虞湘,全没有注意旖景一行,极为粗蛮地一口啐出:“不过是个贱伎的种,竟也敢质问本郎君,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安瑾立在阶前,一双泪眼,委屈十足,一时也没留意旖景,只小声解释:“我并非质问,不过是……”

“什么叫并非质问,刚才是谁口口声声地说,‘三郎怎么来了’‘夫人可知道你来了这里’‘难道又是来寻杏花’‘如此可不妥当’,我原本就是三郎的丫鬟,就算现在跟了三娘你,难道就不能与三郎说话不成?三娘也太多事了些吧。”

旖景微微蹙眉,当日见那莺声,以为丫鬟像她那样的已经算是跋扈到顶了,没想到这个叫什么杏花的,委实让莺声望尘莫及,安瑾好歹也入了虞氏族谱,乃皇族宗亲之后,怎容得一个丫鬟你你我我的质问。

罗纹原是得了世子的嘱咐,送旖景到皎月院,不防却目睹了这般情形,虞湘她虽然不敢责备,一个二等丫鬟却还是镇慑得住的,当即上前,沉声一斥:“休得放肆。”

杏花与虞湘一怔,齐刷刷地回过头来。

见是世子身边的丫鬟,杏花倒也不敢对嘴,却是极其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虞湘是认得旖景的,见自己粗野的举止落入了亲戚的眼中,越发地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地瞪了安瑾一眼,闷着头到旖景跟前儿,僵硬着胳膊一揖:“五娘来了。”

还不待旖景还礼,就扬场而去。

秋月吐了吐舌头,与夏柯说着闲话:“世子也还罢了,并非虞三郎的嫡亲兄长,两人天差地别也还合理,可虞二郎与三郎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郎性情温和,又爽直疏朗,哪像三郎这般粗野。”当然,说人坏话可不敢明目张胆,秋月的声音压得极低。

旖景却听见了,笑着睨了秋月一眼,冲她扬了扬眉。

秋月扮了个鬼脸,立即垂眸禁声,规规矩矩。

性情温和、爽直疏朗?丫头你可不知道,虞洲那样一副面具下,有着怎么样的一颗粗野阴险的心。

旖景摇了摇头,一把扶起仿佛弱柳扶风般迎上前,正欲行礼的安瑾:“阿瑾莫要多礼,咱们又不是外人。”说完,目光瞥了一眼后头依然是满面骄横的杏花姑娘,只问安瑾:“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丫鬟究竟是哪个院的?半点规矩都不懂,竟然还敢质问起你来?”

杏花一听这话,当即跳起三丈高来:“这位小娘子,你又是谁?也不知打从哪儿来,这里可是楚王府,一般人可不敢胡乱打抱不平。”

她原是三郎的丫鬟,前不久才调来皎月院,仗着三郎宠爱她貌美,只以为将来是铁定的姨娘,飞扬跋扈惯了,再说,将军夫人可不喜欢皎月院这个晦气的主,自然不耐烦管这些琐事,她时常对安瑾指手划脚,半分不受管教。

杏花以为,安瑾不过是个伶人养的,那些贵女们自然不会与她交好,再说,杏花也没见过旖景,只当这小娘子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才巴结安瑾呢。

秋月与夏柯听了这话,无疑都是心生恼怒,若是在国公府,任她是谁,早出言喝制了,不过这是在楚王府,到底是亲戚家,她们还记得规矩,主子没有出声儿,自然不会放肆,于是两人都只是瞪着一双眼睛,对杏花怒目而视。

旖景自然也不会与一个不知高低的丫鬟对嘴,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安瑾手足无措,她生怕旖景着恼,却也知自己震慑不住杏花,院子里别的丫鬟也是听命于将军夫人,个个冷眼旁观,唯有一个莲生,是外头带进来的,刚才不过是替自己说了几句话,就被三郎当胸一脚,踹得险些吐血,这会子正躲在屋子里哭呢。

好在,还有一个罗纹。

她这时已经是满面肃然,微微抬眸,看见边上站着看热闹的一等丫鬟槐花:“夫人怎么管教你们的,尽都不知规矩了么?卫国公府五娘子来作客,却由得这么一个刁奴目中无人,身为管事丫鬟,非但不知约束,却站在一旁看笑话,好,好得很,我这就去请了夫人来,正正王府的方圆规矩。”

一听是对门国公府的娘子,杏花这才着了慌,连忙上前一跪,迭声喊饶。

旖景没有兴趣替将军夫人管教下人,看也不看那些丫鬟一眼,只携着安瑾的手,去了屋子里头说话。

罗纹见风波平息,也不愿插手镇国将军的家事,自去不提。

当旖景说明了来意,把字帖交给了安瑾,方才又问刚才的事:“早听说阿瑾处境艰难,却不成想到了这般境地,阿慧与三郎也还罢了,怎么一个丫鬟,也敢这般放肆?”

安瑾长叹一声,小小的女孩儿,才不过十岁出头,就已经带着些暮气:“让姐姐看笑话了。”

“你且说说,那杏花究竟是什么来头?”

“她原是在三郎院子里侍候的。”安瑾压低了声儿,似乎是害怕隔墙有耳:“夫人赏了这院子给我栖身,才调了她来,据说,从前极得三郎心意……她原就不想来,根本就不把我当主子,起初几日,我压根就看不着她的人影儿。”

安瑾自嘲一笑:“后来,夫人教训了我一番,让我管好自己的丫鬟,我这才知道,原来她还是日日往三郎跟前凑。”

听到这里,旖景大致明白了杏花姑娘的底气从何而来,无非是仗着三郎做靠山,兼着安瑾又不受待见,只怕还想着将来能与三郎做个妾室,自然不畏安瑾这个外头伶人养的娘子,有恃无恐。

又是一个愚蠢的,送上前给人做枪使的奴婢罢了。

将军夫人有意把杏花调离三郎身边,分明就是防着她狐媚惑主,又知她一惯跋扈,定不会将安瑾放在眼里,安瑾要么强忍,要么闹去镇国将军面前,若是前者,看安瑾被欺,她也解气;若是后者,杏花必定只能落个惨淡收场,横竖反正,将军夫人都可坐山观虎斗,发作了一个妖精,又不致与三郎生隙。

“我这才说了杏花几句,她却嗤之以鼻,我唯有警告她,是夫人的吩咐,不让她再去三郎的院里,她到底才收敛了一些,却不想她不往外跑了,三郎却见天就来我院子里,今日更是在杏花屋里,两人关着门,也不知在做什么,若是让夫人得知,可了不得,我这才去敲门,过问了几句,就引了一场风波。”安瑾小声而断续地解释,不觉涨红了脸。

她年纪虽小,可处在这险恶艰难的环境,多少也知道些事儿,杏花与三郎是个什么情形,还有将军夫人的用心,她也知道几分,本也想着如了嫡母的意,一状告到父亲跟前儿,把那刁奴打发了干净,只是如此一来,多少会惹得三郎生怨,将来只怕更不会放过了她——白白为嫡母除去一根肉中刺,却还要招三郎的恨,自己背着黑锅,这多少让安瑾有些不甘。

旖景听她这一番话,就知道安瑾是个明白人,可怜她小小年纪,却不得不纠缠于这些阴暗里,不由也是暗暗一叹。

忽而想起,若非将军夫人一意要撮合谢三娘与虞沨,他也不会“病”这一场,受那番苦楚,一念及此,旖景心里那带着尖角的小生灵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眼下虽远远未到血债血偿的时候,起码也得让将军夫人付些利息。

尖角小生灵在体内一扬爪子,旖景便严肃了神情,拉着安瑾的小手,满面慎重地说道:“这事你可得仔细一些,若是放任不理会,将来只怕会闹出一场大风波来。”

“怎么说?”安瑾那尖尖的眉头微往内敛,蕴着愁绪万千。

“你年岁还小,又才进这深宅大院,有的事只怕还想不周全,不晓得其中厉害,须知女儿家,最重的就是闺阁声誉,若是在这上头落了不是,二叔即使疼你,只怕也无能为力。今日瞧着那杏花,可不是个省事的丫鬟,留她在身边,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不堪的事儿,三表哥是男子,就算与丫鬟牵连不清,在贵族家原是常有,不过被人说道几句,也无伤大雅,不比得你。”旖景瞧见安瑾越发紧张,又是微微一叹:“这礼法世情,原本就是如此,我们这些女儿家可比不得男子,在言行上必须千万仔细。”

“可杏花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我又约束不得她……就算闹出什么事来,也实在怨不得我。”安瑾依然有些迟疑。

“若是知情人,当然会这般以为,可若是有心人为了护全三郎,有心把这责任往你身上推呢?”旖景摇了摇头:“杏花眼下是你的丫鬟,只消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阿瑾,你可别恼我直言,众人又都知道你的生母……你仔细想想,杏花本就是三郎院里的丫鬟,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生出什么风波,偏偏跟了你,就闹出事来……旁人不明就理,再兼三人成虎,难道你还能四处跟人解释,是杏花不服管教不成?”

想到自己出身本就尴尬,眼下已经是步步艰难,若再有那些风言风语传出,将来越发没脸见人,安瑾这才完全明白了其中厉害处,心里更恨小谢氏的狠毒,忧惧加集,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我也知道,不能放任了杏花,可有时不过说她几句,她转身就告诉了三郎,三郎已经责骂过我几回,反说我欺负杏花,又说杏花可是夫人亲自赐给我的丫鬟,我这般苛待,就是对夫人不敬……如果真告诉了父亲,把杏花撵了出去,三郎还不把我恨之入骨。”

旖景又是一叹:“表婶她执掌中馈多年,哪里不知那杏花的花花肠子,否则也不会单单把她调离了三郎身边,这个杏花是必然落不得好的,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罢了,我知道你处境艰难,可你也得明白,就算你能容忍杏花,陪上了女儿家的清白闺誉,难道三郎就会感激你不成?”

有如醍醐灌顶,安瑾方才大彻大悟。

自己这般身份,在楚王府里就算步步仔细,忍声吞气,嫡母也难以容忍,必会想尽办法刁难,与其这般忍让,莫如倚仗着父亲的宠爱,豁出去闹上一闹,也好教那些人明白,自己不是块软豆腐,任谁都好拿捏,就当只图个舒畅痛快,再不用这般窝囊烦心。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眼中刺,肉中钉,那么就让这刺扎得更深一些,也让那些人尝尝什么叫痛楚。

小谢氏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除了杏花,要么就是等闹出什么风波来,毁了自己的名声,自己一个卑微的庶女,又没有别的倚仗,若真陪上了清白闺誉……在外头可也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事儿,若是嫡女,有母亲兄姐包庇,就算行止不当,只要不传扬出去,照样锦衣玉食;可若是庶女,那些闺誉受损的,轻则被家族送去家庙,孤苦一生,重则不过一杯毒酒,三尺白绫,只对外头说是暴病!

虽然眼下还有父亲的疼爱,可如果真到了涉及皇族声誉的地步,父亲难道还能一意孤行地保全自己?

原来,早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枉自己还怀着饶幸。

安瑾一番心惊肉跳,不由暗自盘算起来。

旖景见她心不在焉,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有了效用,又闲话了几句,便不多留,告辞而去。

安瑾却也极快地计较停当,想到今日才闹了一场,莫不如趁热打铁,便连忙去寻唯一得用的丫鬟莲生。

莲生本是镇国将军在外头买的丫鬟,打小就在安瑾身边侍候,随着主子在外时,日子过得也倒舒坦,可自从入了王府,简直就是掉进了水深火热里,她性情本就忠直,眼看安瑾处处受欺——安慧、三郎也就罢了,竟然连院子里的丫鬟也敢动辄讽刺,尤其是那个杏花,有好几次,甚至把指头都戳在了三娘的脸上!

莲生很是不平,也挽着袖子与丫鬟们争执了几场,无奈她势单力薄,自然是次次吃亏。

今天听那杏花冲三娘不敬,她不过就是斥责了几句,不防竟被三郎一个窝心脚踹来,险些没有吐血。

可怜三娘,顾忌太多,还不敢把这些苦楚告诉将军大人。

莲生想到这般艰险又没有尽头的生活,实在是悲不自禁,躲着哭了一场。

因而,一听三娘总算下定决心要反击,莲生顿时斗志昂扬,也不觉得胸口闷痛了,胡乱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就按三娘的嘱咐去前头寻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虞栋才从外头回来,在书房拿着卷兵书看得入神,听说是莲生求见,便想到了安瑾,连忙唤了进来。

一见莲生双目尚还红肿,心里就是一沉,两道浓黑的眉头重重一蹙:“可是三娘出了什么事?”

莲生立即小声回禀:“三娘有些不适,却还不让奴婢烦扰夫人,说大热的天儿,免得夫人来回跑受了暑气,可奴婢瞧着三娘实在不好,心里不安稳,才想来……请二爷去安慰一番。”

说到安慰,那必是安瑾受了委屈!

虞二爷的眉头便蹙得更紧:“还不快快说来,究竟又是谁在生事?”

莲生只得嗫嚅着:“今日三郎来了皎月院,与杏花单独说了好一会儿话,三娘觉得不妥当,去过问了几句,不想杏花就恼了,反而指责三娘多管嫌事,可巧卫国公府五娘来送字帖,遇了个正着,苏五娘不过就问了几句,杏花连她也恼上了,冷言冷语地警告不要多事,三娘见连累了五娘,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待五娘告辞,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就喊心口有些疼……”倒是没说三郎半句不是。

虞二爷便闭了闭眼。

与小谢氏成婚多年,仅仅只有一房妾室,还是老王妃作的主,提醒小谢氏要贤惠,小谢氏这才把一个赔嫁丫鬟开了脸,可那丫鬟虽说也貌美,但性情甚是木讷,不擅风情,虞二爷早就觉得乏味。

不过考虑到大局为重,不能与小谢氏生隙,失了镇国公府这个靠山,才诸多忍耐,没有再提纳妾的事,只在外头置了一房。

安瑾生母虽说是个伶人,教坊出身,但生得闭月羞花,又抚得一手好琴,嗓子也极好,一曲清唱,就让虞栋神思恍忽,十多年耳鬓厮磨,虞栋也对她动了真情,不想这事一朝爆发,小谢氏那妒妇竟然打上门去!

老王妃见闹得不像样,本欲连着安瑾也一并打发去外郡,还是虞栋苦苦哀求,说安瑾毕竟是他的血脉,皇族宗亲的贵女,流落在外委实不妥。

老王妃这才松了口,却还是坚持将安瑾生母送走。

虞二爷本就不甘不愿,憋着一口恶气,可考虑到大局,不得不隐忍,亲自接了小谢氏回来,诸多抚慰。

安瑾不过就是一个庶女,好好养上几年,寻个妥当人家一嫁了事,又能碍得着小谢氏哪般?她却屡屡为难,放纵安慧、三郎对安瑾恶言相向,委实让虞二爷愤怒,可终究不愿为了这些内宅琐事与小谢氏激化矛盾。

虞洲一日未成世子,还不能与镇国公府生隙,安瑾的委屈,也只得佯作不知。

可今日这事,委实难忍!

一个丫鬟,还是当着亲戚的面儿,竟敢对安瑾当面指责,也太不成体统了些!

他倒要看看,小谢氏怎么做这个主母,怎么约束下人,怎么对待他的亲骨肉!

虞二爷忍了几忍,才略微平息了突突直冒的怒火,对莲生说道:“夫人掌着中馈,既然有这等刁奴,原该她出面教管,该打该罚,皆由府规,你这就去,请夫人为安瑾作主,我稍后再去看看安瑾。”

莲生连忙应诺,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转身之后,方才喜气洋洋,一路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安瑾跟前复命。

第九章 暴戾宋氏,苦命丫鬟第五百四十六章 陈谋滥计,并不稀见第两百五十八章 朝中风云,城里变幻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意算盘,实在精明第两百一十六章 家事朝事,年节不闲第七百四十三章 缱绻怀忧,病势日沉第五百零六章 安排得当,洗脱污名第两百四十九章 隐情不浅,世子出场第四百零五章 百变皇子,何为真心第四百七十五章 违逆“慈母”,教训顽劣第三百一十六章 三心二意,实为一心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秘女子,莫名凶案第六百六十七章 良宵情长,岁月静好第五百一十四章 风波未起,责罚难免第三百一十七章 惊悉真相,天子“恶意”第四百二十五章 夫妻之间,小打小闹第四百一十四章 祸从口出,无端遭妒第五十七章 无法疏远,难舍关切第五百三十六章 入潜西梁,一对兄妹第九十四章 月下阴谋,如何破解第七百章 忐忑被弃,入宫劝谏第六百三十九章 三人交心,宁海卫家第一百七十二章 但愿此生,缘断不续第六百八十三章 又生对策,婚事仍悬第六十七章 暗藏心意,问君知否第七百四十二章 关键在于,谁将上位第四百章 将来弟妇,眼下判者第六章 抽丝剥茧,计量初成第两百二十八章 天灾难避,人祸可防第四百三十七章 循循说理,背后拆台第两百五十章 争分夺妙,不及辞别第八十二章 逼迫之辞,彻底否定第七百六十五章 莞尔之间,有若朝晞第四百九十一章 小嫚如愿,谢琦谋财第七百零六章 流言炸响,黄恪施助第三百八十七章 尘埃落定,各得其死第七百七十章 大变在即,许氏施令第两百二十一章 有人中计,有人隐忍第五百三十九章 没有渔翁,皆是蚌鹤第五百八十九章 一石二鸟,黄氏显妒第七百一十九章 大厦将倾,厚聘富嫁第九十二章 谁是棋子,谁是棋手第四百一十二章 皇子相助,美人知恩第两百九十二章 关键一步,圣旨忽降第七百二十九章 还未扬眉,又再屈膝第两百二十七章 六娘之疑,险揭真相第三百六十章 储位爵位,各方利益第两百一十八章 亦假亦真,打情骂俏第五百三十三章 和亲事定,谁更及时第四百九十一章 小嫚如愿,谢琦谋财第三百一十章 一语成谶,前路未明第一百四十二章 愿得一心,白首莫离第五百六十三章 顺势而行,锦瑟“立功”第两百五十六章 当众明辩,不惧群情第四百三十七章 循循说理,背后拆台第三百二十一章 楚王府里,已有暗涌第一百四十七章 得罪恶人,祸之根源第七百七十二章 陈相投诚,名单到手第六十二章 再遇高阁,悲喜难明第一百零九章 远道归人,骨*圆第三百三十七章 反感渐重,浴室意外第六百七十三章 圣令抵楚,不能饶幸第五百零四章 年氏逞凶,反被气死第三百六十七章 两条暗线,完成拼图第三百九十四章 病榻之畔,风波暗酿第六百五十五章 果然如此,剑指白衣第四百四十六章 权势二字,当用得用第四十七章 心有灵犀?缘何如此第五百零七章 诸子弑母?人伦悲剧第七百四十四章 再去西梁,万般不愿第六百二十四章 "迫于无奈",自曝家丑第两百零九章 宫宴归来,却有访客第两百九十九章 人已谋事,未知天意第七百一十七章 暖春响雷,猝然当头第五百三十九章 没有渔翁,皆是蚌鹤第二十八章 噩梦惊醒,道出真相第五百三十四章 媚娘香夭,玉郎陷险第二十章 忽得启发,设计识人第一百零二章 你若释怀,我便心安第三百九十九章 筹谋收买,一石二鸟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秘女子,莫名凶案第六百七十三章 圣令抵楚,不能饶幸第六百零六章 发现尸身,却令毁容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子提点,“新贵”诞生第四百八十一章 蠢人无敌,可惜安瑾第一百零三章 皇子妖娆,世子护美第两百六十一章 相隔十里,恨不能见第四百四十六章 权势二字,当用得用第五百三十一章 只恨当初,不该遇见第两百九十七章 咄咄逼人,实为试探第二十六章 赐名之喜,责罚之恨第六百三十六章 总算通信,大胜归来第三百八十九章 痴心狼心,生不如死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觉之间,环环陷井第九十章 正面交锋,胜负难料第七百五十九章 江薇“拜师”,辽王示诚第二十五章 宋氏之计,釜底抽薪第五十一章 画中因缘,项圈易主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缨望族,清高太甚第六百六十六章 久别重逢,但享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