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抽丝剥茧,计量初成

“我说院子里怎么不见人呢,原来都聚在了这里!”

绿衣丫鬟叉着手站在塘边,满面不悦地抱怨道:“虽说五娘这会儿不在,可大家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地偷懒儿,合着把事情都丢给了我,在这里竟然聚会起来,鸟儿雀儿我一个人喂,屋子里的桌案椅子也是我一个人擦拭,秋霜找人往和瑞园里还琉璃碗儿,也只能由我去跑腿儿。”

莺声便冷笑道:“谁不知道你最是勤快人儿,总喜欢往秋霜她们面前凑的,我们也不想与你争功。”

红雨见两个丫鬟争执了起来,忙出声调解:“原不该漏了樱桃姐姐,你累了半日,也过来歇歇,用些糕点垫垫肚子。”

樱桃却不领情:“我可不像你们这般清闲,领着府里月钱却只知道玩儿。”

“你还没成一等丫鬟呢,就对我们发号施令起来,也不看看有没有资格,红雨妹妹可是好心,你连她都敢排揎,还真当自己了不得不成?”莺声尖着嗓子回嘴,今日本该她与樱桃一同当值,她偷懒随红雨来了荷塘榭,屋子里的事就全落在了樱桃身上,因此一听樱桃的话,就觉得是冲着她来的,当然不愤。

红雨笑道:“姐姐们可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都少说一句吧,樱桃姐姐忙了半日,难免焦躁一些,可诸位姐姐也不是有意偷懒儿,不过就是忙里偷闲,五娘子大度,也不会苛责下人的……”

好个伶俐人,这哪里是在说和,分明就是将樱桃与丫鬟们对立起来,说她太过苛责。旖景冷笑,她对红雨还有几分了解,知道她骨子里很有几分骄傲,仗着是宋嬷嬷的孙女儿,父亲又是总管,自觉得高人一等,不过前世的她却很欣赏红雨这性子,也由得她对下人们发号施令,自己图个省心。

对这个樱桃,旖景却没有什么印象了,想来她得罪了红雨,定是在绿卿苑留不长久的。

又听她说道:“这里可是绿卿苑,轮不到你一个松涛园的丫鬟来指手画脚,五娘子如何也是我们这些奴婢能私下议论的?难道斥责下人不做正事就成了待人苛责?你老子不过也是个家奴,就当自己不是奴婢不成?”

好一个口舌凌厉的丫鬟!旖景暗道,便多瞅了樱桃两眼,见她依然叉着腰,盯着红雨的目光似乎甚是不屑,不由暗暗称奇。

谁不知道红雨是宋嬷嬷的孙女儿,大都讨好巴结着她,怎么这个樱桃却不买帐,难道两人之间还有其他过结?

红雨自从入府成了丫鬟,哪里受过这么厉害的话,饶是她满腹计算,到底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女,道行还是浅了一些,这会子也涨红了脸,将笑容隐去,眸子里闪烁着戾毒的锋芒:“樱桃姐姐教训得是,不过大家同为奴婢,又何必为难彼此。”

“小蹄子真是不识好歹!”莺声满心要讨好红雨,当即“仗义执言”:“真当自己已经成了一等丫鬟不成?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别以为靠着在春暮、秋霜面前卖力就能升等,你还不知道吧,待春暮出了阁,红雨妹妹就会调入绿卿苑补缺儿,一等丫鬟还轮得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听到这里,春暮的手又抖了一抖,而旖景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往回走:“这里不清静,还是回房去吧。”

虞洲也立即跟了上来,笑着说道:“五妹妹院儿里的丫鬟真是活色生香,什么性情的都有,不过我瞧着那红雨却是个城府极深的,小小年纪,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若是对主子忠诚也就罢了,若是别有居心,五妹妹还是仔细着些才好。”

旖景大诧,甚至忘记了掩示,侧身看向虞洲。

他竟然,让她防备着红雨?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虞洲却误解了旖景诧异的含义,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嘴角带着抹得意的笑容:“五妹妹想想刚才那丫鬟说话,似乎两边都不得罪,竭力地在劝解,实际上却挑得那个叫莺声的越发恼恨,想来心里恨毒了指责她的丫鬟,再有,五妹妹也许没留意,红雨最后说那句话时,听着语气似乎没什么,可眼睛里的神色却让人觉得一股子阴冷,这丫鬟,只怕不简单呢。”

的确是不简单的,更不简单的是虞洲,此时不过才十四岁的少年郎,就能做到观察入微,难怪上一世愚蠢的自己,看不穿他的真实面目,一步步踩进他布下的陷井之中。

旖景甜甜一笑:“洲哥哥真是目光锐利……可不过就是几个丫鬟耍强斗狠罢了,还能翻天不成?我倒是喜欢红雨的伶俐劲儿。”

“聪明人自然喜欢伶俐人儿,再说她就算有些小聪明,也不敢在五妹妹面前逞强的。”立马转了风向,虞洲讨好道。

她是伶俐人,我却是这世上最愚昧的一个,旖景不无讽刺地想,转头对春暮说道:“我看那樱桃才是真正厉害的,谁不知道红雨是宋嬷嬷的孙女儿,阖府的丫鬟都讨好着她,怎么樱桃竟敢当面顶撞,扫了她的颜面?难道这樱桃的背后,还有比宋嬷嬷更硬的靠山撑腰?”

春暮因为听见刚才丫鬟们的议论羞愤死了一回后,就一直有些心事重重,怔了一怔方才说道:“她也是家生子,老子原本替老国公驾车,叫做董林,前年染了风寒死了,董林媳妇眼下在花草房当差,樱桃上头还有个哥哥,如今在账房任着小厮儿,也就跑跑腿往庄子里收每月的帐本儿,哪里有什么靠山。”

虞洲又等不及地卖弄:“五妹妹不知道,有些人本身就是刚直的性情,纵然知道会吃亏,也忍不住心里的火,常常说的有勇无谋就是指的这一类人,别说一个大字不识的丫鬟,连有些饱学之士也是屡屡犯横,好比当朝有个礼部的清吏司主事,不过就是个正六品,手里也没有什么实权,背后更没有什么靠山,竟然敢冲着金相叫板,在朝会上怒斥金相循私,结果呢,被人挑了错,一贬再贬,先是苑马寺监副,如今不知在地方哪个县里任着个主薄,再贬的话就未入流了。”

春暮是个厚道人,虽说听不明白清吏司主事和苑马寺监副的差别在哪儿,大概也明白虞洲的意思,朝政大事她插不得口,但替樱桃说几句好话还是不需要犹豫的:“樱桃倒是个勤快人儿,口齿也伶俐,是年前才从针线房调进来侍候的,一手女红也好,就是为人太过爽直,据说之前也是冲撞了罗大家的,才在针线房待不住,她娘求了杨嬷嬷好多回,才进了绿卿苑,奴婢瞧着她对底下小丫鬟倒也和气,就是与同屋的莺声有些不和。”

“莺声可是惯常就好吃懒做?”

“在绿卿苑里,她年龄也算是长的,因此有些活儿就常指使着小丫鬟们干,奴婢也说过她几回,明面上也改了不少,到底还是不如樱桃勤快。”

“一个老实肯干,一个偷奸耍滑,也怪不得两人不和。”旖景想了一想,又问:“罗大家的可是红雨的外祖母?”

“正是呢,要说罗大家的与樱桃老子娘还住在一个院儿里。”春暮答。

难怪樱桃对红雨是这态度,原来果真有旧怨,只是如果樱桃只因为对罗大家的怀恨,就把帐记在了红雨头上,这丫鬟的心思也纯澈不到哪儿去,旖景暗忖。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回了屋子,因着虞洲的突访,旖景不想让他进自己的卧房,便让丫鬟们上了茶去堂屋隔扇后的小厅,两人一边一个坐在椅子里,品茶说话。

楚王府与卫国公府是比邻,又是亲戚,实实在在的通家之好,虞洲更是绿卿苑的常客,与丫鬟们也都熟识,根本不将自己当外人儿,冲着夏云、秋月秋霜几个一口一声姐姐妹妹地唤得殷勤,一会儿要茶点,一会儿要鲜果,一会儿心血来潮地要喝加了冰的酸梅汤,指使得旖景的丫鬟们团团转。

又说起些国子监里的趣事儿,把茶水厅里气氛营造得十分热闹。

旖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终于有些不耐了,因此打断他的话,问道:“楚王伯伯与二叔叔身子可好?”

“好……”

“舅祖母与二婶婶身子可好?”

“身子并无大礙……”

微微一顿:“沨哥哥身子可好?”

略略一怔:“大哥身子就那样,祖母提起他就担心不已,偏偏他还不消停。”

这是什么意思?旖景正欲细问,虞洲似乎极不想提起楚王世子,一边岔开话题,愉悦的神情却委顿下来:“我家出了些事儿,闹得不可开交……今日过来,一是看望五妹妹,另外也是为了躲清静。”

旖景只得顺着他的话问出了什么事。

虞洲短短一叹:“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在外头养了个伶人,已经十多年了……”

这可是新鲜事!旖景微微有些惊诧,在她的印象里,镇国将军可是个严肃人,并不是拈花惹草之辈,虽说府里也纳了房妾室,还是老王妃作的主,前世时只知他与将军夫人谢氏的感情十分和睦,压根就没听说在外头养伶人的传闻。

“别不是外头没根没据的传言吧?”旖景想当然地说道。

“母亲也不知怎么听说了,跟父亲没日没夜地吵,父亲忍不住,亲口承认了,还说那伶人生了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一岁。”虞洲很有些烦恼的模样,往常炯炯有神的一双凤眼,这时也无精打彩地耷拉着。

……

“祖母问了父亲,说是取名叫做安瑾。”

虞安瑾?这怎么可能?前世在旖景十八年的记忆里,压根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

可是不待她细细再问,与虞洲隔世的第一次再见就突然中断了,镇国公府的小厮托人带话进来——

“二郎快回府吧,听说夫人查到了将军外头的宅子,带着下人去闹了一场,将军气不过,回来打了夫人一耳光,还说要把外头那对母女接回王府,夫人气不过,带着三郎回了镇国公府。”

虞洲便满是无奈,又心急火燎地回去了。

旖景深觉震惊,一边让秋月去打听楚王府这件突发大事,一边思量着今日与虞洲的交谈。

他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开始策划阴谋,对自己的开诚布公不像作假,更不像与宋嬷嬷、红雨有勾结的模样,但旖景还是不能确定,因为前世时,已经领略了虞洲阴狠伪善的手段。

前世时,她从不曾主动与虞洲谈起楚王世子,无从得知虞洲是否对世子早怀怨恨,可今日他说的那句话,显然是对世子不太友好。猛地想起远庆十年的元宵夜,当世子身亡,她质问虞洲为何欺骗她,给她致人死亡的毒药时,虞洲情绪激动下说出的那番话——

“是,我恨他,恨不得他死!他拥有的一切本就应该属于我,是他抢走了本应属于我的爵位,是他抢走了你……旖景,你心里根本就不曾有过他,你心里只有我……他早就该死的,五岁那年就该与楚王妃一起死!”

当时她心神俱裂,不及仔细品位这番话的含义,如今想来……

真是难以理解。

若说因为太后赐婚,自己成了世子妃,虞洲因此对楚王世子怀恨还说得过去,可为何会说楚王世子抢走了他的爵位?

大隆礼律规定,爵位只能由嫡长子继承,若无嫡子,庶子继承爵位都必须得经过圣上御批,而虞洲甚至不是楚王的庶子,仅仅只是个侄子!

虽然依着圣上对楚王的信重,如果世子不治,一定会许可楚王过继镇国将军之子为嗣,袭爵,但这毕竟不是法定,而是圣恩,更别提世子夺走虞洲的爵位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了。

虞洲为何振振有辞?

还有为何说楚王世子本该在五岁时就死,为何说世子应该与楚王妃一同死!

难道楚王妃不是病死?楚王世子自幼患疾另有蹊跷?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一掠而过,旖景猛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如果楚王妃是死于非命……楚王世子之症是因为中毒……是虞洲……

不,不可能,世子比虞洲年长四岁,楚王妃去世时,虞洲不过是尚在襁褓的婴儿。

旖景摇着头,不由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可却又忽然省悟——

虞洲这时绝不可能就对自己展开设计,因为这时自己尚还十二岁,远远不到议亲的年龄,祖母也好,父母也罢,也都还没有让自己嫁去楚王府的打算,虞洲不可能未卜先知,在这时就设计好骗取自己信任,利用自己的手毒杀世子的阴谋,可分明宋嬷嬷已经开始了行动,否则也不会楚心积虑地设计让春暮远嫁,安排红雨到自己身边。

难道宋嬷嬷起初并非因为虞洲的收买,而是别有企图?

似乎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可思绪实在太乱,找不到那条解开乱麻的线索。

也许,应该从楚王妃的死因入手。

试想一下,如果楚王妃死于毒杀,世子之疾也是人为,那么这个凶手会是谁?当然不可能是虞洲,但他却是受益者。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但如若真相果真如此,为何世人只知楚王妃是病逝呢?

或者是因为事涉皇族秘事,因此才隐瞒了真相,这极有可能,联想到前世出嫁前,祖母的欲言又止……

祖母应当知道些什么吧,旖景默默地思考,在心里暗暗筹划。

要解开这些疑惑,必须得从楚王府里的秘事入手,可惜自己前世糊涂渡日,根本就没有想过打听这些事,在楚王府里两年,尽都伤感着不能与意中人光明正大了。

再一次庆幸重生。

无论这阴谋背后藏着什么人,藏着多少人,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再让楚王世子生活在阴影与威胁里,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也是自己唯一能弥补的事。

或许也是自己,之所以重生的唯一理由。

那么眼下……

无论宋嬷嬷现在是出于什么原因楚心积虑地要获取自己的信任,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但是关于红雨,还是让她待在自己身边的好,心怀叵测之人,怎么放心让她留在毫无防备的长兄身旁呢?更何况若是不给她一个机会,又怎么能洞悉她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太多的疑惑找不到关健的突破口,旖景脑子里仍然有如窝着一团乱麻,可她却渐渐有了清晰的计划。

“春暮!”突然扬声。

春暮正在廊子里发愣,突闻主子的喊声,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下意识一摸脸,掌心就湿润了,连忙拿出绢帕把眼泪拭尽,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进了屋子,抬眸瞧见旖景坐在小厅的雕花檀木椅里,唇角略噙笑意,一双乌漆漆的墨眸还如往常般清澈,但春暮突然觉得小主子的眸底流淌着她看不分明的暗涌,似乎带着古井般的幽深森凉。

不觉微微一怔。

“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旖景并没有再掩饰已经超出年龄的成熟,她决定要让春暮留在自己身边,并肩作战,那么就无需让春暮觉得她还是个幼稚的,不知忧愁的少女,首先,应该让春暮信任自己,将来才不会对她的吩咐产生疑惑和动摇。

“五娘……奴婢不敢……”春暮连忙推辞。

旖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她,不难看出春暮泛红的眼角,是哭过了么?为何?难道春暮其实也是不想远嫁的?这样最好,免得自己还要想办法说服她,总不能说,我知道你嫁去宁海后,一年之内必死,因此你还是别嫁了吧。

主仆俩略略僵持了一阵,春暮总算是承受不住这无声压力,福了福身,在一旁的锦墩上侧着身子,忐忑落坐。

却听旖景微微一叹——

第三百三十三章 剑伤小五,言及谋划第六百八十二章 顺哥护母,旖辰决断第七百章 忐忑被弃,入宫劝谏第五百零五章 当真死了?不敢置信第两百五十章 争分夺妙,不及辞别第七百五十章 安排“后事”,睚眦必报第三百五十七章 狐狸与猪,各有用处第三十三章 窗里窗外,两心契合第三百三十四章 才刚新婚,便要争宠第三百六十六章 皇子审案,世子旁观第四百三十九章 你有急智,我有对策第五百三十七章 晴空如洗,恶浪暗来第四百九十九章 遏制谣言,留下凭证第六百零五章 惨死秋月,救下夏柯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义二字,更重江山第六百一十章 真失忆了,怎生是好第四百九十八章 雷霆手段,旖景之威第六百零七章 朝局变动,市坊传言第六百三十二章 侍女本份,潜入大京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知厉害,自寻死路第六百三十四章 墙里墙外,暂不得见第六百九十三章 王妃智断,廷益清白第三百九十九章 筹谋收买,一石二鸟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觉之间,环环陷井第一百八十七章 蛇已出洞,不见闷棍第六十章 自取其辱,祸心渐起第六百八十四章 忽生变故,传言四起第三百九十三章 良策蠢策?各有见解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无嫌隙,两心契合第一百六十八章 唯愿洒脱,无奈世事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闻真相!同道中人第三百七十五章 风向直转,将有良妾第四百九十八章 雷霆手段,旖景之威第一百三十章 果如所料,杀机早伏第五十章 反输为赢,酒肉结交第七十三章 新任西席,强势继任第五百八十章 威逼抉择,暗潜归国第三百零四章 沉寂当中,风声暗起第四百六十五章 兴师问罪,虎狼之心第一百一十五章 伴驾行宫,勃然而怒第一百零六章 渐近重阳,途中归人第三百四十五章 计议已定,直言不讳第四十三章 故作懵懂,擢升樱桃第九章 暴戾宋氏,苦命丫鬟第四百三十三章 墙还未倒,避之不及第六百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婵娟“见鬼”第三百七十三章 扭曲人生,诡异心态第五百九十章 致胜心腹,故人远归第三百三十八章 依偎之间,细数疑惑第四百二十五章 夫妻之间,小打小闹第两百六十六章 各自出子,正式开局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闻真相!同道中人第三百七十四章 家庭会议,挑破隐密第一百三十五章 众叛亲离,千人唾弃第四百一十九章 忠奸之争,世子警言第两百五十五章 世子绝断,直面阴谋第六十五章 各怀心思,只待风起第六百七十六章 卫冉“入仕”,子若为奴第一百八十一章 并非安慰,深度分析第两百七十五章 孟高平冤,殿下“倒戈”第两百五十九章 巧“断”疑案,兰心“晦”质第三百三十三章 剑伤小五,言及谋划第两百零九章 宫宴归来,却有访客第一百八十四章 手提闷棒,等你出洞第六百五十二章 绝决相逼,生死你定第六百六十二章 声东击西,虚实难辨第三百一十一章 离间之计,黄雀之谋第五百四十六章 陈谋滥计,并不稀见第五百六十五章 当真同心?十分未必第五百一十五章 机锋对恃,“公主”落败第七十一章 盛夏一日,再往佛寺第两百五十五章 世子绝断,直面阴谋第七十四章 水莲庵里,委实风流第两百三十七章 储君无能,实为隐患第九十五章 你既跳湖,我也落水第五百九十三章 注定扑朔,庆王出手第一百九十八章 分析朝政,牵涉党争第五百零四章 年氏逞凶,反被气死第两百八十三章 淑女怨愤,殿下发狠第六百五十八章 调“虎”离山,火烧“虎穴 ”第七十八章 左右为难,便失姻缘第一百五十章 再结“同盟”,年后初见第七十三章 新任西席,强势继任第三百零七章 悚然而惊,却成交心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相大白,盛怒难捺第五百三十七章 晴空如洗,恶浪暗来第五百四十四章 谋划分府,江月发招第六百三十三章 有望渗入,确定关键第七百三十三章 摆开阵势,好戏开锣第三百三十六章 虎狼大舅,三个妖精第两百一十一章 多方携手,关健一子第八十四章 两个旧友,一段血仇第三百五十七章 狐狸与猪,各有用处第五百二十一章 公主示好,旖景含酸第九十八章 三女绘画,两副被毁楔子第两百六十三章 门外争执,室里缠绵第七百五十二章 秦公被殴,楚王醒转第七百三十六章 挑衅有因,獠牙毕现第七百一十六章 针锋相对,固执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