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姜明摊开双手,无奈的道。

“一个字,杀!我们现在二人便冲进南宫家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封锁姜淮城,让消息流传不出去,至于能封锁几日,那便听天由命吧!”姜震生浑身杀气震天,掷地有声的说到。

姜明脸色一变,道:“杀?南宫家足有数千人,难道我们要屠戮殆尽吗?上天有好生之德,祸不及家人,我们还是将南宫狂斩了便是。”姜明心中还是抱着前世黑道那种虽然残忍凶狠,但是祸不及家人的想法,有些犹豫。

“上天有好生之德,祸不及家人?”姜震生闻言,嗤笑道:“我只知道天地不仁,众人命比早贱,斩草必定要除根。刚才南宫狂的话语你也听到了,我们放了他一马,他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认为我们羞辱了他,要把我整个姜家斩尽杀绝。此刻若不斩他,他日他带南宫家圣者前来,死的便是我姜家的数千子弟。”

听了姜震生这番话,姜明的脸色变的阴晴不定。

“你自己好好想想,当日你出手只是伤了他儿子,而后手下留情又放了他南宫狂一命,可是换来的却是我姜家数百弟子被他南宫家派人横扫,屠戮殆尽,甚至暴尸荒野,让野兽啃食,你有意放过他们,可是他们却何曾想过对我们罢手?”姜震生死死咬着牙关,字字都让姜明的心潮起伏,震荡不休。

姜明的眉宇间透露出挣扎之意,最终铁青着脸,指着南宫家的方向,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咻!咻!

两人破空而来,瞬间来到南宫家上方,恐怖的气机毫不掩饰的爆发开来,犹如怒流激荡,惊涛拍岸,震撼人心。

本在书房发泄,怒砸东西的南宫狂感受到这股气息神情顿时一变,冲霄而上。当看到来者是姜震生和姜明二人之时,脸色骤然一变,旋即强笑着说到:“二位,我们刚才不是说好,化干戈为玉帛吗?二位这次为何气势汹汹,像是兴师问罪而来?”

“哈哈哈!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啊!”姜震生吃吃冷笑:“我们本有意放过你,可是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把这视为耻辱,要去寻你们姜家的圣者来灭我姜家满门,简直是其心可诛,我们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南宫狂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强自镇定道:“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这能有什么误会?我刚才以神识查探,你说的字字句句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姜明面无表情的说到。

南宫狂这下脸色彻底变了,他想也不想,拔腿就跑,撕裂空间,瞬息到了数里之外。姜明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来,淡淡的道:“既然撕破了脸面,那就没有让你活着离开的道理了,回来!”

撕拉!

轰!

姜明的大手穿过空间,仿佛抓小鸡一般一把抓住南宫狂,然后扯了回来,狠狠的丢在了地上。本质上来讲,南宫狂只是区区化神巅峰,和姜明相差了一个大境界,所以根本不是对手,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小兄弟,你乃绝世强者,怎么能出尔反尔?你说过不管我二人之事,怎么却又···”南宫狂心中还存着念想,不甘的质问道。

姜明咧嘴一笑,戏谑的道:“我说的是不管你二人之事,你们两个哪怕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会多说一句,可是你却如此恶毒,要灭了整个姜家,我便不能不管了。因为我也是姜家人,叫做姜明!”

姜明的话就像一把尖刀般狠狠的刺入南宫狂的心脏,当姜明的一番话说完,南宫狂的脸色惨白,瞳孔没有了一丝的光彩。他这次彻底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了,不但错的离谱,还让人当猴给耍了。

“啊~~我跟你们拼了!”明知今天必死,南宫狂的神色反而坦然起来,不再害怕。他浑身金色光芒直冲霄汉,披头散发的怒吼着向姜明冲来。

噗!

姜明这次没有留手,他栖身上前,以无坚不摧的铁拳一击轰在南宫狂头部,南宫狂的头颅炸裂,血浆横飞,当场横死。一生的修为和努力化作了虚无。

南宫狂的无头尸体轰然落地,姜明看着手上此刻还带着温度的鲜血,心中叹息道:这个世界的修者无一不是想超凡脱俗,破凡成仙,可是修者的道路多残酷,命比草贱,不知哪日便死于非命。即便最后在亿万万修者中脱颖而出,却也是双手沾满血腥,踩着别人的尸骨登上了绝巅,自己也早已不是自己。踏上巅峰,最终却付出这般的代价,真的···值得吗?当日爷爷说我这等体质日后大成,必会血流成河,他这么做,也许是对的吧···姜明的脸上露出疲态,无力的挥了挥手,接下来的事你来吧!我先回去了。说罢,也不再理会姜震生,独自离去了。

姜明离开后,姜震生毫不留情的屠杀了整个南宫家之人,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自知这样做太过凶狠,可是姜震生这也是为了姜家,他姜明无权指责。姜震生最后又真火焚干了南宫家所有人的尸体和留下的血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留下沉寂、阴森,毫无生机的南宫府。

这一日,姜明收拾了行装,前来向姜震生告辞。

“明儿,在这待的好好的,为何要走啊?要知道这里也是你的家!”姜震生连忙挽留。

“震叔,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出去寻找回到震古的方法。难道你们不想回去,见识祖地的繁荣吗?”姜明这样解释,姜震生露出意动之色,最终愿意放姜明离去。

姜震生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无华,看上去仿佛劣质玉石般的符篆,对姜明道:“这是我姜家强盛之时先祖制作的空间玉符,一旦姜家有难,我们催动家中古阵,你便会让瞬间传送回来,还望收下。”

姜明眸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难道姜家鼎盛之时也在这等地方?”

姜震生的老脸难得一红,道:“自然不是,这是我姜家没落之后被人赶到这偏僻小地。只是那阵台是可移动的,而和这阵台相呼应的也仅仅剩下我手中这一枚。”

姜明接过玉牌,郑重的道:“放心,姜家有难,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

那日,姜明离开之后并没有运用神通,而是像一个凡人般穿过座座大城,游历名川大山。在这一路上,他经过不少城市,却惊讶的发现古武大陆的人大多都是凡人,修者的数量较之凡人来讲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他经过了解才知道,原来因为整个大陆的天地能量浓郁无比,所以人的寿命都是悠长无比,而修道者苦苦修炼,所为的最大原因也不过是长寿而已,所以,震古大陆的人们大多不愿受苦修行,反而情愿作为一个凡人,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的生活着。对此,姜明啧啧赞叹,其实他是多想也如此这般生活着。

这一日,姜明来到了一个叫做青冥的小镇。没走进小镇多久,便听到不远处有阵阵的吵闹声。姜明定眼一看,只见几个身穿武服的武者正在对一名身穿道袍、模样清秀,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道士穷追猛打,那小道士此刻已经鼻青脸肿、嘴角溢血,可是那些武者却依然毫不留情。

姜明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却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修者是非多,谁知人家是否是有夙怨,自己若是上去帮忙,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砰!砰!

“妈的,赶快把千年雪参交出来,否则老爷我打死你,快点!”一名武者拳脚相加,出声怒骂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走吧!这颗千年雪参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事关我母亲的性命,我不能给你们。”那小道士身体蜷缩成一个团,双手死死捂住胸口,不伦那几个武者怎么毒打,就是不肯松开。

那名年约四十,似乎是带头者的武者眼中凶光绽射,森然道:“你母亲的贱命值几个钱?你们修道者天生卑贱,即便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若是你再不松手我不介意杀了你。”

“我就是死,也不会把这千年雪参给你。”自知今天不能安然的带着千年雪参安然离去,那小道士脸上充满倔强,心中发狠,竟然作势要把手中的千年雪参撕裂。要知道千年雪参的精华全在其中灵气,若是不小心损伤了表皮,里面的灵气外泄,那这人参则就会失去应有的功效。

哧!

小道士也是个果断之人,他伸出指甲轻轻一划,千年雪参的表皮裂开了一道口子,旋即一丝丝的精气从千年雪参中溢出,千年雪参迅速的干煸了下来,只剩下一层充满皱褶的老皮。

小道士把千年雪参扔向了高空,眼角滑下两行泪水,合着脸上的尘土滑下了两道漆黑的线条,看上去凄惨无比。小道士用手指着几个武者,出声惨笑道:“哈哈哈,你们要的千年雪参,你们拿去,拿去吧,哈哈哈···”

“啊~~”看着这一幕,那几名武者全都怒容满面,额头青筋暴起,那名年约四十多岁,貌似是带头的男子更是怒不可揭,出声怒吼道:“臭小子,我要活剥了你。”

说着,这名武者扬起了拳头,上面真气闪烁,举手就要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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