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整整2天,亡灵们似乎都消失了一样,城外10里之内,连根骨头都看不到,更不用说是亡灵了,敌人的情况虽然奇怪,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理睬了,2天里,圣骑士和牧师们忙的昏天黑地,在他们没日没夜的辛劳工作下,城内的疾病已经被控制,城外的伤兵大多已经痊愈,并补充进了达拉然城。斥候也许是这几天最忙碌的人了吧,他们被分成几组,全天候地外出巡查,斥候们在安伯米尔到塔伦米尔一线,组建起了无数观察哨,确保第一时间发现敌人。
但是亡灵们似乎没有任何攻打达拉然的意愿,又是连着3天不见踪影!这下可把安东尼和乌瑟尔给急坏了,失去踪影的敌人可比摆在明面上的敌人要难对付的多啊,如果再不能找到亡灵军队的踪迹,恐怕恐慌就会先亡灵一步,瓦解掉人类军队的士气,要知道,等待也是一种煎熬啊!
不过很快,人类的军队就不再需要等待了,因为,当天亮的那一瞬间,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亡灵大军的踪影出现在了斥候的眼力,从安伯米尔到塔伦米尔一线几乎所有的斥候都在同一时间里施放了魔法信号弹,漫天的烟花几乎把白昼变成了黄昏,达拉然中心漂浮着的城堡上,警钟响起,把所有人,从早晨起床的迷茫,拉进了无尽的恐慌。大街上又一次出现了恐慌,大门紧闭的同时,也把绝望留在了他们心里。
亡灵的军队排着整齐的队型,踩着同样的步点,不紧不慢地向孤城达拉然靠了上去,罗罗站在我的身边,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的侏儒望远镜四处扫射,我知道她在找谁,我也在着他,阿尔萨斯,也许已经不能再称他为王子殿下了吧,我感叹地看着紧张寻找王子的罗罗,又转过头去看脸色相当难看的乌瑟尔,不禁又叹了口气。
“啊!是殿下,是阿尔萨斯殿下!他边上那个黑黑的家伙是谁啊?”我接过了罗罗递来的望远镜,找到了阿尔萨斯和他身边的那个所谓的“黑黑的家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是安德鲁,而且,恶魔领主也来了!最麻烦的还不是他们,克尔苏加德也来了!”乌瑟尔和安东尼同时一震,匆忙到我身边,乌瑟尔一把夺过望远镜就看了起来,然后,表情严肃地放下手,紧紧地捏着拳头,安东尼问:“老乌,怎么样?”乌瑟尔点了点头,说:“是他们,都来了,大家准备战斗吧,让法师塔的人注意轮换,这会是一场苦战啊。”
城下,亡灵们似乎又回到了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整齐地攻击队型象一支支箭头,四射着杀气,没有一个亡灵说话,不是亡灵不会,而是他们的指挥官不允许,就这一点而言,阿尔萨斯无疑是成功的,把一支没有理智没有思想的亡灵大军调教成有纪律的战斗部队,实在是一种成就啊,这似乎也能解释亡灵军队最近的失踪,毕竟训练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原本我还期望阿尔萨斯能够和我们说两句,毕竟小时候看三国的时候,不都要先讨敌骂阵的吗?但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当阿尔萨斯挥舞大剑指挥亡灵们冲击城墙的时候,看着闪亮的武器,绚烂的魔法,我才真正明白,战争,不是游戏。
亡灵们似乎还是老样子,想利用达拉然城法术屏障转换的间隙,把带有病毒的尸体投进城,再一次制造混乱,但是这一次法师们没有让它们得逞,他们利用高超的精神力控制,把魔法屏障的转换施展的象翻书页一样快,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法师们法力的严重损耗,不过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多久,亡灵们发现以前的战术不奏效之后,开始放弃取巧的手段,展开强攻,利用亡灵不用休息的特性,开始对达拉然进行连绵不断地冲击。
城下是无穷无尽的亡灵,城上的士兵却并不急着探身对城下射击,一个校官命令说:“射手都有,仰角45度,预备!”城上所有的射手一齐拉弓,直指苍穹,“放!”“嗖!~~~~”一声声弦响之后,天上已经布满了黑黑的箭支,它们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然后开始下坠,这时候,他们才露出狰狞的面目,象呼啸的斯图卡一样,咆哮着奔向地面的亡灵。面对这样的攻击,亡灵们就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旧缓缓前进,目标只是面前的这座坚城,弓箭射倒了一个亡灵,它身后的人,继续前进,踩过倒地的亡灵,就好象踩过草地一样。
如果从城上看的话,城下的攻城部队的阵形中间,被弓箭挖空了一块,但很快,又被后续的敌人填补上了,城上的射手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一波一波地射出成片的箭雨,亡灵的队伍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几乎1/3的亡灵被弓箭牢牢盯在了地上,但是毫无恐惧和痛苦可言的亡灵,依旧迈着整齐的步调,接近了城墙,开始了攻城战,而亡灵部队后面的搅肉机也终于开始发威,一块块巨大的尸团被抛向天空,然后呼啸着砸在了达拉然上空的魔法屏障上,同时克尔苏加德也大手一挥,把骷髅法师队推到了前面。安东尼的眉头皱了起来,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魔法屏障两头不能兼顾,防的住搅肉机的尸团投掷,却挡不了骷髅法师的法术齐射,如果要防御法术的攻击,那么搅肉机的攻击就有可能危害到5座尖塔!
身边的乌瑟尔也明白这个道理,看了看亡灵法师的距离,点了点头,对安东尼打了声招呼,就下了城,我好奇地看了看乌瑟尔离去的方向,竟然是骑兵队的驻地!他要干什么?我又回头看了看亡灵法师,距离不远,而且他的前面只有一个不算厚实的步兵方阵,如果以人类重骑兵的冲击力,应该可以穿透这个阵型,但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啊?来不及多想,奔下了城墙,二锅头虽然也想赶过来,但是却被我以没有多余的马为理由给劝了回去。
召唤出梦魇,翻身上马,在城门处悄悄加入了骑兵队的尾巴。城门开了,亡灵象潮水一样往城内涌,但是等待他们的,是已经完全启动的重骑兵,重骑兵排成标准的冲击队形,象撕开黑夜的流星一样,从城门口踏着亡灵的身体,冲出了城外,目标直指亡灵法师所在的区域。乌瑟尔一马当先,手中大锤连连落下,每落下一次,就有一两个挡在面前的亡灵被击倒,身后的骑兵迅速策马跟进,短短2分钟不到,骑兵队就已经重破了2道前来阻击的步兵防线,而保护亡灵法师的步兵方阵就在眼前了!
乌瑟尔一声大喊:“为了荣誉,为了国王,杀啊!”当先策马一跃,冲进了阻拦他的步兵方阵,身后的骑兵呐喊着冲进了敌群,用战马坚实的胸膛为身后的战友开辟了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我在队伍的最末尾,也就是箭形突击阵的最外端,作为撕开敌人防线的阵形,箭形阵本是无可厚非,一般作战,重骑兵箭形突击之后,应该由重步兵填补重骑兵撕开的缺口,来扩大战果,但是现在由于没有步兵的配合,刚刚撕开的防线,又隐隐有合拢的迹象!而作为最外端的我,也就承受了最大的压力,两侧几乎都是亡灵,也幸好我骑的是梦魇,这家伙,恐惧,媚惑加幻术,竟然硬是从乱军阵中突围而出,勉强跟上了骑兵大部队的脚步,不过刚刚撕开的缺口也因此而重新合拢。
我回头看了看数量突然猛增的亡灵,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我们刚才冲破的敌阵吗?似乎没有这么多人啊!”梦魇一声嘶鸣,把我从思索中拉了回来,面对着身侧攻来的亡灵,我高高举起了惊炎,却浑然没有发现,克尔苏加德正得意地看着我们这些冲锋的骑兵,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