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怕你担心吗?而且,闫亦心也希望在加拿大那边,可以震慑住康绣杏,至少有他看着,康绣杏就不能腾出手脚来给你制造多少麻烦了吧?不过,我们都知道,这女人发起疯来不能用常理来推论,所以就让我过来坐镇,以保万无一失。”凌梓威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加深。
严绾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我还以为你有公事在这边呢!”
“反正我也要来看湘儿,张泰威那小子把你夸得如一朵花似的,再加上湘儿的关系,我已经好奇得要死,这次正好一举两得。”
“那……亦心在那边到底做什么了?”严绾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的生活是太闭塞了,闫亦心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我还控制着加拿大方面的报纸呢,谁知道你们两个根木不看英文报。”凌梓威忽然冒出的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让严绾有点呆愣愣的。
“喂,说话别只说一半啊!”鲁湘性急,抢先一步抱怨,“是不是加拿大那里。有什么惊天地地的大新闻?”
“事实上,如果你们多关心一下加拿大的报纸,应该会看到关于闫亦心的消息。”凌梓威一脸遗憾的神气,连耸肩的动作都显得潇洒。
“什么意思?”严绾小—地问,“闫亦心到底在加拿大做了些什么7”
“康绣杏被康老爷子派去的人收走了护照,勒令她只要一只脚踏进中国,就取消她康氏继承人的身份。”
“哦,难怪她圣诞概没有回来呢!”严绾恍然。
“不过,康绣杏还是找机会潜回来的了。”
“可是她一现在她回A市了吗?”严绾吃了一惊,‘所以才有昨天的那个行动?”
“这倒不是,她在机场就被闫亦心武住,又送回了加拿大。当年她害死姐姐的事,闫亦心找到了一点证据,足够起诉。但是康老爷子不同意,毕竟他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女,所以愿意出让康氏的部分股份,要求收回这些证据。”
“闫亦心同意了?”鲁湘激动地问,“他怎么可以这样啊,这是纵容不法。何况,她现在还不收手,她要害严绾!”
“他们闫家和康家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算不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至少无法不给康家这个面子。”严绾低声为闫亦心辩解。虽然她觉得失去这样的一个机会,有些可惜。
“但是……”鲁湘显然不同意严绾的宽容。
“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换作是我,也一样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康家要保康绣杏,肯定会不择手段,到时候一样投鼠忌器,谁知道会弄出什么动静耒!”凌梓威又耸了耸肩,所以他才把康绣杏带回加拿大,不过地球人都知道,那可是一个不安生的主儿。”
严绾太同意了!
“后来呢?你不是说加拿大报纸上都有报导吗?究竟他去加拿大做了什么啊,你快说嘛!”鲁湘急得抓耳挠腮,比当事人严绾更关心事态的发展。
“他设计了一个局,让康绣杏自动钻进去。”凌梓威却偏偏要卖关子,说出一句话以后,又低头呷咖啡。明明只是速融的,一次还被他数落过,可是这时候,却像是在享受人间的至尊美味。
严绾眼巴巴地看着他,却抿着唇没有催促。既然开了头,她相信凌梓威会把来龙去脉给她交代得一清二楚的。
“后来呢?”鲁湘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忍了一忍,还是问出了
凌梓威看了一眼严绾才低声笑了一下:“他和一个中国华侨过从甚密,几乎形影不离。”
严绾和鲁湘同时愣了一愣,随即先后想到,这是闫亦心的障眼法。但是想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出双入对,严绾的心里还是觉得酸溜溜得难受。
“继续说!”鲁湘踢了他一脚,看着是气势磅礴,其实到了近前,早就成了软绵绵的“轻触”。
“谋杀亲夫啊!”凌梓威夸张的惨叫,让鲁湘又窘又恨。早知道那一脚就踢实了,免得白受了他的冤枉。
“康绣杏有什么表现7”严绾甩了甩头,回到了正题。
“当然气急败坏,天天堵在闫亦心的酒店门。不过闫亦肯定不会理她,木来就是为了激怒她的嘛!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康绣杏就持刀杀人了!”
“啊?”严绾和鲁湘双双呆怔。
这个结果,很出人意料。康绣杏虽然有点丧心病狂,但绝对不是这种冲动型的人。持刀亲自己杀人,应该不是她的作风。
“这个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不由我负责只知道闫亦心说康绣杏会狗急墙,让我提醒一点。所以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们两个,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你就这么提醒啊,我们俩差点挂掉!”鲁湘故意—抱怨。
“好人才不长命,你肯定是会祸害千年的。”凌梓威笑吟吟地说。
“什么话,我不是好人?”
“嗯,因为我是坏人,而你和我是天生一对,所以你也就成不了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我们就在这世上祸寓千年吧。”
“昨天就是康绣杏的最后一击吗?”严绾怀疑地问。
“我也觉得意外,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坐镇啊,简直是大材小用!”凌梓威摇头叹息,“不过她也算不简单的了,被加拿大警方扣留以后,还能让人替她卖命,虽然手段既老套又没有技术含量。”
“她被…”
“在嫌疑没有洗脱之前,她是不可能离开加拿大的了。”凌梓威吹了一声口哨,“我真不知道闫亦心用了什么办法,事发的时候,水果刀就在康绣杏的手里,上面除了她的指纹以后,没有其他人的。”
“那个女孩是说和闫亦心在—起的那个华侨,她死了吗?”
“没有,伤的不是要害,立刻送至医院,抢回来了一条命,不过据说伤得很严重。如果康绣杏的罪名成立,恐怕得在加拿大的监狱里居上了一阵子了。”
严绾对于这样的结果,有点突如其来的无法接受。之前一直在提防着这个人,忽然发现这个威胁就不存在了,猛地轻松到了手足无措。
“真的?这才是她该有的下场,早就应该被关起来了!最好判一个终生监禁,永远不要再出来祸害严绾。”鲁湘很解气地笑。
其实她并不认识康绣杏,只是觉得伤害严倌,就等同于伤害了她自己,所以义愤填膺得很理直气壮。
严绾看着被夜风轻轻漾起的一段窗纱,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似在光阴流转里变得模糊。所有的光影,都化出了同一张脸,表情各异的闻亦心,正在光影背后对着她笑。
“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凌梓威慢吞吞地说,目光却落在严绾身上。
这句话,把严绾的注意力再度拉了回来:“为什么?
“凭康家的实力,再加上那女孩子没有死。只要活着,就有可能被说动,也许会撤诉,那么康绣杏就什么事都没有。”
“那怎么可以!”鲁湘一下子从沙发跳了起来,“这个凶手一…”
“没有造成死亡,从性质上说,就会轻很多。”凌梓威冷静地说。
“所以,关键在于那个女孩子,是吗?”严绾点了点头,“如果她放弃起诉,康绣杏只是被拘留,二十四小时以后就会放出来,拍拍手什么事都没有?”
凌梓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现在早就过了二十四小时了,闫亦心挑中的那个女孩,很有几分骨气。我想,大概不会因为康老爷子提供的支票,就让康绣杏逍遥法外。”
“如果威胁呢?比如她的家人一一”
“她的父母在两年前遭遇车祸而去世了,所以她已经没有亲人。”凌梓威摇头,“除非她对大额支票感兴超,否则没有人可威胁她。”
“如果她坚持不撤诉的话,可以判几年?”严绾问。
“五至十年,因为她是蓄意地伤害了加拿大公民。”凌梓威胸有成竹地回答。
“那五年十年以后,她还不是会再来找严绾算账吗?”鲁湘大失所望。虽然她并不指望判康绣杏死刑,但最好还是一辈子不要出来,免得像颗定时炸弹似的,在身边出没。
“你没脑子啊!”凌梓威敲了一下鲁湘的脑袋,还没有等她发怒,就笑嘻嘻地接了下去,“哪用得着等五年?估计两年以后,闫亦心和严绾就结婚了,木都已经成了舟,康绣杏就算再不甘,,还有什么办法吗?”
鲁湘恍然:“对哦,我没想到。”
严绾的脸有些红:“这么说,闫亦心这次去加拿大,就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他有公事呢“”
“公事也有,本来用不着他去处理,只是顺便而已。”凌梓威摊开了双手,“现在我可是把所有的事都竹苟倒豆子,全给你们倒出来了,可以放我去玩游戏了吧?”
鲁湘和严绾同时奉送了一个白眼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