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警察傻眼了,在愣了片刻后立即急匆匆的赶到了湖边四下张望,只是湖面平静如镜,一点波纹都没有,哪里还有丝毫的痕迹?
“队长,现在怎么办?”
被称为老大的那位一个巴掌甩过去,“怎么办?还不给我赶紧下去找?”
“是是,马上下去。最新章节来自??~wWw)?wenxuelOu?[com]”被甩了巴掌的人敢怒不敢言,还要带着谄媚点头哈腰的连连应是,呼喝着一帮队友脱去了防弹衣跳下了水开始搜索。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下水搜人的救援队一无所获,本就不大的湖都搜遍了,别说人了,就是一片衣角都没捞着,众人只能败兴而归。
直至围着湖边的人都离开后片刻,从湖泊的边角处某个小洼传出破水之声。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安溪扔掉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抓着岸上的草死拖活拽的才把自己给弄出了水,如一滩烂泥般四肢展开着躺草地上大口呼吸,心情却异常轻松。
本也没想过会这般容易,一开始他只是想趁着他跳下水到其他人入水那段空白期游开碰运气的,却没想到湖下竟有一处只容得下小孩子钻过的洞,他钻过去后只需要借着矿泉水瓶联通水面保持着需要的空气不声不响坚持到他们离开就可以了。
不过,这天气呆个一天在水中倒是不冷,就是太折磨人了,要不是心中那股莫名的坚持太强他也没办法呆到现在的,只求后面的事情能够一切顺利吧。从地上爬了起来,安溪眯着眼看向那栋废房,眸光微闪,须臾,蹲下身把矿泉水瓶等可能泄露痕迹的东西捡起,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月下的背影竟隐隐带着几分孩童的欢快。最新章节来自??~www?)wenXuelou?[com]
安家
程明只觉得安宸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沉重而冰冷,锐利的正如足可杀人的利器,只需轻轻划过,自己就会血流满地。几乎下意识的,程明就把呼吸都放的轻缓了,嘴里用着最正常的语速读者报告上的内容。
“……据警方调查,从那名死了的绑匪身边不远处的手枪可以推测,是少爷在和其中一名绑匪纠缠中失手杀了绑匪,惊慌失措之下听见了警笛声反射性就扔下手枪慌不择路的仓皇而逃,不慎跌入了湖中,警方搜救了一天都不见少爷的踪影,应是半途被人救上了水,警方会继续在周围人家查寻大少爷的消息。”
“知道了。”
仅仅三个字,在一名父亲听见一个儿子可能身亡的报告后只说了这三个字,这让程明知晓自己该离开的同时只觉得心寒体冷,到底要怎样的人才能够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漠?哪怕只是一个陌生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年也该有点感情了吧,可这人,连仁义基本的询问一声都没有。
退出了书法的程明在对上了楼下焦急等待的苏平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让当了一辈子安家管家的苏平已经微微佝偻的身形激动的颤抖起来,忍不住冲上来去质问安宸,幸而被苏平的儿子和程明拉住了。
“爸爸,你知道老爷的脾性的,万万不可冲动啊。”
“是啊,苏老爷子,你也是看着老爷长大的,该知道老爷他那脾性不是好说话的。”
“脾性?什么脾性?少爷是老爷的儿子,血脉相连的儿子!他怎么能、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声?”
苏平是从安溪的爷爷那时候就在安家的,从小看着安宸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安宸的性子?只是他为安溪抱不平啊,那个他自小照看到如今的少爷,老太爷和夫人的过早离世让少爷被迫提早长大,一点一点的把对老太爷和夫人的依恋都移到了老爷身上。
本来见着老爷亲近少爷他满是欣慰,想着这对父子对彼此都是依靠。却不想才短短四年不到的光景,老爷就再次对少爷漠视到如此程度,他知道老爷在生老太爷的气,可是少爷何辜?为何要受到老爷如斯对待?
苏平那赤·裸裸的质问让程明和苏庆都沉默了下来,少爷对老爷满心满眼的孺慕和依赖,老爷对少爷的疏离和冷漠,这些他们都一一看着,同样的不解和满心犹疑,但他们只是为人做事,没资格去插手他人家务事。
另一厢,安家书房内。
没有开灯,周围的黑暗淡淡笼罩,安宸站在窗口望着漆黑的夜空,闪亮的星辰璀璨耀眼,只是都抵不过那抹无底的墨黑,好似再亮的光芒也无法印上那双冰冷无波的眼,无垠的薄凉。
晚上的树林总是衍生出说不清的恐怖色彩,窸窸窣窣的声音,风抚过树叶到处都扬起了沙沙声,好似四面八方都有什么东西蜂拥而来,潘腾起心底的恐惧,越发扭曲了视觉,黑色的影子摇曳,仿若下一刻就会有鬼魅之影腾空而显朝着你扑过来。
就在这种地方,一个矮矮的黑影摸索而行,突的,矮影一个趔趄往前扑倒,除了*撞击地面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痛呼没有惊叫。就在矮影摔下的顷刻,有什么在密密的树林中闪耀而过,就如同月下的波动的水纹。
从地上爬起来,安溪看了一点就跟被反向折断的膝盖处,只见那里静静躺着一块婴儿脑袋大小的石头,有些棱角,上面沾染了一些还未干的血迹。没有太过在意,安溪把膝盖上渗出的血液抹干净就要站起来继续走,却突的发现了不对劲。
亮,太亮了!明明是黑夜,月光还被密密麻麻的树木挡住了,只有树叶间洒下的几点光屑,可现在虽然说不上大白天可也不暗,就和黄昏时辰的光线差不多。
安静的从地上爬起,安溪谨慎而小心的往四周看去,却发现树林早已不是那个树林,因为他确定,他走的那个树林,触目之际没有任何溪流,而现在,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条清澈的小溪水声潺潺,不远处,斜阳映山水接天,正是逢魔时刻。
这里是哪里?难道他摔了一觉就把脑子中的时间段给摔没了?明明他的记忆很清楚的告诉他现在是晚上,可为何有太阳?还有那些层峦叠起的高山,广阔无际的湖泊,拂面微风凉爽的绝对不像是在夏日……这分明和他走着的树林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鬼撞墙?压住心里泛起的毛毛,安溪屏住了呼吸,顺着溪流走了下去,直到太阳越来越沉下,天空只浮着几丝橘红色的红烧云而他依旧没有回到原点后,安溪才松了口气笑自己竟因为重生一事而变得迷信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又是怎么到这里的,但不得不说这地方太能够勾起人渡假的欲·望了,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在小溪旁边不远处自成一个池塘那般大小的水潭边的石头上坐下,深呼吸一口,吸入肺部的空气清新的好似完全没经历过污染,清澈的一眼见底的水流更是让本就饥渴非常的安溪直接用双手捧着喝了点。
在又闷又热的天气中走了那么久,安溪早就觉得浑身粘腻不堪难受的紧,现在眼前出现了一条看上去就觉得凉爽舒服的小池塘会干什么?当然洗个澡把自己弄干净了,于是,脱下衣服,直接穿着裤子入了水,半点都不吝啬水源,毕竟旁边还有溪流。
等觉得差不多了,安溪爬上岸低头看向了已经丧失了知觉的膝盖。那里,裤子早就破了几个大口子,膝盖被割出了好几条伤口,深且长,皮开肉绽,里面还夹了一些细碎的石块,再加上刚刚的泡水,看上去惨不忍睹。
就近捡了块小石头磨薄了在衣服上划出一道口子撕下了一块布,浸入水中搓洗干净后仔细的把伤口擦干净,待把小石块一颗颗挑出来后,擦掉鲜血就放任着让血自己干涸了。
躺在草地上,精疲力尽的安溪很快就在一块足有一成年人高度的大石头后面睡着了,直到一声靠近的水声想起,安溪立即警醒,脑袋探出石块,那人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金发碧眼,轮廓有些深,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男人,此刻正双手合在一起捧着水喝着,待喝完后就对着安溪笑容灿烂的友好挥手。
“哟~~”
抿了抿唇,安溪半丝不为男人的笑容打动,只是没有感情起伏的开口陈诉了一个事实,“这水我刚刚洗过澡。”
男人的笑容立即僵在了嘴角,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