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建昌身边从不缺少女人,虽说只能娶一个妻子,但其他的情人几乎都是为他守身如玉,甚至几十年如一日的呆在他的身边,整日等着他回家,但是如今,他的前妻、曾经名正言顺的妻子却与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这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再看看这个男人,一身简单的便服,体格看上去虽然不错,但是身份地位绝对不高!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从他的手中抢走他的女人?!
楚凡看着楚建昌神色变化,越发嘲讽起来。
明明他自己是种马一头,却希望所有与他有过过去的女人都一干二净,一辈子守活寡,凭什么?
胥飞虎之前还是一脸的胡渣,但是自从被楚凡拽进山庄做了保镖之后,整个人精神了很多,胡子也刮得一干二净,看上去十分年轻健康,而且他本身模样就不差,又是军人出身,气质凛然,一身男子的气概。
反观楚建昌,身形虽然依旧偏瘦,但是精神萎靡,举手投足看上去气派十足,却实际上不过是表面的花俏动作而已。
胥飞虎对楚建昌也没有一丝好感,但是这毕竟是雇主的家事,他也不好多管,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理会楚建昌说的话。
楚建昌脸色越发难看,尤其是看着对方蔑视的眼神,更觉得一股怒气冲了上来,再次开口道:“香儿,你难道真的就因为这个男人才对我如此冷淡?你性子太单纯,我听悦儿那孩子说你还昏迷了很多年,肯定不知道人心险恶,楚凡靠着那个贺振从我身上骗走的钱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你们用我的钱来养这个男人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楚先生说这话未免也将自己当做一回事了吧?你不会同意?管我们何干?我今天肯让你进门不是让你强词夺理的,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我和我妈现在过得十分开心,让你有个自知之明罢了,你还只以为自己是根葱?”楚凡冷笑一声。
她了解楚建昌的性子,心胸狭窄,现在怕是已经气血翻涌了。
唐香不好意思的看了胥飞虎一眼,人家虎哥是来保护她的,现在却被楚建昌这么说,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顿时,脸色越发冷了下来,手中的拿着的茶杯突然“啪”的一声摔在了茶几上,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说得对,我当初就是性子太单纯,要不然也不会被你算计娶回家!不过你放心,我现在眼睛亮得很,就算是大街上随便拽来一个老大爷也比你这个人渣好上千万倍!你以为自己拿着这些破玩意就想劝我回去?让我女儿为你楚家千金连命都不要?你想得美!”
突然起来的反抗让楚建昌浑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记忆里,这个女人总是温文尔雅,与古代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说话从来都是柔柔的,哪怕被他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是一脸黯然眼泪都没落下,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发脾气了……
变了……唐香竟然变成现在这样?!
楚凡满意的看了母亲一眼,总算母亲没让她失望。
转着手腕上的通灵天心玉,楚凡笑道:“楚先生有这个时间过来攀亲戚还不如回家好好管管自家的女人,免得某些身家不太清白的女人又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建昌双拳紧攥,从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楚凡眉角一挑,“你猜呀!”
她就不信高兰那个女人真的是什么清心寡欲的贞洁烈女,服了她的丹药,除非她有过人的意志,否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楚建昌眉头一跳,总觉得楚凡的眼神看的他心惊,那种嘲讽的神色更是让他整个人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尤其是刚刚那句别有深意的话,更好像是隐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一般。
他原本自信满满,以为凭着唐香那柔弱的性子肯定在他的拿捏之下,但是现在,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楚凡让他进门,就是想让他受屈辱而已,这逆女!
“楚凡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作为父亲我有管教你的责任,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还有我问你,你和那贺振是怎么回事?之前在向家为什么要替贺振宣传繁星集团的产品?!你知不知道繁星集团的卖那些假药害得我损失了近十亿?!”楚建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无力感,但多年的高傲还是让他高昂着头颅,一副质问的样子盯着楚凡问道。
“公平交易,不过是你情我愿,我想贺振也没逼着你让你送出十亿吧?”楚凡半眯着眼笑道。
意思明白的很,就是你楚建昌自己傻,为了楚悦那宝贝女儿巴巴的跑过去送钱!
楚家算是家族企业,楚建昌虽说是楚家的家主,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尤其是这近十亿,肯定也是花费不少心思才动用的,楚家再有钱,如此一笔大款项突然拿出来,流动资金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还需要不停进行弥补。
楚建昌脸色青红交加,看着楚凡轻描淡写的态度刚想发作,管家却走过来在耳边轻道了几句话,顿时面色大变!
楚凡耳力过人,楚家那管家的声音虽小,但是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楚家祖宅里头供奉着先人牌位的祠堂……烧了?!
楚凡也有些哑然,前世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而且她昨天晚上也没有断绝楚家的灵气,这样的倒霉的事情怎么突然发生了?
嘴角突然牵起一丝笑,眼神越发灼热起来。
起码连老天都是帮她的不是么?先人牌位?老祖宗们,我可没动手呀!
楚建昌整个人如坠冰窖,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坐下去?那祠堂供奉的是先人牌位不假,但是还有他一些重要的文件!万一一同被烧毁了,那楚家这次的损失……
楚建昌脑子里“嗡”的一声,简直不敢想象,连怎么走出云海山庄的都不知道。
断绝一脉灵气,阴阳失衡是必须的,就算周围没有浓重的黑气,但也会因为失去灵气克制慢慢吸引黑气前来,祠堂阴气最重,没了灵气保护,烧了根本不奇怪。
而且,楚建昌毕竟只是个凡人,看不到楚家祖宅如今的格局,更不会有搬离祖宅的意思,那往后他的日子恐怕会越发精彩。
一个电话,打给了贺振。
电话那头的贺振一见私人手机响起铃声心里顿时激动起来,这手机可就是boss专线,不过十天半个月也不会主动响起一起,现在boss总算肯打电话给他了……
“boss……”
“三件事。”楚凡直截了当,继续说道:“第一,楚家祠堂被烧了,找个可靠的媒体散播消息,就说楚建昌为了医治女儿脸上恶疾痛花十亿惹得老祖宗发怒了……”
贺振嘴角微抽,现在不是科技时代么……这样的话有人信?
楚凡可是有足够的自信,就因为迷信可笑,所以知道的人才会越多。
楚悦想尽办法保住她自己名声,而她就要告诉别人她楚悦的确是个容貌丑陋的女人,毕竟之前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的样子深入人心,没准还会有人以为她去h国整了容呢!
“第二件,楚家应该投放大量资金在西郊的一处土地上,据我所知这块项目已经投入资金三十多个亿,甚至还没完善……不过,楚建昌顺道告诉那些媒体记者,银夜国际施工期间由于数据不到位,频频出事,至死二十多人,被楚家压制了下来,我手头有关于那些家属的一些名单……”
银夜国际是楚家近几年主要的工程,耗费巨资,总投入应该高大六十亿左右,占地四千多亩,打造的是银市唯一的一座综合体项目,更是目前银市甚至周围几市最大的楼盘……
当初她接银夜国际的时候已经处于后期,基本上所有资金都已经到位,等待开盘,但是却因为几年前发生的事故被人暗中阻拦,有些家属因为有冤无处申诉,便躲在暗处对她进行人身攻击,泼油漆扔鸡蛋,持续一个多月,后来为了避免影响楼盘销售,楚凡亲自登门向其中几家人道歉、赔偿,自然对那些人的资料记忆犹新……
但凡是要开发的工程,总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故,但银夜国际可就不一样了,万众瞩目,如果爆出这么多事故,必然会引起别人猜测,一个晦气的地方以后谁敢去买?
谣言时间长了,一个生态型的楼盘也注定成为凶城!
更何况,还会影响楚氏集团的股价呢……
贺振暗暗心惊,更是不明白楚凡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私密的消息?
“boss,以楚家的能力不难查出是我们暗中散布的消息……”贺振皱着眉道,这就等于正面像楚家宣战了,繁星药业快要上市,这样好吗?
楚凡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就是要让楚建昌知道才有意思。
“楚建昌就算知道也没办法,那些事故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要说我们陷害?”楚凡笑道。
如今繁星的股价持续上升,每一期利润都会大幅度增长,前景可观,至于楚家的银夜国际可就说不好了。
“第三件呢?”贺振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听使唤,每一次与boss打电话可都是心惊胆战的。
“第三件是小事儿,就是告诉你好好赚银子,能打压银夜国际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楚凡笑呵呵的说道。
贺振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一抖,顿时觉得压力倍增呀!
尤其是听到电话那头一串笑声,更是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boss在打银夜国际的主意,而且以前可从没听楚凡提过让他努力赚钱的话,现在开口……说她没有目的都不够可信。
楚凡摸了摸鼻子,是她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么?
不过楚凡刚刚要求贺振做三件事,没过多久刘院长又来了电话。
自从医院里多了一位唐老的徒弟之后,上门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但楚凡时间有限,多半会挑着一些病人看诊,即使是这样,依旧还是有很多人抱着一线希望能得到楚凡的医治。
而楚凡每次治病几乎都等于给繁星药业打了个广告。
刘院长找她也有两件事,第一,战宸,第二则是这个星期挑选出来的病人。
说起战宸楚凡也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和战宸也住在云海山庄,但自从上次为他治过一次病之后,便再也没想起他来。
战宸的体质毕竟有些特殊,体内的黑气虽然楚凡驱除的差不多,但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病况怕是早就复发了,亏得那傻小子忍了这么久不吭声。
果然,当楚凡见到他时候又是一脸病态,要不是之前给的灵技让他多了些自保的能力,现在恐怕情况更加严重。
二话不说帮他再次驱除,楚凡这才开口提醒了一声:“往后每四个星期天你到医院报道一次,别傻呵呵在家里等着,就算是皇帝临幸还准妃子主动勾引呢,你自己的病自己主动点求医不会让你掉块肉。”
战宸面色一红,竟然扭捏了两下。
“我知道了……”细弱蚊声。
楚凡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无语,这战宸貌似比软妹子更好推倒,自己不过是打了个比喻而已,他有必要脸红成这样?
“楚凡,你有空可以多来逛逛,小宸性格内向了一点,也没什么朋友……”刘院长在旁边连忙替战宸争取起来。
他看的出来,楚凡一来,战宸整个人的气质都阳光了许多,与之前闷在屋子里不吭声的样子完全相反。
楚凡瞥了战宸一眼,道:“朋友是要自己交的不是求来的,他身体虽然差但是还不至于残,想解闷的话出个门花花世界美好着呢,刘院,我只能说我给他开了门愿不愿意走出去靠他自己,但是永远不要想着让我每次都主动踏进门找他,也许你会觉得我说的太不近人情,但是事实是谁都不可能都一直顾及他的感受围着他转,想要的东西是要自己争取的,无论是朋友还是地位。”
刘院长有些哑然,侧了侧头,一脸同情。
楚凡在医院的时候性子也温和的很,但是到了战宸这里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冷的吓人。
他哪里知道楚凡这是嫌这小子不争气,给了他灵技、给了他两三个月的健康,可他依旧是连大门都没出,那她废了这么大功夫救人是为了什么?还不如直接来个安乐死干脆呢!
要不是见他与前世的自己很像,楚凡才懒得废口水教育!
战宸眸光一暗,双拳微攥。
“对了,如果你不想去医院的话,过些日子我给你炼制些丹药,每个月服用一枚的话应该可以起到驱除黑气的效果,只不过这丹药还缺门药材……”楚凡突然想了起来,三阶丹药中也有针对战宸的药方。
只不过战宸这情况比较严重,三阶丹药而已,最多起到短期压制,想要彻底痊愈是不可能的。
三阶驱魔丹,往往针对一些品级较低的修士,一般这些人修为不稳,容易收受黑气影响入障入魔。
“缺什么你尽管说!”刘院长连忙说道。
要是有这样的丹药,那以后战宸也不需要一直留在银市,返回京城肯定没问题了!
战宸心中同样闪过一丝激动,但是看着眼前清冷的女生,微微有些酸意。
以前他总觉得这样的身体是他的拖累,表面上总是无动于衷,但是无数次有过去死的想法,可自从楚凡出现过一次之后,如同那些被拉开的窗帘,总算让他心里透进了一丝阳光,更是多了无数期待。
最近他更是经常在想,他这样的病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找楚凡寻医,虽然不能离开银市,但起码能常常见到楚凡,这样也挺好的。
而现在,内心闪过一丝矛盾。
正如楚凡所说,进二十年的抛弃让他几乎失去一切,现在有能力争取的时候,他必须要去。
“楚凡,需要什么你说就是,虽然我每个月只有一万的生活费,但我毕竟是家中独子,关系我性命的东西我想家里也会想尽办法。”片刻之后,战宸才主动说道。
楚凡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战宸是个被送出家族的私生子,压根没想到却是独子?
既然是独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楚凡一听这小子嘴里数说着只有一万的生活费,顿时嘴角一抽,想找块棉花球塞进战宸的嘴里!
一万?有些人家一年收入也不过三四万,甚至更有穷人连一万都木有!
你一个大男人一个月一万还嫌少?
撇了撇嘴,楚凡那才道:“需要佛血。”
旁边两人都是一愣,佛血?
他们听过舍利子、佛子,但是没听过还有佛血一说!
“所谓佛血其实就是指佛血舍利,一般高僧往生后,经过火葬有可能会留下一些结晶体,也就是舍利子,舍利子的形状颜色各有不同,白色的舍利子是骨骼的,黑色舍利子是属于头发的,红色的舍利子是血肉的,而佛血舍利颜色与红色的血肉类似,不过状如血玉,十分难得,一般就算有这样的舍利也会被供奉在寺庙中,想找到可不容易,而且这佛血舍利一旦用来炼药,可就什么都没了。”楚凡道。
有人说舍利子不过是由于和尚长期素食少水形成的结石,但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可能而已。
真正的高僧留下的舍利子蕴藏着多年佛香,灵韵十足,有净化黑气的作用,尤其是佛血舍利子凝聚一生精血,往往是魔修的克星。
刘院长神色复杂的看了战宸一眼,舍利子并不难找,但是像楚凡所说的佛血舍利可就难了。
其实自从开启了三阶记忆以后,楚凡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改变了更多,发现市面上流通的药材都是最为普通的,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比如人参其实有很多种,比如泪参,是一种生物眼泪浇灌而形成的人参,还有石参,顾名思义,就是人参形状的石头、可以生长甚至药用,另外还有血参等等。
而楚凡嘴里说的佛血舍利虽然难得,但实际上还有更难得的莲花佛血。
只不过目前不需要,楚凡也没必要加大他们寻找舍利子的难度。
战宸倒是没表现出一丝灰心的神色,反而点了点头,道:“我会尽量找的,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了。”
楚凡眸色一闪,摸了摸鼻子,淡笑一声。
回过神来,想起景聿暝的话,忍不住手中动作僵硬了片刻,果然,说谎摸鼻子不是好习惯。
炼制驱魔丹的确需要佛血舍利,但是药引而已,炼完药还是完美无缺的。
不过如果以战宸的家境真的能找到佛血舍利,那她用完之后拿着佛血舍利当诊金也没什么不可,毕竟这么大的病,诊金却只有那么一丢丢,她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看完了战宸,刘院长便直接带着她去下一个病人家看诊。
汽车疾驶,半小时之后,楚凡一见这车子开往的方向,忍不住多了几分探究意味。
“刘院长,这是要去高档住宅区么?”楚凡似笑非笑的问道。
刘院长心中咯噔一下,这个楚凡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话的态度简直像个小狐狸一样,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的,尤其是这笑容,简直比不笑更吓人。
想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老骨头了,但是自从认识了楚凡之后,就觉得自己这心脏隐隐要有受不了刺激的趋势。
干笑了两声,“也不算高档了,这次的病人有些特殊。”
楚凡挑着眉点了点头,又道:“符合我的病人挑选制度?”
毕竟唐老的徒弟这个名头太过响亮显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楚凡在刘院长挑选病人的时候多了几个条件。
这第一个,脾气不好、人品不好的排除,第二个,报上性别与年纪,怀疑医嘱的不治,第三个则是诊金,穷人低价,富人高价,两个极端。
刘院长人品靠得住,而平时那些病人都是刘院长交给身边的人处理,多数选的都是一些没钱治病的穷人,往往治疗完之后,连几十块都赚不到。
而今天就有些不同了,刘院长亲自带的路,与其他病人有明显不同。
刘院长面色尴尬的点了点头,“病人自己脾气是非常好的,人品更是不用说,我也将你的年纪报上了,人家也没说什么……至于诊金,这个你不用担心。”
楚凡勾笑,这话有意思,病人自己脾气好,也就是说家属很难对付?
不过看在刘院长可信的份上,楚凡也再多说什么,要是有人让她不开心,她到时候就多要些诊金所他们很伤心就好了。
没过一会,车子便行进了一出小区,楚凡看了看那小区的名字,水木春城。
这里的房价并不算低,一处房子最低也要一百五十万左右。
而住在这里的人往往都是一些低调的人群,比如某些领导人物……
银市的官员相对来说还是很清水的,而且也比较特别,两个一把手都是同一个人,在银市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银市s领导在任期间功绩非常,捣毁了不少蛀虫,只不过在即将面临升迁的时候却无声无息的病死,引来银市不少市民吊唁可惜。
楚凡脑中精光一闪,刘院长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该不会是让她替那位领导看病吧?
事实证明,楚凡真的猜对了。
楚凡一进门就看见一家老小不少人坐在客厅,似乎是知道有名医要来,才特地在客厅等着的。
一见到刘院长,那名贵妇更是连忙迎了上来:“真是麻烦你了刘院长,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不过……我听我们家鸿云说这次有个名医一起过来,不知道……”
“小蕾!”贵妇正说着,身后的男人叫了一声,将她向后拉了过去,看着楚凡便已经了然,这才说道:“不好意思啊刘院长,内子有些激动了,想必这位就是楚医师了吧?快请坐。”
伍鸿云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楞了下来。
他们早就听说来的是个中医大夫,既然是名中医,那肯定已经上了年纪了,怎么可能如此年轻?!
而且看这小丫头的样子,恐怕还是个学生吧?!
楚凡礼貌的回应了一下,这才坐了下来,而伍鸿云更是一脸客气的替楚凡冲了杯茶水,态度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以伍鸿云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明日前途,就算是以礼相待也不至于如此吧?
“鸿云啊,这就是你说的名医?”贵妇有些不满的问道。
伍鸿云点了点头,“楚医师,原本我想单独接待你的,不过老母亲比较担心我的病情,这才让一家大小都在这里等着,希望你别介意……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
“不用介绍了,你是我的病人、认识你足够了,我治病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可以去书房谈。”楚凡直截了当的笑着说道。
这一家子里头看上去最不省心的就属眼前这个妇人了,楚凡只想速战速决,如果开口介绍,没准这妇人还得让自己递上医生执照、讲解行医经验,没完没了。
不过还是让楚凡失望了,她的话才落音,便听见有人嗤之以鼻的声音。
这伍鸿云家里头除了妻子还有一儿一女龙凤胎,另外还坐着一位老太太,这老太太一直没有吭声,但是看上去慈眉善目,面色虽然担心,但并没有像贵妇那样着急。
至于那嗤笑的声音则是来自伍鸿云的儿子,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生。
楚凡叹了一口气,伍鸿云这领导当得真是不容易,内忧外患,怪不得前世死得早。
“鸿云你别怪孩子,主要是这位医生看上去……不太靠谱呀?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让人去京城请唐华清过来,医者父母心,你又是银市的父母官,他肯定不会拒绝的。”贵妇关心的说道。
楚凡听着嘴角一抽,刘院长面色更是好看。
女人的名声就是被眼前这种白痴毁了的。
请唐华清过来?别说是父母官了,就是京城那几号boss想治病那也得看人家唐华清乐不乐意!
真以为国手只是一个名称而已?要知道唐华清那样地位的人手下救过的性命无数,家产权势更是一样不缺,而且唐华清的背景并不是秘密,大儿子那是j区一把手,小儿子也是z界新星,这样的地位岂是你一个小小父母官便能左右的了的?
伍鸿云脸色也难得红了一下,道:“闭嘴!人家唐老是什么身份?上次肯在银市呆几天那都是银市的福气,只可惜那时候我没发现身体的毛病而已,行了,你们几个陪着妈在外头好好呆着,我带楚医师去书房谈。”
“那哪行?这个小丫头来历不明的,万一是骗子怎么办?谁见过她这么年轻的中医?看她这年纪恐怕还在上学吧,有那个能耐吗?!要不这样,咱们银市不是还有杨大夫么,请不来唐华清总可以请得动杨怀素吧!”
此话一说,伍鸿云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杨怀素那里他自己去看过了,要是有用,也不至于让刘院长帮忙!
他虽然没见识过这楚医师的能耐,但是刘院长的话还能有假?!
楚凡同情的看了伍鸿云一眼,暗暗摇了摇头,真不明白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眼疾缠身,所以找了个这么难缠、不识大体的女人。
“以你的意思是我不中用,该扭头走了?”楚凡笑着说道。
清冷的声音一出,不知为何,王蕾竟是心中一窒,一股凉意袭来。
但是很快,又继续道:“那还用说?小丫头你胆子也真够大的,领导都敢骗,你想在牢里呆一辈子吗!”
伍鸿云再一听,直接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这个女人!
同样的事情他已经警告过她无数次了!他没有那霸权主义的心思,可这女人却一点都识趣,就因为她这种态度,替他惹了多少麻烦?托了多少后腿!
要不是这个女人惹来的麻烦太多,他如今怕是早就已经是高级领导了,该能做多少好事!
“你竟然打我!”女人当即就哭了起来,完全是贵妇一秒变泼妇的节奏。
外人面前,摸打滚爬,扑在伍鸿云的身上不停的动手,而身后一儿一女看着伍鸿云的样子竟然还带着幸灾乐祸,那老太太面上虽然有些难堪,但是望了望自己的儿媳妇儿,努了努嘴竟是一声没吭。
楚凡一脸烦躁,手中直接将女人扯了过来,手中灵气一动,随后才将人甩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安分一点,等我治好了病自然会搭理你,要不然你也等着慢慢求医吧。”楚凡冷冷的说了一句,这才看了伍鸿云一眼,只见对方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带着她进了书房。
留在客厅的贵妇被甩向沙发的那一刻竟然力气全失,一儿一女这才慌张的乱叫了起来,踹门砸椅,书房里的人却是依旧不为所动。
楚凡替伍鸿云诊了脉才发现他的情况并非因为所谓的疾病,而是人为原因。
毒,这种毒并不常见,往往是在黑市里交易。
肝脏化解不了这种毒素,因而而形成炎症,死亡率极高,无论是中西医或是各种先进仪器都不可能知道这病的来源,顶多会以为是肝炎在身。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这毒下的够狠的。”楚凡冷声说道。
“毒?!”刘院长与伍鸿云同时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
“没错,这种毒素是从一种毒草身上提取出来的,再用各种解毒药材中和压制,服用之后很难差距中毒原因,但实际上那些解毒药材只能起到掩饰作用,而无法真正解毒,而且这是慢性毒,下毒的人必定是你周边人,还是你每天都会吃的东西。”
楚凡这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了。
要么是自家人,要么则是他工作上的助手。
否则不可能有那个能力。
要不是楚凡有丹神记忆知道这种药草,否则就算知道是中毒也不会如此明白这毒物的性状。
“每天都吃的……”伍鸿云有些傻眼了,呢喃了两声,“最近查到了一些东西,我正考虑如何下手,所以压力很大……每天晚上都要和小蕾煮的安神茶……”
楚凡眉头一跳,与刘院长对视一眼,这也太不省心了……
悲催的领导……
不过看着这伍鸿云的确是个好官的份上,楚凡还是将二阶解毒丹递了上去,道:“这东西吃一粒就好了,不过奉劝一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刚才瞧了老太太一眼,她很关心你,但是似乎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说吧?”
要不是平日里被儿媳妇儿压迫多了,那老太太哪能看着儿媳妇儿当着外人的面对着儿子撒泼却无动于衷?
伍鸿云心中一震,以前他们婆媳两个的确不和,而妻子也总是说老母亲的不是。
但是突然从一天开始家里安静了下来,老母亲见了他也不像以前那样亲昵关怀,甚至很少和他一起吃饭,但他可从来没将原因放在儿媳妇儿的身上!
这丹药何时吃楚凡没再多说,相信他心里自有决定。
出了书房,楚凡便瞧着这一对龙凤胎闹得鸡犬升天,老太太还是坐在那里,宛若一座佛雕。
伸手恢复那女人体内的元气,失去束缚的女人顿时再次向伍鸿云扑过去,“鸿云你怎么样?她没怎么你吧?”
心有怀疑的伍鸿云当即便侧了侧身子,心中大痛。
想当年他初涉官场,无畏无惧,在一场社交中结识王蕾,只做点头之交,但是却因为醉酒原因与王蕾发生了关系,他给了钱,说好了两清,没想到两个月之后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大了肚子。
被逼无奈之下娶了这个女人,不过虽说她无才无德不得自己心意,但是作为一个丈夫,他也算尽了该尽的指责。
怎么都没想到,十几年夫妻,到头来最不可信的竟然是她?
“楚医师说了,我的病太重,但她回头打电话问问他的师父唐老先生,过几天才给我答复,多半是有治愈的可能。”伍鸿云言辞闪烁的说道。
楚凡嘴角一扯,破釜沉舟,还不错。
“唐老?唐华清?!”王蕾震惊了,她之前之所以说要请唐华清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病是非常在乎的,可万万没想到今儿前来的小丫头竟然是唐华清的徒弟!
如果她真的有那个能耐,真的被她治好了怎么办?!
不行!这事儿她要好好想想,她算计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见这女人眸光涟涟,伍鸿云便已经确定了几分。
“记得诊金,我们先走了。”楚凡看了他一眼,这才道。
那王蕾心中有事儿,那还顾着楚凡?当即神情恍惚的看了看送那一老一少出门的丈夫,神色慌张。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不是有你帮忙,他怕是早晚会被人算计死。”刘院长感叹了一声。
楚凡呼了一口气躺在椅背上放松了一下,最近事情太多,尤其是这些糟心的事儿,这几天还是躲在空间里好好修炼、沉心静气。
“伍鸿云的确是个做官的好料子,不过他太过顺风顺水了,遭人嫉妒是必然的结果,而且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妻子,怪不得别人。”片刻之后,如同梦话一样说了一句,沉沉睡去。
自从有了空间开始,楚凡的时间几乎都被修炼与炼丹占据。
如今空间时间虽然很慢,但也是一样,用修炼当做睡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真正睡眠的感觉,当她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山庄,自己都有些惊讶。
“凡凡你可回来了,小涵那孩子出了点事儿……”
原本还想好好沉心静气的楚凡刚刚回到山庄,唐香便迎了过来,一脸心急担忧。
楚凡皱了皱眉头,姚涵一向呆在山庄里头,能出什么事儿?
慢慢听母亲解释,楚凡这才明白,也忍不住感慨了两声。
姚涵自小跟从叔婶生活,工作之后几乎全部工资都上缴给他们,只为了他们能好好照顾自己唯一的奶奶。
姚涵的奶奶年纪大了,走动不方便,耳朵也背,平时连个电话都打不了,而且逢年过节,叔伯总是以各种名义让姚涵留在银市赚钱,不让她回家,可今天她与母亲一起逛街的时候遇到了老乡,才知道她的奶奶竟然在半年多之前就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