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瞎说,这是可研那丫头。”
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说成是狐狸‘精’,安离石脸上有些挂不住。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不是在打他的脸。
生怕妻子‘乱’说,安离石板着脸急忙喝止。
眼尖偷瞄了一眼安可研,意外的发现,这丫头被骂狐狸‘精’居然面不改脸。甚至,被蝶依瞪着,也没有低头的意思。
这人真的是可研那丫头吗?
按着以往,这死丫头不是最怕蝶依母‘女’俩。每次一遇上,就吓的瑟瑟发抖,脸上血‘色’全失。
目光闪了闪,盯着安可研这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安离石心里有些起疑,觉得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极为不真实。
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变化,完全就是像变了个人。
不得不说,安老爷子这次差不多真相了。
“什么,老爷你是说?”
吃惊的倒‘抽’一口凉气,秦蝶依有些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这个跟狐狸‘精’似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安可研那小贱人。目光闪了闪,彼此四目相对,瞥见对方脸上戏谑的笑意。让秦蝶依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这臭丫头真的是可研,那么只能说以前大家都被骗了。
“是真的。”
见老爷还有管家等皆点头,秦蝶依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脑子一个‘激’灵,秦蝶依有些惊慌的想到,这死丫头回来该不会是想报复她们。睨了一眼那明显的肚子,让秦蝶依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香雪那丫头算计种下。
皱着眉头,秦蝶依神‘色’有些复杂。
“大夫人好久不见,算算时候也有几个月了吧。是不是身边的下人没有‘侍’候好大夫人,大夫人眼神变差了,竟然没有认出可研。幸好现在是在家里,要是刚才大夫人的话‘乱’传出去,爹可就要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安可研怎么舍得放过。皮‘肉’笑不笑的看着表情多变的大夫人,安可研笑眯眯的暗讽。
秦蝶依是个幸运的‘女’人,不仅家世好。是将军之后,还是嫡出。长相也不赖,嫁入安府就是嫡母。后宅的大权在握,就是便宜爹也得礼让三分。
府里的下人妾室姨娘,哪怕不看秦蝶依的脸‘色’。
像安可研这种不受重视的庶‘女’,就更不用说了。只要秦蝶依皱一下眉头,有的是人为了讨好秦蝶依,小白‘花’悲剧的人生有一大半原因是在秦蝶依身上。
当然这些都是以前的旧事,现在的安可研,没傻的吃这套。听信什么在家从父母的愚话,人死如灯灭。本质而言,她跟安家并没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赶出府几个月,胆长还真是见长了。目无尊长,别以为在外面挣了点银子自立,就可以在本夫人面前张狂。”
凌厉的瞥了一眼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庶‘女’,秦蝶依也不是吃素了。因为这么点小错,就被堵的哑口无言。
再怎么样,她也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主母。只要她一句话,一个庶‘女’还不是她捏在掌心的玩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想翻身做主,还得看她同不同意。
麻痹的,又玩这套。
拿长辈的派头压她,以为这样她就怕了。
天真,她可不是小白‘花’那么好哄,被压制的死死的连反抗都不敢。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挺’直了背,分毫不让的反讥。
“在大夫人面前,可研怎么敢张狂。这可是大夫人独有的权力,作晚辈的哪敢抢大夫人的风头。只是,这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不知道大夫人怕不怕有报应?”
“哦不,差点忘记了,好像老天爷已经天眼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起来可研也真没有想到,香雪姐姐骨子里这么放‘浪’。爹,你说香雪姐姐这样,会不会是受了谁的影响。”
说话间,安可研别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大夫人。满意的看到总装着贵‘妇’端庄的秦蝶依,气的表情龟裂,眼珠子都快喷火。
“住口,小贱人,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人将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巴,用线一点一点的缝起来。老爷,你别听她胡说。等等,安可研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害了香雪。”
自从出了那样的丑事,香雪便被二王爷给软禁。关在房中,谁也不许面见,甚至包括秦蝶依这个做娘的也没有例外。
所以这件事情的经过是怎么一回事,秦蝶依自己也不清楚。
但以秦蝶依的‘精’明,根本不相信这些。有大好前途的‘女’儿,会冒险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一直都在猜测,香雪这丫头肯定是被人陷害。
只是苦于找不到怀疑的对象,秦蝶依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事的主使者,就是戴了绿帽的新郎官自己。
听到安可研这别有所指的话,能不让秦蝶依多想。
布满杀气的目光紧盯着安可研,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想想,秦蝶依怎么想都觉得安可研的可能‘性’最大。
“大夫人这是在怀疑我吗?我到是想,可惜还没有这个机会。只能说,这是香雪姐姐坏事做尽的报应。”
语出不休,安可研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讽。
“贱人。”
气的浑身发抖,秦蝶依挥手便想一巴掌‘抽’过去。
可惜,并未成功,被安可研一下子便制住。死死的钳住了秦蝶依挥来的右手,惊人的力道,疼的秦蝶依脸都变‘色’。
“大夫人何必恼羞成怒,我不过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现在可不是只会冲大夫人摇尾乞怜的傻瓜,任大夫人想打就打。”
悄悄的加大了力道,安可研轻蔑的睨了眼气的想杀人的秦蝶依。
“啊,快放手,你疯了敢对本夫人不敬。”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秦蝶依有些吃不消。失声尖叫出声,不死心的再用左手想抓‘花’安可研的脸。
只是还没功成,便被安可研一个巧劲推开。
шшш ¤тт kān ¤¢O 砰的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头上的簪子掉了一地,头发散落看着好不狼狈。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有想到,安可研真敢对大夫人动手。毕竟,谁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安可研对大夫人最是恐惧。
基本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大夫人一个不悦的眼刀过去,都会吓的扑通跪倒。傻乎乎的磕头求饶,眼前的大逆转,足够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安离石以及安烟雨等,更是半响回不过神。不敢相信眼睛所见,看着笑容满面的安可研,脊背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寒意。
“大夫人?”
“蝶依,你怎么样了。可研,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那都过去了。爹也原谅你了,秦依也是你娘。对长辈动手,这可是大逆不道。快,给你娘道歉。”
望着气的脸‘色’铁青的妻子,回过神的安离石,忙将人扶起。这个时候,要是秦将军那里翻脸,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忙将人哄好,板起了脸,不由分明的对安可研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怒斥。
“老爷,我不要这个小贱人道歉,她敢抓伤我的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什么是天高地厚。来人,给本夫人拿下这个孽‘女’。”
低头看了一眼青淤了一圈的手腕,秦蝶依气不打一处来。凶狠狠的瞪着安可研,恨不得用眼刀子,从安可研身上剜下一块‘肉’。
不顾安离石的劝解,骄傲的秦蝶依,执意要自己找回场子。
“谁敢。”
安平以及一众随行的护卫,见情况不对劲。立马拔剑,‘挺’身忠心的护在安可研跟前。
紧张的气氛,随时可能一触爆发。
“反了,这是反了。一个小小的庶‘女’,刚回家,就敢给主母甩脸子。甚至,还敢让下人拔剑相向。老爷您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咬牙切齿的冷哼,秦蝶依这次气的不轻。
生在将‘门’之家,秦蝶依虽不懂武,但也多少能看出些‘门’道。眼前这些护着安可研的人,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恐怖的杀气,让秦蝶依看的心悸。靠在安尚书怀里,秦蝶依怒不可支的哭诉。
“蝶依,别气坏自己。可研,快道歉。”
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安离石也有些气恼。当着他的面,就敢拔剑以对。
这丫头一点也没有把他这个爹放心上。
板起了脸,安离石再次喝斥。
不管在外面再怎么风光,到了这个家里,都是他由他当家作主。
“二小姐?”
注视着神‘色’不明的安可研,严管家跟冯知书,怎么看都觉得不妙。
特别是与安可研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冯知书,对这位小姑‘奶’‘奶’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心知肚明,这二小姐回来分明就是想找茬的。
偏偏大夫人憋不住气,一头栽进坑里。
“二姐,娘就算有千错万错,她也是我们的娘。二姐怎么能对娘动手,要是传出去,二姐的名声可就彻底的没救了。二姐,你快低头跟娘道个歉,娘不是小气之人肯定会原谅二姐的。”
大家还忘记了,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安烟雨。暗喜的看到安可研跟大夫人较量上,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火上添油。
气上头的秦蝶依没有理会,但并不代表,秦蝶依身边的嬷嬷没有注意到安烟雨的‘良苦用心’。
“笑话,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一个个要我道歉认错。还有,我从不认为大夫人是我娘,你们别太自作多情了。从被赶出尚书府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尚书府的二小姐。若不是这次的事,由我而起,我根本不会跟冯大人走这一趟。”
抬高了下巴,安可研不仅没有道歉。反而趁机挑明了关系,字字夹枪带棍,不留一点情面。
气吧,气吧,一个个都气的吐血最好不过。
痞痞的笑着,一口气做了这么多,小白‘花’怎么也该瞑目了。
“安可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点小事,就将爹跟你娘记恨上,心眼这么小以后哪个婆家敢要你。我是你爹,打断骨头还连着根筋,岂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这利益还没有捞到手,就被倒打了一耙。
想撇清关系,安离石第一个不答应。脸黑的足以媲美锅底,气急败坏的斥骂。
“这个就不劳烦爹费心了,我心里自有定数。爹都做过些什么,我心里有数,爹自己心里也‘门’‘门’清。今天我还喊你一声爹,也是看在血缘的份上,再多了也没有。”
无所谓的耸耸肩,打开了话匣,安可研索‘性’一并说了。省得这位安大人心心念念她那点东西,爹不过就是嘴巴上喊一句。
真正的老爸,安可研只认二十一世纪疼她入骨的老头。
“岂有此理,你这是想被逐出族谱吗?连爹都不认,在外面几个月,翅膀都硬了是不是。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你爹,按律法爹有权收回你所有的东西。包括处理掉你肚子里面,不该有的孽种,甚至将你发卖。”
气上脑的安离石,一时没忍住将心底的盘算不小心道了出来。
眼中闪‘露’出贪婪的‘精’芒,没错,他不仅要安记糕点。要是宫里的事,能顺利的过关。这出美‘艳’出彩的‘女’儿,若是有人看上,安离石不介意再卖一次。
做不了正室,送去当个受宠的妾室还是足已。
“哼,爹这一手算盘打的可真好。”
脸‘色’微变,安可研担心的事,还是发生的。这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便宜爹,还真是想将她的剩余价值压榨干净。
想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想将她发卖,真的很好。
冷冷的勾‘唇’‘露’出一抹邪笑,安可研有些被气乐了。都说虎毒不食指,看来并不全是。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无耻的父母。
心突然像是被针刺,隐隐有些做痛。
这怪异的感觉,让安可研有些不适。应该是小白‘花’残留下来的感情,不属于安可研。
真是个傻丫头,对这样的爹,还抱有这么深的期盼。
“老爷?”
“爹。”
在场的众人,也皆被安离石无耻的话吓住了。就算心里真这么想,好歹也别说出来吧。
再怎么不喜欢,安可研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孽‘女’,你还敢顶嘴。要不是明天要安排你进宫面圣,否则,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每个光鲜的家族,都有它‘阴’暗的一面。想维持家族荣光不倒,必要的牺牲是少不了。哪怕生在皇室,身份高高在上的公主。
必要时,不也一样要牺牲远嫁他国,作为和亲的对象。
安离石并不觉得他说错了什么,在大家族里。庶出之‘女’,都是拿来‘交’换利益的棋子。可有可无,这种废子怎么处理,都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特别是这个废子还不懂讨他的欢心,甚至还无礼取闹,处处与他作对。别说是送人当妾室,就是丢去下贱的‘花’楼谁又能指责他什么。
作为户部尚书,让他好声好气哄自己看不上眼的一个弃‘女’。给她找下台阶,偏偏非要这样,给脸不要脸。眼尖捕捉到二‘女’儿眼中的狠戾,安离石吓的打了个寒颤。
后退一步,一阵心悸。
回过神,老脸有些挂不住,涨红了脸。瞥了一眼桌上杯里还滚烫的茶水,握起茶杯便往安可研的脸上砸去。
“主子小心。”
察觉到安尚书的动作,安平眼中杀机顿起。要不是顾及着对方是主子的亲爹,安平定一剑斩了安离石的脖子。
挥剑‘精’准的将砸来的茶杯劈成两半,杯中滚烫的茶水洒散。安平皮粗‘肉’厚,这点茶水跟蚊子咬了口没什么区别,不痛不痒。
“啊不,我的手,好疼。”
但细皮嫩‘肉’又站的近的安烟雨,可就倒了血霉。‘肉’乎乎的手背,被烫的当场起泡。‘花’容失‘色’的惨叫,安烟雨吓的魂都快飞了。
紧张的护着脸,生怕如‘花’似‘玉’的脸被烫伤。
“烟儿,你怎么了,别吓爹。‘混’蛋,你是什么东西,敢阻止本官教训这个不孝你。”
剧情完全没有按着安离石的思路走,眼睁睁的看着烟雨被茶水烫伤。安离石比谁都紧张,生怕安烟雨的脸出事。
怒瞪着面无表情,当他是透明的男人,安离石气恼的咆哮。
更让安离石气的想吐血的是,对方只是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连了一个字都没给,打脸的彻底。
“爹,快叫大夫救我,烟儿的手好疼。都烫的起泡了,我的手会不会留疤。”
‘女’人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安烟雨心里火大的很,看到这个护着二姐的男人。恨不得将安平给千刀万剐了,哭红了眼,委曲的想让安离石替她出头。
“他是我的人,主子有事,保护我也是他本职。只是真让我没有想到,我还没进宫给皇上看病,爹就这么急着想毁了我。要是我受伤,去不了宫里给皇上看病,不知道等待爹的会是什么下场。”
无视安烟雨惺惺作态的做秀,安可研冷不丁的来这么几句。
话中的威胁之意,气的尚书大人内伤不已。
“你敢不去,我就是绑也要将你绑进宫。”
浑身发抖,安离石七窍都快气的冒火。
冯知书等就更不用说了,被安可研一连串胆大包天的话,惊悚的下巴的快掉一地。再看被堵的脸‘色’发黑的尚书大人,就连秦蝶依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愕然的盯着安可研,那目光可不就是大白天见了鬼。
“你不是安可研那死丫头,你到底是谁?”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秦蝶依相信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改的这么彻底,若是她便算了。老爷可是安可研的亲爹,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别说是生在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就是乡野山村的农家‘女’,也没有这个勇气做。
加上安可研冷漠的表情,让秦蝶依有理由相信,眼前的人绝不可能是胆小如鼠的臭丫头。要是真是同一个人,除非是鬼上身了。
这个可能自脑海中一闪而逝,吓的秦蝶依‘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一石惊起千层‘浪’,大夫人突如其来的话,在大家心里再次种下怀疑的种子。
就连安离石都愣了愣,回神细想,也觉得可疑。事关男人的面子,被自己的‘女’儿如此无礼的对待,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要是眼前的人,不是安可研那死丫头,事情又别当另谈。
“你是谁?”
“可悲,这个时候,你们才来质疑我是谁。我还以为爹在找冯大人接我之前,便将我的事查的清清楚楚了。”
痞笑着冷嘲,面对大家质问的目光,安可研并没有‘露’怯。
她只是换了个芯,用的还是小白‘花’留下的皮囊。除非对方有孙大圣的火眼金睛,否则,只要她不说谁会知道穿越重生这么离奇的事。
叹了可气,安可研突然皱眉故作受伤的转口道。
“好吧,随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勉强。此处不除爷,自有留爷处。不信最好,姐姐我还省事。安平,我们走,别留在这里白受气。”
这陡转的剧情,让大家再次大跌眼镜。
就连安平也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解自家主子,这耍的又是哪一出。
不过只要是主子说的,就算不明其意,安平仍旧会顺从的点头。跟着主子大步流星,转身便要走。
“等等,你不能走。本官不管你是不是可研那丫头,宫里的事,你必需给本官解决。否则,今天你别想出尚书府的‘门’。来人,给我拦住她。”
不甘被一个野丫头戏耍,安离石有些急了,干脆也动了真格。这个时候,是与否都不重要,关键的是让尚书府度过这次难关。
一声令下,尚书府的护卫,纷纷一涌而现。将安可研等团团围住,堵住了去路。
“尚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软的不行,又想来硬的。这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还是说,尚书大人自认可以一手遮天,想造返?”
这敏锐杀头的话一出,尚书府上下皆变了脸。就连安离石跟秦蝶依,都被安可研的话吓得‘腿’软。要是这话传到皇上的耳中,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
“住口,休得胡言。说吧,你故意闹这些,到底想要什么?”
回神细想这恶毒的丫头,说的这些尖锐的话。要是没有一点目的,恐怕说了安离石也不相信。
目光沉了沉,被狠狠的拿捏住七寸。安离石就是再不甘心,这个紧要时刻,也不得不低头。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吞,今日之耻他是记下了。
就算她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安离石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呵呵,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的要求也没什么,只要尚书大人一句话就可以办到。想要我进宫给皇上看病,除非大夫人跪下,自打三个耳光。”
虽不太爽安离石求人的态度,但眼下也容不得她挑剔。能让位高权重的安尚书,向她一个小‘女’子低头。已经是借了未见面的老皇帝之势,要是真惹‘毛’了安离石,对她不见得是好事。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老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什么,小贱人你敢?老爷,你别听她胡说,我看她就是来找事的。小贱人,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般陷害本夫人。”
脸‘色’大变,秦蝶依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可研会突然提出这种恶毒的要求。
让她堂堂的户部尚书夫人,下跪还有自打耳光。如毒蛇般‘阴’狠的瞪着安可研,秦蝶依真恨不得扑上去,将安可研给活活掐死。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让她受这样的欺辱。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安可研就是凌迟一千遍,也不足以泄秦蝶依心中的滔天怒火。
让大夫人自打耳光?
安烟雨也是一惊,瞠目结舌的看着笑盈盈,面不改‘色’的‘女’人。这‘女’人要是真的是二姐,跟天借了胆不成。不仅敢跟爹斗嘴较劲,就连大夫人也不放过。
步步紧‘逼’,看着没了动静的便宜爹。安可研可没有放弃这个好玩的游戏,戏谑的再次挑衅道。
“怎么,尚书大人连这个都做不到,还是说尚书大人怕了大夫人娘家的压力不敢开口。”
请将不如‘激’将,安可研真想看看,这对假恩爱的夫妻闹翻脸的一幕。
“老爷,你该不会是真的想?”
夫妻多年,就算感情不深,彼此一个眼神。秦蝶依也能明白其中之意,捕捉到老爷眼中的犹豫。秦蝶依心头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脱口质问。
“蝶依,我知道这事为难你。但,为了安氏一族的百年家业,也为了律佟两兄弟的前程……”
‘欲’言又止,话虽未完。但明眼人都听的出来,安离石为了保住安家。已经决定了,让大夫人做出牺牲。
一直都知道老爷是个利益为重,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听到这些话,秦蝶依还是感觉晴天霹雳。愣怔的瞪大了眼睛,不愿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她爹可是将军,老爷怎么舍得为了这个臭丫头,让她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跪地还有自打耳光,这事要是传出,她还要不要再见人。
注视着失神落魄的大夫人,早已不见了一贯的嚣张。安可研并不觉得需要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相比这位大夫人曾经所做的种种,她回报的这点,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想到了什么,安可研警惕的瞥了一眼便宜爹。心够狠,也够无情,只要涉及到自己什么都可以牺牲。得罪了这样的人,容不得安可研小瞧了去。
恐怕,这事一过,对方便会有所行动。招婿的事还没有着落,要是安离石这老匹夫这个时候出狠招,安可研就只有被动的局面。
她得好好想想,该做点什么应对。
就在安可研的思索间,秦蝶依做出了选择。
识实务者为俊杰,煞白着一张脸。落寂的跪下,连‘抽’了自己三个耳光。
啪啪的声响,脸上的红印子,让人不难看出秦蝶依是实实在在的打了自己。没有留一点余地,让安可研挑刺的机会。
聪明的‘女’人,这么快就做出了取舍。
虽然不喜欢这位大夫人,但安可研还是对秦蝶依的果断,暗暗点个赞。拿得起,放得下难怪这些年稳稳的守住嫡母的位置。
就算后院再宠的‘女’人,也无法撼动半分。
“这样你满意了吗?”
任由贴身嬷嬷扶起身,秦蝶依愤恨的道。
“嗯,很满意。放心吧,既然大夫人做到了我的要求,进宫的事,我自然不会放了大家鸽子。好了,我累了。麻烦大夫人在雪苑安排几间干净的房间,我想回房休息。”
无视大家敌意的目光,安可研爽快的点头。
点到即止,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安烟雨这个小人。捕捉到安烟雨眼中的惊慌,安可研笑着无良的挑了挑眉。
“好,严管家你去让人安排。”
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挤出,不难看出,秦蝶依气的肺都快炸了。
只是连自打耳朵的事都做了,为了这个家,秦蝶依愣是硬生生的忍下。来日方长,只要人还在京城,她有的是机会讨回今天的耻辱。
“多谢。”
没再看便宜爹一眼,安可研不雅的打了个瞌睡。随着严管家出了客厅,让出空间,给这心思复杂的一家三口慢慢相商大事。
“尚书大人,没别的事,下官先行告退。”
听了大半天的家庭秘闻,冯知书一刻也不想再多停留。见二小姐前脚一走,立马找借口离开。
见尚书大人点头,冯知书恨不得多长几条‘腿’,脚下生风的匆匆离开。
“蝶依,对不起,刚才的事我知道是委曲你了。”
望着红了眼的妻子,安离石放缓了声音,装着一脸无奈的劝说。
“老爷,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垂下眼帘,秦蝶依无心再听安尚书虚情假意的解释。就是说出一朵‘花’来,也无法否认她刚才成了牺牲品的事。
尊严被一个小丫头踩在脚底,秦蝶依身心疲惫。
心淡了,感觉这么多年来的争风吃醋,想想都觉得可笑。一个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的男人,再怎么争也不过只是白费表情。
只要你还有利用价值便可。
“王爷,属下收到消息,皇上要找安尚书之‘女’进宫看诊。”
望着埋头整理公事的王爷,木青一直都知道,自家王爷常常望着画像想那位二小姐。眼中无法掩藏的情意,让木青心惊。
宫里的消息,木青其实一早就知道。只是并没有当一回事,这从王爷眼皮底下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还被接回了府,准备进宫进皇上看病。怎么看,都觉得这事藏着古怪。
这位刚被接回尚书府的二小姐,似乎太能折腾。据说是像变了一个人,思索再三。虽怀疑这可能是个陷阱,但还是尽职的上报了这个消息。
“哦,安尚书府里谁这么大本事,能给父皇治病。”
连头也没抬,凤阮寒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皇上多年沉‘迷’酒‘色’,掏空了身体,又被日复一日的饭菜里被人下毒。就是神仙下凡,怕也救不了。
“回王爷,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安可研。”
木青的话音刚落,凤阮寒手中的笔掉落在地。像被雷击一般,陡然起身,急切的望着木青追问。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
“回王爷,是二小姐安可研,安尚书派人今天刚接回府中。”
话还未完,凤阮寒如一道旋风,从原地消息。
木青有些傻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王爷对这位二小姐的上心。
就是不知道,他告知王爷这件事,是好还是坏。万一,这位二小姐是太子或者别的王爷派来的细作,想到这个可能。木青一刻也不敢耽搁,快步追出去。
“木青,你这是要去哪,二皇兄呢?”
刚出了书房,木青被七王爷凤开秦唤住。顿住了步子,恭敬的行了个礼,沉声回道。
“七王爷,主子去了尚书府,木青有事暂不能相陪。”
“等等,你说的尚书府,可是安尚书?快,本王陪你一起去找二皇兄。”
脸‘色’微变,凤开秦就知道这纸是包不住火。早晚二皇兄都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见木青点头,凤开秦也后脚跟着杀到尚书府一探究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希望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不然,要是这位安老板真的是细作,他不介意替二皇兄处理掉这个麻烦。
“会是她吗?那笨‘女’人还活着。”
怀着忐忑的心,凤阮寒害怕这不过只是一场空欢喜。那么大的火,她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逃出生天。
即使希望渺茫,凤阮寒仍旧不想放弃。当天并未见到笨‘女’人的尸骨,这个疑点,凤阮寒一直记在心底。加快了速度,凤阮寒有些迫不急待的想看看是不是她。
若真是?凤阮寒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主子,明天进宫,主子可有把握?”
暂不去理会外面那些盯梢的护卫,眼下最该担心的是,明天的进的事宜。要是一个不好,龙颜大怒,安平就是豁出命相护。
怕也敌不住源源不绝的大内‘侍’卫。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见机行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有些事急也没用,都走到这一步,安可研反倒淡定的很。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浑身一震,熟悉的嗓音,耳熟的话。即使没有真正看到屋里的佳人,凤阮寒亦可以确定。对方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笨‘女’人,狂喜过后。
眼中的喜悦,变成了灼人的怒火。
这笨‘女’人胆‘肥’了,竟敢将他给骗了。自己无声无息的跑了,让他误以为她出事了。
这‘女’人就那么的没心没肺,急着摆脱他。连诈死都干出来,难道,她对他真就一点感觉也没有。思绪‘混’‘乱’的想了一大堆,凤阮寒差点没忍住。
冲进去,质问这笨‘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屋顶上的凤阮寒,猛然发现又有几道身影往这里靠近。木青跟老七就算了,怎么司徒家的也来掺一脚。
皱起了眉,凤阮寒眼底闪过一道‘精’芒。
静观其变,不急着相见。
只要确定了笨‘女’人还活着,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别想再逃出他的手掌。他看上她,就点凤阮寒早已不再否认。
不在乎她的身份,还有外在的其他。只待他一举拿下皇位,便是他迎娶她的日子。
打了个手势,示意木青跟老七别出声,惊扰了屋里的人。无声的掀开了半块瓦片,俯身留意着屋内的情况。
当看到‘挺’着肚子,越发水灵亮眼的笨‘女’人时,凤阮寒眼中不由的闪过一缕惊‘艳’。
虽然外表改变了不少,但直觉告诉凤阮寒,他没有认错人。这个俏生生的美人,就是总是气他的笨‘女’人。
“谁?”
发生有人越窗而入,安平迅速的拔剑,将主子护在身后。
“别喊,是我。”
“司徒尘,怎么是你?”
看清来者,安可研没有想到第一个找她的,会是司徒尘。
虚惊一场,见来者是熟人,安平收回了剑。不过,想到这次的事,追根究底。是这位司徒公子连累了主子,安平看着司徒尘,顿时没了好脸‘色’。
“对不起可研,我没有想到冰月会这么做。你放心,不管明天你能不能治皇上的病,我都会保你安全无恙的离开。”
愧疚的凝视着渴望而不得的心上人,司徒尘连忙做出了保证。生怕因为这事,让安可研心里有了隔膜。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事你也不想变成这样。不过是冰月公主妒心重,太紧张你罢了。”
摇了摇头,谁对谁对,安可研心知肚明。没有小气到,真的迁怒到司徒尘身上。
说起来,司徒尘也是受害者之一,倒霉被冰月公主给看上了。
“该死的笨‘女’人,消失了三个月不到,怎么跟司徒家的人扯上关系了。”
拧眉在心里低咒,捕捉到司徒尘眼中的情意。凤阮寒看的杀人的心都有了,感觉属于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
招蜂引蝶,真让人想将这笨‘女’人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
霸道的认定,他才是最适合笨‘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