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仅下一秒,陈淮安体会到更加的绝望。
门开门关,高跟鞋碰撞地板,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铁钉划过贴满瓷砖的墙,让人烦躁不安。
走进来的应该是一个女人,她踢掉高跟鞋,麻利的上床,刚靠近陈淮安,捂着鼻子,嫌弃的道:“这么大味,得加钱……”
说归说,但是职业道德感不允许她有畏难情绪,有啥怪癖的客人也不是没见过,这点味不算什么。
她深吸口气,隔着衣服动手动脚,从下往上,渐渐深入。
陈淮安听声音知道这女人不是白婕,更知道这麻痹的肯定不是好事,努力的挣扎着,却不防被女人狠狠抓住,滑腻的嘴唇贴着脸轻吹了口气,吃吃笑道:“老板,您担待。干我这行的,无非是夹缝中求生存,棍棒下讨生活,您配合点,咱们早点完事,对大家都好。”
夹缝?棍棒?
他妈的你一个出来卖的还挺有文采。
陈淮安在魔都好歹也是夹菜没人敢转桌的狠角,让女人在棍棒下讨生活,他没意见,可要是让他被动的夹缝中求生存,那真是奇耻大辱。
“呜呜呜……”
口不能言,眼不能见,手无力,脚不抬,如行尸走肉,任由旁人骄傲的骑乘着,陈淮安想死的心都有,发出无能狂怒的低沉嘶吼。
可越反抗,对方越兴奋,他只能跟唐僧似的,在一半是折磨一半是享受的精神分裂之中被女妖精取了经。
整个过程年轻男子坐在沙发里看了现场直播,可别说冲动,眼皮子都没多眨一下。
办完事后,女人翻身下床,捡起散落床边的衣物,撇撇嘴道:“可怜我刚买的真丝内衣……得加钱!”
刺啦!
内衣撕破。
啪啪!
抽打耳光。
然后在胳膊大腿抓拧出血痕和淤紫,再把头发揉成鸡窝状,甚至不用酝酿情绪,瞬间眼眶泛红,泪流满面。
年轻男子见怪不怪,走上前解开陈淮安的束缚。
陈淮安赶紧甩开眼罩,从嘴巴里掏出来臭袜子,眼睛还没适应光线,鼻子猛的挨了一记重拳,再次被年轻男子制服。
同时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哀鸣:“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强 奸妇女了……”
那边的何铭还不知道陈淮安的遭遇,林白药把他安排的舒舒服服。
中午趁着雪消路开,去郊外找了个环境上佳的农家乐吃了点别处吃不到的重口。
据老板交代是自家养殖的,其实都是屁话,也就是九十年代管理不严,搁后世的评价只有三个字:
“我看刑!”
回城就已傍晚,林白药又拉着他去按摩洗脚,体验了浴皇大帝的待遇后,开车送到了张凌音家。
现充的日子让何铭把陈淮安完全抛却脑后,荒唐满夜,翌日又在张凌音的撒娇声中,带着她去苏淮最有名的寺庙求姻缘,顺便过过二人世界。
张凌音的痴缠可人,软玉温香,室外看着很正经,室内又可以很不正经,外加别人无法企及的唱腔身段,把何铭搞的乐不思蜀,浑不知天上还是人间。
当晚两人宿在寺里,亲身演绎了不敢高声语,恐惊寺内人的刺激。
直到第二天中午开车回到城内,把停电关机的手机通上电,没过多久,立刻接到高干文的电话。
“何总,怎么没开机?哎,您去哪了?出事了!”
听出高干文气急败坏,何铭搂着张凌音,不高兴的道:“别大惊小怪的,越州屁大地方,能出什么事?“
“赵总上午发现那五百万转出到吉达的账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何铭满不在乎的道:“发脾气?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何总,您还是来一趟吧。赵总现在把我关在会议室,说要报警……”
“报警?”
何铭翻身坐起,张凌音还想靠过来,被他一手推开,皱眉道:“赵合德亲口跟你说的?”
“嗯,他看着不像开玩笑,还说要是今天不把钱转回来,就要报警,告咱们抽逃出资罪。”
何铭怒极反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别自乱阵脚,天塌不下来,把嘴闭上,别乱说话。”
接着又打给林白药,嘟嘟响了一会,手机接听,道:“老弟在哪呢?”
林白药道:“何总你终于开机了,高干文他……”
“高干文已经告诉我了,我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去星盛的路上……”
”你先别上楼,停车场见。“
何铭匆匆出门,坐上车忽然想起陈淮安,打电话过去倒是没关机,可就是没人接,大骂一句就会玩女人的蠢货,当下也顾不得细想,直奔星盛所在的写字楼而去。
楼前停车场,看到林白药的虎头奔,何铭慢慢停在旁边。
玻璃滑落,何铭问道:“你说赵合德突然发什么疯?“
林白药笑道:“可能他察觉最近我和你走的太近,产生了危机感,想借这次五百万的转账记录,敲打敲打咱们?”
这个解释很合理,以致于何铭没察觉到林白药的微妙变化。
要是昨天,这会早拉开车门,恭敬的跑到自己车上,而不是隔着玻璃,安坐不动,和他进行平等的交流。
”敲打?哈!土包子,他也配?“何铭不屑的道:“之前咱们聊的,你觉得是时候了吗?”
他是指联手以大股东身份表决对赵合德的不信任票,重新任命星盛的总经理,架空盛合德对星盛的控制权。
“是时候了!”
何铭阴森一笑,道:“那就走吧,上去给赵合德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星盛办公室内气氛沉重,看见何铭和林白药走进去,众人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悄悄的打量两人,却没人敢说话,寂静的连寂静岭都没这么恐怖。
柴暮云迎过来,落落大方的道:“林总,何总,请跟我去大会议室,赵总正等着您两位。”
何铭心里突然有点不安的感觉,那是浸淫险恶商海多年养成的敏锐触觉。
可扭头看看林白药,又暗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只要得到他的支持,股东大会必定是自己说的算,哪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下也不用柴暮云在前面领路,径自走向大会议室。
林白药在后面和柴暮云目光对视,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柴暮云瞬时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她对林白药的信心和依赖,无形中已超过了赵合德。
砰!
何铭霸道的踹开了门,到赵合德左手边的位子坐下,两只脚翘在五米长的长方形会议桌上,京城二世祖的气质拿捏到位。
“老赵,怎么,听说你把高干文扣了?”
高干文坐在桌子末尾,赶紧乖巧的站起,愤然的道:“何总,你可要为我做主。赵总平白无故的拿报警来威胁我,还限制我人身自由。这不是欺负我,是故意打您的脸……”
何铭哼道:“老赵,是不是这样?”
林白药紧跟着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赵合德面无表情的道:“林总这边坐。“
林白药到赵合德右手边坐下,和何铭面对面。
”前天高干文未经请示,擅自往何总名下的吉达公司转了五百万元。请问,这事何总知道吗?”赵合德道。
“知道,是我让他转的。赵总有意见?”
赵合德沉声道:“我当然有意见!何总,星盛我是大股东吧?这么大数额的转账,你事前不和我商量,事后不和我报备,并且指示高干文做了虚假挂账,想要蒙混过关。我有充足理由怀疑,你这是抽逃资金犯罪行为。别的事,我能包容,可违反法律,对不住,我不能和你同流合污。”
何铭几乎惊呆了,单听这个发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合德是道德感爆棚的守法白莲花呢,轻蔑的道:“赵总,我把钱投给你,让你白用两个月,没直接要你干股,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可你别给脸不要,非得给我在这喘上是吧?“
赵合德不为所动,道:“何总,就事论事,我对你很尊重,也请你尊重尊重我,尊重一下星盛的股东会……”
”别废话,我就是抽资金怎么了?你是大股东,没错,可你别忘了,你不是控股股东。“
何铭放下脚,缓缓坐起身子,眯着眼睛,道:“高干文给吉达公司转账五百万,经过了我和林总同意。我们两人加一起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做出的任何决议都具有法律效力。”
赵合德震惊的看向林白药,演技炸裂,许久后摇摇头,道:“你们私下决议,不符合公司章程……”
“符合!我们通知你了啊,可你不肯来,缺席了股东会。“
何铭得意的欣赏着赵合德的表情,把嚣张又敢得罪自己的对手踩到脚下的快感,是玩多少女人也不能比的,道:”高干文,告诉赵总,根据公司章程,我们两个开会的决议有没有效?”
高干文没想到何铭竟然和林白药达成了合作,那说明今天的股东会将成为星盛改朝换代的开始,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趾高气扬的道:“根据公司章程,一半以上股东出席,做出的决议真实有效。”
赵合德沉默。
何铭愉快的笑了起来,道:“择日不如撞日,趁今天赵总有空参加股东会,我们投个票,重新选举执行董事和总经理人选。“
他懒洋洋的伸伸腰,道:”赵总,我原寻思着再过段时间摊牌,留出余地给你找个好点的出路。认识一场,不能让合作伙伴灰溜溜的走。可你这般不识趣,触我的霉头,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林白药突然道:“投票吧。”
何铭诧异的看了林白药一眼,心里又浮现刚才不安的感觉,怕夜长梦多,笑道;“看,林总等不及了!失道寡助,得道多助,老赵,面对现实吧。”
他举起手,道:“我提议,撤销赵合德执行董事的任命,撤销柴暮云总经理的任命,赞成的,请投赞成票。”
赵合德没有举手。
林白药也没有举手。
何铭等了几秒钟,还没反应过来,对林白药道:“林总,举手啊……”
赵合德冷冷道:“我提议,同意认定何铭抽逃资金成立,将其从股东会除名的,请举手。”
他先举起,然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林白药。
林白药对何铭笑了笑,右手举起,淡然自若的道:“我同意。”
何铭脑海里轰鸣一声,心口如遭剧创,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大片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