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前车之鉴,贵妃不敢在山上留太久的时间,唯恐让柴家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她可不是管教不善,根本就是她教唆主谋把他们爷俩往山上带,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好收场,光靠她溜须拍马转移话题了。
可她越是心急,越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偏偏柴榕一去了无踪影,直到傍晚天边的云彩染成了红色,他才一手提着一只兔子,腰里用腰带缠着另一只兔子回来。
山风有些大,吹的树叶沙沙声不断,夕阳洒在他身上,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些淡淡的金光,衬得他剑眉星目,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英武俊美的好儿郎。
不得不说,他只要不开口说话看着还是很富有魅力的,走哪儿都像自带聚集,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可只要一张嘴说话就各种破功,连声音都在鄙视他的智商:
“阿美,你看我给你抓了三个兔子,这回你别生气啦!”他呲牙笑,“可惜那只白狐狸了——其实我想给你抓只狐狸的,它可好看了,可你那么喜欢兔子……”
木墩儿想死。
“白狐狸呢,你怎么能不去抓白狐狸——就为了那几只破兔子?!”他几乎抓狂。
柴榕蓦地停住脚步,他又做错了?
“你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把狐狸给你抓回来。你别生气,阿美都生气了,我把兔子给阿美,然后就给你抓,好不好?”他委屈地眨着黑亮的大眼睛,不明白媳妇和儿子怎么挨着个儿的轮番和他生气。
这回家都有些迟了,要不是手里腰里都是兔子,指不定他一个箭步又蹿出去让他们找不着了。贵妃连忙安抚道:
“今天就先到这儿,再不回家娘该担心了。”贵妃施施然起身,冲柴榕笑了笑。“别急,等明天咱们再上来抓狐狸玩儿。”
柴榕有点儿阳光就灿烂,转脸就笑开了,重重地点头:“我听阿美的。”
呸,木墩儿不得不承认心里有那么点儿醋意。
人道有了媳妇忘了娘,他爹是有了媳妇忘了儿。曾几何时,他对自己的话是奉若圣旨,如今倒是轻轻松松——都听阿美的,他这便宜儿子说抛就给抛了。她让你聪明点儿你怎么不变聪明?
“白狐狸啊。”木墩儿迈着小短腿一边走一边捶胸顿足,不是他物种歧视,那能抵得过多少只野鸡野兔啊?!
贵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只狐狸而已至于跟死了亲娘似的?
呸呸呸,贵妃福至心灵连碎三口,特么气太过,都忘了他现在的亲娘就是她自己,骂人把自己都给骂进去,可见她今天受到的冲击之大,余韵仍在。
“行了,大不了明天再上来抓,反正你爹厉害着呢,几只狐狸不在话下。”
贵妃说的不要太明,说到底他们发家致富最开始的原始积累不还是要靠柴榕?
主意是他出没错,可是跑腿卖力全是人家。
柴榕本来就傻,难不成一和银钱挂钩就指望他和正常人一样了?天底下好事就会让他赶上了,想的怎么这么美呢?
木墩儿一噎,也知道便宜娘说的是对的,他这脾气发的实在没有底气,毕竟现在傻爹才是他们的财神爷——尽管这个财神爷有点傻,可是有就好过没有啊,不然就靠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拎的大家闺秀便宜娘和边抱只野鸡都费劲的他,发家致富路走成什么奶奶样儿还真没处说。
这么一想心态就平和了,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就下了山。
柴榕情绪亢奋,一路上掐着野鸡夹着野兔,蹭蹭迈着大长腿蹿出去折回来,蹿出去折回来,循环往复。
×××
连同上次捆树洞子里那四只野鸡,柴榕宽衣解带,上衣一兜就都给裹成了包,扛起来嗖嗖就往顾家冲。
桂花村不过百来户人家,此时又正是从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儿往家走的时候,他们这一家三口同时行动目标太大,都不用碰上柴家人,光靠村里口耳相传柴家足不出户也能知晓所有事了。
以前贵妃和木墩儿还想着保密,抓的野鸡兔子什么的不好藏,这回整个顾家都拖下了水,秘密共担,不只规模变大,也给他们提供了便利。柴榕抓的不管是鸡啊兔啊还是狐狸一律都往顾家一扔就妥了。
贵妃便让柴榕跑了一趟,结果还没等她走到村头,柴榕风风火火地就赶回来了。
于是,三口人这才又急匆匆地赶回了柴家。
到家时,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得正香,柴海棠的厨艺飘香四溢,在空气中闻到当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碍于他们名义上到顾家忙了一整天,不存在温饱问题,贵妃硬是咽着口水没敢上前。柴榕却没有贵妃的心思,傻呼呼地就冲上桌抓了个饽饽就开啃。
“饿死偶了。”他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柴老太太当时就皱了眉,还没等责备的话从嘴里冒出来,贵妃那眼色是何等的犀利,当时就笑开了:
“我和二妹筹备成亲事宜,三妹才上手做饭,可能还不是挺熟练,味道……”说到此处她皱皱鼻子,好似婉转地替三妹不好意思,“不像海棠——你哥最爱吃你做的菜。四郎在我家都没怎么吃。”
柴海棠起身给柴榕取了个碗:“四嫂,你要不要再吃些——”
“你四嫂在自己娘家还能饿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好吃的饭菜也不如自家的饭香。”柴二嫂终于‘病愈’,上桌吃饭了,没等贵妃想好要不要舍得一张老脸坐下蹭顿吃的,就让柴二嫂一把软钉子砸脸上。
这时候她再坐下吃,指不定柴二嫂又含沙射影说些什么。
贵妃面上含笑,心里全是毒,拉着木墩儿就往后院走——
“其实,我也就是个小人儿,舔着脸上桌吃点儿也没啥。”木墩儿坐炕上,捧着便宜娘从箱子里掏出来的半块饽饽就着凉水强往下咽,直到前院陆续有人撤了桌还不死心地想找找菜汤。
贵妃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咱们是拍——拍哪儿?”
“拍档。”木墩儿翻白眼提醒。
“对,不管拍哪儿,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同甘共苦。”贵妃双手一拍,表示赞同他口里拍档这个新鲜词,笑眯眯地道:“如此,你怎么忍心看你娘亲我啃硬饽饽,你这做儿子的反而吃香喝辣?当然是有苦一起吃。”
木墩儿无语,有苦一起吃行,硬饽饽她就自己啃了吧。
她知道他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吧?
“……我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他顾影自怜:“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本来以为翻身了,谁知道一闭眼一睁眼,比之前过的还惨。”
剩下半句他没说,如今得罪了个神经病官二代可能过的还要更惨。
贵妃表示听他在放屁,再惨还能有惨?她可是从云端跌落,直接连块遮拦的东西都没有就掉三米深的泥坑里,骨碌成个泥球球了都。
“那是老天爷怕你躺久了得褥疮,叫你起来再翻翻身。”
这是安慰?
“我宁愿得褥疮,宁愿得奔疮!就让我在温暖的被窝里腐烂生蛆吧!”
“不在温暖的被窝里也能腐烂生蛆,”贵妃抹抹嘴上的饽饽渣子,“你怎么这么没有常识。”
“……”
“一个堂堂男子汉,别悲伤春秋,让人看了怪膈应的。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将来咱们以怎么个姿态翻身。”
“谢谢你,你真会安慰人。”木墩儿生无可恋脸,他特么现在一想翻身,都带着半身的蛆好么?
贵妃笑:“别总把什么都往坏处想。我们已经落魄到这程度,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噗!
他心头那口老血啊,木墩儿捂胸,看样子是没有办法愉快的在一起玩耍了。
这居然是他们第一次交心,看来以后还是不要交的好,他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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