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震惊了,“杏姑,你不是一直跟着我,你什么时候生过儿子?”
“夫人可还记得,当年长福在萧府里做长工,就是那个时候,我跟他好上了,而且我有了他的孩子。”杏姑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也就是那个时候,夫人你冤枉长福偷了府里的一千两银子,不分清红皂白,活活将他打死了!”
沈芸努力回想当年的事,“我没有不分清红皂白,我丢失的一千两银子,是在长福的房间里找到的,不是他偷的,还有谁?”
“他不是那种人,他是被人栽赃的!”杏姑声音疯狂,“是你这个贱人下令打死了他!他没偷你的钱!”
沈芸看杏姑发疯般的神态,也有点不确定了,“那么多年的事了……”
杏姑喃喃,“我本来想告诉夫人,我有了身孕,求夫人成全我与长福,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他就被夫人下令打死了。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难怪你当初那么护着他……”沈芸算是了然,“原来你跟那个偷子早就有一腿……”
“他不是偷子!”杏姑呐喊,“他是被冤枉的!”
“长福早就死了。”沈芸冷哼,“我没认为我有错。”
“这就是高贵的夫人你,害死一条人命,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杏姑讽笑起来,“我受不了长福死的打击,我惊痛过度流产了。我可不敢告诉夫人,我流产的消息,不然,以夫人你的小心眼,肯定会对我心存芥蒂。于是,我给钱给大夫,偷偷让大夫帮我保密。夫人,我同您说,我腹中胎儿当时四个月了,只是肚子没太显,别人看不出来。大夫说,四个月的死胎可以看出胎儿是个男婴呢。……”她笑的凄苦,“我因那次流产身子也没养好,大夫说我再不能生育了。”
盯着沈芸的眸光变得尖锐,“当初在萧府里做过丫鬟的杨雪莲嫁给了坞山村猎户萧海,因而,我曾陪您借住在萧海家。您说看到您的儿子出世,我有多愤怒?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怎么能让你的儿子过得好?”
“所以,你……”沈芸的心提了起来。
“我本来想把你生的孽种给杀了!”杏姑眼中盈满恨意,“可我不敢。我怕死,没有人不怕死。小少爷若是死了,你跟老爷能放过我这种贴身照顾小少爷的婢子?还有那个杨雪莲,在萧府里处处跟我做对,也是个贱货。
当初我亲眼看到杨雪莲把她刚生的儿子与夫人您的儿子对换了。杨雪莲是想她的亲生儿子一步成龙。然后,有意思的是,老爷偷看到此事,居然不阻止。我想到老爷的兄弟的儿子一个个离奇死去,估计老爷就是在防这一手,防他亲生儿子被萧氏争权害死,才没阻挠。
于是,我想了个好办法。偷偷又把杨雪莲换完的儿子又换了回来。而且,因长福会人皮雕画的原故,手中有一种药,能掩盖皮面的胎记斑痕,我学会了长福人皮上雕刻的本事,自然也有这种药水,我把药给真正的小少爷头上涂抹了上去,小少爷头上的萧氏嫡系专有的胎记便不见了。这样,你们不知道,相当于这两个孩子从没偷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