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简单的击掌,在谢文翰心里竟像是完成了什么重任一般,就好像今天开张的铺子,因为这一下击掌,而变得格外有意义。
唐雨墨当然对这样简单的“givefive”不以为意,清晨的时候,她也看到某辆装着松花蛋的小车在对面的路上走过,也感叹了一会谢文翰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可是现在,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唐雨墨简单在一家鞋袜店大概挑了双鞋子,然后又买了点吃的朝书院的方向而去。
这个农历五月的清晨,一名叫沈润山的男子正坐着马车,去打理在他旗下已经颇具规模的生意,而一名叫谢文翰的男子,搬开了那家小小铺子的第一块门板,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唐雨墨揣着个小包裹,她正准备去看一个有她感兴趣的东西的人......
信朝谦和六年的五月,金陵这座城市的早晨,一切都刚刚开始,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在这样的氛围中,唐雨墨轻轻地推开了那个小院的院门。
风铃声叮铃铃地传来,虽然五月的天气热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可是因为现在是清晨,还有些许晨风,也因为懒懒垂在绳子上的缘故吧,风铃还是偶尔发出一些声音,可以和那有些烦躁的蝉鸣声交响。这是处清幽的院子,甚至可以说有些偏僻,爬山虎布满了土墙,在这样的夏日给这个院子一片清凉。
那个男子就在那墙角的葡萄架下坐着,剑仍旧是在手边的。隔着墙壁隐约可以听到孩子们朗诵诗文的稚嫩声音。
有时,也可以听到那个女子柔软的声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什么意思……”
“……就是人懒懒的,连粮食都分不出……”
“……对的,这句话的来历有个故事……”
那女子的声音柔软而随意,并不像夫子一样满口的文言文,这让他觉得......不够稳重。
果然是女人,做起学问来也不怎么地道,这是岳千重心里想的。不过她的那些解释虽然没有那些学生夫子说的话听起来那么高雅深奥,但是也因为这样,自己居然也可以听懂。
她说故事的频率未免太高,可以看得出这书院学风散漫,学生们应该也不好学,经常听到他们叫着:“先生先生......”或者“雨墨先生,我问你啊......”连敬语都不用,笑哈哈地和那个不靠谱的老师问故事的事情。
真是没有规矩,如果是在自己的家乡,就该用戒尺狠狠地把这样的熊孩子教训一顿,不让他们吃午饭,站在太阳底下几个时辰。
不过,虽然这个女人教书的时候没有夫子该有的威严,说的话都是些白话,甚至还不如学生摇头晃脑般念的风雅,但是岳千重听过来,还是有时候会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她基本早上都会过来一趟,给自己带点吃的用的,吃的往往一带就带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