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然薛老爹还是不太愿意修个高级麦秸仓,但好歹同意了改名方案。。
两个人正儿八经坐下来商量怎么修,薛寅松还画了个简单的草图:顶得修成斜的,里面得装个窗户,因为考虑到鸡鸭会飞,窗户还得装上木格的栅栏。
地板得装一块活动的,方便往猪圈里丢草,房顶也得是活动的,以便不养鸡鸭的时候晒晒窝消消毒什么的,别看只是个小二楼,里面还得划分区域,做个一进一出的格局,因为牛冬天全靠这干草过日子,不能让鸡鸭粪给污了。
薛寅松把自己的想法一边画一边说,薛老爹立刻明白,这哪里是麦秸仓那么简单的事,简直是个多功能应用房,不由得拍大腿叫好:“儿啊,想不到你那脑袋瓜子还挺好使的,一转眼能想出这么巧的法子。”
薛寅松忙装着谦虚:“我这不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么,爹,你看这法子行不?”
薛老爹道:“好是好,就是这房顶得活动的就麻烦,你准备拿什么固定?”
薛寅松笑道:“这个我可有巧法子,你就别管了。总之按我的法子做那房顶就能是活动的。”薛老爹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这都等不及了,不如现在就动身去砍树吧?”
薛寅松笑道:“这才大年初一,再说你也是新婚,应该多在家里陪陪环姨。”薛老爹老脸一红,吱唔了几句突然悄悄告密:“老虎,那天你的事已经被你环姨看见了,想不到她还挺能想的,一点没觉得你们奇怪,我反倒觉得她挺可怕的,连这样的事都能接受。”
薛寅松心道你要能见过二十一世纪的腐女,那才知道啥叫可怕:“她几时看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老爹骂道:“你还有脸说,那天你们站在门口那啥啥的,我和她一进前院就看到了,这么大的人也不讲究,站在门口就胡天胡地的。”
薛寅松摸摸脑袋倒是想起来有那么一出,遂笑道:“情不自禁而已,我才不信你年轻的时候没这样过。得,你别也说我了,咱们心照不宣,只是这修鸡窝的事不用急一时,麦苗要等到二月初才能种下,咱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整整这后院。”
薛老爹点头道:“你说便是,不管你说出什么样的花,我都能给你做出来。”薛寅松笑道:“你就吹吧,这牛皮迟早有破的一天。”
薛寅松和老爹说了半天,催着老爹赶紧去做饭,他昨夜没睡好,现在瞌睡一上来又困得厉害。
中午依旧是剩菜,环姨把几样凉菜拼盘蒸了蒸,又把那留着没吃的鱼整条下锅做了个红烧。
男人的手艺确实没法和女人比,尽管环姨一直谦虚说自己做菜不好吃,但做出来的菜也都还不错,甚至还有些赶超薛老爹的架势。
吃过午饭薛寅松自然拉了秀才去睡觉,反正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也懒得顾忌人家的想法,只有小秀才还遮遮掩掩的去了,还把长辉拖了一起。
薛寅松看着床上一对父子真是头痛,压低了声音问道:“长辉不是好好在外面玩么?干什么拖进来睡觉?”小秀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给儿子脱去衣裤轻轻拍了哄着他睡。
那边薛老爹两口子也歇下,反正过年没什么大事就是吃喝睡,薛寅松正想搂着秀才说几句知心话,只听外面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一个女人在门外叫道:“秀才,大喜啊,快开门。”
薛寅松还没脱衣服,听了声音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大门边问:“谁啊?”
“本村的张妈妈,你快些开门,我有重要的事跟秀才说。”张妈妈乃是本村出名的媒婆,薛寅松黑着脸开门道:“有什么事就快点说。”
张媒婆白了他一眼道:“跟你没关系,是秀才的大喜事,翠姐家的愿意结亲呢,这可不是大喜事是什么!我去堂屋坐,你快些请你家主子出来说话。”
薛寅松拦住她道:“我家现在没地可以坐,这堂屋也住着人呢。”正说着薛老爹也批了衣服出来问道:“老虎,谁啊?”
张媒婆一见薛老爹立刻笑成朵花:“哎哟,薛大叔也在呢,这是怎么的?你和冰环也住在这里啊?那可真好啊,我跟你说,我今天带来的可真是大喜事,村北的翠姐家愿意招秀才为婿呢。”
薛老爹的脸差点拉下八尺长,你个年纪和我一般大的老妖婆竟然叫我薛大叔,简直是占老子便宜:“是么?老虎,你去叫秀才。”
不用叫里面秀才穿戴整齐自己出来,转身掩了门歉意笑道:“麻烦你们都小声点,长辉刚刚睡着。”
张媒婆笑道:“秀才大喜,本村首富翠姐家愿意与你结亲,嫁妆是二十亩上好的水田,你意如何?”
秀才还没说话,倒是薛老爹眉头一皱:“他这是嫁女还是招郎入赘呢?”
张媒婆脸色微沉却也勉强笑道:“翠姐家就一个独女,这两老死了后东西不都全是你的?这嫁女和入赘有啥分别啊?”
薛老爹道:“自然是有分别的,那孩子跟着谁姓啊?”张媒婆道:“自然是跟着翠姐家的姓,人家出那么大的价钱,不就是想给家里留个根么。”
薛寅松忙在一忙帮腔道:“那如何使得,秀才以后是要考功名的,若真是做了官这入赘的身世说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张媒婆气得牙痒:“你们别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的,秀才还没说话呢。”
小秀才笑道:“也正是这个理,我虽来了这陈家村,可族上也算是名门望族,我母乃是秦川城何家的本家二小姐,我爹在世时乃是官居五品的知府同知,别说不肯入赘,但凡是普通点的人家,我也是要挑对方身世的。”
因为秀才来家时并未说过自己的身世,村里人只以为他是何家的亲戚,如今这么一说才知道他算是何家老爷的本家外孙,虽然算是个落地凤凰,但到底也是强过普通人,张媒婆这才知道打错主意,忙说笑几句便愤然告辞。
虽然危机暂时过去,但总也是存在的,薛寅松躺在床上好半天没吭声,心想有个什么办法能一劳永逸就好了。小秀才见他皱眉,笑着抹他的额头道:“又在瞎想什么?”
“没什么,”薛寅松转过头搂了他道:“就盼着咱们俩能踏实过日子。”
小秀才微微笑着,也没说话,闭了眼睡觉。
薛寅松在一旁却满腹心事睡不着,他心里明白这个借口只可以用一时却用不了一世,总有一天能有门当户对的找上门来,可如今也实在没好办法。
他翻来覆去好一阵,开始的睡意全都给翻没了,只得起身悄悄下床往院子里坐着透会气。
这里的冬天还真不算冷,白天不下雪晚上不结冰,算是温暖湿润的气候带,这样的地带到底种些什么才合适呢?薛寅松苦苦思索着以前学的地理,只奈何穿越已经有十几年,大半的知识都丢得差不多了。
这样的气候应该是最适合种两季稻,不过水田得要修垄灌水,这活现在做不了,只能等开春收了麦子后再花力气把田地改造改造,以后他家便只种水稻。
薛寅松坐得有些冷,站起来活动活动,见薛老爹出门来问道:“你这是睡好了?”
“恩,被那张媒婆闹腾着心里不痛快,翻了几下又被冰环赶出来。”薛老爹说着走到屋檐下坐了,拿出久未碰过的旱烟抽了几口:“咱们今天去砍树不?”
“呵呵,这大年初一正是该休息的日子,也不适宜动刀斧,我看就初三再去吧。”
“还等什么初三,明天就去,”薛老爹在鞋底磕磕烟锅巴道:“莫非你明天有事?”
“恩,”薛寅松答道:“我想提点东西去里正家,然后跟他说说在村里开商铺的事。”
薛老爹一愣:“商铺?开商铺卖什么?”
薛寅松早有计划,笑着解释道:“咱这里离县城远,进一次城不容易,我寻思着在环姨的酒铺旁边给再修一间起来,卖点油盐酱醋类的东西,反正都是大家平时常用的。”
薛老爹皱眉:“平时这些东西都是货郎担着满街走,这些东西也不是日日都需要的啊。”
薛寅松启发道:“你看啊,这货郎也不是日日都路过的吧?再说他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咱们呢油盐酱醋什么都卖,主要以卖日用百货为主。”
薛老爹更糊涂了:“什么百货?”
薛寅松道:“就是日常的物品。这乡下人有三苦:一苦种田靠天,二苦物质匮乏,三苦就是治病难。目前能解决只有物质匮乏的问题,我是这样想的,开间铺子平时卖点小杂货,主要是方便村里的人,价格方面么跟县里一个价。反正他们要什么咱们就卖什么,价格一样,还省了他们跑路。”
薛老爹好半天才消化了点,问道:“这想法好到是好,可这能有销路么?”
薛寅松笑眯眯的笑道:“这个嘛我自有主意,反正弄不好了也不搭人,就让环姨帮忙看着卖,只要卖出去了就有提成。”
“提成?”
“对,提成,卖一样我就给一样的钱,这个我以后慢慢跟你细说,现在就是我想要在环姨的酒铺旁边搭间房子,最好能打通这样她又可以卖酒又可以照看铺子。”
“这事我可说不好,要不你自己去跟她讲。”
“那也行,我一会跟环姨说说。”
正巧章冰环打开门笑道:“跟我说什么哪?你俩个蹲在门口叽咕大半天的,把我也闹得睡不着,这会子又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