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青芷被慕容泽威逼利诱服下嗜心琼露前便中了一种慢性毒, 是陈秀枝下的,所以在京中文修查到真相时便想解决了她,是青芷拦下的。

一是因为祖父临终前的叮嘱, 二来则是利用陈秀枝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 陈秀枝早已成了肖牧云的眼线, 她处心积虑跟着陆文琀进京住进陆候府也是别后目的。

肖牧云此人野心不小, 极善伪装, 算起来与青芷打交道已有几年了,他用的是云天昊之名,青芷是在文修变傻前不久才察觉肖牧云有异样的。

是以假装与文修决裂, 甚至是刺他一刀,而后肖牧云果然抓紧机会乘虚而入, 向她提亲。

青芷作出心灰意冷状, 想也不想便点头应了婚事。

文修以地主家傻儿子形象回归时, 青芷悔婚,肖牧云败露仓惶逃走。

而这一切其实都在小皇帝慕容泽的算计之中, 慕容泽是三国君主中最年轻的,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已,可慕容泽的心知谋略却远比朝云与东周两国年过半百的君王强几倍不止。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手段,青芷不由得暗自感叹君心似海,深不可测。

而文修从始至终皆是身不由己, 慕容这个姓氏让他背负太多。

即便文修心智坚毅, 精明过人, 可到底还是姓慕容, 是宁王世子。

因而青芷在离京前又有了想法, 或许她可以用自己换取文修的安宁。

最直接有效的法子便是将文修拐走,有清乾山庄做后盾, 慕容泽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慕容皇室而言,宁王府是因天阳的江山才落得门庭冷清,家破人亡的下场的。

是慕容氏欠了文修父子。

现下,青芷更是用肖牧云利用陈秀枝给她下毒之事激怒颜御风,那么颜御风便不会再因顾及肖潋幽便不对朝云出手。

有时青芷也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可怕,活得很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最多的还是真心待她之人。

可为了文修,她真的豁出去了。

颜御风大怒离开,去做部署,青芷便回屋陪文修,现如今慕无伤已到,朱碧玉那边便不用她操心了。

青芷进屋时,伸长脖子等她的文修扬起笑脸,立马从床上起身迎了上来,身上寝衣松垮垮的,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青芷不自在撇开眼,避开他朝她伸来的手,径自到椅子上坐下。

文修亦步亦趋跟着,用受伤的语气道,“阿芷以前从不曾这般冷淡待我的,现如今却是连瞧我一眼也不肯了。”

“……”青芷无言以对,他这种选择性失忆,她没法治。

什么叫以前不曾……他没傻前,她还捅了他一刀呢,他是傻子时,她还将他扔给陆文琀呢。

如今她这样便是冷待他了?

“阿芷……”某公子再次不要脸地蹭上去,不由分说捉住人家姑娘的手便按在他胸口,开启情话模式。

“你去了许久,我想你了,你若再不来,我便去岳父岳母面前要人了。”

青芷方才只是些许不自在,听他此言后,脸顿时就红了,只因他的一句‘我想你了’而红了脸。

从他口中出来的甜言蜜语不少,但这一句却是不同的,因为他边说还拉着她的手在胸口蹭。

方出浴的美男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这厮平日里便将就,身上从不允许有臭味儿。

最狼狈之时大概只有他傻了还惦记来找她的时候,与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青芷怔愣之际,某人得寸进尺,拉着她的手在面前摊开,轻柔的吻落于她的指腹上满是撩拨挑逗的意味。

回神后,青芷想要挣脱却不能,手被他攥着,她羞恼站起身,他顺势搂住她的腰拉近距离。

青芷慌乱闪躲,腰间的力道一紧,两人之间再无缝隙,紧紧贴在了一起,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在她挣扎推拒时,他哑声道,“阿芷不要离开我……”

青芷推拒的动作停下,愣愣望着他,深眸中流露的情感过于炙热,她怔住了。

“你这又是为哪般?”抬手抚上他的眉眼,青芷不明所以。

黏人也就罢了,如此患得患失,倒真不像他了。

他的不安也是因她而起?

文修紧盯她的眼,不错过她一丝神色变化,她眼中只有他,担忧亦只为他。

微微低头,细碎缠绵的吻落于青芷额头、眉眼、鼻梁,印上她的唇,无比缱绻。

青芷微愣,而后环住他的腰,启唇迎合他的热情。

得到回应,文修忽然加重力道勒紧纤腰,似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之中,轻柔的吻也变得急切霸道。

青芷被自己不经意的嘤咛声唤回理智,脖颈微凉,恍惚肩有些痛意,却是文修已埋头侵袭,隐隐有失控的预兆。

伸手捂住他的嘴,迫使他无法继续,让他恢复理智,青芷喘息,“心中有事与我说说也好,为何要自顾自生闷气……”

文修气息不稳,闻言一怔,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怀里。

“你是我的,只许念着我,不许挂着别的男人。”

果然这个小气自私的男人醋了,他一向这般霸道不讲理。

“陆琢之事你知晓了。”不是疑问,只是陈述而已。

文修不应,紧紧拥抱她。

如此孩子气的文公子总是另青芷束手无策,想要训斥的言语卡在喉咙发不出来,最终抬手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瞎想什么呢,我既答应了要陪着你,便不会食言。”

“那我要阿芷现在便与我拜天地做我妻,对月起誓要与我生生世世相守,阿芷可愿?”文公子得寸进尺,一步一步诱她入局。

这人就是让她给惯坏的!青芷腹诽撇嘴,真是越发无耻了呢。

深知她吃软不吃硬,是以每回都将她吃得死死的。

“文公子打得一手好算盘,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青芷轻轻推开他,赏了一记白眼,“连聘礼都省了,你还真会算。”

文修勾唇,捧住她的脸,深情款款地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聘礼是我全部身家,如此可愿嫁我?”

青芷揶揄反问,“不是你入赘么?”

若是她没记错,似乎之前是某人自己嚷着要入赘的。

两人对望,青芷无奈笑了笑,伸手替他整理松垮垮快要从肩头滑落的寝衣,若不及时阻止,任其发展,不知他又会抽什么风呢。

美男计,她可不敢确保自己不会中计,而万一失控中计便要对他负责,虽说他现在的脸实在是惨不忍睹,可身材却是不错的。

文修不知她此刻想法,没听她说话便以为她担心陆琢,虽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抓住她的手握住,装得若无其事,道,“陆琢之事我自由安排,他必会平安归来,你无需担忧。”

青芷讶异瞧了他一眼,方要说什么时,莫风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公子,陆公子回来了。”

青芷面露喜色,挣脱手便大步往房门处走去,文修垂眸盯着落空的手,眼中满是黯然。

青芷此时哪还顾及得上文公子的落寞,拉开门便急切询问陆琢是否安好,一时倒把文公子是个醋坛子这一茬给忘了,她轻声问,“陆公子可还好?”

莫风恭敬答,“陆公子受了伤,属下已扶他回房歇着,也派人去请大夫,只是陆公子想见一见您。”

“见我?”青芷有一瞬茫然,随即点头,“那好,我去瞧一眼,莫风守好你家公子,莫要人有可乘之机。”

叮嘱之后,青芷便自行离去,红绡在院外守着,她知晓陆琢被安置在哪个屋里,便也用不着莫风引路。

莫风望着纤瘦的身影淹没在夜色里,莫名地挠挠脑门,为何觉得世子妃怪怪的呢,就像身后有饿狼追她一般。

练武之人向来敏锐,莫风忽觉后背一寒,警觉回神便对瞧见自己公子的痴汉目光,向他望来时顿时就变了样。

“多事!”公子冷冷吐出两个字。

莫风一颤,忐忑道,“属下知错,只是陆公子伤得不轻,又不肯先让大夫瞧,定要先见颜姑娘……先见世子妃。”

瞄见自家公子眼中的冷意,莫风惊出冷汗,慌忙改正称呼,可等了半晌也不曾听到吩咐,便又壮着胆偷瞄揣度自家公子的心思。

瞧着心情不大好啊。

“公子,是否需要属下跟过去瞧瞧,世子妃她……”跟在主子身边久了便也摸清了主子的性子,未过门的世子妃才是重中之重。

文修瞥他一眼,转身回屋,莫风方要跟着进屋,可是没有机会,因为房门已‘哐当’一声关上了,他还听到了门栓响动声。

公子竟然从里面将门拴上了!

意思是今夜不许世子妃进屋?

莫风不敢置信瞪大眼望着紧闭的房门,接着屋内的亮光也消失了,公子自行熄灯睡了?莫风傻愣愣抬眼望天,月色很美,并未下红雨啊。

青芷去到陆琢所在的屋外,房门是开着的,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陆琢只着单衣,身旁是一个老大夫在药箱翻找什么,陆琢身上白色单衣血迹斑斑,腰腹间的血迹最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