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口气说,“程老师,我还有事情,得先去处理一下。”
程远山一把拉住她的手,满眼的关心,“先别去,你去能干什么,Tong既然在这行混这么久了,自然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危机,你就不要去瞎操心了!”
顾挽澜看向程远山,他的眼中有并不遮掩的关心,大庭广众之下,居然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手腕,语气坚定得不容置喙,虽然有些霸道,却还是让她觉得高兴,至少他是关心自己的;同时她又有几分失落,程远山一惯冷清的性格让他对于周遭的一切都不投入太多关心,对于Tong目前的处境竟持着冷漠的观望。
只是此时的顾挽澜没有过多时间去想其他事情,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先把Tong弄出来的念头。
她冲程远山淡淡一笑,“程老师,放心,我不会冲动的,这点事情,有办法解决的。只要给朋友打个电话就会没事的,很快就可以处理好的。”
程远山看到她笃定坚持的目光,微微颔首。
他只是一名背景简单的讲师,没有太复杂的人脉,帮不到顾挽澜,只要确定她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不会让他担心就好了,至于其他什么Tong,都与他无关。
顾挽澜步履匆匆地往酒吧一条街的方向走,心里却像缠着一团乱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只是觉得这件事必须有个人出头。
她告诉程远山说给朋友打电话会没事的,可是这样万能的朋友在哪呢?她怎么知道!
她也只是一个社会关系简单得要
命的普通大学生啊!
但是,眼下她只能靠自己!
顾挽澜默默把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如果真的是昨晚那两个小混混引来的麻烦,今天把Tong扣下的人,应该是有些来头的。
单凭放出来的那句“谈笔生意”,而不是“算算昨晚的账”之类的话,就可以推断出,对方应该是有些头脑的。
即使是为了双方“生意”更好做,也会先拿Tong来做点下马威的,所以,越晚去他的处境越是危险。
顾挽澜一边胡乱地思索着各种应对的方式,一边按照电话里报出的地址找来。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叫“靡”的酒吧。
在他们的极乐没开起来的时候,这家酒吧也算这条街上的老大了,生意一直不错。但后来他们的“极乐”慢慢地声名渐起,这家酒吧的老板脸色就一天比一天难看。
原来是在这家酒吧“谈生意”啊,电石火光间,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想来应该是亮哥和红毛被打出“极乐”时,本就有火,成功把小火苗调大的功劳就应该归这家老板了。
想到这里,顾挽澜的脸上便带着一抹鄙夷的笑。
靡的老板看到顾挽澜只身前来时,本是一愣的,没想到平时挺低调的小姑娘,胆子还不小,再看到她明显鄙夷的目光,冷哼了一声,并没敢多话,但目光中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他把她带到Tong哥所在的包厢,把门关上。
顾挽澜眉头也没皱,抬脚进来,打量着包厢里的情况。
灯光有些昏暗不明,宽大的真皮沙发正中坐着一个穿着休闲外套的人,从面色上看,倒不像小说中写的那么凶神恶煞似的,但眉眼间的凶悍霸气依然抢眼。眼睛不大,但阴鸷凶悍的光芒刺得人有些不舒服。
旁边的地上跪着的正是Tong哥,光线虽不好,但脸上被打的伤痕还是挺明显的,一左一右压着他的正是亮哥和红毛。
这时Tong的一双手被平平地放置在茶几上,如两尾待宰的鱼。平时保养得宜的双手这时却透着乌青,关节部位有些扭曲,看得顾挽澜一阵心惊,希望自己来的还算及时,Tong的这双手还没有废掉。
但她的脸上还得故做镇静,轻咳一声缓了一下情绪,把目光移到坐在正中的那位老大面前,微微一笑问:“Tong叫我一声澜姐的,听说您有生意要找我谈?谈生意可以,能不能先把我的人放了。”
那人没太多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顾挽澜的眼睛。
顾挽澜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终日在徐有终锐利的目光下“讨生活”,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她尽力稳住心神,淡然自若。饶上如此,僵持半晌,最终她仍是败下阵来。
就在顾挽澜快装不下去的时候,那人哂然:“小姑娘胆挺大,行,好苗子,可以和凯哥谈谈。只是你那个手下太不懂事了,亮子昨天教他调酒,他说他不会,只好我费点心,亲自来教教。”
听到这话,顾挽澜的心里一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