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中草药种植到这般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明天可去一访百草园,看看是何方高人。”宋浩讶道。
王老板点头道:“你们习中医的,应该去看看百草园的,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中医,他说今药不如古药,令古方多不效验,也是一个原因的。”
那王老板随又感激地说道:“宋大夫年少才高,治好了家母的病,别无感谢,今天的宿费免了就是,一会前厅备宴,还请赏光。”
“客气!”宋浩笑道。
那名一直在旁边观看宋浩诊病的白净少年,此时见病人走尽,想上前和宋浩说些什么,欲言又止,随即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宋浩、唐雨二人被那旅馆的王老板盛情款待了一番,然后回到了房间里。
“呵呵!有本事就是好啊!走到哪里都能混个吃住来。”宋浩笑道。
唐雨笑道:“那也要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应人的。”
“明天晚走一天,去那个百草园看看罢。也为天医堂日后在万松岭的中草药种植基地学学经验。百草园所出的中药的药力能几倍于常品,实在是不简单!”宋浩说道。
唐雨点头道:“不错,这方面我们人才奇缺,你既有意在万松岭建中草药种植基地,日后可到那百草园取经的。要知道,旧时的九门十八家之医门中,可是有一药王门的,虽不以医名,却是以药闻世。不过自清朝后,由于战乱的原因,此药王门便湮于世了。曾听二爷爷说过,药王门所出的中药,皆是上品,虽多是人工种植,野生的也自不及,当是得了植药的秘法。”
宋浩道:“莫不是这秋姓人家便是药王门的后人?”
唐雨摇头道:“旧时药王门的掌门人本姓连,并非秋姓,应该不是药王门之后。药王门绝世百余年,种植中草药的秘法怕是失传了。”
“可惜了!若是有药王门的后人掌管经营万松岭的中草药基地,天医堂可就更上一层楼了!”宋浩遗憾道。
唐雨笑道:“天下间的好处焉能尽归于你一家!如今得了魔针门的洛飞莺和金针门人相助,还有正骨门的叶成顺,以及吴启光和林风义几位高人,天医堂已称得上天下第一了。”
宋浩笑道:“还有医门唐家的大小姐,我也应该感到满足了。还过这等好事还是多多益善!天医堂海纳百川,日后也自有能人异士来投。”
唐雨笑道:“医行天下,自当容得下天下之医!”
第二天一早,宋浩、唐雨驾车奔那下江村而去。行得里地的光景,偶从开启的车窗外,忽觉得一阵奇异的香气袭来,沏人心肺。唐雨随将车速减慢,和宋浩临窗望去,但见不远处的一片田地里,花开似锦,团团簇簇,而又枝叶各异,不是那般常见的农作物。
“就是这里了!”宋浩说道。
待唐雨停了车,二人延了路边小径朝那片田地走去。
走得近时,见有一亩地的芍药,花开正艳,旁边又植了一片党参,还有山药、贝母、地黄、龙胆草等物,枝粗叶厚,长势尤旺。一大片药草园,不下十余亩,香气杂合,风吹荡漾,令人别生境感。
“当是那秋家的百草园了!竟种得这许多的药材,管理得这么好!实是不简单!”唐雨惊叹道。
一路看来,又见有金银花,牡丹、玄参等物,是如走进了一座花园。
“万松岭日后若如这般最好了!”宋浩忍不住羡慕道。
唐雨道:“这里所种植的多是医家常用之物,并且规模也小些。万松岭若能开垦出百亩之地,当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错不错!”宋浩欣然道:“日后的万松岭上才是真正的百草园!不过也要有个行家里手待弄才好。”
唐雨笑道:“我晓得你的意思,那就走罢,去那秋家看看,能否请出个种植中草药的专家来。”
宋浩笑道:“若如此,不虚此行!便是拿不到师父交待的那册《奇方验抄》也可以了。”
唐雨笑道:“说得好听,你又岂会心甘!”
二人复又回到了公路上,继续驾车前行。不多时,前方呈现出一座白杨绿柳掩映下的青砖碧瓦的小村庄来。
在村头一家食品店,宋浩打听那秋家所在,有人便指了方向,以为是来买百草园药的。
到了一座院落前。宋浩上前敲了敲门。
随见门一开,一名白净的少年迎了出来,见了宋浩、唐雨二人,自是惊喜道:“你们来了!”
宋浩闻之一怔,讶道:“你知道我们要来吗?”
“这不是来了吗!”少年笑道。
“昨天我在镇子上见过你。你原来是秋家的人!”唐雨恍然大悟道。
“大哥大姐,我叫秋伟,昨天到镇上送药,见到了这位大哥高明的医术,偶然听到你们今天要来这里,所在和姐姐在家候了,里面请罢。”那名叫秋伟的少年热情地说道。
“我说吗,好象见过你的。”宋浩笑道。
“姐,客人来了!”秋伟回身喊道。
这是一座精致的农家小院,正面是三间瓦房,两侧是厢房,*墙边还生有一棵高大的枣树,一切显得简洁自然。
此时从屋中迎出一名年轻的女子,自令宋浩和唐雨眼前一亮。那女子也就二十左右的年龄,柳眉凤眼,天生娇美,尤其是那白晰细嫩的皮肤,是如羊脂玉一般,润滑光泽,吹弹可破。看似柔柔弱弱的,眉宇间也自隐现一种英姿之气。
“这是我的姐姐秋茹。”秋伟介绍道。
“我叫宋浩,这是我的朋友唐雨。闻百草园之名,特来拜访。”宋浩说道。 шωш▪ ttκΛ n▪ ¢ O
“听小弟昨日来家说起,两位在镇上给人医病,当是有妙手神医般的手段。今日下临寒舍,实在是令我姐弟二人荣幸之至!请屋里说话罢。”那秋茹细声慢语,是若燕语莺声,一字一言说将出来,令人听得手脚软了去。
“好一个令人怜惜的女子!便是我也要心动呢!”唐雨暗讶道。随用眼光瞟了宋浩一眼。却见宋浩低头一笑,先行走了进去。
屋中落座,秋伟端上茶来,杯面上浮有几片花瓣,红黄各一,在茶水中似沉非沉间,煞是好看。
“这是姐姐为迎两位客人特地亲手泡制的花茶,请宋大哥和唐姐姐品尝罢。”秋伟说道。
“多谢!”宋浩端起茶来呷了一口,但觉清香满腹,果是有激肠荡胃之感,脱口赞道:“好茶!”
秋茹那边闻之一笑。
“适才路经百草园,进去看了一下,能人工将草药种植这般程度,且闻药力尤过常品,实在令人叹服!”宋浩说道。
“惭愧!虽有百草园之名,只因地方有限,所种植的草药也不过十几种常用之品罢了,供应几家药店,但与小弟混个温饱而已。宋大哥这般赞我,令我无地自容了!”秋茹微微笑道。
“家中可是只有秋小姐与令弟吗?”宋浩讶道。
“父母早亡,眼下只与小弟二人过活,因祖上为药农,传下些种植中草药的法子,待弄些草药,勉以维持生计。”秋茹轻声应道。
“哦!也真是不易!既是久务药中,也当知些药性罢。”宋浩慨叹之余,问道,也自想试试秋茹对草药了解的程度。
秋茹闻之,微微一笑道:“万物为药,皆有其性,以应其病。种药人不知药性,如植野草何异。辟如白芍一物,苦酸微寒,入肝脾血分,为手太阴肺和足太阴脾的行经药。养血敛阴柔肝,疗一切血病,生用、熟炒、酒制,性能又各有强弱。”
宋浩闻之一惊,与唐雨相视愕然。未想到秋茹知药若此,略知性能也就罢了,竟也晓性味归经,便是现今医者,也不能尽知。
“那么,附子一药又如何?”宋浩继续问道。
秋茹道:“附子一药百草园虽未曾植,但祖上有训,凡天下诸药,皆能知之。此药辛甘有毒,大热纯阳,性浮不沉,用走不守,通行十二经,无所不至。温里祛寒,补阳助火,为回阳救逆之要药。附乌头而生,细长者为天雄,同出而异名。”
“厉害!”宋浩心中赞许道:“此般医家常用之药,你或能知道些,且说味冷僻的,虽是药家,也未必晓得的。”于是又说道:“秋姑娘见多识广,果然不同一般,还有一问,世有黄松节一物,不知是何物?”
唐雨这边听了,暗里摇头道:“这般冷药,我也少知,你在难为人家呢!”
那秋茹此时缓缓应道:“茯神心木而已,也即其菌核中间的松根。味甘性平,有平肝安神之功,疗惊悸健忘之能,治中风口眼失正,筋挛疼痛也效。然世人多不善用,也不见古之成名方中,药书偶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