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宋浩这才别了师父肖伯然由无果将他送出了山外。无果将备好的部分钱物递给了宋浩,然后指了前方一条公路说道:“上了公路便能遇到过往的客车,要记住与观中联系的几种方式,有事及时联系和沟通。另外,师父还要我告诉你,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万不可再示与人知,否则会令上清观的一番作为付之东流,麻烦再起,可就不好处理了。”
宋浩感激地道:“放心罢师兄,我知道怎么做的。在上清观半年所学,令我重新认识了中华医道和自己日后所肩负的责任,我不会令师父和众师兄弟们失望的。”
无果笑道:“师父识人不差,说你日后必成大事,我们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还有。”无果又说道:“你放心去罢,你此次重新露面,也是师父有意为之的,当令那些江湖上的曾打过铜人主意的诸门派明白,你现已不再与那尊针灸铜人有任何关系了。当然了,也许有人还会找到你,但你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危险。并且有些事情上清观仍在处理之中,这些都不要你来管了,只要按师父吩咐的去做就行了,成就真正的医道,才是你要做的正事和大事。”
“我知道了,和师兄就此别过罢!”宋浩一抱拳道。
“后会有期!”无果点头一笑。
宋浩上了公路,等候了一会,果然遇有过路的客车,也不管是去哪里的,自是上了车,到前方有车站的地方再说。
两个小时后,客车到了一座集市,宋浩下了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着意在头脑中回忆了一下,记起了一组电话号码。然后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犹豫了一下,还是拔出了那个电话。此电话是打给窦海芹的,宋浩现在很想与对方联系上。以前在蓬莱宋浩曾按这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次,但接听者并非窦海芹,宋浩便忙挂了。
“嘟嘟……”电话打通了,宋浩心中一阵的激动。他要告诉窦海芹,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现在还是安全的。
随即对方有人接通了电话,但是没有说话。
“请问,是窦海芹阿姨吗?”宋浩问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冷冷的责问声,显然此人并不是窦海芹。
宋浩闻之一怔,想起昔日窦海芹所言,这个电话若不是她本人接听,那么就是她出事了。
宋浩刚想放下电话,忽又想起对方可能是窦海芹的家人,第一次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也是一个女子接听的。于是说道:“我是窦阿姨的一个朋友,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想知道她近况如何,请问怎么才能找到窦阿姨呢?”宋浩急着知道窦海芹的下落,便不管此时有无危险的存在了。并且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打完这个电话就走,即使生变,现在也是安全的。
“你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电话那边的女子声音冰冷地道。
“你是窦阿姨的什么人?”宋浩反问道。
“你……你是李贺那个混蛋的朋友!你们还想怎么样,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里?”电话中的女子呈现出一种激动和愤怒道。
“李贺!”宋浩猛然想起这个李贺正是导致金针门窦家一系列惨变的罪魁祸首,意识到了什么,忙将电话挂断。
宋浩转身刚要离去,那个电话机却又响了起来,显是对方反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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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犹豫了一下,没有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令自己卷到任何事情中去了。虽然从对方的语气上判断,这个女子可能是窦家的人,但只要不是窦海芹本人,宋浩是不能再与对方通话的。
宋浩暗叹一声,转身离去。
忽有一人拦住了去路。宋浩抬头一看,自是一惊。此人正是那个生死门的神秘人物,原是那个顾晓峰到了。
“宋浩,多时不见,你还好吗?”顾晓峰笑吟吟地道。
“你……”宋浩此时仍然分不出对方是敌是友。
“在下生死门顾晓峰,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可否借一步说话。”顾晓峰指了指街道对面的一家酒楼,显是看出了宋浩的顾虑,但也由不得他去了。
宋浩心中惊讶,虽然这个人曾经救过自己,但始终“阴魂不散”地出现的自己的身边,好象走到哪里都摆脱不开这个人,当是对自己别有目的。
宋浩无奈地点了一下头,随顾晓峰进了那家酒楼。顾晓峰择了一雅间坐了,要了一桌子酒菜,持了筷子望着宋浩笑道:“先吃些东西,然后我们再说话。”
“这位先生,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何事?”宋浩坐在那里未动,先自问道。
“呵呵!”顾晓峰放下了筷子,两手支了下额,呶了呶嘴道:“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是生死门的人,至于找你何事,是有个朋友想见上你一面,请我将你带过去。有一点请你放心,我对你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宋浩摇头道:“你这样缠着我不放,让我如何相信你。”
顾晓峰说道:“宋浩,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跟你实说了罢,本人几次出现替你解围,是受人之托,保护你的安全,如今这个人要见你一面。他如此关切你,你也应该与他见上一面的。至于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甚明白,到时候你去问我的那个朋友好了。”
“还有!”顾晓峰又道:“你避居上清观半年不出,原是已拜了那玉灵真人为师,你倒有此造化,可喜可贺!也是出乎我和那个朋友的意料之外。你的这个道家师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肖老道之名,江湖上但凡有点影响的人物都知道他,也自敬畏他。能得其尽传医道真学,实在是你的幸运。所以这半年来我们也未曾去打扰你,如今你学成出山,我的那位朋友必要见你一面不可了。”
“顾先生,你和你的那位朋友一直盯住我不放,实在是不知是何用意,若是为了那尊针灸铜人,我看现在也是枉费心思,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地结束了。”宋浩说道。宋浩猜测,对方如此“关心”自己,也必是为了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
顾晓峰闻之,微微一笑道:“肖老道的这个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能瞒得过那些江湖中人,却瞒不过我顾晓峰。”
宋浩闻之,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生死门的顾晓峰竟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可洞察一切,一时无语,呆怔在了那里。
顾晓峰见状,笑道:“怎么,说中你的心思了。虽然有人看到了那尊针灸铜人装上了货船,离开港口后不久遇险,但是以肖老道的深谋远虑,岂能做出如此不当之事。你这个师父心机沉付,为此事倒也煞费苦心。其实他是为了瞒过江湖上的那些普通门派罢了,做此事真正的用意,是要告诉那些江湖中人,你宋浩已拜入的他的门下,成为了肖老道的弟子,那尊铜人给你带来的麻烦他已‘处理’过了,日后不得再有人打你的主意。制造出这种简单的‘事实’,以封江湖诸门派之口,不可再生对他肖老道有不敬之举。不明白的人自被他瞒过了,明白的人也多会自此打消对那铜人的企图之心。以此给你带来一个安全的氛围。并且留你在上清观随他习医半年,也是为了令江湖上淡化此事。”
“你……”宋浩哑言,无语以对。
“你放心罢,我和我的朋友对那尊针灸铜人不感兴趣,而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当然了,主要是我的那个朋友。话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们对你是没有恶意的。还有,我的那位朋友一再叮嘱我,对你不要勉强,但是希望你能与他一会。并且让我代他问候你的爷爷宋子和老先生。”顾晓峰说道。
“他……他认识我的爷爷?”宋浩闻之讶道。
“不错,我的那位朋友说,你的爷爷对他有过大恩,一直找不到机会回报,所以才会这般的看顾于你。顾晓峰点头道。
“能否告诉我顾先生那位朋友的姓名吗?还有,他是做什么的?”宋浩说道。
“这个倒是可以。”顾晓峰说道:“他叫齐延年,是天医门门主。天医门你应该听说过罢,是众医门之首。”
“天医门!”宋浩闻之一怔。在唐庄时,唐纪曾对他讲过天医门的医门旧事。
“那位天医门的门主齐先生是爷爷的故人吗?怎么没有听爷爷说起过有关天医门的事呢?”宋浩心中仍是迷茫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