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医院,向门卫打听那林凤义。
“林大夫在二楼的中医科。”门卫告诉道。
宋浩、唐雨上了楼,在二楼的尽头不甚显眼的地方找到了挂有“中医科”牌子的一间诊室。却是铁将军把门,人家不在。
“上班的时间不在,这个林凤义也是个不守铺的大夫。”唐雨说道。
“可能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我到旁边的诊室问一下。”宋浩说着,到了隔壁的一间“肛肠科”,向一位坐诊的医生打听林凤义去了哪里。
“林大夫啊!好多天没来了。不过下午院里发工资,应该能过来。”那位医生说道。
宋浩听了,与唐雨面面相觑,皆感大失所望。
二人出了门诊楼,在院里的草坪上寻了长椅坐了。
“你那师父给你介绍的什么人啊!哪里象是个有本事的。几天都不来上班,这种人你能跟他学到什么东西,我看不象是一个精通脉法的人,否则何以门庭冷落得自家都不愿意来了。并且诊室在那种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一看就是医院里不被受重视的人。”唐雨说道。
宋浩道:“不管怎么说,师父能介绍我来这里找这个人学习脉法,就应该有他的道理。我们刚才看到的只能说中医在这家医院里不被受重视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了。也是怪了,林凤义这种医中高人,怎么会没有病人找他呢?以至于经常锁了门不来上班?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宋浩茫然地摇了摇头。
“下午医院里发工资他能过来,到时候再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罢。我们还是在这附近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唐雨说道。
宋浩听了,点了一下头,随后和唐雨出了医院。
这时,宋浩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公寓招租的牌子,便指了前方说道:“到那处公寓看看罢,长期租住可能会便宜些。”
唐雨讶道:“你真是要打算在这里长住啊!那个林凤义若是没有真本事,会令你失望的。”
宋浩道:“既来之,则安之!住上一个月观察观察再说。师父能我来此地找这个人,这个人必是有过人之处。”
唐雨摇头一笑道:“你可真是固执!随你罢!”
二人到了那家公寓,看了一下,房间整洁,设施齐全,价格也便宜,但必需是包租三个月以上。宋浩没有犹豫,便订下了两处房间。
进了房间,唐雨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说道:“你先歇一会罢,我出去买点东西,真要是在这里过上些日子,还是要置办部分家什的。”说完,转身去了。
两个小时后,唐雨两手提满了大包小裹的回了来,往床上一放,说道:“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还有,给你买了一部手机,话卡我也到电信部门办好了一张。你怎么不置手机啊?联系起来多方便!并且在昨晚和你那个同学告别的时候,他向你要电话号码,日后联系,你说还没有电话呢。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以为什么似的,我只好将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唐雨说着,将一部手机电话递了过来
宋浩接过,笑道:“以前没什么大用,所以也没有置办。后来因那针灸铜人被你绑走,接着又被人追着满世界乱跑,没法子去联系别人,也没有人联系我,一直没有买部来用。”
“以前的事不许再提!”唐雨嗔怪道。
“好!不再提了。”宋浩笑道:“谢谢你了!又做保镖又做管家的,让我如谢你啊!”
“你日后不忘恩负义就好!”唐雨呶嘴一笑。
宋浩随后用新买来的电话给蓬莱的伯父家打了个电话,告诉伯父这是自己的电话,日后有事联系。正好宋子和也在,便与宋浩通上了话。
“爷爷,我到地方了,现在很好。”宋浩说道。
“昨天早上你刚走,便有个叫唐雨的姑娘来家找你,说是你的朋友,我瞧着面善,便说了你的去向,不知有没有追上你?”宋子和说道。
“她找到我了,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对了爷爷,有件事我提醒您一下,放在您那里的那张银行卡要保管好,日后我要将它还给那个天医门的齐延年的。天医门来者不善,不要与他们发生任何关系才好。可能齐延年日后还会去家里找您,还是不要理会他罢。此人的出现,是对着那件东西来的。”宋浩说道。
“宋浩!”宋子和闻之惊讶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不要误会人家的,他是一番好意的。”
“爷爷,您就信我的罢,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天医门的确是对我别有用心的。齐延年所谓的报恩之举,是另有图谋。”宋浩说道。
“宋浩,你听着,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所以不要过早的下什么结论。你现在重要的是学习医术,勿作它想。”宋子和叮嘱道。
“我知道的爷爷,您那边还是注意一些的好。”宋浩说道。又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宋浩,你……你认识天医门的齐延年?”唐雨在旁边听了个清楚,此时惊讶地道。
“不错,我见过此人。”宋浩说道。随将见齐延年的经过说了一遍。
“只是我现在搞不明白,爷爷对天医门的态度有点异常,有要我接受对方一切的样子,实在不知是为了什么。”宋浩茫然道。
“按你所说,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在里头。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了,那就是天医门对那尊针灸铜人势在必得,此时说起与爷爷那边的当年旧事,应该是一个借机接近你的借口。”唐雨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爷爷的态度令我犯难。”宋浩说道。
“依你所说,那个齐延年虽是想得到那尊针灸铜人,但对你又似乎没有恶意,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罢,不要有冒然之举,毕竟爷爷也牵涉进这件事之中了,应该谨慎再谨慎!。”唐雨道。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宋浩无奈地点了点头。
中午,二人出去吃了顿饭,待等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便又来到了那家医院。
上了门诊楼二楼,远远便发现那间中医科诊室的门开着,应该是那个林凤义来了。宋浩见了,一阵兴奋。
“领工资的时候才来上班,这个人也够那个什么的了!”唐雨小声嘟囔了一句。
“求你了,别乱说。”宋浩忙暗里捅了唐雨腰间一下。
“咯咯!”唐雨忍不住一笑,当是被捅在了痒肉上。
“严肃点啊!大小姐!”宋浩轻声央求道。
唐雨忍着笑意,跟宋浩进了那间诊室。二人随即一怔。
简陋的诊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木板床,一位白发老者正坐桌旁跷着二廊腿,悠闲地吸着一根烟。此人却是昨晚在夜市上遇到的那位老者。
“哟!前辈,是您啊!”宋浩意外地惊喜道。
林凤义闻声转头,见是昨晚遇到的那两名年轻人,颇感意外之余,淡淡地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林老师,昨日是机缘巧遇,我来这座城市,就是专门找您来的。”宋浩恭敬地说道。
“找我?什么事?”林凤义放下了他跷起的腿,又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我叫宋浩,这是我的朋友唐雨,此番是遵师父之命来向林老师拜师学艺的。”宋浩站在那里鞠躬道。
“你师父是谁?跟我学什么啊?”林凤义眼中呈现出了不耐烦之色。
“家师道号玉灵真人,俗名肖伯然。”宋浩说道。
“哦!你是肖老道的徒弟!我说吗!说话文绉绉的,有些见识。”林凤义闻之,微讶之余,神色稍缓。
“你那师父本事大着呢!不去跟他学,来我这里能学些什么啊?”林凤义摇头道。
“师父说林老师精通中医脉法,诊断如神,结果奇正。不但领悟了传统脉法的真髓,且独有自家见解,脉道大成,天下无二!故命晚辈前来拜师学以脉法之道,还望林老师指教!”宋浩毕恭毕敬地说道。
“哼!那肖老道清闲惯了,倒是什么都敢想。‘脉道大成,天下无二!’真是抬举我。他那是胡说八道,逗你玩呢!回去罢,我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你那师父才是一位得道的真人,厉害着呢!”林凤义冷哼了一声道。显是对肖伯然有些怨气在里头。
“这个……”面对林凤义冷淡的态度,宋浩虽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感觉到了意外。
“好了,你走罢。医院里刚才通知,有个会议要开,这也到点了。”林凤义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站起身说道。已是下了逐客令。
宋浩见状,只好无奈和唐雨退了出来。那林凤义锁了诊室的门,头也不回地去了。
“这个老头,真是古怪!我们大老远来找他,就这态度。明知认识你的师父,却一点情面也不给,怕是你的师父当年得罪过他罢。”唐雨一旁抱不平道。
“我还倒是忘了,师父让我带来的那两册书拿来给他好了。明天再来罢。”宋浩摇了摇头,无奈地道。
访那林凤义吃了人家的闭门羹,宋浩心中不免感到失落,闷闷不乐地朝公寓走去。
“宋浩,你先回去歇着罢,我有点事要做。”在医院门口,唐雨说了一声,转身又回医院去了。
宋浩不知她要做何事,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细问,应了一声,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公寓。
躺在床上的宋浩想起了师父肖伯然的话来,那林凤义性格偏执,不易相处,要想办法打动他才是。
傍晚的时候,唐雨才一脸的兴奋回了来。
“我打听过了,这个林凤义果然是一位医道中的高人!你那个道家师父实在见识超人,叫你来此地拜师学艺没有来错地方。”唐雨高兴地道。
“怎么,你去打听人家底细去了?”宋浩讶道。
唐雨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探听好了人家的底细,如何有信心去学人家的本事。这个林凤义果是不简单,全医院的医生们对他都有一种敬畏之情。几位老医生对我说,他的诊断之术称得上出神入化,有的竟与现代医疗设备诊断得丝毫不差。甚至于白细胞红细胞数目的多少,他也能说出个不离十来,太神了!”
“还有,他断人生死,百无一差。定人哪天死,哪天必死无疑。直如那华佗脉术一般的精绝。国家中医学会曾对他的神奇的脉法考察过,称之为中华脉法现代第一人!果是天下无二!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不易近人的。”
宋浩闻之讶道:“既是如此高人,为何不见他坐诊待病,也不见病者来寻啊?”
唐雨说道:“那是因为一个星期中他只有在星期天才去医院开诊,已成惯例,病人都知道的,平时便不见他的人影,医院里的领导也拿他没办法。明天就是了,我们正好过去看看他的本事到底有多么的神奇。另外听那几位老医生说,林凤义只给病人下诊断,不开药方,好多年前就这样了。他诊断过的病人大多另寻方药去了,所以给医院里没有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于是逐渐冷落了他,仅给了他一间偏僻的中医诊室。另外都说他是一个怪人,也不肯将脉法传人,便是全国中医学会的领导推荐来的的学徒,他也不理。所以你这次拜师是要有一定的难度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想法子叫他传授脉道真经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