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九尺开外(约一米九三),膀大腰圆的许褚。此刻正不断喘着粗气。‘他奶奶个熊,累死老子了。’心中一边腹诽一边无奈的望着对面漫山遍野的黄巾贼寇叫苦不已。即便是上万头猪排着队杀也得个把月吧。
“嗨…对面大汉。怎么样!累坏了吧!哈哈…再猛不过一人尔。看在汝雄壮勇猛的份上,俺今天大发慈悲。只要汝肯归降。咱们同享荣华富贵。如何”?众贼当中有三匹高头大马。说话的是正当中骑白马一人。此人黄巾绢帕裹头。蒜头鼻子蛤蟆眼。黑嘘嘘的一张大脸布满麻点。这形象作反派一哥实至名归。手拿一柄开山钺耀武扬威十分嚣张。左边一匹黑马浑身洒满白色斑点,让人看着容易犯密集恐惧症。马上一人蜡黄干瘦身材却极为高挑。跳下马来约两米左右。看上去总给人以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感觉。手拿一把长剑。(这马上武将很少有人会选择短兵刃。因为在距离上太吃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落第秀才很令人同情。右边一人竟然是员女将。跳下马身高七尺。生的倒是极为妖艳。大眼睛瓜子脸,总让人想起那句经典台词:葫芦娃一定会来救我的。胸部高耸,颤巍巍老怕会掉下来。(在平胸女子多如云的古代这位绝对是个异类)。水蛇般腰身丰腴般臀。男人见了都会口水直流。如果让这位去勾引董卓吕布的话。估计连武器都省了。此刻她正望着许褚流口水。不知道心里是在想清蒸呀还是红烧。(三国志中记载过多次人吃人现象,搞不好这位真吃过人肉)。许褚忙里偷闲般休息了一下,身体暂时有了些力气。他提起手中八十斤重的大铁杵。(这还是从坞堡后山刚修建的寺庙中韦陀护法像手中顺来的)。高声断喝:“呔…众贼人听着。有种近前受死没种速速离去”。这话听着特别扭,总觉得逻辑上哪有问题。此话一出气恼了麻子首领。他大斧一挥指了指瘦高麻杆“你去给他点颜色瞧瞧”。本以为大王要亲自动手的众匪贼纷纷摇旗呐喊,擂鼓助威。结果……麻杆望了望许褚面前一地的骨断筋折尸体。内心不住的颤抖。他边给自己打气便催马向前奔来。许褚没有骑马(他自己本身就沉再加上八十多斤大铁杵。普通马谁驮得动)。他将铁杵往地上一戳。四仰八叉的等着对方上来。就在麻杆离他只剩百米距离时突然停住了。只见他从腰间一布兜里扽出一把铁质弹弓。(就是咱们小时候打鸟玩的弹弓)。不过他这把弹弓稍有些不同。这把弹弓有两个皮套,每个皮套有四条皮筋拉动。这样设计是为了既能将俩皮套重叠在一起用八根皮筋力拉动以增加弹射力,又能分别各放一个弹丸同时打出。从制作上就能看出这是个行家。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三种弹丸。一种普通泥丸(但这里面可加了小米粥揉搓而成不会干裂)一种铁弹丸还有一种铅弹丸。(普通石头子只能娱乐娱乐,由于体型不规则所以无法掌握运动轨迹与弹着点)。麻杆男先用普通泥丸啪射了一颗。许褚眼尖侧身躲了过去。接着可把咱们堂堂‘虎痴’将军给害苦了。这就跟一头雄狮被只蚊子叮咬亦无可奈何一般。他只要迈步想冲上去,麻杆男就催马便跑你抓不住他。可你一停下来无数弹丸便蜂拥而至。打不死你却能恶心死你。‘他母亲的!不愧是山贼土匪的队伍。’许褚暗自腹诽。什么鸟都有!周围群寇却异常兴奋欢声雷动。许褚一边骂娘躲着纷飞弹雨,一边后退至坞堡门口。他一招手旁边一民团士卒心领神会的冲上前来用手中盾牌替许褚遮挡前方。许褚则悄悄从其手中扯过一把环手大刀。躲在身后等待时机。当麻杆男逐渐靠近时,许褚突然跳出大喝一声手中环手大刀寒光一闪被甩向前方。麻杆男毫无防备只是啊的叫了一声,便被大刀击中透体而出。死尸栽下马来。群寇立刻鸦雀无声。当中那位头领估计也信心不足,不敢上来单挑。他大怒下令“群殴之”!我靠这里还拽文言文那。霎时间黑压压黄巾飘动蜂拥而至。许褚一人顶在门前,抡起铁杵上砸下撩左抽右扫。忙的不亦乐乎。虽然土匪武器简陋不堪一击。但是搁不住量多呀。不一会身上‘梅花’飞溅鲜血直流。渐渐贼寇们也被激起了血性,纷纷呼喝叫骂不惧生死的涌进了坞堡。战场由堡外向堡内延伸着。许褚急的血汗之流,人太多了他纵使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牛叉到以一敌万。(那场景只有无耻小说家无底线开挂+金手指+主角光环才会有的玄幻场景)。就在这危急时刻!数声遥远悠长的号角声响彻云霄。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铁蹄隆隆有远及近。阵阵节奏明快的战鼓声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随即传来。地平线上一道道金光闪耀,一片片银芒刺目,一队队盔明甲亮,一条条毦毛飘扬。战场仿佛被定格般静止不动了。众人纷纷抽刀撤矛抬头观瞧。许褚悄悄摸了把脸上油腻腻的血汗。只觉得胸腔内心脏咚咚作响狂跳不止。全身血管都在一缩一缩颤动不已。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周围空气胸肺在急剧扩张着。手中铁杵此刻重如千斤,已经无力地杵在了地上。远处的军队渐渐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在这群土包子眼里用天兵天将下凡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这些奇形怪状从未见过的装备太他妈豪华了,太他妈牛逼了,太他妈他妈了’在场所有人(除了许褚)都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瞪得溜圆,痴呆呆说不出一句话。
“尔等何人为帅”?关羽可没时间摆泡死等着拍照。他抬手一指众人。此刻大家似乎才回过味来。对呀!谁是咱们头来着?大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大脑一时有些短路。
“回禀这位大帅。是俺!嘿嘿”。刚才还扛着斧钺威风凛凛的老大,此刻却如刚过们的小媳妇般低眉顺眼,在关羽马前点头哈腰。
“放下尔等武器,跪地者降!站立不动试图反抗者杀无赦”。关羽凤目微闭精光一现。他轻轻一抬手“杀…”万人齐吼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估计喜爱去现场看足球的大大们最有体会。这声群吼如同一声炸雷震得群贼浑身一颤。没等老大开口叮呤噹啷刀矛钩叉锄头镰刀掉了一地。我靠这谁家的耙犁,这也能当武器。阿服了由!黑压压瞬间跪了一地。那整齐划一不次于刚才群吼。
似乎跪的最快的正是大头领。关羽懒得搭理帅众人向许褚走来。
“嗨…大黑胖子。”人群中夏侯小娘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蹦一跳跟个欢快的小兔子般。
“咦…?夏侯妹子。你怎么来啦”?刚才还是严阵以待的许褚此刻也瞬间大黑脸乐开了花。急忙抢步上前似乎就势欲抱。一旁可惹恼了张三爷。他一个健步横在了两人之间。瞪着一双大牛眼冷冷的瞅着许褚。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表情连关羽都想替许褚回一句 “你瞅啥”?“瞅你啦咋滴”?“再瞅你试试”!“试试就试试”!恩…很经典的台词。
“尔瞅啥”?许褚也不甘示弱怼了一句。关羽好悬没从马上笑抽下来。这算是‘三国版配音’吗?
“俺想瞅谁就瞅谁!尔有异否”?
“哼…”山野村夫。不跟尔一般见识。”
“哈哈…尔个黑熊般炭头,也配说俺”。哗啦啦双方同时捡起地上兵刃就要火并。
“嗨…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相互认识的吗”?夏侯小娘不明所以急的直跳脚。
“谁跟他认识”?
“俺从未见过此囊货”!俩人同时否认。
“嗯?”夏侯小娘奇怪的望向关羽。关羽轻轻揉了揉鼻子。“咳咳”轻咳了一声。心里那个别扭。这现场气氛十分尴尬,怎么开口?如何化解?我踏马又不是郭德纲。他只好转移话题“那个…什么…那个谁…阿对…就你…你过来”。他用手胡乱指了一通终于确定了目标把土匪老大喊了过来。一个雄壮健硕孔武有力的老大正低眉顺眼点头哈腰一路似小媳妇般快步跑了过来。
“尔等何人?因何至此”?
“回将军话。吾等皆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被逼无奈落草为寇。只为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嘿嘿”。关羽也不废话快速下令处理完群寇后方才回转身来冲许褚拱手施礼道:“在下关羽字云长。帅大军途经此地听闻许壮士豪侠尚义,特来拜访一二。礼有不周之处还望许壮士海涵”。许褚早在一边观察了他很久了。知道此人才是这支部队的首领自然格外留心。他也礼貌的抱拳拱手:“些许贱名怎劳将军挂齿。但不知将军此来目的是…”?
“只为拜访,但无他求”!
“果真”?
“果真”!
“无他”?
“无他”!
“来人!打开中门。将军请…”许褚大手一挥侧身相请。关羽也连忙侧身虚让请主人先行。许褚也不扭捏。主人头前带路是迎客规矩。便率先领步踏入堡内。张三爷见没理自己这茬。自觉在小娘面前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个健步飞身向前又要理论。关羽抬腿就是一脚。噹…张三爷肥壮的身躯咕噜噜滚进坞堡门边一堆草垛内。当他再次如大笨熊般浑身是草爬出来时。周围军士强忍不住又不敢发笑。只能强行咳嗦辛苦掩饰。(上次出糗后张三爷为了挽回自己高大光辉形象,事后集合队伍郑重警告:此后再有敢嗤笑者先吃他三百铁拳再说话)一时间咳嗦声不断,此起彼伏相互传染着。夏侯小娘于心不忍赶忙上前慰问。这才让咱门的张三爷心情愉悦起来。许褚等人不明就里,总觉得关羽的军队与众不同十分怪异。
为了赶时间关羽不敢耽误太多。宾主落座后他便直抒胸臆真诚邀请许褚能加入刘备集团。许褚十分诧异这才刚听说自己没认识几分钟就急急相邀吗?他沉思良久…这里可是他的家园,他处心积虑护佑的地方。刘备正远在江东呢。尔这里却与曹操比邻而居。他岂能不知两家不久前刚干完架。思虑再三便郑重言道:“将军与刘使君如此看中俺。俺感激在心。然俺只是个念旧的山野村夫。一辈子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没见过什么世面。再加上俺从小也没啥远大志向。好叫将军与刘使君失望了”。
大军依然向前开拔着,蜿蜒如流水涓涓向前。两员主将此刻皆沉默不语…压抑的氛围瞬间感染了全军。众人默默前行除了脚步与马蹄声再无另类杂音。一个是为了痛失猛将,一个是为了痛失爱人。(夏侯小娘自然留在了许褚坞堡内)。“唉…”。俩人几乎同时长叹一声。董昭一旁隐忍多时了。开口言道:“两位将军:人生如棋。彼此落子互有先后。先行者未必能占先机,后下者亦有可能反败为胜。每每落子应验者只能说明对方所为不出其右,皆在尔等计算中。然一旦事与愿违也不必心灰意冷。何人规定一招定输赢啦?时机不成熟我们便等到成熟那天,条件不具备我们也会等到具备那天便是”。
关羽心情少许转晴。正如许多人生大师们说的“努力了未必一定成功,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因此多买我写的书。你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先你而成功”。一切不只有自己在算计。人人皆会算计。
张飞则依然在唱着‘单身情歌’。失去了爱情的我,只能眼睁睁看她溜走。得不到爱情的人常有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霎时乌云遮日风沙满天,前方道路崎岖迷漫。一个孤单的身影,一匹孤单的瘦马,在顶风冒雨中艰难前行着…
“将军…喂…张将军”!夏侯博在张飞迷茫的眼神前晃了晃手指。
“啊…?”张飞依然白痴般。
“汝丢东西了”。夏侯篡提醒道。
“奥…什么丢了?”边说边紧张的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
“汝心丢葛陂了”。
“奥奥…那还不快些找回来”。夏侯篡无奈伸出手指。
“来来来…将军您往这看。对对对往这边观瞧”。张飞瞪着一双斗鸡眼随着夏侯篡的手指不断的移动着,最后定格在了一处。他使劲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再次睁开…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杀声一片。儿童哭啼,妇孺惨嚎,军士呵骂,战马嘶鸣交织在一起。张飞瞬间恢复了清明。
“前方何人打斗”?
“哎呀我的爷!你总算醒过来了”。夏侯篡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张飞气的一马鞭抽过去。
“别他妈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鞭若是抽在夏侯博身上他准梗着脖子宁可生受也绝不躲开。张飞却知道夏侯篡滑不溜秋每次都打不着。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