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森然冷酷的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怕,好像不过眨眼功夫面前的帝君就变成了来自地狱的嗜血魔鬼。書??哈哈??小?说网(w??w??w??&)
她是害怕的,早就听说过他冷血将军的名号,早就听说过关于他无情冷酷的传说,但他终究是血‘肉’之躯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在她的温软中化为绕指柔?然而,随着宇文彻目‘色’逐渐‘阴’翳,她原本火热的身体猝然变得四肢冰凉。
“皇上~不要吓唬小‘女’子,人家胆小,您‘摸’‘摸’,人家现在心跳得好厉害呢~”她欺身上前,‘胸’前双峰软软压在了宇文彻的‘胸’膛上,却见他的眼神愈来愈暗,愈来愈沉,像极了六月天暴风雨前的沉闷。
“皇上,您抱抱奴家好么?”
她的娇媚分外**,但可惜她万万不该打起面前这尊魔鬼的主意,这世上除了楚若安能完好无损走出他的魔掌,谁都不行。
言毕,他骤然勾‘唇’邪邪一笑,大手死死扣住她温软的肩膀,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他俯身嗅着她身上的芬芳,她该是刻意泡了梨‘花’澡,身上全是淡淡的梨香,这让宇文彻更加恼火。
猝然,他两指钳住她脆弱的咽喉,眼看着她面‘色’开始扭曲,明亮的瞳仁中全是惊恐和慌‘乱’,像个跳梁小丑,让宇文彻更加‘露’出嘲讽之‘色’。
“皇……上……别,不要……”
她是真得怕了,没有那个‘女’人还能像楚若安那样明知是死却还敢挑战他的极限,所以现在她刻意用梨香来勾引宇文彻,无疑是给自己铺了一条死路。
他俯首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却冰冷得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川:“你不说朕也猜得到,是姚相安排你来得对吗?这个老家伙一心想安排自己的‘女’儿进宫取得朕的欢心,他也好在朝中培植党羽。”
闻言,她惊讶不已,浑身流窜的血液瞬间被凝固,她已闻到了死神的味道。
“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不该亵渎皇后。你这样的庸脂俗粉也配穿梨‘花’衫?也配熏梨‘花’香么?”声落,他手中力道不断加重,眼怔怔看着怀中‘女’子丰满的‘胸’脯慢慢不在有任何起伏。
死亡,竟如此轻而易举。
之后,宇文彻以魅‘惑’君主为由,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落了姚相等人,包括他这几年暗中培植起来的党羽,无一幸免。
这几年,朝堂在稳固中渐渐让一些朝臣生出侥幸之心,世人都知宇文彻一往情深,大半生的时间几乎都用在思念楚若安上,所以他们表面贪图安逸享乐,暗中却在耍着各自的心思和手段,自以为宇文彻也像前两任皇帝那么好欺瞒,现如今他杀一儆百,反倒吓得其他几个卧‘床’不起。
自此,无人再敢生侥幸之意,那些企图勾引他的‘女’子也纷纷收敛了心思,倒是芍‘药’,依旧宠辱不惊,依旧是宇文彻面前的红人,依旧是整个皇宫里离他最近的‘女’人。
然而,身在咫尺,心却天涯。
是夜,芍‘药’端了参汤进来,看到宇文彻斜窝在软榻里闭目假寐,夜明珠的柔和光芒打在他身上,笼罩出一种密密麻麻的浅白‘色’光晕,刹那让她觉得面前的男人好似一夜苍老了百岁。
她知他没有睡着,却还是取出一张薄毯慢慢替他盖上,他倏忽睁开了眼,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她有些害怕,但对上他这一刻单纯明亮的双眸时,忍不住莞尔,像是想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安慰。
“是臣妾不好,吵醒皇上了。”
芍‘药’的样子有些变了,比从前胖了些,也更美丽了不少。宇文彻这才慢慢松手,然后将目光落在身上的薄毯上,不疾不徐道:“无妨。朕已经决定,秋初出兵周国。”
芍‘药’闻言,脸上没有任何震惊之‘色’,只轻轻蹲身在榻前,替他捶‘腿’:“臣妾知道皇上早晚会这么做。”
“你知道?”宇文彻侧首挑眉,目中浮起一缕好奇。
“齐国与周国数年来摩擦不断,大大小小的战事一直在发生,皇上身系大齐百姓安危,早晚要与周国做个了断。不过,真正让皇上着急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小姐。”芍‘药’潋眸,发间一致‘精’致的芍‘药’‘花’簪在光晕中散发出熠熠璀璨的光泽,如同她这些年明镜般的心,“周洛安从您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小姐,又使手段让您彻底失去小姐的消息,所以这段仇怨不可不报。”
“不错。”
说起这两件事情来,宇文彻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周洛安之所以欺人太甚,却偏偏总是在皇上最在意的小姐身上做手脚,也许他就是为了要‘逼’急您,从而有兵戎相见的理由。”
芍‘药’冷静分析着,但她能想到的这些宇文彻又岂不会不知?他只是被相思耗尽了从容,却不代表他连英雄的心都耗尽了。
“哼,朕又岂不知。”宇文彻冷哼一声,微沉的眸光流‘露’出他对周洛安的不屑。
“那您还要……”
“朕这一生最见不得玩‘弄’手段‘花’样的对手,作为一国之君,周洛安的品行实在差劲。”宇文彻撇撇嘴,看样子对周洛安的为人处事他的确讨厌得紧,“他不就是想要让朕先出手么?朕倒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皇上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人沉浮极深,若是遇上,恐怕皇上的磊落反倒成了他的把柄。”芍‘药’眉心紧蹙,神‘色’中满是焦虑不安。
“你担心朕?”
宇文彻挑眉,口‘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喑哑,顿时让满室光晕看起来分外‘迷’人。
芍‘药’避之不及,片刻的慌‘乱’终于打破了她平静淡然的神‘色’,那一点点的害羞和忐忑如闺中‘女’子般勾人心魂。
“臣妾……皇上是大齐百姓的天,也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要担心皇上的。”
她的回答有些蹩脚,但宇文彻却没有再深究,他不是不懂芍‘药’这些年的好,只是害怕将来楚若安不会再原谅自己。
他本来是想好好照顾好芍‘药’,期望他年与楚若安相遇时,她能感念他对芍‘药’的照顾,从而不再那么得讨厌他。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习惯听见芍‘药’的脚步,习惯喝她煮得茶,习惯夜深人静的时候与她闲聊……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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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初,周国的琼‘花’将近荼蘼,但城外的飘香酒坊还是能闻到琼‘花’的芬芳,许多做香料生意的客人常常在酒坊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海棠‘性’格开朗,时常逗得店里的客人开心,所以人家送给她的香料足足够她用两年之久了。
楚若安带着寒烈回来了,明‘艳’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俨然就是一对看透世事山水的夫妻,他们相互搀着彼此的手掌,就连嘴角浮起的笑容弧度都那么相似。
姚掌柜痴痴看着寒烈的脸,半晌之后竟忍不住泪涌眼眶,丰长老正在后院整理资料,房‘门’打开的时候,当那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将书案上的全部光线遮挡后,他缓缓抬眸,最终笑容由深而浅,却是比院子里的琼‘花’还要叫人难忘。
“你总算回来了。”丰清只有一句淡淡的问候,然后当他与寒烈双手紧握的时候,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好久不见。”寒烈的伤势已经痊愈,所以他们能感觉到彼此体内浑厚内力的翻涌,一刹那,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正当他们叙旧时,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夸张至极的呼喊,更是差点儿让楚若安喷了口中的凉茶。
“小安安你终于回来了!”
萧风很少穿这么‘艳’俗的颜‘色’,是比粉桃略深的颜‘色’,他皮肤本就白皙细腻,穿白‘色’的话会显得超凡脱俗,若是穿这么‘艳’丽的衣服,看起来委实有些土气。
不等楚若安躲闪,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将她紧紧困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那坚实的‘胸’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丰清失笑不已,寒烈则是吃醋的紧。现在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能随随便便让别的男人这么拥抱?所以,当下他两根指头就将黏在楚若安身上的萧风拉开,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萧风开口就想骂,然而当他看清面前人的模样时,那丰富离奇的表情绝对是楚若安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搞笑。
寒烈莞尔,抱臂环‘胸’,道:“小子,现在她是我夫人,以后别‘毛’手‘毛’脚的。”
“楼主?”萧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伸手就去掐寒烈的脸蛋,也不顾身份尊卑的差别,左‘揉’右捏,这回,该换寒烈表情复杂了。
“够了,萧风你这个臭小子够了!”
寒烈忍无可忍,眼看着丰清笑得都快岔气了,而身后的楚若安也早就笑得前俯后仰,他推开萧风的双手,斜睨楚若安一眼,无奈道:“你们‘药’王谷出来的人都这么能闹腾吗?”
“你说谁闹腾呢?”
楚若安微微挑眉,俨然一副霸道妻王的模样,再看对面的寒烈,之前威震武林的楼主风范早就‘荡’然无存,那略带委屈和抱怨的小眼神,分明就是一个妻管严!
这次,不止萧风,就连丰清都忍不住想上前捏捏他的脸一验真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