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也同韩雪一样迷茫的摇了摇头。
“小姐,这奴婢确实不知了。少将军只吩咐奴婢好生的照看小姐,奴婢也只是每天少将军去上早朝的时候才过来的,其他的时间都是少将军亲自照顾小姐的。看这时辰,少将军也快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名唤月儿!”
“月儿,我想要出去走走。”
韩雪说着就要起身,月儿听后急忙阻止她。
“不行啊小姐,你才刚醒过来,千万不能出去的,还是好好养病吧!”
“那,我就在屋子里走走吧!”
月儿没办法,只得扶着固执要下床的韩雪。双脚一着地,韩雪就感觉如同踏在了棉絮之上,轻飘飘软绵绵的。她勉强走到椅子边,喘着气,不得不坐下来休息。
借着旁边的铜镜,韩雪仔细的端详自己。
镜中之人云鬓散乱,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且毫无血色,两眼更是黯淡无神。
“我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记不起来?”
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韩雪转头问向月儿。
“月儿,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的难看?”
月儿摇头轻笑道。
“小姐可别说笑,你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虽略带着病容,却是另有着一番风情。待休养几日病好了,定然又是花容月貌!”
韩雪脸微红,浅笑而嗔。
“月儿,你这个小丫头嘴巴可真巧!”
“小姐,你还是先回到床上休息吧,你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少将军吩咐过,小姐醒过来之后要先喝些粥的,月儿这就给小姐去取粥来!”
扶着韩雪重又回到床上,月儿一溜烟儿小跑出了房间………
喝过一碗香浓的白粥之后,韩雪顿时感觉恢复了很多的力气。在她的一再坚持下,月儿只好无奈的,扶着她走出了房间。
这是一个布置的多么美丽而又独具匠心的院子,韩雪立时对设计这个院子的人产生了好奇。
整个院子竟然是建于池塘之上,居水之中。不但是池中植满了荷花,并且两岸还垂满了青柳,池塘中七彩的鲤鱼随处可见。从长廊至屋舍都是百合的盆景,疏落有致的排在竹架上,并无太多的装饰,只是每个竹架上都浮有片片的轻纱。微风吹来,轻纱起舞,如梦似幻。
韩雪陶醉在这仙境般的感觉,并没有发现院子的拱门处静静的站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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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的眼眸里装满了韩雪的身影,眸弯犹如皓月,沁了星星点点的璀璨,若一望无际的银河一般,在容纳了广阔中,荡漾出似水的温柔,含着千古的溺爱,凝望向韩雪。
月儿首先看见了夜行,急忙跪倒,惶恐的低着头。
“奴婢见过少将军!回将军,小姐她刚醒过来不久,已经喝过粥了,奴婢………”
夜行看见韩雪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写满了陌生,不由得轻皱起眉头,打断了月儿的话,并斥退了所有的奴仆。
韩
雪听到月儿惶恐的喊着少将军,并且突然的跪倒在地。顺着那个方向,她看到了站在拱门下的一名男子。
他,相貌清俊,双目温润有如莹玉,眉宇间好似有着淡淡的光华。韩雪突然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撞进了她的胸口。
是的,是那个人脸上的笑容,那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一般,淡雅而又润泽。
夜行慢慢的,一步步走到韩雪的身前,试探性的问着。
“醒了?可感觉哪里还不舒服?”
韩雪仔细的瞧着,努力的回忆着,但是她的眼内还是尽显着茫然。
“你是谁?可知道我是谁?”
夜行只是微微的显现出一丝的错愕,随即又温柔的笑了,轻轻的伸出手,理了理韩雪微乱的发丝,话语显得更加的温柔。
“不记得了?那,我来告诉你。你是我的表妹,亦是我的未婚妻子,而我,是你的未婚夫,夜行!这回可要牢牢的记得啦!”
“表妹?未婚妻子?”
韩雪努力的去回忆,可惜她的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忆。虽然还是充满着疑惑,但眼前的这名男子却是莫名的让她感觉着安心。
“那我的家呢?我叫什么名字?我因为什么而不记得任何的事情?”
夜行轻轻的拉住韩雪的手,安抚着她那有些激动的情绪。
“因表妹的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现在只剩表妹一人,所以我现在是你最亲的人。我将表妹接到府中,就是想要好好的保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你的名字――沅心!”
韩雪抬眼,呆呆的看着这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子。他在冲她微笑,笑容是那么的温润如玉,那么的气质若竹。浅笑盈盈间,若一潭湖泊中皎皎的弯月,在暖暖的光晕中,微微荡着非笔墨所能形容的雅致风姿………
在老大夫的又一次诊脉之后,确认韩雪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康复,夜行却是将老大夫唤至书房。
“老人家,心儿既然身体已经完全的康复,却为何不记得任何的事情?她这样可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老大夫恭恭敬敬冲着夜行抱拳施礼,额头上显见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还在害怕着少将军要砍他脑袋的那一天的情景。
“回少将军,姑娘的身体的确已无大碍,只要好好的调理些日子便也会不再虚弱。至于不记得以前的事,在下认为应该是姑娘的头部遭到了重击所致,才会导致失去了记忆。这种病情也许慢慢的刺激一些可以回忆的事或者物,就能够再想起来的。少将军,需不需要在下为姑娘进行治疗?”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到管家那去支赏银!”
老大夫离开后,夜行陷入了沉思。
“会是暂时的失去记忆吗?如果是这样,雪儿,原谅我的自私,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沅心!”
既然韩雪已经醒了,自是不能再住在夜行的房间里,所以在夜行的安排下,属于韩雪的沅心居正式成立。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其古典雅致的房间,床顶是精工雕成的横木,盖着雪白的纱帐,床边有一张大理石雕
砌的石桌石椅,石桌上面摆放着古色古香的茶壶茶杯,窗户以白纱为帘,窗台颇见巧思的植上爬藤观叶的植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屋内还有个秀雅的屏风,屏风外侧是精致的梳妆台和小巧的椅墩。整个房间的摆设和构造,都十分着韩雪的喜欢。哦,对了,现在的韩雪已经叫做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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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太阳的光芒已经笼罩了大地的每个角落,轻柔的晨风吹动着夜晚露宿在树叶上的露珠。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枝头上打着招呼,微风拂过窗台上的白色纱帘,金色的阳光透过纱帘的缝隙照射进了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的沅心,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声。
“唉!我竟然是这么的瘦,难看,很难看!”
见桌上的胭脂水粉等物一应俱全,沅心忽然来了兴趣,摆手叫过月儿。待月儿走近,她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唇脂抹向月儿的面颊。月儿惊呼了一声,大笑着跑了出去。沅心不依,紧随着追上,没想到刚刚跃出门槛,沅心就迎面撞上了一人。
沅心只顾着追月儿,又是病后体虚,脚步还很虚浮,一时收不住腿,直直的撞入那个人的怀里,额头毫不客气的叩在那个人的下颚上。
“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沅心的手下意识地向前一撑,她手上的那胭红的唇脂尽数的抹在了那个人的胸口处。还未及站直身躯,沅心便闻到了这个人的衣服上有的那股淡淡的花香。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陶醉的叫道。
“纯植物的香水儿!”
正叫嚷间,听得月儿隐带畏惧的声音。
“少将军!”
沅心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挂满笑意,黑亮深邃的眼眸。
夜行今日身穿白云纹锦缎的长衫,乌发松束,一身的舒淡恬适。轻轻的环住沅心,夜行微笑道。
“在下愚昧,不知何为纯植物的香水儿,表妹可否详细告之?”
沅心站直身子,脸上微微泛红,她的视线恰好投向夜行的胸口。她刚才扑出去的时候五指大张,抹在夜行长衫上的唇脂红印,如同一只挥舞着两个大钳子的螃蟹。
“表哥今日不用上早朝吗?”
夜行看着自己胸前的两个大蟹钳子,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笑得很是开怀。
“皇上身体有恙,所以这几日都要停止早朝了,哈哈………如若不是这样,怎么能有幸看到表妹在我的衣衫上画的这么好的大闸蟹?”
沅心微嗔的嘟着嘴瞥向夜行,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表哥,这位是?”
夜行不慌不忙的拉着沅心重又坐到椅子上,这才唤过身后的人。
“心儿,他叫裴义,以后就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被夜行叫做裴义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给沅心施礼。
“属下裴义,见过小姐!”
沅心笑呵呵的仔细打量裴义,只见他是一副略显黑色的脸膛,浓浓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虽然长相很普通,但却显得憨厚,并且很精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