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马师傅家的姑娘接生,那是我林婆子的福气,吃热茶不着急,里面的事,我再给帮忙收拾一下。”林婆子说完,便笑呵呵的转身又进了房间里。
马连坡笑着抽着旱烟的模样,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和焦虑,换上了一脸的无限喜悦。
只是,当马连坡看向房间的灯光的时候,他的脸色又黯淡下来,他心里有个疙瘩,这小陶子都生了,早产了一对龙凤胎,阿衡那个臭小子怎么还不见人影,下次要是见了那小子,他绝不含糊的上去打阿衡几个烟袋锅子。
陶夭夭在生产之后,迅速的虚弱的睡着了。
江雪梅看着自己女儿那额头上满满的汗水,格外的心疼,她十分细心的给女儿擦拭额头,擦拭脸还有女儿的手,她跟着林婆子给女儿准备需要的东西。
林婆子在一旁嘱咐着,毕竟这是陶夭夭的头胎,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
以往,江雪梅几个女儿的生产,都是在婆家生的,只可怜了小七,小七男人不在身边,她这个当娘的也就过来伺候女儿生产,说到底,江雪梅心里格外的开心。
江雪梅十分细心的记着林婆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
五更天了,所有的事情也算是暂告一段落,而外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停了雨,并且,那灿烂的星空再次的出现,像是一片星海,闪烁而灿烂。
陶夭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江雪梅早已经给陶夭夭熬了小米粥,准备着给陶夭夭喂饭。
马连坡特意又从外面买回来许多的鸡蛋,早先玲儿娘生的时候,马连坡就想着,玲儿娘的岁数早已经过了最好的生育年龄,能冒着生命危险给他老马家剩下个带把儿的,他就算是拼了全部家产,也要好好的给玲儿娘营养。
现在陶夭夭生产完之后,也住在马连坡的家里,所以,马连坡又多买了鸡蛋,供给家里的两个产妇吃。
“娘——我的孩子呢——”
陶夭夭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要看她的两个孩子。
“在呢在呢,你瞧,还睡呢,睡得真香。”江雪梅看着那两个孩子,就稀罕的不得了,尤其是看着那个带把儿的臭小子。
陶夭夭却说道,“女儿呢,我要看女儿。”
江雪梅一怔,因为她手里抱着的是外孙,她还以为小七要看儿子,却没成想,小七竟然要先看女儿。
“女孩子,生下来就被嫌弃啊,我是姑娘的时候,这些糟心的事没少受,现在,我才不会让我的女儿受这个待遇,反正儿子有很多人喜欢,我不担心儿子没人疼。”陶夭夭笑着说道,便伸手要去摸小女儿。
江雪梅下意识的尴尬笑了笑。
“娘,昨晚上真是辛苦我师父和大家了,你替我跟大家说声谢谢。”陶夭夭一边伸出手,轻轻地触摸躺在她身边的小女儿,一边说道。
“谢什么谢,你就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陶夭夭的话刚落音,江雪梅还没回答,就听到的外面传来的声音,是从窗口外面传来的。
“小陶子,你师娘说了,女人生了娃,我们男人进去不吉利,所以,师父在窗外跟你说几句话。”马连坡嘴里抽着烟袋锅子,十分高兴的说道。
“师父,您说,我听着。”陶夭夭高兴的说道。
江雪梅也马上停住了手上的事,认真的听着。
“阿衡那个家伙去哪里了?家里媳妇儿生娃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就不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捎信儿回家?”
马连坡问道这个问题之后,他已经猜到陶夭夭可能会用各种理由和借口回答,索性,不等陶夭夭回答,他便接着说道,“孩子,你跟师父说,他在哪里,师父去找他回来。”
“师父,他只是去京城了,具体做什么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肯定会回来的。”陶夭夭只能这么回答,因为陶夭夭知道,她说的太多了,师父真的有可能去京城找阿衡。
“你就会偏袒那个闷葫芦,他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是他祖宗八代烧了高香,祖坟冒了青烟。”马连坡有些气鼓鼓的。
“师父,最近您在清溪镇有没有听到朝廷里有什么文书声明之类的啊?”陶夭夭试探着问道。
马连坡有些惊讶,不知道陶夭夭为什么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他突然想到,难道是阿衡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然后逃之夭夭亡命天涯了?
“大事?就是前几个月听说一个皇子要和什么将军府的千金成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下文了,反正是没成。”马连坡只是含糊的说了这么一件事。
其实,自从今年年初,朝廷里下发了很多的改革措施方案,只是,那些东西一般只到县里,并不会到镇里,即便是到了镇里,镇里的朝廷官员也是不予通知,毕竟是小镇子,很多大规矩都是到不了现实中的。
然而,就是这一句话,让陶夭夭的心里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难道阿衡之所以迟迟未归,是被留在了宫里?
“小七?你怎么了?”
在陶夭夭面前坐着的江雪梅见到女儿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急忙的询问。
这时候,在窗外的马连坡有点着急了,“小陶子怎么了?”
陶夭夭听闻,急忙的解释说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师父,您不要着急,我想着阿衡的事情,应该是快解决了。”
马连坡和江雪梅虽然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但是两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迷惑和不解。
“哦,那,你先好好的休息,有什么事,跟师父说。”马连坡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叼着烟袋锅子,一脸迷惑的离开了。
江雪梅见状,便追问道,“小七,阿衡到底是作什么去了?”
“娘,这件事您就别问了,第一您问了我也说不清,因为我也不知道,第二,这件事就算从头到尾的说一遍,您也不能明白和理解,等过两天我打听一下,再说吧。”陶夭夭简单的搪塞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