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贵妃回身又行了个礼,说道:“太后言重了,臣妾心里明白,太后所为都是为了臣妾和五阿哥好。”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所以哀家才栽培你。”
祥贵妃道:“没有太后的抬举,便没有臣妾今时今日的地位,臣妾铭记于心,日后也会教导五阿哥事事以太后为先。”
太后道:“你的孝心哀家知道,回去吧。”
祥贵妃又行了了礼,退下了。
待祥贵妃离开,淮秀上前问道:“太后,皇贵妃那边可要筹谋起来了?”
太后道:“哀家万万没想到,哀家与她也会有这样兵戎相见的一天。”
淮秀道:“是她不识抬举,非要自立门户,还拉上静贵妃为臂助,以为如此便可以螳臂当车了。”
太后道:“按原先的计划去办吧,同样也是要尽量地缓,不要被人发觉。”
淮秀道:“太后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太后点点头,用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继续闭目养神。
淮秀见状便悄悄地退下了。
几日之后,皇上便陪同太后,带着众位妃嫔回到了紫禁城。
圣驾回到紫禁城并未急着回养心殿,而是与静贵妃一道入了永和宫。
皇上一边牵着静贵妃的手,一边扶着她的腰慢慢地往内殿里走。
静贵妃道:“皇上,原本不用这么小心的,太医都说了,龙胎稳固得很。”
皇上道:“还是小心一点好。早日诞下龙胎,朕才能安心。”
静贵妃道:“皇上放心,臣妾没有那么娇弱。”
皇上道:“听朕的话,这天气眼看着也要凉了,今后无需再去向皇贵妃请安,每日留在宫里安养便是。朕想皇贵妃也能够体谅。”
静贵妃道:“虽说皇贵妃娘娘近来越发地大度了,可是臣妾恐怕其他妃嫔会有微词。”
皇上道:“其他妃嫔,祥贵妃?朕也听说了那日她与彤妃口角之事。祥贵妃自从朕还是智亲王的时候就跟着朕了,宫中属她资历最深,眼见皇贵妃之位旁落难免心生不满,朕倒是不怪她。毕竟她这几年连着为朕剩下了一位公主和一位阿哥。不过你也无需多去理会她,总不过牢骚几句就完了,皇嗣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静妃道:“臣妾知道了,暂时不去请安就是。”
进了内殿,皇上扶着静贵妃坐下,说道:“这一路舟车劳顿,不知是否动了胎气。”
转头向高成道:“派个人去太医院请齐太医来替静贵妃娘娘请平安脉。”
高成道:“是,皇上。”
说罢便下去安排了小太监去太医院传旨,然后马上又回到御前伺候。
静贵妃道:“日日都有太医问诊,想必是不会有大碍。”
皇上道:“朕总要亲自问过齐太医才放心。”..
少顷,齐楚进了永和宫,求见皇后和静贵妃。
皇上道:“请齐太医进来。”
齐楚进了殿,先行了个跪拜大礼,说道:“微臣叩见皇上,静贵妃娘娘。”
皇上道:“齐太医,有劳你给静贵妃再请一个平安脉。从圆明园回宫车马颠簸,朕生怕龙胎有什么闪失。”
齐楚道:“是,微臣遵命。”
风眠拿出丝帕搭在静贵妃腕上,齐楚跪着小心翼翼地搭上脉。
不多时,齐楚收了手,禀报道:“启禀皇上、静贵妃娘娘,龙胎稳固,并无大碍。”
皇上立刻笑逐言开,说道:“那好,朕就放心了。”
静贵妃道:“皇上安心了,早点回养心殿歇息吧。”
皇上道:“好,那朕就先回养心殿了。静欢,你也早点休息。”
静贵妃笑道:“臣妾知道了。”
齐楚道:“微臣也告退了,请静贵妃娘娘静心安养。”
静贵妃道:“谢齐太医。”
齐楚跟在皇上后面出了永和宫。
在永和宫前跪送皇上御驾走远了方才起身。
宫门眼看便要下钥,齐楚风风火火地往宫门跑去。
到了宫门,一眼便见到温宪也正要出宫。
齐楚道:“见过温大人。”
温宪道:“齐大人有礼了,这是也要出宫?”
齐楚道:“今日不当值,便想早些回府。”
温宪带着齐楚出了宫门,边走边说道:“如此匆忙,想必府中定有佳人等候。”
齐楚道:“温大人这是在笑话微臣。微臣尚未娶亲,哪里来的佳人。原本还有一个妹妹,如今也已嫁人。”
温宪道:“齐大人贵为太医院众太医之首,岂会还未娶亲?”
齐楚道:“大人此话似乎静贵妃娘娘也说过。可是微臣的确无意婚娶,而且上无高堂催促,自己也不愿张罗。”
温宪听闻“静贵妃”三个字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地道:“宫中皆知齐大人乃是静贵妃娘娘的心腹,想必静贵妃娘娘必会指给你一桩合心意的婚事。”
齐楚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说道:“温大人的夫人乃是静贵妃娘娘的妹妹,想必与娘娘同心,说与大人也无妨。微臣心中有一恋慕的女子,如今侍奉在静贵妃娘娘左右。只等娘娘诞下龙胎,地位稳固便可赐婚了。”
温宪笑道:“原来如此,那可要恭喜齐大人了。”
齐楚道:“谢温大人。微臣不才,只是一个迂腐之人。听闻温大人已有三位夫人,无一不是天姿国色,真是艳福匪浅啊。”
温宪被他说得心中难过,便说道:“既然齐大人府中并无佳人等候,你我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酒肆一醉方休,如何?”
齐楚道:“温大人盛情邀请,微臣不敢推却,只是难道大人无需回府陪伴三位夫人吗?”
温宪道:“又不是天天宴饮不归,只此一次又有何妨?”
齐楚道:“那微臣就却之不恭了。”
福临门是京城中有名的酒肆。不仅可以食酒兼卖,更有歌女唱曲娱宾。
正是“路歧天涯沦落人,酒楼赶座唱清音。不入勾栏打野呵,瞽女弹词说陶真。”
温宪与齐楚落了座,随意点了几样吃食及两壶汾清酒。
温宪道:“齐大人,以后便称呼您一声齐兄如何?”
齐楚道:“不敢不敢,温大人的额娘乃是当朝和硕长公主,微臣高攀不起。”
温宪道:“这便是不拿我当兄弟了!”
齐楚道:“那好,我也斗胆称呼一声温兄吧。”
温宪道:“齐兄爽快,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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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举杯道:“我平日不胜酒力,但是难得与温兄投契,先饮为敬。”
说罢饮尽杯中酒。
温宪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好酒!”
齐楚连忙为温宪倒酒,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此酒虽好,牛饮只怕也会伤身,还是适可而止吧。”
温宪频频举杯自饮,半晌才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齐兄这是喝酒也不忘济世悬壶的初心啊!”
齐楚道:“温兄慢一点,多饮无益。”
温宪转眼已将自己的那一壶饮尽,于是一把抢过齐楚手边的那一壶,说道:“你怎地不喝?难道是怕我让你付银子不成?”
齐楚见他已是微醺,便死命按住酒壶说道:“空腹饮酒最是伤身,何况又饮得这样快?温兄心中若有不快,尽管与我倾诉,咱们边吃边聊,可好?”
温宪松了酒壶,愣了一会儿,说道:“好,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