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罗 二百卌回船火儿痛失双亲旋风轰琼妖纳延
上回说到,带兵打仗有句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战术阵法是一方面,遇到突**况,作为将领能够及时应对,破解障碍,可以起到鼓舞士气、扭转乾坤的关键作用。旋风低估了地方守兵数量,进攻受阻,通过观察周围环境,充分发挥可利用的一切,将无光事物作为具有强大杀伤力、破坏力的战斗兵器。旋风将一株巨大旅人蕉的储水挤出来,用冰刃凝结成坚冰下来一阵防不胜防的冰雹,将辽人阵脚打乱。卞君保哪里想得到旋风会有这么一出?天降奇兵把辽人海盗团都给打蒙了。郑海东乘机进攻,卞君保的防线岌岌可危。炮台后方的雷春没有遭受到实质性创伤,虽然明知卞君保的阵地是保不住了,还是不甘心要拉张横和郑海西临死前垫背。
海盗岛。
不消几分钟,郑海东便可以肃清残敌与郑海西接应,不过郑海西能不能在坚持一阵还是个未知数。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估计够呛。后方偷袭的一队人马还剩郑海西和张横两人,郑海西拦在张横面前,用身体保护着张横,就像是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当张横被一群熊孩子欺负的时候,郑海西也是这样像防火墙般杵在张横面前。
张横长长呼出一团烟气,有一种大事完成坦然从容的感觉。以区区几十人之力牵制三丰之一的地方兵力,而且重挫敌军过半。前方卞君保的阵地舀下来只是时间问题,大军杀过来将雷春剩下的人包饺子也是毫无疑问。
张横将烟屁股在地上揉碎了,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一把将郑海西揽在身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你挺在前面。一个女人家家的,让我这大老爷们被别人笑话。”
郑海西笑笑,扳过张横的肩膀与其四目相接道:“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时隔多年能够与你重逢,最大遗憾就是没有做成你的女人。”
张横道:“说什么呢,我们生死不离。”
郑海西微微闭上眼:“亲亲……”
张横深情吻上郑海西的唇不自觉闭上眼,郑海西睁眼偷看时,鼻子一酸,两颗晶莹的眼珠滚落下来。突然一把猛地将张横往后一推:“对不起,张横……”张横心中一空,惊异地瞪着铜铃大眼看着郑海西落下壕沟。郑海西不敢回头,咬牙一跺脚扑向聚拢上来的辽人海盗团。
张横‘扑通’落地,扑起一阵烟尘,这一下张横摔得不轻,半天没缓过气儿来。灰尘呛得张横剧烈咳嗽,张横摔得结实,爬不起来,又恼又恨又急,伸直手臂往上够,满脸鼻涕眼泪纵横撕心裂肺大喊道:“不要啊,小西——”
郑海东一个激灵:“妹子!”砍翻一个辽人,匆匆往张横这边赶。来到壕沟边,只看张横灰头土脸躺在沟底,便问:“张横,我妹子呢?”
张横‘哇’地一声就哭开了:“哥,我没照顾好小西……”
郑海东一看这意思就是郑海西落难了,将要越过壕沟前去救援,郑海东心里猴挠般火急火燎:“妹子,支持住,哥哥来救你了。”已经失去两个弟弟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唯一的妹妹。
张横哑着嗓子哀求道:“哥,拉我一把,我要去救俺老婆。”
郑海东往前看看再看看脚底下的张横,犹豫一下俯下身子伸长胳膊去拉张横。张横扶着墙撑起来抓住郑海东的手,郑海东咬着牙往上拉:“妹夫,你大舅哥就这么一个妹子。无论怎样都要把她救出来。”
张横手脚并用往上爬,郑海东承认自己是他的妹夫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就差一点,马上就起来了。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郑海东身后,星日马卞君保将快刀从郑海东身上穿胸而过:“狗日的新唐海军,受死吧!”
郑海东手一松,张横落下去一截。郑海东很快又死死抓着张横的手没松开,张横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张海东不顾身负重伤,拼尽全力将张横往上拉:“辽狗,老子可不是什么新唐海军了,老子现在是旋风海盗团的一员……噗——”郑海东一口血喷在张横脸上,手上再度脱力,用完最后一丝力气还是没能将张横拉上来。
张横抖动着嘴唇道:“哥,放手吧,再不放手你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郑海东紧紧扣着张横的手微弱到:“对不起,张横,弄脏了你的脸,我没力了,大哥是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了……”便没了气。
张横怒火攻心,梗着脖子凸出粗大的青筋。脸完全被涨红,身上的皮肤腾腾往外冒烟,似乎全身都要燃烧起来。张横抬起头,目光如炬好像要从里面喷射出两道火舌来将卞君保烧成灰。张横化悲痛为力量,潜能爆发。猛一蹬沟壁,腾地翻身跃出壕沟。卞君保还没反应过来,张横一记重拳就打歪其半边脸。
卞君保滚落出去两丈远,脸上火烧火燎的疼。张横只一跃跳到卞君保身边,左手钢钳般将后者钉在地上,抡起火焰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卞君保面门上。张横机械上下挥舞拳头,直到把卞君保的脑袋砸变形塞进土里,卞君保没声没响了张横才罢手。张横轻松越过壕沟去寻郑海西,那些辽人看张横滴血冒烟的拳头顿失抵抗意志,一哄而散。张横默默走到满身窟窿浑身是血的郑海西身旁,跪倒抱起早已死透了的郑海西仰天长啸嚎啕大哭,哭声肝颤寸断悲痛万分。
旋风和郑一嫂领着大部队陆续赶到,将张横围在中间,对死去的战友默哀。七月的天空因为旋风刚才的人造冰雹,冷空气上升,居然飘下大团大团鹅毛大雪。地上很快蒙上一层白色,很是唯美凄凉。
旋风上前拍拍张横的肩头安慰他道:“节哀顺变,我们还要拯救更多活着的人。”
张横抹了一把眼泪奔到炮台底下,徒手将炮弹挖出来。郑一嫂吃惊道:“这家伙居然把炮弹明目张胆放在炮台底下,真是胆大聪明。”
张横将炮弹推进炮膛,旋风下令道:“开炮!”
“狗娘养的!”张横怒吼一声,拉响大炮,‘轰隆’一声,炮弹气势汹汹令人胆寒地飞出去。
琼妖纳延被炮声惊得浑身一颤,预感不妙:“什么情况?”回头一看一条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琼妖纳延脸色惨白:“完了,完了……”炮弹呼啸而来‘嘭——’地在山谷外的辽人堆里炸开花,殇敌不计其数。
浪里白条张顺大喜,嘿嘿一笑道:“好哇,殿下抢到炮台了,弟兄们杀出去反攻啊!”
丧门神鲍旭兴奋道:“等死洒家了,狗日的,可让洒家有还手了机会了。弟兄们不要客气,杀个畅快啊。”旋风海盗团长时间被压制在潮湿闷热的山谷中,早已不堪蚊虫侵袭,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求之不得。
锦毛虎燕顺道:“姥姥的,真他娘受够了罪。水虎大队的兄弟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不能输给白鲨大队和御林大队。”
旋风海盗团叫嚣着兴高采烈争先恐后冲出谷外,辽人海盗团得知炮台失守,自知舰载大炮的强大威力,一炮先是炸懵了。辽人海盗团的头领琼妖纳延被炸伤,顶梁柱都倒了,那些辽人斗志全无。旋风海盗团犹如猛兽出笼,积压了半天的火气爆发出来,旋风海盗团杀的正欢,辽人海盗团无心恋战,气势先被打压下去。兵败如山倒,围攻旋风海盗团的本就是东拼西凑起来的各个海盗团大杂烩,人心不齐,一发难各方势力只求自保,一哄而散。
寇镇远深知大势已去,逃兵汹涌拦也拦不住,只好孤零零搀着琼妖纳延败退。琼妖纳延瘸腿挪了两步,实在是不行,摆摆手要寇镇远放他坐下。琼妖纳延捂着不断冒血的腰腹,惋惜道:“该死,把衣服都弄脏了。”
寇镇远小心翼翼揭开琼妖纳延的衣服查看其伤势,当时寇镇远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琼妖纳延腰腹之中镶进去一块弹片,炮弹飞过来的时候,琼妖纳延正处于爆炸有效杀伤力范围之内,没当场炸死就算不错的了。寇镇远不动声色,善意欺骗琼妖纳延道:“船长,皮肉伤,不碍事,我背着你走吧。”
琼妖纳延嘴唇发白,摇摇头道:“不用了,回头在把你衣服弄脏了……”
寇镇远浅浅笑道:“没事儿,我向来邋遢。”
琼妖纳延点了寇镇远的脑袋道:“提起这我就犯愁,让你天天洗澡偏不听,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次……”
寇镇远鼻子一酸:“船长,我听你话,以后天天洗。”
琼妖纳延推搡着寇镇远道:“别管我了,你自行突围出去吧。咱们不能全栽在这儿,为大辽的海军留个种。我们为国家尽力了,琼妖纳延无愧于大辽耶律辉皇帝。只是下去……见皇上的时候,脏兮兮的全是……全是血污,太……太不体面……”
寇镇远哽咽道:“船长,您别再说话了。我们作为辽国的军人,完尽了作为军人的职责,问心无愧。怎奈有心无力,辽国灭亡的大趋势仅凭我们之力是改变不了的。你我也是多年的战友,现在这种情况叫我如何弃你于不顾?咱们是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你个**……”琼妖纳延道:“那是书上编出来的瞎话,这样,若真是我兄弟,你帮我一个忙……”
寇镇远道:“你说……”
琼妖纳延喘着粗气瞪大眼睛道:“给老子来一刀痛快的,然后你赶紧跑,老子宁死不做俘虏!”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