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罗 二六八回刑政叫战南城门关胜快马斩徐方
上回说到,几位头领透过现象看本质,精辟入里分析了乔道清驱使阴兵的伎俩。七七八八了解真相后,原本觉得神通广大的乔道清也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骗子。扬州守城败将刑政心有不甘,收集残众回头杀过来,欲一雪前耻。
扬州城南门。
数千永乐军头裹白巾披麻戴孝,个个危言正色,将队伍整齐排列铺开。军阵前搭起两个木架抬,下面堆着柴禾,木架上躺着守城战死的飞龙大将军刘赟和副将卫忠。貔威将军安士荣出了城,将部队在两边排开,自己横枪于马上道:“那方贼的将军,你不速速去逃命,倒回来送死,活腻歪了不是?”
刑政激昂喊道:“我等永乐好男儿誓死效忠圣公,宁做战死鬼,不做屈辱奴。田虎奸诈凶残,驱使邪恶之力破我城子、杀我百姓。刘将军、卫将军为国捐躯,可歌可泣。前有两位将军楷模,我部当效渀之,岂有贪生求荣之理?田虎大军犯我边界,攻我扬州,有本事铺开场子明刀明枪正大光明的来。装神弄鬼搞些下三滥的手法,算什么英雄好汉?叫那田虎下来,我刑政与他单挑。你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怕,看我誓死守护国土山河寸步不让的气势吓破他的胆。”
安士荣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又是挖鼻孔,又是掏耳朵的:“看来方腊也是军中无将黔驴技穷了,居然找了你这么一个废话连篇的迂腐先生,这是打仗,你以为是在说教么?”
刑政目光突然冷峻下来:“本将今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派出你的武将与我的死士来一场一对一男人间的决斗。”
安士荣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一群大话连篇的书生能秀出怎样的花拳绣腿,正好兴**的弟兄们在兴头上,我就和你耍两场给弟兄们助助酒兴。”
刑政嘴角微微上扬:“飞虎大将军张威!”
果真挺出一员虎将:“张威在!”手中的朴刀悲鸣作响。
安士荣不甘落后:“谁与我战这江南蛮子?”
石敬打头阵:“老子去!”
两军‘乒乒乓乓’擂了一遍鼓,张威和石敬迎头撞上去。在一旁观战的吴用凑到宋公明身边道:“刑政敢渡江进攻田虎先头部队,向他这种胆大心细的人,怕不是没头脑跑过来摆开阵脚死拼硬干这么简单吧。”
宋公明道:“除非他们是故意的,刺激宋军与其交战,为掩护暗中进行的行动。可是,他们会有什么计划呢?”
吴用也喃喃道:“是啊,他们有什么计划呢?”
宋公明分析道:“刑政先是弃城渡江先发制人,以掌控战场主动权。惹田虎来攻时,后又轻易弃城,这会儿又不合常理打回来。由此可看出,刑政打仗老是不安套路出牌,杂乱无章,可乱中有序,他似乎是习惯性弃城。像是在玩某一种游戏般,抛掉,再捡回来,周折反复欲擒故纵……”宋公明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欲擒故纵!”
吴用吃惊道:“你说这是个圈套,怎么可能?刑政是故意放我们进城的。整座城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宋公明点头:“没错了,扬州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城里做了什么手脚我们毫不知情。行政是在转移宋军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不管怎样,赶紧让城里的军队撤出来,一旦有什么变故发生,这扬州城就是数万兴**葬身之地。”
吴用道:“哥哥,我这就派人去通报田虎。”
公孙胜道:“没用的,田虎是不会相信我们的,只有引他从南城门出城。我们没有退路,刑政一定算计好断了我们的后路,他军队守着的背后才是唯一的出路。”
“事不宜迟。”宋公明果断道:“忠义军率先杀散刑政,开辟一条血路,将扬州城里的数万兴**从牢笼里解放出来。田虎总是提防着我们,我们一出动,他必倾巢出城追击。”
且说那石敬战张威,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二十个回合。若不是飞虎将军张威有心让着石敬,早就将其斩于马下。石敬自知力怯技不如人,可那张威游刃有余收发自如,完全控制了局面。石敬避不开,逃不掉,被张威拖住。张威也不急,无意杀他,悠然自得玩弄石敬消磨时光。石敬心里悔得急,自己干嘛要抢头功?本以为像安士荣说的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来是太轻敌了,这下好,被套住了吧,这不是自个儿往火坑里跳么?打了一阵,石敬体力不支,有些招架不住了。张威心想大将军说了,和宋人对战只能败不能胜,没想到这宋军将领如此草包,经不起两下玩的。再玩下去,指不定失手将他斩死。张威心里一合计,手头上卖个破绽,拖刀便佯装败走。
石敬来劲了,好机会!岂能放走敌军败将?大喝一声:“贼人休走,纳命来!”
张威不禁怒火中烧,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故意放跑你,你倒不依不饶。张威虎啸一声:“吒!——”刀片子轮回来,不偏不倚剁进石敬腰腹。张威往怀里一抽刀,石敬便栽死马下。
“好!”永乐军大声喝彩,刑政却耷拉着脸。
张威嘚嘚骑马过来,翻身下马跪倒在刑政面前负荆请罪道:“请将军责罚,张威一时没忍住,将那宋军将领杀了。”
邢政面无表情道:“罢了,你是得胜之将,别跪着惹宋人怀疑。因你不听军令,斩杀敌将的功劳就不做记录了。若是坏了我大事,仗打完后,还要军法处置!”
张威脸上肉跳了跳,声音微弱怯怯道:“是!”刑政是个铁面无私,言出必行的人,而且刑罚严苛,军中都惧怕这个白净清秀的书生摸样将军。
首将被斩,安士荣颜面尽失,恼羞成怒道:“谁再与我出战,斩了那厮狗头?!”无人应战,谁都不傻,永乐军中武将勇猛大家都真真切切见识了。
正待安士荣下不得台面尴尬之际,听一嗓子:“大刀关胜来也!”关胜**赤兔马四蹄翻飞,提着青龙偃月刀风驰电掣奔向永乐军。
安士荣看关胜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精劲十足,大喜道:“这英礀飒爽小将是哪一营的?”
秦升回道:“貔威将军,此人不是我们的人,是忠义军宋公明的部下。”
安士荣眉毛一挑道:“谁让他们出战的?我不是有命令么,忠义军只能观战。”
秦升道:“末将不知。”
安士荣大为恼火道:“出动火枪队阵前设置火线,对违抗本将军令者严惩不贷。不准再放一个梁山草贼过去,过去了就不要让他回来,一律格杀爀论。”
这回刑政换了比较听话的飞熊大将军徐方出阵迎战,徐方憨厚老实,谨遵刑政教诲:不可争胜。关胜可不管这些,马到!人到!刀到!两骑交错之际,徐方还没反应过来,那青龙偃月刀锋利清凉的刀片便穿透徐方身体。与徐方交错而过只一招,关胜也不去管身后的情况,飘然而过。只见跑开两丈开外的徐方脖子一歪,鲜血从胸腔喷涌而出。永乐大将被秒杀!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关胜面不改色马不停蹄,直直冲向永乐军阵。
“疯了么?!”刑政大惊:“这人想要单枪匹马破我军阵么?”
飞虎大将军张威道:“不是单枪匹马,宋军全部出动了。”忠义军全军开动,正向这边做进攻部署。
刑政失色:“不好!千万不能让宋军出城,拖不住了,只有死战坚守阵地。”
安士荣暴跳如雷:“反了天了!忠义军怎么回事?敢不听我命令擅自行动?不能让忠义军抢了捉刑政的功劳,给我拦住他们。”火枪队得令调转枪口对准进军的忠义军。
“挡我者死!”火枪队背后突然杀出一支梁山人马,双鞭呼延灼、小李广花荣、美髯公朱仝、没羽箭张清、金枪手徐宁、青面兽杨志头领六员,领骑兵千余,惊天动地浩浩荡荡奔涌而来。火枪队哪里敢面对铁蹄洪流,全都吓破了胆,各自乱了阵型逃命去也。火枪队一触即溃,骑兵开道,后面的宋公明领着忠义军畅通无阻,铺天盖地全军出动,气势如虹贯天。
“反了,反了!……”安士荣惊慌失措给田虎打电话,着急忙慌忘了称呼:“梁山草贼集体造反了。”
田虎在电话那头骂道:“慌什么,有话好好说!”
安士荣咽了一口口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晋王,忠义军兵变,攻击了我和我的火枪队。”安士荣在扯淡,他分明是自己慌张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一身尘土,灰头土脸,连钢盔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田虎勃然大怒:“给我把这群胆大的王八蛋追回来,我早就看出宋公明心怀不轨,不会乖乖就范。他定是要去和方腊联手会师,孤一定大军灭了这个叛徒,他休想阴谋得逞。”
忠义军已经和永乐军交上手了,安士荣率部也追过来,田虎调集队伍气势汹汹兴兵来讨,田虎前脚刚出城,就听身后一阵阵闷声巨响。回头看时,不禁大吃一惊。自扬州城北面腾起漫天火光烟尘,烟尘迅速向这边蔓延,轰隆声越来越近。兴**顷刻大乱,惊慌尖叫争相往城外挤。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